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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嬤嬤你想說什么?”侯夫人問道。 賀嬤嬤抬頭,看了看侯夫人,又看看周圍坐著的太醫(yī),還有清渠她們。 侯夫人嘆了口氣,只好請?zhí)t(yī)們還有清渠她們去偏房里稍等著,恐怕這里面還有不知道的事要掰扯掰扯。 清渠跟著出了屋,當然清渠她們跟太醫(yī)也不會在一屋,兩個是分開的偏房,但清渠那邊稍遠一些。 還沒踏進屋,就聽到有小孩子的哭聲,清渠尋聲望過去,發(fā)現(xiàn)是奶嬤嬤抱著嘉姐兒在屋外著急地等著,不敢進去。 清渠嘆了口氣,扶著肚子走過去,問道:“怎么了?” 奶嬤嬤回過頭,看到是清渠,彎腰行禮。 清渠趕緊讓奶嬤嬤起身。 原來嘉姐兒睡醒了,哭著要找少夫人,怎么哄也哄不好,奶嬤嬤只好抱著來找少夫人,但是現(xiàn)在這屋里的情況,恐怕小孩子也不好帶著里面,而且少夫人狀態(tài)有些不好,小孩子進去怕是會更糟。 “將嘉姐兒抱到我這里吧,我來試著哄一哄...” 奶嬤嬤有些猶豫。 “怎么害怕我不成?侯夫人,世子都在這兒,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奶嬤嬤只好抱著嘉姐兒跟著清渠到偏屋去了。 屋里雪雁已經坐在椅子上了,見到清渠帶著嘉姐兒進來,眼神閃了閃,倒沒說什么,只是笑了笑。 這倒是這么長時間雪雁第一次朝清渠笑,之前都是進水不犯河水,誰也不理誰的,清渠有些愣,不過還是回應地笑一下。 菟菟之前經常鬧覺,清渠也是哄出經驗來了,孩子哭也是因為缺少安全感,所以嘉姐兒倒是很快安靜下來了,吸著鼻子,小手捏著清渠的袖子,眼睛紅紅的還掛著淚。 清渠懷著孕,抱不了多長時間嘉姐兒,不一會兒就換到奶嬤嬤手里了,不過嘉姐兒捏著清渠的袖子不肯放,奶嬤嬤哄著也沒轍。 清渠笑了笑,說沒事,洗了手,拿著桌子上的糕點問了奶嬤嬤可不可以吃,得了應允后就一點點喂給嘉姐兒。 雪雁在旁邊看得一會兒,也忍不住洗了手去拿起一塊糕點去喂嘉姐兒,清渠看了看卻沒有攔,奶嬤嬤本想去攔,但看著清渠沒有動作,抿了抿唇,只好放棄。 嘉姐兒什么都不懂,但是有人喂糕點就吃,雪雁看了嘉姐兒小口小口地吃著,臉上笑了起來,居然還從衣袖里摸出一個草編的螞蚱遞給嘉姐兒。 嘉姐兒一看到螞蚱,就丟了糕點去拿螞蚱,雪雁笑著遞給她,摸了摸嘉姐兒的頭,嘴里喃喃,不知道說了句什么。 清渠不動神色地看著這一切,感覺有些奇怪,但也說不出來。 也沒等清渠想明白,屋外來了人,說是請雪姨娘過去。 雪雁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糕點渣,理了理頭發(fā),像是要去面對什么似的,在出門那瞬間,雪雁突然回過頭來,對清渠說了句什么就轉身走了。 后來的事清渠什么也不知道,只隱隱聽到正屋那邊嘈雜一會兒又安靜下去,但清渠也沒去管,一直安靜地坐在偏房里,嘉姐兒后來睡早早的就被奶嬤嬤抱走了,熱茶糕點換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等到了晚上。 門外有人推門而入,是之彧,清渠站起身來迎了上去,之彧什么話也沒說,一把抱住清渠,頭埋在清渠的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 清渠眨了眨眼,回報住了之彧。 兩人相擁了一會兒才分開,之彧摸了摸清渠的臉,又握住清渠的手在手里揉了揉,說道:“等久了吧...今晚你先回去吧,什么都不要管,回去好好休息...” 清渠點點頭,乖乖的帶著丫鬟走了,路過主院前的空地,有人提著水在洗刷著地,還有人提著水進到屋里,清渠什么都不敢想,趕緊走了。 后來才知道雪雁在空地前被活活打死,賀嬤嬤在屋子里撞柱而死,正屋上下里外下人們全換了一遍,少夫人的身體最后也沒得出個解決的法子,之彧提出將這個孩子打掉,后面再慢慢調養(yǎng)少夫人的身體,但少夫人哭著沒同意,只好不了了之,只能這樣慢慢熬著。 還有的也差不多一地的雞毛,清渠也不想知道了,輕嘆一口氣。 賀府來了人,本來賀夫人哭著過來,是準備大鬧一場的,好好的女兒嫁過來,怎么就這么快沒命了,但侯夫人過來不知道跟賀夫人說了什么,賀夫人最后哭著離開了,嘴里還念著:“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錯...” 這些都是清渠聽來的,這些日子,清渠安安靜靜呆在自己院子里養(yǎng)胎。 *** 日子一天天過,云舒早早已經搬了個院子,之前那個發(fā)生了事,不吉利。 肚子越來越大了,云舒現(xiàn)在已經虛弱地下不了床了,每日躺在床上,喝著溫補的藥,因為之前那毒藥毒性雖不強,但全是虛熱補陽的藥物,導致現(xiàn)在一點大補的藥物都不能吃,只能用那些溫性的慢慢喝著。 躺在床上什么干不了,到后來就越來越醒的少了,大部分都在睡眠中,實在是太虛弱了。 賀府剛開始還到處找名醫(yī),但最后每個都是搖頭而出,后來也不得不認命了,可是嘉姐兒怎么辦,還有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都那么小,沒有親生母親的兩個孩子,賀府根本不放心,到時候世子肯定是要再娶的,如果繼配生了孩子怎么辦? 沒過多久,賀府就打著姐妹情深的旗號,把云舒的meimei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