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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兩次三次,次數(shù)一多,總要露出馬腳。就算那人謹慎至極不露出馬腳,阿滿也會想辦法將那人藏了十幾年的馬腳拽出來。 然后一點一點撕碎那人偽善的面皮…… 至于說贏了后還能得到仙尊沈醉的親自指點…… 阿滿躺下,雙手枕在腦后想,那個站在等級鏈最頂端的大BOSS沈醉,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 那晚在獨山時,謝晚吟倒是透露過一點,說沈醉是一個風華無雙謫仙一般俊美的男子。 還勸她將沈醉收了放在身邊端茶倒水捶肩捏背……正想著,阿滿忽然眉頭一擰,神經(jīng)瞬間緊繃起來。 下一刻,一張黝黑蹭亮的皮朝來飄來。 黑皮上攤著兩只薄薄的紙片人。 一個是個小女娃,五六歲的樣子,粉琢玉雕的,圓臉圓眼睛小嘴巴,腦袋上扎著兩個小揪揪,手里還拽著一個荷包,荷包敞開著,露出里面滿滿一荷包的糖,笑出兩排貝殼似得小牙齒,可愛極了。 正是四鳳。 至于另外一個紙片人……這個鼻歪嘴斜,眼大如盆……嗯,說眼大如盆夸張了,紙片人攏共也不過才一個巴掌大小。 所謂的眼大如盆,只是按照紙片人現(xiàn)有的身軀比例而言。 正是那位據(jù)說rou.身被奪,元神受損,迫不得已下只能將元神借宿在其他物體身上的……沈醉。 是的,這位也叫沈醉,跟那位百家玄門之首的仙尊同名。 然而同名不同命,一個富甲天下,一個窮的連衣服都么得穿;一個高高在上受世人敬仰,一個……被打的連rou.身都沒了。 也是怪可憐的。 見是這二位回來了,阿滿繃緊的神經(jīng)這才重又放松下來,坐起身來,對上沈醉那雙死不瞑目式大眼,招呼道:“回來啦?” 沈醉沒理她,薄薄一片飄起,又落在旁邊一塊瓦片上,然后從腰腹處折起立著。 看起來就像一個人坐在那兒一樣。 阿滿:“……”情緒不對呀,這位人窮脾氣臭的沈大爺雖然為人高冷了些。 但高冷不代表沒修養(yǎng)。 相反,這位沈大爺不管是剛開始的小奶狗形態(tài),還是現(xiàn)在的紙人形態(tài),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一股優(yōu)雅高貴范兒。 今天這是怎么了? 小四鳳也飄了過來,落地的瞬間從紙片人變回了本體形態(tài),小手抱住阿滿胳膊,甜甜道:“阿滿jiejie,我們回來啦?!?/br> 阿滿隨手扯了扯她腦袋上的小揪揪,笑道:“好?!比缓笈ゎ^繼續(xù)問沈醉:“四鳳今天沒調(diào)皮吧?” 語氣中隱隱帶上了絲擔憂。 小四鳳忙道:“四鳳沒調(diào)皮哦!四鳳今天很乖很乖!” 阿滿就又摸了摸她另外一只小揪揪,道:“哦。”然后扭頭接著問沈醉:“你們今天去哪玩啦?” 一次又一次被阿滿jiejie冷落的四鳳:“……”小姑娘不氣餒道:“阿滿jiejie,我和沈叔叔今天去打妖怪啦?!?/br> 一次又一次被四鳳截走話頭的阿滿:“……” 阿滿摸出一顆糖塞進四鳳嘴里,再摸出一顆,再塞進去……連著塞了好幾顆進去,方問道:“四鳳,糖甜嗎?” 小四鳳嘴巴里塞滿了糖,說不出話,只把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得。 阿滿這下放心了,然后伸手捏了捏那張托他們回來的黑色皮質(zhì),贊道:“嗯這皮.質(zhì)量好。刀槍不入,水火不懼。沈醉,你從哪兒得的這好皮呀?” 沈醉依舊沒吭聲。 阿滿臉色漸漸冷凝下來——沈醉今天狀態(tài)完全不對,肯定是在外面受欺負了! 正想著,一旁吃完糖的小四鳳又湊過來了:“這是從妖怪洞里搶來的皮哦。那妖怪好厲害的,嘴巴很大很大,一口氣吹過來,一下子就吹走了沈叔叔身上的濃霧呢?!?/br> 阿滿:“……”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沈醉濃霧包裹下的身體應該是沒穿衣服的,或者說濃霧就是沈醉的衣服,妖怪吹走了沈醉身上的濃霧,那豈不是說……沈醉被妖怪扒了衣服?! 果然,就聽四鳳又脆生生道:“妖怪吹走了沈叔叔身上的濃霧,沈叔叔沒穿衣服,沈叔叔屁股好白……唔!” 小四鳳眼睛忽然一下瞪大,小腮幫子也高高鼓了起來,掙的小臉通紅,可還是一句話也說不了,只不斷地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唔聲。 她驚恐地望著阿滿。 阿滿瞥了眼眼觀鼻鼻觀心的沈醉,再同情地看一眼小姑娘,默默嘆了口氣,心說:“四鳳啊,對不住啦,不是jiejie不幫你,實在是你沈叔叔下的禁言咒,jiejie我也解不了呀?!?/br> 而且就算能解……也是不能解的,萬一解開后小姑娘再童言無忌地說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來怎么辦? 所以還是不要解的好。 阿滿揉了揉四鳳的小腦袋,安慰她道:“別怕,四鳳這是累了,好好睡一覺,等明天起來就又能說話啦?!?/br> 四鳳一聽,忙變回了紙片人形態(tài),哧溜一下鉆進了阿滿袖袋里睡覺。 阿滿這才松了口氣。 然后同情地望向沈醉——就說怎么一回來就虎著張臉呢,感情是被人扒了衣服! 可憐見的。 得趕緊給他做副能見人的軀殼。 然后給他買身新衣服。 想到這,阿滿也不看月亮了,撿起那張黑色獸皮道:“那個……沈醉,你別不好意思了,反正也沒人看見不是?哎你別這么盯著我看呀……算了算了,我不說了,我這就去給你做副漂漂亮亮的軀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