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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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旗幫竟然有此戰(zhàn)力?這真是個由漁民組成,只建立了數(shù)月的船幫嗎? 眼看大局已定,孫二郎這次倒是沒下死手,在幾個賊人頭目相繼陣亡,海盜們被殺破了膽后,就開始收攏降兵,讓人大喊繳械不殺。實在是敵人太多,萬一逼得他們狗急跳墻,說不定反倒要折損人手。而一旦跪地求饒,事情就簡單了,一根麻繩就能扯起一串,是殺是饒都能從容處置。 等他搞定了降兵,之前離岸的船也開了回來。李牛第一個跳下船,直接就找到了孫二郎,劈頭就罵:“二郎你猶豫個什么?人都埋伏好了,還不趕緊奪船,擾亂敵人士氣!等著人家消耗你的兵力嗎?!” 孫二郎面上有些愧疚:“是我想岔了,害怕奪了船,逼得他們拼命。” “那就放走一艘啊,有了活路,賊人豈不是更亂?”李牛相當(dāng)不屑的教訓(xùn)道。 孫二郎此刻也是想明白了,是他束手束腳延誤了戰(zhàn)局,險些惹出禍?zhǔn)?。若是李牛不來,雖說也能守住營寨,但是傷亡總是免不了的。嘆了口氣,他問道:“是幫主派你回來的?” “嘿嘿,還是頭兒精明,讓我來換防。以后說不定還有多少賊匪呢,還是留我更靠得住些!”李牛得意洋洋道。 這話孫二郎是真沒法反駁,李牛本就比他敢打敢拼,且跟幫主配合最多,很是學(xué)到了些本事。緩緩頷首,孫二郎道:“那大營就拜托你了,還有這次敵人來的蹊蹺,并非是瞭哨引來的,也得搞清楚了才好?!?/br> 李牛聞言一凜:“是得打聽清楚了!” 都是剛從羅陵島潰敗的賊人,如何能知道他們的大營所在?肯定是有人透漏了風(fēng)聲啊,不找出來除掉,才是大麻煩呢。 正說著,陸儉帶著家兵走了過來,李牛立刻打住了話頭,對孫二郎介紹道:“二郎,這位陸公子你也認(rèn)識,幫主說要送他回合浦。” 孫二郎點頭:“這個好說,還請陸公子在營中休養(yǎng)一日,明天就能啟程?!?/br> 只是兩天,他們就繳獲了四艘單桅船,抽一艘送人是綽綽有余的。 陸儉笑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兩位頭目不必心急,等處理完手頭事務(wù),再送我歸家就行?!?/br> 這話說的客客氣氣,八面玲瓏。孫二郎卻深深看了陸儉一眼,果斷搖頭:“既然是幫主吩咐,豈能怠慢?陸公子不必?fù)?dān)心,既然阿牛回來了,自然就有了人手?!?/br> 陸儉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那就拜托孫頭目了?!?/br> 來了貴客,也就不方便在外面逗留了,孫、李二人陪著陸儉進了營寨,好生把客人和跟著的家兵都安排在了一處大帳中。別的不說,位置是足夠的偏,相當(dāng)?shù)钠ъo,好吃好喝安排上不說,還命人送了浴桶,可以讓貴客解乏歇息。 面對著賓至如歸的款待,陸儉還能說什么?微笑謝過便是。 等人都走了,陸三丁有些發(fā)愁:“家主,這些人是對咱們有戒心啊。如此嚴(yán)密看守,如何打探消息?” 陸儉神色卻十分平靜:“不急于一時。赤旗幫的根基在東寧縣,只要派人詳查,總會查出些端倪。咱們跟伏幫主是友非敵,還是不要傷了和氣?!?/br> 聽到這話,陸三丁微微松了口氣,又問道:“那死在船上的傷患呢?還要送下來安葬嗎?” 之前重傷的那個,終究還是沒有挨過海上跋涉,直接殞命了。原本他們是打算借著安葬此人的名頭來打探消息的,現(xiàn)在倒是不好開口了。 陸儉思索了片刻,搖頭道:“不必了,等再次開船,直接海葬即可。” 既然伏波都不問這三人的死活,他專門把重傷者已死的消息放出來,豈不是有了試探的嫌疑?事已至此,還不如大大方方只當(dāng)無事發(fā)生,免得惹人恥笑。 