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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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棋的水準(zhǔn)差到這樣,肯定是不常玩的,而且她出乎意料的在棋局上沒什么勝負(fù)心,估計更不會上心了。陸儉卻不想這么早早結(jié)束,因而換了個提意。 伏波一手撐著下巴,另一手隨意揮了揮:“不必麻煩了,我對這些本就不熱衷。” 別說是圍棋這種老古董了,她連打撲克都不怎么有興趣,也就是偶爾陪人玩一把的水平。 捏著棋子的手頓了頓,陸儉突然道:“那不知幫主喜歡做什么呢?” 兩人接觸的時間太少,而伏波又是個跟他差不多,一心撲在公事上的人,這一問,還真是發(fā)自內(nèi)心。 這話題有些私密,伏波卻沒有隱瞞:“逛街吧,或是逛廟會,我喜歡煙火氣重的地方?!?/br> 這還真不是假話,除了逛街外,她還喜歡去博物館、景點之類的地方晃蕩,看看人間煙火,再看看留存下來的文化遺產(chǎn),就覺得自己出生入死換來的都值得了。當(dāng)然,現(xiàn)在有了整整一個大幫,白手起家也另有一番趣味。 這回答未免也太小女子了點,陸儉都怔了怔,這才笑道:“那我之前帶你閑逛,倒是誤打誤撞合了心意。” 之前他的確帶著伏波逛過番禺的店鋪,不過彼時他還不知道這是個女子,更沒有投其所好的意思。 伏波微微一笑,反問道:“那明德喜歡做什么呢?” 陸儉再次怔住了,就連捏著棋子的手都僵在了半空,許久之后,他搖了搖頭:“我會的東西不少,可惜學(xué)來都是為了充點門面,沒什么偏好?!?/br> 他會琴棋書畫,會吟詩做賦,會一個世家子應(yīng)當(dāng)知道的一切。他也會騎馬射箭,會尋歡作樂,會每一種可以用在商場上的消遣。然而這里面,沒有一樣是他真心喜歡的。 對這答案,伏波倒是不怎么意外,工作狂嘛,沒什么能比工作帶來的快樂更大,更別說他還是個睚眥必報的狠辣人物。 見她一副了然神色,陸儉輕輕呼出了口氣,低聲道:“若是你不問,我到從未想過。十?dāng)?shù)年都只為了扳倒陸氏,哪有心思想別的。” 這話刻意留下了扣子,伏波卻沒有發(fā)問,只是頷首道:“那這次可要得償所愿?!?/br> 陸儉卻沒敷衍過去,直接問了出來:“你就不好奇,我為何要如此癲狂,做這些悖逆人倫的大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不過是個外人,何必深究?!彼耙呀?jīng)說過一些,雖然不深,但也大抵能猜得出來。高門大戶,烏七八糟的東西可太多了,她還沒有跟人交心的意思。 這毫無興趣的話,讓陸儉心中不知怎地沉了沉,然而下一刻,他就換了話題:“江東不比番禺,若是參加宴會,詩會,多半也要有些風(fēng)雅的消遣。你要男裝,還是提前學(xué)點為好。” 這次伏波的身份可不止一重,扮個書童他是能放心的,但是其他就未必了。既然都坐在了一起,自當(dāng)找些話題,繼續(xù)下去。 這一刻,陸儉想的已經(jīng)不止是那讓他焦心的復(fù)仇大業(yè)了,更有別的心思難以壓下。他自詡善識人心,但是對于伏波,總有些猜不透,摸不著的別扭,往往失之毫厘謬之千里。若是以后要再退一步,他得更了解面前這女子才行。 第三百零七章 都在一條船上呆著,就算是條三桅的大船,也不過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眼瞅著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還經(jīng)常談些公務(wù)之外的雅事,難免就讓人浮想聯(lián)翩了。 