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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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她還特意在那本《二十四孝》上放了一小碟松子糖,這傻小子偏生瞧不見。 春蘭:“……娘娘,抓周不是這么抓法……” 哪有人還帶提前訓(xùn)練的,這不成作弊了? 夏桐一臉的理直氣壯,“我知道,但既是做給外人看,自然體面些為好?!?/br> 倘若那天敦敦?zé)o意間抓了花朵或是胭脂,勢必會引來一頓恥笑——她是不信什么三歲看老,可無奈這里的人信這個呀! 若是女孩子倒罷,可男孩子偏愛些花兒朵兒的,即便不被視為娘娘腔,也難免有風(fēng)流浪蕩之嫌——賈寶玉也不是人人都看得起的。 至于其他,算盤,賬簿、銀錁子這些,雖然貪財不算壞事,可身為皇長子如此就有些小家子氣了,夏桐特意將這些東西放得遠(yuǎn)遠(yuǎn)的,以免有誤人子弟之嫌。 至于挨敦敦最近的,當(dāng)然是四書五經(jīng)筆墨紙硯這些,程耀之前著的治水十方也在其中,夏桐雖略感嫌棄,但要做一個得人尊敬的皇子,一些面子工程還是裝點(diǎn)的。 她最希望敦敦抓的便是那本二十四孝,比起滿堂喝彩,她惟愿不出錯就行了。與其天資早慧惹人忌憚,彰顯孝道才是最保險的做法,沒準(zhǔn)還能扭轉(zhuǎn)蔣太后與她的關(guān)系,一舉多得。 夏桐鉚足了勁兒盯著兒子,看得敦敦終于有些不耐煩了,哼哧哼哧往前爬去,正朝著二十四孝的方向。 夏桐心內(nèi)一喜,正想著待會兒該給他什么獎勵,好鞏固這一條件反射,誰知敦敦剛?cè)⊥昴堑勺犹?,便干脆利落地爬回羊絨毯上,悠閑地吃起來。 根本沒多瞧孝經(jīng)一眼。 夏桐:……忽然感覺好失敗! 馮玉貞咯咯笑道:“jiejie,還是我來吧?!?/br> 說罷俯身拾起二十四孝,扭著腰肢弱柳扶風(fēng)般的上前,她身上自然而然地帶著股香味,不知是天賦異稟還是日日熏香的緣故,清淡又十分好聞,別說大人了,便是小孩子嗅到那股幽香也覺心曠神怡。 雖說這不失為個好辦法,用香味來訓(xùn)練人類幼崽也屬常事,可夏桐的心還是稍稍提了起來——若馮玉貞一舉成功,豈非更反襯出她這位母親的無能? 那她丟臉可就丟大了。 幸而敦敦繼承了他爹的高冷范兒,任憑馮玉貞這位老阿姨如何誘惑,他總是不為所動,自得其樂玩著夏桐命人新制的布偶。 馮玉貞舉得手都僵了,也不見這熊孩子對她假以辭色,只得鎩羽而歸——她畢竟沒有富江那樣男女老少通殺的本事。 夏桐見她一臉挫敗,安慰道:“沒事,他還小呢,哪懂得分辨美丑。” 她心里倒是有幾分松快,在馮玉貞襯托下,自己好像也不那么失敗了。 馮玉貞卻幽幽道:“劉家的男人都不識貨……” 夏桐:…… 敦敦才多大呀,馮玉貞硬要去討一個一歲兒童的喜歡,未免太強(qiáng)人所難了些。再說,她不是有劉放么?雖然這對也是孽緣,不曉得能否修成正果。 眼看著時候差不多,夏桐讓人將一地的雜物收起,正躊躇要不要去請皇帝來用晚膳,因最近事忙,皇帝來關(guān)雎宮也不定時,若貿(mào)貿(mào)然就將飯菜準(zhǔn)備好,冷了便不好吃了。 