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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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牛這么一開口,其他人跟著轟然應聲,原本兩面交戰(zhàn)還有些風險,然而如今局面,他們完全有機會先吃下這支偏師,再跟長鯨幫的主力硬碰硬,這不是天賜良機是什么? 然而面對群情激奮的請戰(zhàn),伏波卻搖了搖頭:“咱們的對手不是西塞人,而是長鯨幫。既然有難,何不趁機說降,讓西塞艦隊反水呢?” 這話讓眾人一怔,嚴遠率先反應過來:“若西塞人真是被林猛他們重傷,此時此刻恐怕恨咱們?nèi)牍牵绾文苷f服他們反水?” 伏波笑了:“西塞人遠道而來,為的只是錢財利益,能用錢解決的事情,何須出力?李牛,你帶人去攔住那伙長鯨幫的逃兵,別一口氣打死,把他們牢牢拖住,讓他們沒法跟主力匯合。其他人率軍齊出,咱們可要好好會一會這支敗軍了?!?/br> ※ 從羅陵島前往烏猿島依舊是逆風,需要花費不少時間,然而被島上的黑煙一嚇,西塞人的行船速度都快了幾分。誰也不知道動作慢下來,面對的會是什么,更不清楚是不是有一支船隊正虎視眈眈,想要沿路偷襲。 幾乎用了吃奶的力氣,西塞人憑著那些破破爛爛的船帆,終于抵達了烏猿島附近,然而小島在望,搶在眾人歡呼出聲之前,一支龐大的艦隊出現(xiàn)在了正前方。 盧西亞諾男爵看著那些掛著紅旗,氣勢逼人的戰(zhàn)船,臉色慘白,都不知該說些什么。這樣大規(guī)模的船隊,除了赤旗幫主力艦隊不作他想了。這群海盜不應該正跟長鯨幫交戰(zhàn)嗎,怎么悄無聲息的守在了這里?還是在他們的艦隊受損嚴重,船員精疲力竭,幾乎失去戰(zhàn)力的時候。 “閣下,要跟敵人交戰(zhàn)嗎?那有幾艘船恐怕?lián)尾坏矫魈炝耍 备惫僖彩巧裆艔?,急急問道?/br> 大型的戰(zhàn)船其實沒那么容易沉的,所有船員全力以赴的修補破口,排水減重,還是能支撐一段時間。然而就算能撐住,也沒法海戰(zhàn)了啊,就跟水上的靶子一樣。而且如今的局面,哪怕有能力全身而退,還能逃到哪兒去呢? 盧西亞諾男爵看著那支敵軍,久久沒能言語。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不知道是上了誰的當,又如何會陷入這樣的絕境了。難不成這一趟遠東之行,就要到此為止了?他賠上了艦隊,卻沒有撈到任何好處,將來他的家族,他的妻子兒女要如何自處?他可不是為了這個從軍的。 嘴唇張張合合,盧西亞諾男爵半天也沒給出指示。然而身邊的傳令兵卻突然叫道:“閣下,那邊似乎是咱們的船!” 果真,一條標準的西式軟帆船正晃晃悠悠向這邊開來,這可來進攻的征兆!盧西亞諾男爵眼中突然迸出了光,大聲叫道:“派一艘船迎上去,看看他們要說什么!對了,讓那幾個逃回來的軍官一同去!” 這次前來,他帶上了赤旗幫放歸的那五名軍官,現(xiàn)在正是拿來談判的最好人選。不管這群海盜想要什么,他都可以考慮,如今之計,還是保住自己最重要,這場遠東之戰(zhàn),他可不能再有損失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既然是戰(zhàn)前的交涉,誰也不會擺出攻擊架勢,西塞派出的船只遠遠迎了出去,在距離兩邊艦隊的最大攻擊范圍之外,跟那艘船接上了頭。 這次負則交涉的,正是盧西亞諾男爵的心腹科坦佐,他可是領兵攻打羅陵島的人,也是如今艦隊里唯一跟這群海盜交過手的人,至少不會在氣勢上輸人一頭。而他身邊跟著的副手,正是那五個之前被放回來傳遞消息的軍官,這些人見過赤旗幫的高層,想來也能給他提供一些建議。 兩邊并非各派小船在海上見面,而是強令西塞人登上赤旗幫的船。科坦佐是有些不悅的,這多少有點打壓他們的意思,然而當看到原本屬于西塞的炮艦全數(shù)換了東方的水手,一副能熟練cao控軟帆船的樣子,他也不免緊張了起來。