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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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瀚有了主意,他柔聲問:“漾漾,你有沒有什么愿望???” 溫漾認真想了想,道:“有呀,我現(xiàn)在很想吃一塊特別特別特別甜的草莓小蛋糕,我好久沒嘗到甜味了,黃阿姨做的小零食都不甜,但剛才那塊糖很甜,但我希望還能更甜一點,又甜又軟,最好還能香噴噴?!?/br> 說了一大堆,怕封瀚沒抓到重點,溫漾又重復了遍:“我想吃特別甜的草莓小蛋糕?!?/br> 封瀚驚喜極了,他感覺到了溫漾的病好像再慢慢地轉好。這段時間他查閱了很多有關抑郁癥的文獻,在大部分醫(yī)生的判斷標準里,能夠有欲望,有想吃想玩的東西,能夠邏輯清晰地表述出一大段話,就是轉好的證明。 看來這段時間的服藥見效了。 “好,給你吃小蛋糕?!狈忮B連點頭,“還有沒有別的愿望?更大一點的?!?/br> 溫漾的思維被他帶動,仰著頭看天花板,想了一會,道:“我想去澳門塔蹦極,去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玩滑翔傘!” “……這個有點難。”封瀚為難,“但也不是不可以,等你健康了,長到一百斤以上了,咱們就去?!?/br> 溫漾樂了,她心里覺得封瀚說的話不靠譜,他怎么可能帶她去呢,但還是感到開心。因為他沒有像爸爸mama們那樣一聽到她的想法就很緊張,喋喋不休地勸她,說她身體不好,不能走那么遠,說滑翔傘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要出人命。他給了她鼓勵。 “還有什么愿望嗎?”封瀚哄著她,“我今天就做你的阿拉丁神燈,只要你說得出來,只要不違法亂紀,我都可以幫你實現(xiàn)!” “我想……”溫漾說,“我想讓更多像我一樣患了這種病的人都可以健康起來!” 封瀚愣住,他沒想到會得到這種答案。 溫漾聲音慢慢的:“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個比喻,說,糖尿病這種病也很難治,但如果說當代醫(yī)學對糖尿病的認識已經(jīng)達到近代的話,對大腦疾病的認識,恐怕還停留在公元前?!?/br> 封瀚收起玩笑的心思,認真地聽她說。 “其實和我一樣的人還有很多,我在讀書的時候有接觸過一些的,我是因為……因為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但還有很多人,遇到了比我更不好的事。他們可能從小就生活在一個不幸福的家庭里,爸爸mama會吵架,會打他,或者,更惡劣一些,會被遺棄。還有一些人,連續(xù)經(jīng)歷了很多生活的打擊,父母的離世,親人的背叛,愛人的離開,學業(yè)不順,工作不順……世界上的大部分人,生活都是不順利的,沒有誰絕對的幸福,大家的心靈,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小感冒。不過有的人,感冒輕一點,難受一陣就好了,有的人重一點,再不治療就會得上肺炎……可能會死……” 溫漾忽然抬起頭,有些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我好像說得多了?!?/br> 封瀚道:“我在聽,我很想聽下去。” 溫漾笑了下,眼眶有些紅,她笑:“那我說很長,你可不要嫌我煩?!?/br> “怎么會呢。”封瀚輕聲道,“我很想聽?!?/br> 溫漾垂著眼,又過一會,繼續(xù)道:“其實我第一次生病的時候,大概一年的時間,我是沒有去看心理醫(yī)生的,我覺得,都是因為我不夠堅強,甚至我爸媽也是這么以為的。后來,后來有一天我實在撐不下去了,我在我家的浴室里,那個白色的浴缸里,選擇了割腕……所以我爸媽后來特別愧疚,他們覺得很對不起我,我mama甚至辭掉了公司的職務,專心在家里陪了我三年的時間。就像你現(xiàn)在看到的,我爸媽,還有我弟弟,總是對我關心得很過分,也是因為那一次,他們害怕了?!?/br> 她說得風淡云輕,就是在講一件過去發(fā)生的事。封瀚只覺心如刀割,他往日的所作所為無疑是一把尖刀,在他的漾漾本就脆弱的心上割了一下又一下。 他不由自主地朝溫漾的手腕看過去,她的左手永遠戴著一只鐲子,以前覺得她是因為愛美,現(xiàn)在才知道,是為了遮住疤。 “說這么多,不是想說我有多可憐?!睖匮穆曇糨p輕的,“我真的是很幸運的,我的醫(yī)生說,在發(fā)病一年內就醫(yī)的,已經(jīng)算是很及時了。而且我還有幸福的家庭,我有能力接受最好的治療……即便是這樣,我承受的痛苦,還是很多。