既然有了定奪,陸儉也不折騰了,自去洗漱用飯,就像個尋??腿艘话阕×讼聛?。 另一邊大帳中,李牛哼了一聲:“我瞧著那姓陸的也沒安好心!在船上時,就有陸家人想要打探幫主的事情,都讓我給糊弄過去了。二郎就不該讓他進大營,直接睡船上得了!” 孫二郎挑眉道:“既然是幫主安排,自然是有深意的,否則干嗎還讓你把人捎回來,直接等我們回到羅陵島,再讓人送他不就得了?” 李牛怔了怔:“也是啊,這是要顯露咱們的實力?哎呀,那這一仗打的巧了,我看那群陸家人都老實了呢?!?/br> 這次可是實打?qū)嵉囊陨賱俣啵馐侨硕細⒘艘话?,還俘獲了三條船,可不是打出了威風(fēng)嗎? “知道就好,人我會看住的,不會惹出麻煩?!睂O二郎道。 說起來也是那陸公子大意了,李??粗ё?,其實很是jian猾,加之曾因嘴巴不牢吃過大虧,如今可是御下最嚴(yán)的一位船長,想從他嘴里套話才是癡心妄想。幫主讓李牛送人,也未嘗沒有反向試探的意思吧?不過現(xiàn)在這群人已不足為慮,好好派人看著就行,還是搞清楚敵人因何而來更重要。 孫二郎對下面兵士道:“派人去審訊俘虜,看他們是如何得知大營所在的?” ※ 之前那群兇神惡煞的海盜們大舉進攻時,王老五還慶幸自己選對了人,應(yīng)該能撈到好處。誰料打著打著,突然又從后面冒出了一條船,直接殺將過來。王老五當(dāng)時就覺得不妙,也不敢在甲板上瞎看了,趕緊藏回了艙里。結(jié)果戰(zhàn)戰(zhàn)兢兢躲了半日,還沒等他想好是趁亂逃了好,還是再等等看誰贏誰輸好,就被人拽了出來。 瞧見那人一身的黑衣還系著紅腰帶,王老五的腰都軟了,哭著道:“各位好漢,我也是被賊人擄來的,虧得你們殺了賊人,救了小老兒一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一人劈頭問道:“你可是王老五?” 嗯,他在找自己?難不成赤旗幫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賊人是他引來的?王老五渾身都哆嗦了起來,剛想說不是。誰料對方已經(jīng)冷笑道:“若不是,殺了就行!” 王老五一下就跪了:“好漢!好漢!小老兒正是王老五,是二王村的族老,也曾跟咱們赤旗幫有過交情,有話好說?。 ?/br> 見拿對了人,那人二話不說,把人捆了就走。這次可沒那么輕松了,王老五頭上掛繩,兩手捆得死緊,就跟條狗似的跌跌撞撞被牽進了大帳,一頭慣在了兩位船長面前。 李牛早就黑了臉,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就是王老五?賊子好膽,竟然敢引海盜前來!” 王老五痛哭流涕:“頭領(lǐng)冤枉啊,小老兒也是被人強拉來的,若是不從,一村老幼都要被屠,小老兒也沒法子??!” 李牛刀都出了鞘:“那群人能滅你村落,我赤旗幫就不能嗎?!” 王老五嚇得兩腿一軟,直接就尿了黃湯。孫二郎皺了皺眉:“先拖出砍了?!?/br> 這樣的人,當(dāng)然是不能留的,然而怎么處理后事,卻讓人發(fā)愁。 見那慘叫連連的老東西被拖了出去,李牛仍舊恨意難平:“一個族老都出來賣人的村子,能是什么好地方?給老子三十人,踏平了二王村!” 這年頭,活不下去要買兒賣女的人不少,但是村中族老親自主持,還一口氣賣許多的,卻著實罕見。身為村中長者,不想著怎么讓村人活下去,反倒把主意打到那些孤兒寡母身上,簡直讓人不齒! 然而這話卻沒引來復(fù)合,相反孫二郎眉頭一皺,怒喝道:“李牛,你忘了幫規(guī)嗎?!” 李牛一怔,汗突然就下來了。他當(dāng)然記得幫規(guī),第一條就是未經(jīng)幫主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攻打岸上村落,違者格殺勿論!那句“格殺勿論”中隱藏的殺機,他還牢牢記在心底呢。 趕忙退后一步,李牛躬身道:“老弟說的是,是兄弟我犯了糊涂,多謝提點。” 見他回了神,孫二郎這才道:“那罪魁殺就殺了,二王村要如何處置,還要看幫主的意思。