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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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鬧得一地血了,宴席自然也不會持續(xù)太久,兩位首領正式盟誓后就散了場。沈鳳走的相當干脆,畢竟死了大小三個頭目,他也得處理一下首尾,伏波則領著幾名心腹回了議事堂。 “你怎么受傷了?!”看到伏波渾身是血的模樣,田昱驚的出聲問道。他之前一直等在屋中,腿有殘疾,負責的又是內政,并不愿在那群海盜面前露臉。然而話雖如此,好端端的宴席,怎么就變成了需要幫主上陣的廝殺,難不成談崩了? “沈鳳查覺了我是女子,還帶了幾個跟先父有仇的頭目,我就袒露了身份,親自上場平了仇怨?!狈ㄈ詢烧Z就把事情講清楚了,實在是事情發(fā)生的太快,來不及派人通報。 田昱聽的瞠目結舌,他們之前想了不知多少應對的法子,誰料最后竟是這般收場。然而反過來想想,如此也不失為一個絕佳的應對之法。有了‘替父報仇’這桿大旗,赤旗幫對上朝廷官軍就占據(jù)了大義,而手刃了前來報仇的海盜,青鳳幫里敢于當面挑刺的人也就不多了,一下解決了兩個心病,可謂干凈利落。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罵了句:“沈鳳果真狡詐,借你的刀來殺人,倒是撿了便宜?!?/br> “若是沒便宜可占,他哪會答應和咱們聯(lián)手?官軍勢大,總有人會趨利避害……” 伏波話還沒說完,林默那小丫頭就抱著急救箱跑了回來:“幫主,先包傷口!” 看著對方快急出眼淚的模樣,伏波笑了笑,乖乖伸手讓她幫著清洗包扎。青鳳幫那三個頭目的確都是好手,就算她盡可能的縮短了戰(zhàn)斗的時長,最后也不免有幾分脫力,因而還是受了點傷的,好在都是輕傷。 看著伏波臉上那一道仍在滲血的刀痕,嚴遠呼出了口氣:“公開了身份也好,咱們自己打出旗號,總好過旁人陰謀算計。” 就不說那姓沈的了,這兩天嚴遠瞧著陸儉都覺得不太對。這人可是野心勃勃,知道了秘而不宣的東西,還不是當成把柄,今日能干脆利落的解決掉,才是排除了隱患。 田昱則想得更多:“這事會不會影響軍心?” 李牛立刻道:“影響個屁,幫主之前都說了,赤旗幫里有邱大將軍的骨血,如今這身份不就對上了?狗皇帝害了邱大將軍不說,還派兵來殺人家的遺孤,這誰能忍啊!” 匪幫里最講究義氣,這話是一點不假,林猛也點了點頭:“幫主手刃三人,足以立威了,只會軍心大振。” 這也是最巧妙的一點,殺人是為了解決跟青鳳幫的沖突,卻也是為了震懾所有人。表露了女子身份又如何?這可是海上,只要夠強就行。沈鳳不也是個“義子”出身,還不如“邱大將軍獨女”來的敞亮呢。 “內憂已解,就該對付外患了?!比斡闪帜瑸樽约禾幚韨冢ㄌь^對眾人道,“把這消息傳出去,讓所有朝廷官兵都知曉赤旗幫的來由。該造謠的造謠,該煽動的煽動,至少要在公議層面占據(jù)上風。我倒要看看,領兵的還要如何穩(wěn)定軍心?” 眾人盡皆一凜,這可是誅心的法子了,邱家都快死絕了,朝廷還要發(fā)兵征討孤女,這道義上就站不住腳啊。不義之戰(zhàn),能有多少人真心出力呢?若是之前散布的消息,還只是針對各個衛(wèi)所和都司大營之間的矛盾,那這一次動搖的就是普通兵卒的士氣了,別說軍心,偷跑歸降都有可能。 嚴遠卻露出了遲疑之色,最后還是問道:“那徐小將軍怎么辦?” 