黃月身為女兵,因為身量合適,模樣也算周正,而且稱得上心細(xì),此次也被挑中跟在了幫主身邊,明里是做貼身婢女,實則也是護(hù)衛(wèi)親兵,可以說搶在好友石昊之前達(dá)成目標(biāo)了。 然而打定了主意,想要好好保護(hù)幫主,要跟好友一樣建功立業(yè),做出一番成就。誰料還沒開始執(zhí)行任務(wù),倒是先瞧見了這般景象,簡直讓黃月啞口無言,憋得厲害。她可是第一次看到幫主和男子相處的方式,是都如此,還是只對那貴氣逼人的陸公子如此呢? 憋了幾天實在事憋不住了,她偷偷找到了林默,問了出來。 “幫主是否對陸公子有意?”林默聽到手下這么問,神情沒什么變化,只是平淡的復(fù)述了一遍。 這語調(diào)讓黃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我,我就是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應(yīng)對什么,陸公子嗎?”林默也不作答,繼續(xù)反問。 這一問,倒是讓黃月有些忐忑起來,訥訥說不出話來。 林默冷冷道:“你是赤旗幫的人,是幫主手下女兵,如今還選作親兵,旁人就跟你沒有關(guān)系了。任何接近幫主的人,才該是你關(guān)注的目標(biāo),永遠(yuǎn)不可放松警惕?!?/br> 這話讓黃月心頭一凜,不由站直了身體,這的確是她成為親兵時就明了的,也作為行事守則,現(xiàn)在被這么一呵斥,只覺臉上guntang,生出了羞愧。 然而羞愧之余,心中困惑反而又大了幾分。忍了又忍,她終于還是忍不住道:“那幫主的夫婿呢,也要防著嗎?” “不然呢?這赤旗幫是幫主的,旁人還能越過她,對你指手畫腳嗎?”林默冷笑一聲,“別說是傾慕幫主的男子,就算真成了婚,也不過是個外人罷了,這種能整日跟在幫助身邊的,更要小心防備著,以免生亂?!?/br> 這可跟黃月學(xué)到的東西截然相反了,她張了張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到她的神情,林默更加嚴(yán)肅了:“別忘了教你讀書習(xí)武的誰,既然是親兵,就要有親兵的本分。而不論幫主挑了哪個,這赤旗幫也不會改了名姓!” 如此兩句,徹底讓黃月安定了下來,重重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隊長放心。” 見她的確是聽懂了,林默松了口氣,若是放在以前,她興許也會對陸儉生出警惕,可自從那天登上了高臺,被幫主親自授勛后,她突然就不怕了。自己這點功績都要視若珍寶,何況是赤旗幫這偌大基業(yè)呢?沒人能從幫主手里奪走這些,哪怕是枕邊人也一樣,那選誰不選誰,又有什么區(qū)別嗎?她們這些心腹親信,根本就沒必要討好未來的“幫主夫婿”,只要對幫主本人負(fù)責(zé)就行了。 這就是幫主曾經(jīng)說過的,選擇的權(quán)力。 如今林默是真的聽懂了,自從她拿著那金燦燦的勛章,讓娘親看過后,就連那些絮絮叨叨的催婚都變的少了。若能照顧好自己,能建功立業(yè),自然都不用急著找一個能托付的“良人”。她走出的路越遠(yuǎn),能選擇的必然也就越多,就如兄長,就如幫主一般。 所以是陸公子又如何?是沈幫主又如何?她只需要跟著幫主,完成任務(wù)就行了,這些私事,不是她該cao心的事情。 那隱隱出現(xiàn)的sao動,幾乎是瞬間就被消弭干凈,讓一直暗中觀察的陸府家丁都有些驚訝,原本升起的一絲得意,也不免變的飄忽,甚至為家主擔(dān)心起來。 