何況還有馮玉貞在,不留她用飯也說不過去——這人倒像是算準(zhǔn)了時辰似的。 正遲疑間,安如海匆匆進(jìn)來通報,“陛下來了,宸妃娘娘您準(zhǔn)備接駕吧?!?/br> 夏桐只來得及換了件衣裳,皇帝便已到跟前,她急忙俯身下去,“妾參見陛下?!?/br> 剛彎了個腰,皇帝便拉著她起身,“你有孕在身,無須顧慮這些小節(jié)。” 一旁的馮玉貞則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行了全禮,無論何時,她的儀態(tài)都是無可挑剔的,哪怕在火盆邊坐了半日,臉上也一滴油汗都未出,依舊嬌媚動人。 夏桐看她打定主意要賴這一頓飯,只好自認(rèn)倒霉,雖說添雙筷子不怎么費(fèi)事,可有馮玉貞在,一家子勢必說不了悄悄話了。 劉璋瞥她一眼,淡淡道:“馮婕妤。” 馮玉貞以為皇帝要親自留她用膳,激動得每一個毛孔都戰(zhàn)栗起來,活像被星探發(fā)掘的素人,“妾在?!?/br> 然而皇帝的話卻冰冷無情激碎她的幻想,“母后傳召,你往寧壽宮去一趟罷?!?/br> 馮玉貞:…… 一時間倒疑心是皇帝趕她走的托辭,可君無戲言,皇帝好好地撒這個謊做什么?若是真的,她不去可就得罪了太后。 只好灰溜溜告退,“諾?!?/br> 劉璋這廂才來到夏桐跟前,在她臉上使勁揉搓了幾下,“朕瞧瞧,又圓潤了不少?!?/br> 夏桐抗議:“那是水腫!不久便會消的?!?/br> 打死她也不肯承認(rèn)好不容易減下來的身材再度陷入發(fā)福的境地——說來這都是誰害的?明明一副腎氣不足的模樣,偏偏就能一發(fā)入魂,夏桐倒懷疑皇帝才是喝了靈泉水的那個。 說起靈泉水,她本來想用這個當(dāng)做誘餌來試一試,看能否讓敦敦在周歲宴上好好表現(xiàn),但又擔(dān)心對敦敦有什么不好的影響,只得作罷——盡管從王靜怡那嬸娘家的孩子來看,靈泉水理應(yīng)是無害的,不過那孩子畢竟也只十歲,想要從長遠(yuǎn)看,還須多觀察幾年。 劉璋見她臉上愁眉緊鎖,心里便知大概,且因方才接駕匆忙,夏桐沒來得及將那幾本經(jīng)書藏好,劉璋從床底下一眼看到那本二十四孝,不禁哂道:“你成天不出門,也不來看朕,原來就為忙這個?” 夏桐聽他話里的意思,竟是又跟兒子較上了勁,揉了揉肩膀嘆道:“我還不是為了您的名聲著想?” 若敦敦抓周抓著什么不該抓的東西,丟臉的不也是皇帝么?子不教父之過,就算敦敦還未開蒙,那也是他生的,皇長子不成器,說出去那些藩王又該蠢蠢欲動了。 劉璋不露聲色道:“朕看你倒是小題大做,他是朕的長子,誰敢輕視他?若有人背后傳這種流言,只管押進(jìn)暴室,再拔了那人舌頭,這宮里的人才知道教訓(xùn)?!?/br> 皇帝平素很有機(jī)心,也擅長綿里藏針,可唯獨(dú)在涉及家人的問題上就過分簡單粗暴了,夏桐亦只能扶額——看他這個樣子,自己一時還真不敢要求什么,本來因?yàn)榕c日俱增的盛寵,自己便有淪為妖妃之嫌,若還攛掇著皇帝要這要那,殺伐決斷排除異己,那皇帝也成了妥妥的暴君了。 加之她嫂子金吉娜產(chǎn)期將至,夏桐也是個雙身子,如今還是求穩(wěn)為妙。 她去看兒子,敦敦見了皇帝倒很歡喜,嘴里還嗚嗚哇哇念著“父皇”,除了有些吐字不清,態(tài)度還是很招人愛的,至少皇帝看著很滿意。 