李牛和林猛都不明所以,田昱卻皺了皺眉,如果真把消息傳過去,徐顯榮的處境估計會變得十分不妙,這是要把他當棄子了嗎? “大戰(zhàn)當前,總有顧不到的地方?!狈ㄔ捖曇活D,“再說了,這也稱得上轉機,若是對方的統(tǒng)帥聰明些,說不定我們又要在戰(zhàn)場上重逢了……” ※ 軍中的牢房雖說防備森嚴,屋舍卻十分的簡陋,墻壁太薄,都能聽到兵營里的動靜。這幾天大營亂的厲害,也不知調來了多少人馬,看來是真準備大軍盡出了。徐顯榮并不怎么看好這樣的打法,各個衛(wèi)所是什么情形,他還能不知嗎?于其相互爭功,反倒不如選幾支精銳全力出擊。況且赤旗幫領軍的是個好手,可不是簡簡單單堆人堆船就能搞定的。 然而就算心中有不少想法,如今他也出不得大牢。不知是陸大人的面子不好使,還是王翎真準備拿他殺雞儆猴,這兩天連探監(jiān)的人都不見了,實在是有些難熬。過些時日,說不定就該把他調去番禺的大牢,判個罪名了。 正想著,牢房門突然被人打開,有人叫道:“王大人提你問話,趕緊的!” 王翎要審他?徐顯榮眉頭一皺,起身整了整衣袍,才邁步跨出了牢門。 面對突入而來的召見,徐顯榮是做了心理準備的,不論王翎說什么,都不能隨意應答。若是被抓住把柄,真認了那些誣陷,怕是陸大人都救不了他了。 誰料見到王翎,對方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道:“你可知道邱晟的女兒?” 徐顯榮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連拳頭都捏的死緊,他當然知道,而且還知道為了避免被充作官妓,她投井而亡,早就香消玉殞。怎么,連這個都要攀扯嗎? 王翎見他神情,冷笑一聲:“現(xiàn)在番禺有傳聞,說赤旗幫的幫主就是邱氏孤女,想要舉兵替父報仇。” 眼看就要發(fā)兵了,突然冒出這樣的消息,怎能不讓王翎又驚又怒。邱晟的女兒不是早死了嗎,怎么突然又冒出個孤女?然而耐不住有人傳的有聲有色,又是女扮男裝,又是嚴明軍紀,還說赤旗幫頻頻出兵剿匪。一個連岸上的村落都不劫掠的船幫,會是尋常的幫派嗎?肯定是邱小姐聽從父親的遺命?。?/br> 而這些話說的越有鼻子有眼,他手下的兵士就越發(fā)躁動不安。邱晟是被冤死的,世人皆知,之前王翎還能用邱逆余孽肆虐海上,邱晟肯定早有不臣之心來反駁,現(xiàn)在一轉眼,就成了含辛茹苦,為父報仇的傳奇話本,這還讓他怎么應對? 也正因此,王翎思來想去,還是把這個真正的邱晟舊部提到了跟前。 果不其然,一聽這話,原本來跪著的徐顯榮猛地站起身來:“休要胡言!邱小姐怎會跟賊寇攪在一起?!” 他是見過邱月華的,那還是在四五年前,他尚在軍門身邊效命的時候,自然也知道軍門有多疼愛著個獨女。在他印象中,那就是個小丫頭,纖瘦乖巧,還有點害羞,只會怯生生的跟在父親身后。這樣的大家閨秀,怎么可能跟著一群海盜作亂! 見他這樣失態(tài),王翎冷哼一聲:“說不定是邱晟的部下救了人出去,用她的名頭招兵買馬呢?” 徐顯榮的臉一下就白了,掌心幾乎擰出血來:“邱小姐是將門之后,無論如何也不能淪落到賊人手中。事關重大,還望大人上報朝廷,救她脫離苦海!” 月華當真死了嗎?到得此事,徐顯榮也有些不確定了。軍門如此愛女,說不定真會金蟬脫殼,把她偷偷送出來,豈料所托非人,竟讓她淪落到了被人挾持的慘境。徐顯榮是剿過匪的,更知道山匪海盜都是個什么脾性,若真讓月華落入賊手,他如何對得起軍門? 