不過這些,對陸儉本人都沒什么意義了,他如今已經(jīng)在船上,跟伏波朝夕相對,那傳聞如何自然就不再重要,總有更值得他在乎的東西。 然而原本漫長的航路,不知怎地突然變短了,幾天后,目的地也就到了。自入???,船隊要變作幾股,分頭行事。有裝作鹽商的,有販賣南貨的,還有大張旗鼓搶購生絲的,而有這些人,陸儉的行蹤就更不容易被人察覺了。 “等到了城中,我會派人尋你。雖說赤旗幫在余杭名聲不顯,但你也要小心行事?!迸R到分別時,陸儉還是忍不住叮囑道。 就算邱大將軍已經(jīng)平反,赤旗幫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反賊,若是被人知道身份,還真不一定會惹出多大的麻煩。 早就換了一身衣裙,打扮的宛若個明艷小婦人的女子卻輕笑一聲:“比起我,倒是明德要小心點,別早早就失了風(fēng)?!?/br> 這么多安排,不就是為了藏匿身形,來個出其不意?,F(xiàn)在被這么點出來,頗有一份調(diào)笑的意思,然而下一刻,陸儉就想起了她之前的豐功偉績,連闖府衙的大牢,跟賊寇里應(yīng)外合攪動一州都不放在心上,這次對她而言自然也不算什么。 然而就算如此,他依舊有些放不下心來。無意中察覺了這一點,陸儉并沒有跟著露出笑容,只是肅然點了點頭,就轉(zhuǎn)身下了船。 隨著陸儉的身形登上另一艘船,偌大船隊也開始分崩,化作幾股,匯入了那越來越多的船舶中。 ※ 最近這些時日,就連余杭都不太平了。身為呂氏的當(dāng)家人,呂敬之可是心緒繁雜,北地大旱,流民不知鬧出了多少,連余杭這樣的地方都遭了殃及。各家都在爭搶流民,也怕吃得太多撐破了肚子,很是麻煩。更要命的是新帝登基,京城大亂,官場已經(jīng)沒什么指望了,連帶余杭一遭的大族都要震蕩,他得防備旁人動手,也得想法子找一個獵物,試一試手中的刀。 正考慮這事關(guān)呂氏前途的大事,突然有下人前來稟報,說是有人持著汀州蕭老爺?shù)臅徘皝戆菰L。蕭霖可是呂敬之的姻親,兩家關(guān)系也極為默契,還有生意往來,聽說是蕭霖派來的人,他當(dāng)然得見見。 然而真把人請進(jìn)門,呂敬之卻大吃了一驚,只因來得并非是蕭氏子侄,而是一位女子。 沒等他發(fā)問,就見那明艷婦人就行了個禮,笑吟吟道:“妾棉城江氏,冒昧登門,還望呂老爺勿怪。實在是蕭公有托,不敢怠慢?!?/br> 呂敬之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棉城江氏他聽都沒聽說過,估計只是個小門小戶,怎么就派了個女子千里迢迢來到余杭,還能帶來蕭霖的書信? 不過怎么也是浸yin商場的人物,他只笑著請對方落座,就溫言道:“不知江夫人帶來了何等消息,可是蕭公那邊有礙?” 就見那小婦人笑道:“呂氏是余杭大族,呂老爺應(yīng)當(dāng)也知道京中變化。蕭氏有意起復(fù),奈何汀州宿敵不去,實在有些麻煩,這才想請呂老爺施加援手。此乃蕭公的信,還請過目。” 短短一番話,說得呂敬之心中狂跳,他當(dāng)然知道蕭氏在汀州的宿敵是誰,不正是江東四大世家之一的陸氏嗎?聽聞之前汀州遭襲,陸氏吃了大虧,讓蕭氏搶去了糧道,兩家如今已經(jīng)水火不容,想來也是聽說了陸侍郎在京中失利,這才要更進(jìn)一步??墒顷懯显谕≈莶庞卸嗌賱萘Γ谟嗪加钟卸嗌偕砑??他哪來的本事施以援手? 接過了小廝遞上的書信,呂敬之也顧不得那女子了,立刻看了起來,半晌才神色古怪的抬起頭:“江夫人原來是鹽商啊?!?/br> 那小婦人笑著頷首:“都是些小買賣,讓呂老爺見笑了。” 