就是他手里把玩的東西……夏桐瞧著怎么那么眼熟呢?等她認(rèn)出那樣物事,整個人都快石化了,“這是……乾元殿內(nèi)的玉璽?” 劉璋面上反倒若無其事,還嫌她大驚小怪,“抓別的,不如抓這個,朕倒要看看誰還敢議論?!?/br> 夏桐:…… 人家是不敢,可她也不敢呀——乖乖,這塊印是能瞎玩的嗎? 第122章 人話 夏桐被皇帝如此輕率的舉動嚇得心跳過速, 又怕小孩子手上沒輕沒重再給摔了——雖說玉璽不見得如此脆弱,可玉質(zhì)再堅硬又能堅硬到哪兒去,昔年王政君那塊傳國玉璽不就摔缺了一個角? 夏桐趕緊從敦敦手里奪過來, 一面責(zé)備皇帝,“您也是, 這樣?xùn)|西是能給孩子玩的?他們不懂事,您還不懂事?” 不自覺的帶上平時教育敦敦的口吻, 等回過味來, 夏桐急忙低頭——訓(xùn)老公可不能跟訓(xùn)兒子似的, 尤其面前還是萬人之上的天子。 還好皇帝不曾多想, 只淡淡道:“放心,真正的玉璽還在乾元殿, 這塊不過是仿制品?!?/br> 夏桐低頭瞧了瞧, 果然色澤光鮮許多,不比那塊永久了的黯淡,應(yīng)該是用當(dāng)下時興的玻璃另外雕琢了一塊。 但也不是能鬧著玩的,玉璽的價值并不在于本身,重要的是象征意義, 可能在皇帝看來它跟普通玩具沒兩樣, 但保不齊有人會發(fā)散到儲君之位上去。 夏桐可不想孩子早早被卷入權(quán)力爭奪的漩渦。 她盯著眼前男人, “陛下,抓周那天您不會真把它擺出來吧?” 無論真假,這東西的威力都太大了,想到眾目睽睽下敦敦笑盈盈舉著玉璽的模樣, 夏桐就覺得心臟快要停止——從他對這樣?xùn)|西的熟悉來看, 皇帝沒準(zhǔn)早就開始訓(xùn)練, 這男人真是! 劉璋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腦門, “再說吧。” 夏桐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就知道這人已吃準(zhǔn)自己性情——她若想勸皇帝打消計劃,這段時日就必得仔細(xì)討好他,哄得這位爺龍心大悅,他才有可能改變主意。 她這是嫁了個什么老公呀?夏桐嘆息著,覺得心真是累。 * 馮玉貞來到寧壽宮中,想著若皇帝故意騙她,這筆賬她定得記上,跟皇帝算不清那就跟夏桐算,誰叫他們夫妻一體? 誰知蔣太后見了她卻無二話,只從容招手,“你過來?!?/br> 看來真有事同她商量。 馮玉貞便琢磨起來,難道蔣太后又想用她來分夏桐的寵?不過現(xiàn)在馮玉貞對此事卻不怎么熱衷了,固然皇帝在她看來是一座遙不可及的高山,時時刻刻吸引人去征服,可她也不想淪落為蔣太后手中的棋子。 先前經(jīng)夏桐一番分析,馮玉貞深以為然,亦覺得這老虔婆沒安好心。太后心中只有蔣家,縱使抬舉了她,又豈會容她超過蔣姓嬪妃的地位?馮家跟蔣家又一向不對付,只怕借力不成反受其害。 她是想當(dāng)寵妃,但更想憑自己的力量做個堂堂正正的寵妃,而非處處受人挾制。 計議已定,馮玉貞便笑道:“不知太后召妾有何事?” 心里打定主意,無論蔣太后如何威逼利誘,她這廂只管打太極拳,她不樂意,蔣太后還能牛不喝水強(qiáng)按頭不成? 誰知敘了半天家常,蔣太后也沒露出半點(diǎn)舉薦她侍寢的意思,只閑閑道:“下個月皇長子周歲,哀家看夏宸妃懷著孩子辛苦,想做主為她叫一班小戲,不知你意下如何?” 