這可是實打?qū)嵉氖就@群海盜虜獲炮艦才有多長時間?若是能飛快訓練出這樣的水手,攻擊他們,搶奪炮艦的意愿恐怕也要變強了。 然而饒是如此,他也保持了一個西塞軍官應有的體面,趾高氣昂的走進了船艙,誰料下一刻,他神色就變了,房間內(nèi)坐著的竟然是個身穿紅裙的女子,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赤旗幫主人? 在他身后,響起了一串驚呼,甚至都有人腿軟,不敢再前進半分。這群放歸者里,可是有不少人見過這位女船王的,更是對她的冷酷強大心有余悸。 一瞬間,科坦佐想了很多,若是現(xiàn)在沖上去,挾持這女子,是不是就能解圍?然而這念頭一起,他就發(fā)現(xiàn)行不通,因為對方身后還站著不少護衛(wèi),而這是赤旗幫的船。 定了定神,科坦佐行了禮:“赤旗幫的主人,尊貴的女士,我是盧西亞諾男爵派遣的使節(jié) ,科坦佐上校,特來與您交涉?!?/br> 遠洋船上,沒幾個人能保持儀容,尤其是剛剛打了一場敗仗時。眼前這年輕男子卻意外的清爽,修整過胡須,身上的衣衫也頗為干凈,就像一個真正的紳士。 沒等通譯開口,伏波就發(fā)問道:“你們攻擊了羅陵島,是我的敵人?!?/br> 這可不是友善的姿態(tài)啊,科坦佐沒想到這女人會西塞語,更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問罪,立刻緊張了起來,辯解道:“這是戰(zhàn)爭,我們是長鯨幫的盟友,交戰(zhàn)也是不可避免的?!?/br> “我該攻擊你們,摧垮你們的艦隊?!狈ㄟ@次卻沒用西塞語,而是選擇了更能強調(diào)語氣的母語。 通譯不敢怠慢立刻翻譯了過來,而這舉動,對于科坦佐而言可不是好消息,她明明懂西塞語,卻不肯說了,是不是有心示威呢? 把腰板挺得筆直,科坦佐昂然道:“女士,如果你想要戰(zhàn)爭,我們就會給你戰(zhàn)爭。西塞的船隊還有很多大炮,很多英勇無畏的戰(zhàn)事,并不畏懼交戰(zhàn)?!?/br> 伏波笑了,在通譯的轉(zhuǎn)述下靠在了椅背上,翹起了腿。這當然不是個淑女的動作,但是姿態(tài)和意義不言自明。 見她的神情,科坦佐心頭一緊,話鋒也隨之轉(zhuǎn)變:“但是現(xiàn)在,您來到了這里,我也到了這里,自然還是該好好談一談。與您交戰(zhàn)的是長鯨幫,而非西塞人?!?/br> “怎么,被長鯨幫坑怕了?”伏波隨口問道。 科坦佐臉色有點難堪,這的確是盧西亞諾男爵掛在嘴邊的,他們這次是被長鯨幫利用了,而且損失慘重。 清了清嗓子,他毅然道:“西塞想要的只是遠東的貿(mào)易,如果赤旗幫能給予同等的價碼,我們可以不參與你們的戰(zhàn)爭?!?/br> “長鯨幫開了什么價碼?給你們海峽的通道,貿(mào)易港口,還是別的?”伏波輕笑一聲,“我不會給你們這些,但是能指出一條明路?!?/br> 這是不打算談判了?科坦佐的神色不怎么好看,死死盯著這位紅裙女人,腦中不斷想著,如果她說什么過分的要求,自己該怎么毅然拒絕。 誰料那女人卻道:“長鯨幫大軍盡出,后方必然空虛,如果西塞人選擇現(xiàn)在就走,不論是劫掠瓊州的營寨,還是搶奪海峽的控制權(quán),都是最佳的時刻。我之前曾經(jīng)告誡過你們,西塞人的敵人不在東方,于其搶不屬于你們東西,不如想法子保住屬于你們的?!?/br> 科坦佐心中一凜,他可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回答,然而這話有沒有吸引力呢?起碼比面對赤旗幫的大軍,比深陷這場遠東的大戰(zhàn)要強。 干咽了口唾沫,科坦佐道:“我們受到了攻擊,還損失了許多戰(zhàn)艦,需要賠償?!?/br> 回答他的,是一道冰冷的目光,是屬于勝利者的冷酷蔑視:“留下破損的船,現(xiàn)在就滾,將來還有通往遠東的機會,否則它會屬于你們的敵國?!?