我不敢想象,那些不能接受正確的治療的,沒有得到身邊人的關愛的,甚至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的人,他們該有多痛苦?” “我以前學畫畫,說的熱血一點,是想把愛灑滿人間。但后來我就知道了,畫畫是不夠的,只有生活富足衣食無憂的人,才有心情去看畫,而大部分人都在為生活奔波,他們需要的并不是裱在墻上的藝術品。但是我現(xiàn)在,自身難保,什么都做不了?!?/br> 封瀚怔怔地盯著她,他知道他的漾漾并不是她表面上的那樣,是個被家里寵愛的柔弱的小公主,她其實很堅強,她心中有很大的愛,想要分給很多的人。 封瀚不由自主地說:“我陪你一起?!?/br> 溫漾笑著歪頭看他:“陪我一起干什么?” 封瀚認真道:“我陪你一起好起來,一起幫助更多的人?!?/br> 溫漾捂著唇笑起來,她不信,又不好拂了他的善心,點頭說好。 她低頭剝另一顆藍莓軟糖,兩指捻著送進嘴里,又甜得瞇起眼。 封瀚心里悶悶的,他意識到他的淺薄,舌根發(fā)苦,無地自容。 溫漾說得對,他是個自私自利不擇手段的商人,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管說出的話是真話還是假話。就連來瑞士,嘴上說著是為了贖罪,其實他根本靜不下心來,他無時無刻不想著離她近一點,快一點求得她的原諒,他做的所有事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重新和她在一起。 這樣的他根本配不上他想要的那份愛。 “我……”封瀚剛想出聲說什么,護士過來叫他的名字,用英語說,“封先生,約翰醫(yī)生請你和我一起去拍一個x光片。” 溫澤下載的語音助手很高級,各種語言都可以轉換成文字,溫漾看著屏幕上出現(xiàn)的“mr.feng”愣住了:“阿強,你不是姓吳嗎?” 封瀚的心瞬間狂跳起來,他下意識把口罩往上又扯了一下,確保眼睛以下的部位遮擋得嚴嚴實實的:“我……” 溫漾細細盯著他的眼睛看,又說了句:“我感覺你有些眼熟?!?/br> 封瀚手指發(fā)涼,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想要解釋,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兩秒,溫漾恍然大悟的樣子:“噢!我想起來了,你的眼睛好像瘋狂動物城里的尼克先生,那只紅色的狐貍,你知道嗎?” “……”這情緒大起大落,封瀚一后背的冷汗,他打著哈哈道,“對,我知道,是挺像的哈哈,以前也好多人說我像哈哈?!?/br> 高榮正好回來,他疑惑地看著滿面微笑的溫漾和一直尷尬笑著的封瀚,問:“發(fā)生什么了?” 溫漾溫和地道:“護士小姐喊錯阿強的名字了,我和阿強聊了幾句?!?/br> 她關切地提醒:“快去吧,不要讓醫(yī)生久等了?!?/br> 封瀚松了一口氣,心想著自己這是不是蒙混過關了?他不敢再多留,和旁邊等候的護士小姐比手勢,表情夸張道:“快走吧,我都要疼死了?!?/br> 溫漾靜靜地看他走遠,久久未言。 作者有話說: 要出去吃飯,雙更可能會鴿掉……如果鴿掉了,就發(fā)紅包哈。 感謝在2020-12-01 22:10:42~2020-12-02 17:40: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相夏、kame123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林深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3章 “漾漾小姐,咱們回家吧?!备邩s蹲下來與溫漾視線平齊,苦聲勸道,“在不回家,小澤少爺要吃了我了?!?/br> 溫漾笑了下,她想起溫澤發(fā)脾氣時那個見誰打誰的流氓樣子,沒有再為難高管家,起身道:“走吧。” 高榮喜出望外,他怕溫漾擔心,補充道:“剛才給小馬打了電話,他很快就到,阿強有人陪,出了診斷結果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溫漾頷首道:“辛苦您了?!?/br> 高榮陪著她上車,溫漾坐在后座,車門關閉,高榮沒耽擱時間,穩(wěn)穩(wěn)開車上路,車速不快,行駛到家門口大概三十分鐘,溫漾安安靜靜的一句話都沒有。 直到下車時,她才忽然叫了聲他的名字,高榮趕緊應聲:“小姐,什么事?” 溫漾道:“阿強剛來的時候,說自己的身份證明都丟了是嗎?他今天去醫(yī)院了,說明應該都補全了,辛苦高管家查看下,阿強到底是不是阿強。” 高榮一拍腦袋:“對,是該查查!謝謝漾漾小姐提醒!” 溫漾沒再說什么,點點頭,轉身進了大門。 