馮玉貞倒聽糊涂了,皇長子過生辰,跟她有何干系,怎么又扯到夏桐身上來? 蔣太后看著她,“你不愿意?” 馮玉貞這下可明白了,原來蔣太后的意思是讓她安排,眼中不禁流露出狂喜——盡管是給夏桐當(dāng)差,可這也是難得插手宮中權(quán)利的機(jī)會,她自然得好好把握。 若這件事處理得好,日后為嬪為妃都指日可待。馮玉貞幾乎毫不猶豫答應(yīng)下來,“妾遵旨?!?/br> 也沒問銀子到哪兒支領(lǐng)——太后都說做東了,難道還要她自己掏錢不成?沒準(zhǔn)還能從中賺一筆呢! 蔣太后看她喜孜孜離去,方才揉了揉額頭,向身側(cè)嘆道:“哀家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竟得看小輩的臉色過日子?!?/br> 夏桐的兒子過生辰,她這個做太后的還得想法設(shè)法為其助興,蔣太后覺得古往今來都未必有自己這樣寬容善良的婆婆。 常嬤嬤陪笑道:“就當(dāng)是看在陛下的面子罷哩,再說,不過是請個戲班子罷了,花不了多少錢,您老人家也能得一樂,不是皆大歡喜么?” 蔣太后愛聽?wèi)?,這么一想倒還挺劃算的,“也難為碧蘭,既周全了夏氏,也周全了哀家?!?/br> 常嬤嬤笑道:“大小姐如今也算是想通了,您呀,就別提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罷。” 不管從前有何隔閡,蔣碧蘭這回可做了件大好事,主動出來彌合蔣夏兩家的關(guān)系,且還是馮玉貞牽線,這就等于把馮家也交好了。若真能將以往的賬一筆勾銷,這宮里總算能和和美美過日子了。 * 蔣太后地位在那里,自然不會賴賬,一早就命內(nèi)務(wù)府批了銀子下來——她老人家自然不會動用自己的私房,名義上雖說是她做東,可錢還是公中出的。 公中的錢就不怎么好貪了,而況蔣太后還專門派了兩個精明強(qiáng)干的嬤嬤過來盯住,馮玉貞每一筆錢如何支出如何動用都在人眼皮底下看著,實(shí)難做得了手腳。 馮玉貞背地里罵了好幾回死要錢的老巫婆,當(dāng)面卻也只能客客氣氣的,非但不能貪污,還得拿些體己出來打點(diǎn)下人,馮玉貞看著日漸干癟的錢袋,心里著實(shí)犯愁。 她最近忙著搭建戲臺組織戲班子,抽身不暇,往關(guān)雎宮來的時間便少多了。 兩人再見面時,夏桐便閑閑問起,“太后為什么讓你做這件事?” 說起來馮玉貞不過是個婕妤,上頭三妃不說,便是蕭修儀穆修容兩個嬪位也比她強(qiáng),蔣太后這么越級下詔實(shí)在略顯突兀。 馮玉貞看夏桐這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就來氣,她是為了誰才忙得腳不沾地的?這位倒好,還有空來損她。 遂沒好氣道:“自然是看重我。” 不提家世,就個人能力她也比蕭婉婉穆欣欣那兩個蠢貨強(qiáng)多了——只不過她過分出眾的容貌常使人忽略這一點(diǎn),以為她是個胸大無腦的花瓶。 想到此處馮玉貞又得意起來,還好有人慧眼識英雄,否則她這份管家之才恐怕得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