/br> 她不是開玩笑的,也不是一無所知的狂妄,就像她說出的西塞語一樣,她了解西塞的處境??铺棺袈犝f過這女人的傳聞,她的父親曾經(jīng)是遠東最強大的將軍,執(zhí)掌過縱橫海上的不敗艦隊,而她繼承了父親的遺產(chǎn),連這個國家的皇帝都無法擊潰。 而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嘗過了這女船王的手段,也嘗過了那白衣人的欺騙和背叛,長鯨幫可不是個合格的盟友,他們是不是該選擇另一位新盟友呢? 沉默了良久,他終于道:“你們還扣押了不少西塞人?!?/br> “贖回俘虜是需要代價的,從來如此?!狈蓻]有松口的意思,她知道在這些人的認知里,不會索要戰(zhàn)爭賠款的對手,在他們看來是軟弱愚蠢的,而非寬大仁慈的。 果真,面對她的強硬,科坦佐沒有再爭執(zhí)什么,只是道:“您的意思,我會如實轉(zhuǎn)達給男爵閣下?!?/br> “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弊詈笠痪洌謸Q成了西塞語,冷酷而精準,讓人脊背發(fā)涼。 科坦佐微微行了個禮,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直到太陽重新照在身上,他才發(fā)覺自己的背部已經(jīng)汗透了,那明明是個年輕美貌的女人,卻讓人心聲不安,就如同遇上了能窺探人心的女巫。 不管怎么說,他的確拿到了一個方案,一條能保住性命的路。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轉(zhuǎn)身問身邊跟著,卻跟啞了一樣的幾人:“這女人的話,你們怎么看?” 那幾個曾經(jīng)被俘虜,如今重新獲得自由的軍官互相看了一眼,有人低聲道:“她是個殺人如麻的大海盜,而且很善于作戰(zhàn)。咱們又不占優(yōu)勢,何必為了虛無縹緲的承諾付出更大的代價呢?” 長鯨幫是承諾了很多,讓人心動,可是現(xiàn)在看來,能不能實現(xiàn)已經(jīng)成了問題。于其越陷愈深,還不如選擇些實際的東西,就像那女人所言。 科坦佐又長長嘆了口氣,看來只能交給男爵閣下來決斷了。 帶著談好的條件回到了旗艦,科坦佐如實轉(zhuǎn)述了那位女船王的話。盧西亞諾男爵的臉色不太好看,卻也沒有暴怒:“這跟她之前說的一樣,她不需要我們的幫助,或者說,在正面戰(zhàn)場上不需要?!?/br> 盧西亞諾男爵之前設想的是赤旗幫想要拉攏他們,承諾更多的報酬,而他們就能先在烏猿島???,修整戰(zhàn)艦,隨后游離在戰(zhàn)場之外,尋求更大的利潤??涩F(xiàn)在,短短一場談話,打破了這些,她是真的清楚西塞人的處境,也是真不在乎他們這支殘兵敗將。 那么能夠選擇的,就不多了,不外乎按照盟約繼續(xù)跟赤旗幫死斗,或是撕毀盟約立刻反攻長鯨幫的老巢。而哪種選擇更有利,不言自明。至少他們現(xiàn)如今還沒有搞清楚之前襲擊艦隊的究竟是什么,也不愿面對幾倍于己的主力艦隊,拼上這最后的家底。 沉吟許久,盧西亞諾男爵才道:“如果現(xiàn)在回程,還能趕上最后的順風時節(jié)。長鯨幫在瓊州的營寨剛剛建立,搶掠起來并不算難。而且長鯨幫的確大軍盡出,海峽附近的留守兵力不足,是奪取的最佳時機。我們可以輸?shù)粢粓鰬?zhàn)爭,去不能輸?shù)粽麄€戰(zhàn)役,輸?shù)粼谶h東的根基?!?/br> 他已經(jīng)做出決斷了,不知怎的,科坦佐反而松了口氣。他是進攻羅陵島的負責人,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海盜的頑強和可怕,如果可能,他也不想繼續(xù)這樣無畏的犧牲了。 “那閣下,他們的要求……”副官低聲問道。 “那幾艘撐不住的船就留下吧,能搬走的火炮和物資盡量搬走,否則他們恐怕不會這么輕松放我們離開。”盧西亞諾男爵想了想,又補充了句,“至于俘虜,等到這場戰(zhàn)斗結(jié)束之后在考慮贖回吧,不論誰勝誰負,想要統(tǒng)治這片海域,恐怕都要花費不短的時間?!?/br> 然而他們面對的將會是個一位更強大的敵人,或是更強大的朋友。在心中默默補上了這句,盧西亞諾男爵也嘆了口氣,在意氣風發(fā)通過海峽時,誰能料到現(xiàn)在的局面呢? 有了司令官的命令,一切都有條不紊,且飛快的運轉(zhuǎn)了起來。五條實在沒法繼續(xù)遠航的船只在赤旗幫的大軍簇擁下,緩緩的駛?cè)肓藶踉硩u。而這邊一炮不發(fā)的動靜,也讓被李牛部打的幾乎崩潰的那支長鯨幫敗軍大驚失色,這是咋回事,難不成赤旗幫說動了番子,讓他們轉(zhuǎn)投過去了?必須盡快報告這消息才行! 幾乎是拼了命,數(shù)條小船沖出了包圍網(wǎng),發(fā)瘋的朝長鯨幫大軍所在逃去。 第二百七十七章 斗門大營的官軍雖說被人煽動,卻只敢固守炮臺,并沒有和長鯨幫硬拼的打算,這就為大軍調(diào)轉(zhuǎn)方向提供了依仗。根本不必顧慮水師,長鯨幫的龐大船隊如捕獵的巨蟒一般驟然轉(zhuǎn)過身,開始一節(jié)節(jié)絞殺那些藏在島上的敵人。 然而一旦交起手,有些事情立刻就顯了形。所有潛伏在島上的船隊都不堪一擊,冒冒失失撲上來,又慌慌張張退下去,有些還被寧負安排的伏兵堵住退路,直接擊潰。這一盤散沙的攻擊,根本談不上戰(zhàn)力,更不像是赤旗幫的手筆,也讓寧負認清了一件事,赤旗幫的主力從來就沒有分散,跟不在這些島上。 那會是在哪里呢?幾乎是瞬間,他就猜到了一種可能,留在羅陵島的番子們恐怕要率先遭受攻擊了。赤旗幫想要的從來就只是分兵罷了,然而各個擊破,削弱他們的戰(zhàn)力。而他把這事想得太復雜了,反倒給對方可趁之機。 這多少讓寧負有些不悅,像是被人戲耍了,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沒生出慌亂,畢竟自己也是有后手的。想來那小女子也沒料到,他會把整個西塞艦隊都留下吧?想吞掉那龐大的艦隊,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一旦打起來,反倒會讓赤旗幫陷入兩面夾擊的困境。 既然猜到了對方的意圖,寧負就不會耽擱時間,立刻讓船隊加快速度,驅(qū)趕著那群海商往回行去。海商們嚇的魂飛魄散,只顧得拼命奔逃,算得上一支潰兵了,如果能沖入赤旗幫和西塞艦隊的戰(zhàn)場,肯定能打亂雙方的戰(zhàn)局,到時候再圍而攻之,才算是真正捆住了赤旗幫的手腳。除了沈鳳那個還不知藏在哪里家伙,這一戰(zhàn)已成定局。 然而心情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更壞的消息就隨著敗兵傳了回來。 “你說什么,那群紅毛番子投靠了赤旗幫?”聽到這消息,許黑勃然大怒,“他們不是跟咱么說好了嗎?怎么還有臨陣反悔的!” 見大頭目動怒,逃回來的幾人連忙叩首:“將軍啊,我們也不知赤賊是怎么說動那群番子的,反正兩邊也沒見交手,他們就降了!多半還是那天夜里遇襲,番子以為是我等動的手,這才反水了……” 一聽這話,許黑更怒:“派你們過去是跟番子并肩作戰(zhàn)的,他們?yōu)楹我赡銈?,莫非是攻打羅陵島時不肯賣力,得罪了人家?再說了,半夜三更漂在海上,還能炸了十幾條船,赤賊難不成是有鬼神相助?是不是番子故意做出來的,你們將計就計跟著逃了?” 他們的確是沒盡心作戰(zhàn),大頭目這話引得眾逃兵一陣心虛,連連叫苦,趕忙詛咒發(fā)誓,把那場夜襲夸大了好幾倍,說是赤旗幫使出的妖法。 這話可就引得一群頭目坐立不安了,赤旗幫難道真有這樣兵不血刃的克敵手段?而且那群紅毛番子背信棄義先不提,他們的船是當真強悍啊,這要是投了敵,豈不是讓赤旗幫如虎添翼? 