客廳里,溫澤正光著腳丫子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看海賊王,面前放著個果盤,就差站幾個打扇子的宮女太監(jiān)了,悠閑的好像玉皇大帝。他戴著耳機看得專注,溫漾偷偷走到他身后去,猛地拍了他肩膀一下。 溫澤嚇了一跳,被葡萄皮噎的翻白眼,轉過身想罵人,瞧見溫漾笑盈盈的臉,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 他皺皺眉,改成拉著溫漾的手腕撒嬌:“姐!你亂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急死我了!” 溫漾說:“為什么著急?我不是個三歲孩子,也不是精神病患者,更沒有智力殘疾,只是離開家一會,有什么好急的。” “……”溫澤沒想到被懟,他噎了下,說,“但是你身體狀況不方便!” 溫漾不回答這個問題,指著溫澤手上的電腦反問:“海賊王好看嗎?” “……”溫澤被問懵了,他點點頭,“好看啊?!?/br> 溫漾道:“你一年級的時候就看這個動畫片,現(xiàn)在都二十歲了,還要看,而且我知道,你還偷偷地躲房間里看奧特曼。” “我——”溫澤被她說的臉色泛紅。 溫漾繼續(xù)道:“你看這么幼稚的東西我都沒有攔著你,更沒有笑話你,我就是出門了一趟,你干什么攔著我呢?再說了,誰說我身體狀況不方便的,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方便得很。” “……這性質能一樣嗎?”溫澤扭眉頭,“而且海賊王不是動畫片!” 溫漾抿抿唇,輕聲氣他:“不管,就是動畫片?!?/br> 溫澤見自己說不動她,搬出更大的佛來:“姐,你不聽我的,總要聽爸媽的吧,爸爸說要你好好休養(yǎng)的,無論做什么事都要以身體健康為第一位?!?/br> “你是溫澤,不是溫·智能監(jiān)控機器人,不要總是打小報告?!睖匮黄^,語氣決絕,“我覺得我現(xiàn)在好多了,自己在瑞士也能生活,你快回國吧?!?/br> “……”溫澤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就像是被唐三藏攆走的孫悟空,他傷心又憋屈,委委屈屈叫了聲,“姐——你干嘛攆我?” 溫漾摸摸他的腦袋,態(tài)度沒有因此軟和下來,她說:“因為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事呀,我們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溫澤下意識地嘟囔:“你能有什么事。” 要怪就怪他下載的那個語音轉換系統(tǒng)太靈敏,嘟囔一聲也轉換過來,溫漾看著屏幕,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溫澤知道自己說錯話,心虛地抱她:“姐——” 溫漾狠了狠心,拿下他的手臂:“我去給你訂機票,你今晚收拾行李,明天就回國?!?/br> ——明天?太絕情了吧! 她說完了就噔噔噔地往樓上走,溫澤呆呆地仰頭看她的背影,孤苦伶仃像只被拋棄的小猴子。 溫漾走過拐角,想起什么,又退后一步,叫了聲:“溫澤?!?/br> 溫澤立刻答應:“誒!” 他滿眼期待:“姐……你反悔了?” “沒有,我的態(tài)度很堅決,你趕快回去收拾行李吧。”溫漾說完,頓了頓,“回去后記得查一下封瀚在哪里,有沒有出國,查到了告訴我?!?/br> …… 封瀚從醫(yī)院回來,趴在床上看x光片,他也看不懂,連上下左右都分不清,看了會就扔在桌子上當桌布。 醫(yī)生說他是輕度骨裂,除了會疼一點沒什么大礙,不用住院回家靜養(yǎng)就行,就是注意最好要趴著睡,因為躺著睡屁股疼。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被懷疑,拿了個枕頭墊著下巴,給江野打視頻電話。 國內和瑞士的時差不算離譜,瑞士這邊是晚上八點鐘,國內正好下午一點,江野午睡被吵醒,聲音帶著憤怒的起床氣:“靠,誰啊,休息時間打什么電話?等到上班再打會死嗎?有沒有同理心啊,腦子有???掛了,有事半個小時之后再來……” 封瀚看了眼備注名稱,是江野啊,怎么一副瘋狗脾氣,他皺皺眉頭問:“你和誰說話呢?” “……”江野睡意頓無,爬起來狗腿道,“boss啊,boss大忙人怎么有空過來關心我的工作生活,真是受寵若驚……” 他才離開了小半個月,江野怎么變成這副德行了?封瀚忍無可忍打斷他:“說正事吧。” 封瀚問:“我出國的消息壓下了嗎?” 江野道:“壓下了,消息放出去說你在四川阿壩的一個小地方閉關寫詞,還p了幾張假圖在網(wǎng)上,目前來看還沒人懷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