聽他這么說,王翎終于撫須頷首:“既然你也這般說了,本官就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此次你也領上一軍,帶兵解救邱小姐,就算是犯官之女,也不能坐視不管啊?!?/br> 這也是王翎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徐顯榮怎么說都是邱晟的舊部,也見過真正的邱小姐。只要他一口咬定邱小姐是被人脅迫的,就能多多少少穩(wěn)住人心。也是便宜了這小子了,若非陸侍郎在背地里使力,他手下又實在沒幾個能壓住場面的將領,怎會出此下策? 種種念頭在徐顯榮心中翻騰不休,然而此時此刻,都變成了同一個執(zhí)念。他必須把月華救出來!抬起手,徐顯榮重重一抱拳:“末將聽令!” 第一百八十九章 幫主是邱大將軍之女的消息,頃刻就在島上傳了個遍,不知有多少人瞠目結舌。 “啥?幫主是女的?之前我還見她下過水呢,游得可快了,怎么會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女的就不能會水了?人家可是邱大將軍的女兒,家傳的武藝!咱們學的練的,指不定都是邱大將軍傳下來的呢!” “就是,青鳳幫的人找她尋仇,一口氣被干掉了三個,那才叫厲害!” “還有人敢報仇?被邱大將軍梟首的,哪個不是海上大盜,殺的好!” “唉,等等,咱們不是要跟青鳳幫結盟嗎,怎么開打了?” “你懂什么,這叫下馬威!咱們幫主大顯威風,姓沈的可不就納頭便拜了?” 下面紛紛擾擾,說什么的都有,偏偏士氣不衰反漲。都是海邊出來的,誰不知道匪患的厲害?當年就是邱大將軍平定了匪寇,讓他們過了兩年安穩(wěn)日子,現(xiàn)在幫主又救他們脫離了苦海,說是兩代恩惠都不為過。 受人大恩,哪有不報的道理?幫主那可是替父報仇,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皇帝老兒還想派兵趕盡殺絕,他們可第一個不答應!這就把自身和赤旗幫的大義聯(lián)系在了一起,別說軍心士氣了,連人心都更齊了幾分。幫主可是一手建立大幫,連颶風都能扛得住的奇女子,對付朝廷大軍又算得了什么? 而這種種反應,也被人看在了眼里。 “如今是該叫你伏幫主呢,還是當該稱呼邱小姐?”看著一身紅裙,更顯颯爽的女子,沈鳳笑著問道。 如今公開了身份,伏波也順勢換了身打扮,制式的黑衣變成了紅裙,說是裙裝,其實跟男子的裝束也差不多,就是衣擺長了些,加了個腰封,袖口褲腿都扎緊收束。如此改動,跟尋常女子的穿著自然大不相同,然而穿在她身上絲毫不覺得違和,反倒英氣逼人,很是惹眼。 “既然都開了船幫,自當用諢名,叫我伏波即可?!狈ǜ纱嗟?。 倒不是她不愿繼承邱月華的名號,實在是“邱小姐”這稱號太容易引得人同情惋惜,進而真把她當成個“小姐”對待了。放在欺騙敵人上可能有奇效,放在平時可就大大不妥了。 沈鳳倒不怎么意外,畢竟當個大幫幫主,叫“小姐”未免太弱氣了點,而且邱晟的女兒,也不可能把閨名告訴不相干的外人。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難得沒有繞彎子,沈鳳開門見山道:“這次就算咱們兩家聯(lián)手,兵力也還是少了些,怕是沒法跟朝廷官兵來硬的,伏幫主可有什么打算?” 看來他是把手下人馬整頓好了,倒是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快些,伏波也不隱瞞:“吾等在番禺安插了不少眼線,已經(jīng)放過幾輪消息。這次的總兵官王翎是個志大才疏之輩,幾乎搬空了沿海衛(wèi)所的兵力,惹來不少怨懟,大軍的運轉可能受阻。