壓住心中驚怒,許黑轉(zhuǎn)頭道:“軍師,這赤旗幫到底使了什么詭計?現(xiàn)在可如何是好?” 寧負手中的折扇已經(jīng)捏緊許久,此刻聽聞許黑的問話,這才冷笑一聲:“既然是夜襲,還有炮響,多半是用什么法子把炮藥運到了船附近點燃,也是他們不加防備,這才中了著。至于番子投敵,也不用太過緊張,他們折損那么多,肯定不會再賣力氣了,此刻能投靠赤旗幫,將來就不能重投咱們嗎?” 既然是墻頭草,自然是誰強就投靠誰,他跟那群番子交往的時間也不短了,熟知這伙人的秉性,只要正面戰(zhàn)場能勝,這群人就不足為慮。只是赤旗幫這么快就能說動對方,實在讓寧負有些驚疑不定,也不知他們給出了什么樣的籌碼。 聽到這番話,許黑才松了口氣,方才就連他也生出了些懊悔和惱怒。如果按照原計劃,只留一部分番船攻打羅陵島,把番子的旗艦留在身邊,怎么可能鬧出這樣的紕漏?而在這之前,寧負已經(jīng)出錯數(shù)次了,先說敵人在前方,要攻打番禺城,卻引來了朝廷兵馬。又說敵人在后方,分散了兵力準備埋伏,誰料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只是些海商。如此一錯再錯,哪里還有“鬼書生”的手段? 這是復仇心切,中了人家的jian計,還是棋差一著,不是人家的對手?然而不論是哪樣,都足夠他心中不安了。 這點心思,寧負怎會看不破,他立刻提聲道:“將軍,如今咱們兵力未損,根本不必擔心這些小伎倆,只要能讓赤賊現(xiàn)身即可。況且把番子的船攏在手里也未必是好事,西塞人根本就不想出力,更不會在戰(zhàn)果未定前就押注,如果赤賊信了他們,跟咱們正面較量,定然能在海上分出勝負!”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也讓自許黑以下的大小頭目都稍稍放下心來。這一仗是打的有些窩囊,但是寧先生的本事還是在的,當初邱晟率大軍都沒能攔下他們,如今長鯨幫兵力更強,還怕邱晟的女兒嗎? 思量片刻,許黑道:“那就依軍師所言,咱們還是圍上去,只要能擊潰赤賊主力,這一戰(zhàn)就算是勝了。不過番禺這些官軍該怎么辦?別咱們沖上去,他們銜尾跟上,那可就麻煩了?!?/br> 寧負冷笑一聲:“她有手段,我就沒有了嗎?既然怕番禺城被人從海上攻下,何不在岸上發(fā)兵,讓他們應接不暇?將軍放心,我早就安排了后手,只待發(fā)動,官軍自會去救火,哪還顧得了咱們?” 許黑恍然:“難怪你非要攻打番禺城,原來是早就做了安排。如此也好,等到咱們打敗了赤旗幫,在回頭搜刮即可?!?/br> 好好的兩面夾擊是辦不成了,那就先把眼前的戰(zhàn)局擺平,再來啃這塊肥rou吧。 確定了目標,長鯨幫的大軍越發(fā)來勢洶洶,一刻不停向著赤旗幫所在攻去。 ※ “竟然用了水雷,林猛這小子還真是厲害?!崩钆B牭絺骰叵ⅲ既滩蛔K嘖稱奇,這點子可真是別出心裁,立了大功啊。 “這是林氏兄妹的功勞?!狈ǖc了一句。 李牛聞言立刻改口:“阿默這丫頭能立奇功,還是幫主教的好!” 林默可是幫主的貼身丫鬟,這樣的大功,肯定也是幫主早先傳授的!他怎能光夸林猛,不提這丫頭呢? 面對眾人的疊聲夸贊,伏波只是笑了笑。說實在的,這還真不是她提前安排的,太險也太倉促,很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然而林默卻想到了,還跟兄長一起安排人手,硬生生把事情做成了,這就不是簡單的“運氣”可以形容了。那小丫頭,也有了自己的主意和膽氣。 嚴遠輕咳一聲:“這法子大有可為啊,說不定面對長鯨幫也有奇效?!?/br> 水中潛伏還能炸沉敵船,在海戰(zhàn)里的作用可想而知,反正消息多半也沒走漏,還是能再用一用的。 伏波卻搖頭:“這樣的法子可一不可二三,況且長鯨幫的船隊里小船的數(shù)目太多,夜間只需增加些巡哨就能防備水雷了,送過去也是白白犧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