信里寫的東西很簡略,估計也是不愿把把柄落于紙面,只隱晦的說了陸氏恐怕不穩(wěn),如果在余杭施壓,必然能讓他們進(jìn)一步放棄汀州的勢力,還有這位江夫人的出身來歷,以及她坐擁大批西洋貨物的事情。 一個鹽商,是不可能弄來這么多西洋貨的,她又跟文城錢氏有些牽連,那背后站著的勢力就不難猜了。難怪明明只是個女子,就能有如此人脈,傳聞赤旗幫的幫主也是個女子,恐怕也是走通了門路。 那她代表的,是不是就是赤旗幫的意思呢?陸氏的遠(yuǎn)洋船隊,可就是失陷在南海的!越想越深,呂敬之的神情反倒和煦了許多:“夫人何必客氣,蕭公也是對你贊不絕口,只說夫人天資過人,是經(jīng)商的奇才。只是不知道這次前來余杭,是想做什么買賣呢?” 余杭可是不缺鹽的,蕭氏也不會放掉西洋貨,她被派來攪亂陸氏,會選什么樣的手段呢?呂敬之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果不其然,那婦人笑道:“番禺如今開了海貿(mào),自然還是絲綢最為緊俏,不知能不能找些門路,做點生絲的買賣呢?” 果不其然!陸氏除了海貿(mào)外,最大的兩樁生意,不外乎糧食和生絲,如今糧道被蕭氏搶了,若是絲坊再受影響,恐怕是要鬧出大亂的。 然而話雖如此,呂敬之卻微微蹙眉,嘆了口氣:“夫人的胃口倒是不小,只是今年北方大旱,誰知夏季這邊會不會生出洪澇,生絲的價格已經(jīng)一路走高了,想要靠絲價達(dá)成所愿,恐怕不容易。” 越是行市不穩(wěn)定,絲價就越是波動不休,何況今年情況的確不同,赤旗幫已經(jīng)占據(jù)了南海,聽說還一意扶持海貿(mào),穩(wěn)固航路的,今年海貿(mào)必然要大大興盛?,F(xiàn)在來搞生絲,別說是陸氏,其他幾大家恐怕也不會允許,更不是他們呂氏一家就能動搖的。 誰料那小婦人聞言卻笑了:“妾可不是要打壓絲價,而是順勢往上抬一抬,這個想來不算難吧?” 呂敬之怔住了,這當(dāng)然不難,可是這么搞了,又要如何對付陸氏? “現(xiàn)在生絲價高,卻還沒有上市,誰知道之后又會有什么變數(shù)呢?再說了,打算對付陸氏的,又不只有一家?!蹦切D人慢條斯理道。 這……呂敬之的心頭咯噔一聲,看來落子未必只在商場了啊,還有誰想要針對陸氏呢?然而有一點,蕭霖信上說得不錯,現(xiàn)在余杭的情勢已經(jīng)緊張到了一定程度,若是能咬下江東陸氏這塊肥rou,不知多少人要心動。如果真能成事,他們呂氏肯定也能撈到好處。 掙扎良久,呂敬之還是露出了笑容:“夫人才是買主,在下愿聞其詳?!?/br> 第三百零八章 天底下最賺錢的生意,絲、鹽、茶、糧都能列入其中,余杭可是哪個都不缺,更有海貿(mào)這動輒巨萬的買賣,因為余杭的商場也跟別處不同,行會林立,世家縱橫,每天都不知要有多少白銀在水面下流淌,也讓秦樓楚館,酒樓畫舫生意興隆,笙歌燕舞晝夜不休,哪怕是天下大亂的時節(jié),也未曾露出半點灰敗疲態(tài)。 不過有些人來這種場子是為了取樂,有些卻根本無心消遣。剛一邁步進(jìn)屋,周正綸就嘆道:“還以為有人框我,誰料明德真的回余杭了?!?/br> 陸儉已經(jīng)迎了上來,笑道:“怎么,慎行兄不愿我回來嗎?” 周正綸哼了一聲:“你小子做了那么多大事,若是被叔母知道了,怕不是會派人來刺殺。” 陸氏和周氏同為江東大族,素來也是有些姻親關(guān)系的,周正綸稱陸夫人一聲叔母也是尋常。不過既然敢找他出來,陸儉有十足把握,此人不會透露他的行蹤,只笑道:“行刺何須等我回來,千里之外不也照樣能動手?” 周正綸的神色一下就嚴(yán)肅了起來:“真鬧到如此地步了?” 陸儉輕笑一聲:“你以為陸氏的遠(yuǎn)洋船隊是怎么沒的?” 