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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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我這是茴香的,沒有錢。你呢?” “我也是?!?/br> “沒事,兩盤呢,管飽?!倍孙溩由蟻淼娜诵χf。他又轉(zhuǎn)頭看向桌子另一角,那里似乎坐著個長發(fā)的姑娘,始終矜持文雅地坐著,沒動筷子。 “怎么啦?不合胃口嗎?吃呀?!彼麩崆榈匕淹肟晖媚锩媲巴屏送?。 姑娘卻擺了擺手,笑著婉拒道:“我下午吃了些零食,還沒餓呢?!?/br> “零食歸零食,不吃正餐怎么行?” “真吃不下了?!惫媚镎f。 “吃一個也行?!蹦侨死^續(xù)勸。 但無論他怎么說,姑娘始終沒動筷。 “哎,好吧?!蹦侨俗罱K還是嘆了口氣,可惜地說:“這餃子很香的,吳叔手藝一絕。不吃可惜了?!?/br> 他咂了咂嘴,搖頭片刻,又重復(fù)了一句:“不吃真的太可惜了?!?/br> 這電視劇不知道是什么題材,一桌人熱熱鬧鬧,卻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 夏樵本想換個臺就不管它,偏偏總被那些人的說話聲吸引,忍不住瞄上幾眼,不知不覺居然認真看了一段。 那幾人吃完餃子便睡下了,屏幕很快黑下來。 夏樵正想從電視上收回視線,忽然屏幕閃爍了幾下,鏡頭切換到了臥室里。 那個長發(fā)的姑娘蜷在被子里睡得正沉,一個人影卻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她的床前。姑娘毫無知覺地翻了個身,然后床前的人影便高高舉起了雙手,手里赫然是一把斧頭。 他對著姑娘的脖子狠狠揮了下去。 “臥槽!”夏樵嚇得一蹦,差點從沙發(fā)上彈起來。 聞時也看到了那一幕,皺了皺眉。電視屏幕很快被血濺了滿屏,再看不清人,只能聽到斧頭一下一下剁東西的鈍響。 “看不下去就換一個?!敝x問提醒道。 夏樵這才慌忙抓起遙控器,連忙按到了下個頻道,結(jié)果這次,電視上沒有東西了,只有一大片嘈雜的雪花,沙沙響著。 他接連換了個好幾個,都是這個結(jié)果,好像整個電視只有兩個頻道,一個唱戲,一個演恐怖片。 夏樵差點把遙控器扔了。 “真是個寶貝?!敝x問評價道。 聞時從夏樵手里拿了遙控器,直接把這倒霉電視機給關(guān)了。 屏幕一黑,屋子徹底清凈下來。 他這才轉(zhuǎn)頭對謝問說:“先搞清楚這是什么籠吧。你不是認識她父母?” 謝問:“你說陸文娟?” 聞時:“嗯。這名字真從墳上看來的?” “不是,聽那對老人家提過?!敝x問說。 “???”夏樵憤然又委屈地看向老毛,老毛卻說:“區(qū)別其實不大,反正都是一個意思?!?/br> 謝問順著老毛的話說:“她父母提過,大女兒陸文娟很早就過世了?!?/br> 聞時:“什么原因?” 謝問:“說是淹死的,假期跟朋友約了去河里游泳。具體哪條河不太清楚,應(yīng)該不是這附近的,據(jù)說弄回來費了不少勁?!?/br> “淹死的……”聞時沉吟許久。 這種死法并不少見,會留下籠的,要么是本身有事情放不下,要么淹死的原因過于意難平。 這樣的人,籠里多多少少會出現(xiàn)些跟水有關(guān)的意向??赡壳皝砜矗艘恢痹谙掠?,這籠里還真沒有什么跟水有關(guān)的東西。 “再看看吧?!敝x問說。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情況,剛?cè)牖\其實很難判斷籠的大小。 也許來龍去脈很簡單,跟沈橋或是望泉路的籠一樣,找到關(guān)鍵點,三下五除二就能解決。也許比三米店的還要繞人。 又過了一會兒,陸文娟忙完回來了。她擰開房門,朝屋里看了一眼,訝異道:“電視關(guān)了呀?你們不看嗎?” 誰敢看哦!夏樵心有余悸地想。 倒是謝問對她說:“他們正想去給你幫把手?!?/br> 這話就過分瞎了,但陸文娟居然信。她笑著擺了擺手說:“太客氣了,哪能讓你們進廚房呢,那是不懂道理?!?/br> 她說著,指了指廳堂說:“飯桌在外面,既然不想看電視,那你們可以出來了。