還有我的身世,傳到官兵耳中也能帶來些sao亂?!?/br> 沈鳳略顯驚訝了挑了挑眉:“這還真是準備周密,難不成陸二也幫了不少忙?” 突然提及陸儉,讓伏波不由看了沈鳳一眼,對方的神情卻十分無辜,一副就事論事的模樣。 “陸兄是幫了些忙,赤旗幫根基太淺,消息傳遞終歸不夠靈通。沈幫主在番禺也有眼線,若是能幫把手,定然事半功倍。”伏波可不管沈鳳打的什么心思,青鳳幫消息那么靈通,也得用上才是。造謠傳謠向來是信息戰(zhàn)的絕佳手段,三分真七分假才是最能動搖人心的。 沈鳳笑道:“這個自然,如今有了替邱大將軍報仇的旗號,咱們的勝算可就更高了?!?/br> 說罷,他話鋒一轉:“如今這羅陵島是打算當成前線了,東寧那邊要如何防守?咱們的兵力可不夠吧?” “若是對付海盜,東寧是得嚴防死守,若是對付官軍,反倒沒那么危險了。我在那邊開了不少作坊,里面盤根錯節(jié),參雜了不少關系。”伏波倒是不擔心東寧,這也是她布局時著意讓岸上大營朝城鎮(zhèn)化發(fā)展的目的之一。包括東門的鹽場在內,如今在她的產(chǎn)業(yè)里參股的大戶可是不少了,甚至還有官吏衛(wèi)所的勢力。這些人相互制衡,沒法一口氣吞掉赤旗幫的產(chǎn)業(yè),卻也不能輕輕松松讓旁人占了去便宜,哪能讓大軍隨隨便便就打過來?等到熬過這次難關,整個東寧自成一體,軍事和經(jīng)濟兩條腿走路,才能走的更穩(wěn)當些。 這就有些超乎沈鳳的想象了,在他看來,赤旗幫的地理位置可遠遠不如青鳳幫,還冒然在岸上設營,實在有點貪心了。誰料人家早早就安排妥當,這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莫不是陸儉在其中起了大用?這兩人到底是個什么關系? 不過心中好奇,沈鳳也不會再這時候追問,只笑道:“那看來只要商定如何御敵即可。” 伏波干脆頷首:“還請沈幫主叫上手下,咱們對著海圖一同定策。” 軍事會議也是需要集思廣益的,不過對伏波而言,摸清楚盟友的實力才是重點,而一切口述,都沒有眼見為實來的直觀。 沈鳳笑了:“自然是客隨主便。” 如此聰慧強悍的女子,真得好好接觸一番才行啊。 ※ 雖然打定了主意在開戰(zhàn)前撤走,然而臨到要上船了,陸儉心中卻有些空落落的。實在是這一場關乎赤旗幫生死存亡的大仗,他半點忙都沒幫上,就跟個旁觀者似的。 “陸兄,這一仗怕是得花些功夫。你上了岸,若是不想在大營待著,也可以先去府城暫避?!彼完憙€,伏波還是要親自到場的,雖然明知他如今心中可能有些別扭,但是人還是要拉攏的。 看著面前女子,陸儉一時都說不出話來。換了衣裳,盤了發(fā)髻,甚至連眉型都有些微的改動,如今已經(jīng)沒人會把她當成少年看待了。然而預想之中的混亂竟然未曾出現(xiàn),他看錯了一點,伏波并沒有瞞著身邊幾個大頭目,也是他們輕而易舉控制住了局面。她從來都沒怕過自己女子的身份,甚至能把這身份用到極處,成了一件利器。如此膽魄,如此手腕,真是讓人不得不嘆服。 可她越是厲害,自己豈不越是無用?沉默片刻,陸儉突然道:“聽聞你在東寧置辦了不少作坊?” 伏波頷首:“是有幾座,都剛開張,算不得什么?!?/br> “我經(jīng)商也有數(shù)載了,自問還有些見識,可能去瞧瞧?”陸儉的聲音平平淡淡,像是自謙,卻又帶著點自負。 伏波笑了:“陸兄慧眼如炬,如是能指點一二,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想看什么,尋孫二郎便是?!?