還有這些俘虜,放在大營也不是個事兒,恐怕也要幫主處置?!?/br> 李牛緩過了勁,趕忙道:“降兵就帶回島上吧,你都不知道,之前幫主收服降兵時有多厲害!尸體都摞在船上,一把火燒個干凈,那場面……嘖嘖,連我都覺得心驚啊!” 這吹捧沒頭沒尾的,實在聽不出啥名堂,孫二郎皺了皺眉:“幫主真的說不用帶兵過去?” “不用,就是要人。修船的,蓋房的,打魚的,種地的,還有治病的大夫。對了,女營里的也要帶去些,不過幫主說了,全憑自愿,不可用強?!崩钆Zs忙道。 這是要整治羅陵島了嗎?孫二郎也品出了些味道,點了點頭:“其他我會想法子從三村抽調(diào),就是女營有些麻煩,不知有多少女子肯去島上?” “怕什么,有幫主在呢!”李牛倒是相當(dāng)自信,“去問問不就好了!” ※ “什么?公子打下了羅陵島,還讓吾等過去?”何靈聽到傳話一下就蹦了起來,“趕緊走??!還愣著干什么?!” 一旁的婆子趕緊抓住了人:“傻丫頭,那可是島上!誰知道讓咱們過去是干什么呢?到了島上,逃都沒處逃的!” 何靈哼了一聲:“逃什么?真到了要逃的時候,逃出去又能如何?遇上惡人,逃到天邊都沒用!這天底下,只有公子能對吾等好,看看那幫規(guī),看看你們懷里的娃娃,還想不明白嗎?!” 這話讓不少人都怔住了,是啊,天底下還能有比幫主更好的人嗎?只讓她們做活,不必給人暖床,孩子還能相互照看。每天都吃得飽飽的,沒人打罵羞辱,就算在娘家、婆家也未必能有這樣的好日子啊。 而且真要大亂,在岸上就能逃嗎?逃到別處就能活嗎?說不定還是要被賣了,要被欺辱,要被當(dāng)作牲口一般使喚。 一個二王村來的女子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我也跟去好了。” 她可還帶著閨女呢!這話就像滴入了池中的水,讓人心中也掀起了漣漪。 “去就去吧,能吃飽飯就行?!?/br> “我家那死鬼也在島上呢,得跟去瞧瞧!” “就是,反正有幫主在呢,總比落在別人手里好!” 瞧著越來越多的女子開口,何靈臉上的笑容也大了起來。可不是這道理嗎?只要對人好,就有人知道你的好!公子真是沒說錯呢! 待到第二日,陸儉等人上船時,碼頭已經(jīng)備好了兩條準(zhǔn)備啟航的船。 陸儉看了眼另一條船,問道:“這是去羅陵島的,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正是,咱們還能同行一段路呢。幫主召喚,當(dāng)然要早早去了!”那船長開開心心道。他原本是孫家船上的船副,如今能升任船長,正是高興的時候呢。 這可真是人心所向,眾望所歸啊。自己當(dāng)年回鄉(xiāng)經(jīng)商,是花了多長時間,多少心思,才能做到如此呢?陸儉看了看那船,又看了看還在有條不紊運轉(zhuǎn)著的大營,笑了起來:“如此更好?!?/br> 伏波想讓他看到的,他已經(jīng)看到了。有這么一位盟友,還用擔(dān)心什么呢? 第五十三章 “這島可真夠大的?!闭驹谏巾敚粗旅姹粷饩G覆蓋的地表,伏波輕輕呼出了口氣。 這幾天,她一直在勘察島上環(huán)境。羅陵島面積相當(dāng)不小,海盜們那可以容納一兩千人的寨子,其實也只占了小小一角,還有大片未曾開發(fā)的密林和山地。 這座島地形并不平坦,東高西低,有山有河,面積恐怕都有三線城市一個區(qū)那么大了。不過地形相當(dāng)適合防御,唯有一個深水港和一個長灘可以登陸,其他都是陡峭的懸崖,船舶根本沒法???,可謂易守難攻。如果在山區(qū)再開辟出一個避難所,就算真遇上了大軍壓境,也能內(nèi)撤避險。不過這樣的工事修筑起來就麻煩了,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的。 想了想,伏波問道:“你看這島能住多少人?” 嚴(yán)遠想了想道:“五六千人應(yīng)當(dāng)還是可以自給自足的,不過頭領(lǐng)真要在此大興土木?” “為什么不呢?