周正綸在心底暗暗咋舌,陸氏遠(yuǎn)洋船隊被人吞下的消息,如今也傳遍了余杭,這可是數(shù)代才積累起來的財富,不說折損的船只,丟掉的航路,只是人才一樣,就足以讓一個世家大族rou痛了。聽說那位陸夫人還拿了壓箱底的錢采買了貨物,一下全打了水漂,可算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兄弟鬩墻鬧成這樣,也讓外人嘆為觀止了。 不過感嘆歸感嘆,話還是要問的,周正綸皺眉道:“那你這次回來,所圖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小了,是打算等叔父歸來,爭一爭家業(yè)嗎?” 都是自幼的玩伴,周正綸可比旁人更知道陸儉的脾性,別看一副溫文面孔,他可是極為記仇,而且手段十分狠辣,現(xiàn)在陸氏在皇儲之事上棋差一著,陸夫人的娘家又被卷進(jìn)了奪嫡的亂子,陸大人的尚書位子肯定是沒指望了,說不定最近就要免官,早早脫離京師的亂局。 趁這機(jī)會,陸儉若是cao作一番,的確有可能奪回自己的陸氏族中的地位,他畢竟是家中嫡長,名分上是能站得住的,況且還有傳言,陸儉跟赤旗幫關(guān)系匪淺,比起娘家已經(jīng)衰微的陸夫人,還真有爭一爭的可能。 誰料這話一出口,陸儉唇邊就露出了譏諷的笑:“若只是為了繼承家業(yè),何必如此麻煩?我想要的,讓家父丟了現(xiàn)在的位子?!?/br> 周正綸一怔,臉色都有些變了,陸氏前一代宗主早亡,在官場上的根基并不穩(wěn)固,陸儉的父親陸筠已經(jīng)是這一代的頂梁柱了?,F(xiàn)在丟官也就罷了,連陸氏宗主的位子要丟了,那可真要要一敗涂地。 可是如此作為,他就能得到宗主之位嗎?只憑陸儉的年紀(jì),恐怕極難做到,這么折騰簡直是損人不利己了。 可是看著陸儉面上表情,周正綸就知道他是來真的,也不免吞了口唾沫。看來陸氏的內(nèi)斗,比他想的還要嚴(yán)重。 陸儉卻沒有讓周正綸就這么退縮,而是開口道:“如今各家都在爭搶地盤,陸氏一旦露出疲態(tài),沾光的人也不會少了,慎行兄真的沒點打算嗎?” 周正綸盯著他看了良久,終于長嘆一聲:“明德打算如何做?” 他當(dāng)然是有興趣的,哪怕陸、周兩族同為江東世家豪族,到了爭搶地盤、人口的時候,也不會謙讓半分。如今世道大亂,多一份實力,就能在亂世中多一絲自保的底氣,誰不想趁著別人倒霉落井下石呢? 陸儉見他如此回答,就知道事情成了,笑道:“陸氏最大的三宗生意,不過是糧食,海貿(mào),生絲。如今海路斷絕,糧倉不保,剩下的就只有生絲了?!?/br>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就讓周正綸心中咯噔一聲,之前汀州大亂,陸氏良田被毀,差點一季絕收,難道不成也是陸儉從中作梗?這是真恨不能搞死自家啊!不過他說得不錯,三條腿被砍斷兩條,陸氏現(xiàn)在依靠的恐怕就只是生絲買賣了。只是想在余杭折騰生絲,可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南海平定,長鯨幫也被趕走,今年生絲的價格可不會低,各家都要靠生絲吃飯,恐怕沒那么容易打壓?!敝苷]實話實說,生絲可是個大買賣,江東有不少大世家都會糧田改成桑田,只為了多產(chǎn)生絲,賺取更大的利益。如今南北都是戰(zhàn)亂,走海貿(mào)可能是唯一賺錢的買賣了,絕不能輕易讓人攪亂了市場。 陸儉卻道:“誰說我要打壓絲價了?既然陸氏現(xiàn)在只能靠生絲,自然要哄抬絲價,讓他們在上面壓個重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