/br> 她的笑還一如既往,真誠坦蕩,襯得臉上那道血痕也不像是傷疤了,更像是早已失傳的“斜紅妝”。被那笑刺痛了眼,陸儉微微垂下了眼簾:“若是此戰(zhàn)能勝,赤旗幫在南??梢蝾㈨?,我怎能不先人一步?” 伏波聞言正色道:“若是沒有陸兄屢次援手,赤旗幫也不可能有今日,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套?” 陸儉的目光一下又落回對方身上,還是那坦蕩無比的神情,也還是那清澈見底的雙眸,她并沒有說任何出格的話,卻讓他心底一松。 是啊,他們還是朋友,未曾改變。 唇邊又浮起了笑,陸儉沒再多少什么,拱手道別。再次轉身時,他的步伐又恢復如常,不緊不慢,端方穩(wěn)健。 第一百九十章 有徐顯榮這個邱大將軍舊部出面,王翎又信誓旦旦說向朝廷請命,可赦了邱小姐的罪過,這才穩(wěn)定了軍心,把“邱氏遺孤造反”的傳言壓了下去。隨后就聽說青鳳幫跟赤旗幫鬧翻了,船隊離開了羅陵島。 這可讓王翎喜不自勝,他就說嘛,青鳳幫當年被邱晟打的那么慘,怎么可能跟邱氏遺孤聯(lián)手?聽聞青鳳幫還折了三個大頭目,估計是火并了一場,這下赤旗幫更是疲敝不堪,只能任人宰割了。 不再猶豫,王翎誓師祭旗,一時間,旌旗招展,號角連連,整個番禺都沸騰了起來。三百多艘戰(zhàn)船,幾乎挖空了一省的海防,也只有邱晟在時能有如此大的動靜了。 端坐帥艦,王翎招來了所有水師將領,布置進攻的方略。 “賊人只有一島,如今也未曾四散逃竄,必然是要固守老巢,負隅頑抗的。因而大軍要求個‘穩(wěn)’字,排開船陣,對羅陵島展開包抄,不可讓賊寇脫逃。沿途數(shù)個小島,也都要抽調兵力清掃,以免有伏兵亂我后軍……” 對著海圖,王翎侃侃而談,這都是他召集幕僚早早議定的,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對付一個小小的匪幫,若還不能盡全功,他的顏面何存? 當然,王大人想的是好,底下卻有人不消停。話音剛落,一個大鵬衛(wèi)來的千總就道:“末將聽說赤賊在東寧也有營寨啊,難道不討嗎?” 王翎冷冰冰看了他一眼:“東寧乃是羅慶府轄地,知府尚且不知有匪,你就知曉了?這次吾等旨在剿滅海上賊寇,切不能做殺良冒功,攻打漁村之事!” 他會不知道東寧有古怪嗎?然而緊挨著的東門衛(wèi)所都不置一言,他要是貿貿然跑過去,還不知壞了誰家的好事呢。海上的賊寇,殺就殺了,岸上有主的狗可不能亂打。這群人,明擺著是想給自己添亂,等回頭都給派出去,讓他們到沿途小島上掃蕩,免得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站在一旁的角落里,徐顯榮面色陰沉,幾次想要開口,最后統(tǒng)統(tǒng)都憋了回去。王翎把他提出監(jiān)牢,是要他做個安撫人心的擺設,而不是真正想用他的才能。若是這時候提出異議,說不定手下那點兵也要被奪了。如今這一仗究竟如何對他已經(jīng)不再重要,救出邱小姐才是關鍵! 也是不知邱小姐是被關在島上,還是跟著海盜們一起上了船,只能等開戰(zhàn)之后在做打算了。 不管徐顯榮怎么想,王翎還是意氣風發(fā)的率軍啟航。因為船隊太過龐大,又要追求“穩(wěn)妥”,故而走的極慢,沿途每靠近一處島嶼,就要留下十來條船,美其名曰是清掃協(xié)防,實則很是派出了些其他衛(wèi)所借調來的將官,讓他們少在跟前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