這可是個絕佳的藏身處?!狈ㄐα恕?/br> 有港口,距海岸線較遠,不會輕易遇上官兵。島上植被茂盛,意味著淡水十分資源豐富,還有地勢差,可以在山上設(shè)置崗哨,監(jiān)控附近海域。更重要的是這個島位置實在是太好了,想要從番禺、泉州這樣的大港前往南洋諸國,很有可能途徑此島。而想從安南、合浦前往番禺,這里也是必經(jīng)之地。難怪陸家會資助海盜占據(jù)此島,論戰(zhàn)略眼光當(dāng)真是沒話說。 嚴(yán)遠卻皺了皺眉:“此島易受難攻不假,但是朝廷若真發(fā)兵,也難逃脫啊。畢竟只是個海島,不是長遠之地?!?/br> 這話也沒錯,當(dāng)初邱大將軍可是把沿海的島嶼給篩了一遍,不知殺了多少賊寇。如果再遇上一個這樣的名將,還真不好走脫。可是,還會有這樣的將領(lǐng)嗎? 伏波嘲諷一笑:“朝中又有誰在乎海疆歸屬?再說了,狡兔尚且有三窟呢,若不在海外設(shè)島,東寧的大營便會不穩(wěn)。” 嚴(yán)遠聞言默然,是啊,如果朝廷真有人在乎海邊的情形,又怎會輕易害了大將軍,使得海上再生賊寇?而在島上盤踞,的確能跟岸上的大營呼應(yīng),讓官兵不敢輕易動手,達到相互拱衛(wèi)的效果。 然而想了想,嚴(yán)遠還是開口:“想要在島上經(jīng)營,也是需要錢財?shù)摹V豢拷?jīng)商,豈不被那陸公子所制?可若是不經(jīng)商,難不成還要劫掠商船?” 建立一個能容納四五千人的大城,需要的可不是一點點人力物力了。如今島上的庫房還能有支撐些時日,終歸不是長遠之計??墒乾F(xiàn)在赤旗幫僅有的產(chǎn)業(yè)就是糧道,極其依賴陸儉這個大糧商。將來對方也會開辟海上運糧的商隊,那時候他們就被動了。而除了經(jīng)商外,海上最來錢的還是劫掠。 伏波卻搖了搖頭:“誰說只能劫掠商船?” 嚴(yán)遠一愣:“不劫商船,難道還要劫掠岸上?” 這可是犯大忌了啊,不是說赤旗幫不攻打岸上村落的嗎? “當(dāng)然是劫掠海盜啊?!狈]讓他再猜,直接給出了答案。世上還有比黑吃黑更賺的嗎?況且她想的是整治海疆,就必須打擊其他海盜。等到自己的勢力足夠大了,就是代替官府收稅,守護一方了。歷史上的大海盜,除了兼任海商之外,還具備維持秩序的職能。雖說路有點偏,但是這種秩序和安寧,應(yīng)當(dāng)也是邱大將軍的心愿吧? 嚴(yán)遠都呆住了,他哪能想到伏波竟然有這樣的野心!可是打擊海盜這個答案,對他而言卻難以抗拒的。當(dāng)年軍門做的不就是如此嗎?如今朝廷沒法治理海疆,還不如交給小姐更好! 只呆了一瞬,他就用力頷首:“若頭領(lǐng)有此心思,屬下必竭力相助!” 伏波笑了笑,隨口問道:“你知道那些船幫內(nèi)部的職司稱呼嗎?如今赤旗幫也要擴建,還是要先定下來才行?!?/br> 她是習(xí)慣了大副二副,艦隊長之類的叫法,但是海盜們肯定不是這么叫的啊。嚴(yán)遠是邱大將軍手下的兵,應(yīng)該也知道些這方面的事情吧? 果不其然,嚴(yán)遠立刻道:“船幫的大盜首……咳,大頭領(lǐng),一般被稱作當(dāng)家人、大老板或是大東家。下面分大股小股,掌十?dāng)?shù)艘船不等,也稱旗主,然后才是領(lǐng)三四條船的大小頭目。船上有掌舵的舵工,掌甲板的火長,掌財貨的賬房,剩下就是負(fù)責(zé)升降帆、劃槳、拋錨的船工了。 ” 聽到“大老板”這叫法,伏波險些失笑,想了想,她還是道:“那就叫東家好了,將來上岸了也不會叫錯。下面設(shè)置幾個旗主,每人負(fù)責(zé)一旗,旗幟就用鳥獸區(qū)別。同時在每條船上設(shè)置副職,協(xié)助船長處理各項事宜,一旦船長負(fù)傷身亡,大副可以頂替其位,主持船只。將來如果擴充新船,這些大副也可以晉升為新船長?!?/br> 這就有點像官兵中的副將了啊,嚴(yán)遠暗自感嘆,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