碗筷已經(jīng)擺了,我裝個盤就好,很快。” 說實話,并沒有人期待她的款待。但聞時和謝問都干脆地站起身,一前一后朝門外走去。 陸文娟笑得很燦爛,又把目光投向沙發(fā)。 夏樵也連忙蹦起來,推著老毛匆忙跟上他哥和謝老板,一刻不敢多留。 餐桌就擺在廳堂里,那種老式的八仙桌,油漆顏色半褪,但依然能看出來嶄新的時候是鮮紅色,高背木椅子也是配套的。 桌上整整齊齊地放著四套碗筷,碗是藍邊花紋圓碗,筷是涂了半截紅漆的圓木筷。碗里扣了一小團白米飯,筷子就豎直插在緊實的飯粒里。 乍一看,就是四套祭品。 但凡膽子小一點的人,看見這些都坐不下去??晌堇锍讼拈赃@個不是人的,壓根沒有膽子小的。 所以他們很快落座,然后把筷子從米飯里拔了出來,擱在一邊。 下一刻,陸文娟一手端著一個圓盤,從廚房里出來了。 那一瞬間,桌上的幾人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緊接著,陸文娟說了一句更讓他們耳熟的話—— 她說:“熱騰騰的餃子來啦?!?/br> 兩個大圓盤里盛滿了白生生、鼓囊囊的餃子,散著面食蒸煮出來的香味,冒著剛出鍋的熱氣。 看起來是guntang的,卻讓人如墜冰窟。 “有點沉,能幫把手么?”陸文娟依舊彎著笑眼笑唇,卻越看越古怪。 聞時伸手去接餃子盤的時候反應(yīng)過來,之所以覺得古怪,是因為她每次笑起來,眼睛和嘴唇的弧度總是一樣的。 換言之,她每一次笑,都像是復(fù)制粘貼。 “這餃子是吳叔傍晚送過來的?!标懳木杲忉尩溃皩α?,吳叔就是咱們這的村長,人很和善,做飯更是絕了,尤其是餃子。他搟的皮厚薄剛剛好,咬起來特有筋道,餡兒也香。每次包餃子,他都會挨家挨戶送一點,你們來得特別巧!” 她把盤子擱在眾人中間,說:“一定要嘗嘗,他還加了彩頭的,你們可以試試能不能吃到。” 她多說一句,夏樵的臉色就更白一分。等她說完這些,夏樵已經(jīng)面無血色了。 也許是不死心,他恍惚地問了陸文娟一句:“什么彩頭?” 陸文娟說:“有一個里面包了錢。” 夏樵:“……” 一時間,整個廳堂滿座死寂。 “吃呀?餃子得趁熱,涼了味道就不對了?!标懳木隉崆榈卮叽僦?。 聞時和謝問對視一眼,握起了筷子,分別從盤子里夾了一個。他倆一旦動了筷子,老毛便不客氣了,夾了一個餃子當(dāng)場咬開,然后“唔”了一聲,說:“茴香的,沒吃著錢?!?/br> 聞時也咬開看了一眼,同樣是茴香的,沒有所謂的彩頭。 “看來運氣不怎么樣?!敝x問也沖陸文娟說了一句。 看他們吃得干脆,陸文娟很高興。有一瞬間,她肩膀塌了一下,似乎正因為什么松了一口氣。 她又把盤子往前推了推,說:“沒關(guān)系,還有呢,沒準彩頭就在下一個里面?!?/br> 聞時吃得很少,按理說茴香餃子味道應(yīng)該很重,但面前的這些卻沒有茴香味。準確而言,好像什么味都沒有,淡如嚼蠟。 謝問也慢條斯理的。唯有老毛吃得很香,呼嚕呼嚕的,仿佛不是在籠里,而是坐在西屏園二樓涮rou呢。 他速度快,風(fēng)卷殘云般干掉一盤,又往第二盤伸筷子。 像他這樣的恐怕前所未有,陸文娟都看呆了。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向了夏樵:“怎么不動筷子,不合胃口嗎?” “這么好的餃子,不吃就太可惜了……”陸文娟說著跟電視里一模一樣的話。 聽得夏樵好懸沒背過氣去。 他差點就想說自己沒有胃口了,又忽然想起電視里那個沒吃餃子的長發(fā)姑娘,以及斧子剁下來的鈍響…… 他當(dāng)即一個激靈,叉起一個餃子就塞進了嘴里。 至此,他們終于意識到,電視里放的不是什么恐怖片。 那踏馬的分明是恐嚇片。 至于所謂的彩頭,直到老毛干掉最后一個餃子,他們也沒看到任何蹤影。 第63章 幻境 “來喝點湯,原湯化原食?!标懳木昴钸吨?,又給每人盛了一碗湯。 她一直忙忙碌碌,盛完湯又去拿抹布。廚房的水聲嘩嘩作響,她搓洗完抹布便用力抹著灶臺。 這里還用著最老式的那種土灶,架著兩口碩大的鐵鍋,中間的小圓洞里擱著燒開水的壺。她拿了把竹刷子,就著鍋里的水,刷著鍋沿上沾染的面粉面皮。 那水明明剛沸不久,她手整個兒浸泡在其中,卻渾然不知燙。 廚房有一扇正對廳堂的玻璃窗,窗臺上堆放著火柴盒、空罐頭等一堆雜物,玻璃上也蒙著一層灰。 她埋頭干著活,眼珠卻轉(zhuǎn)到了眼尾處,目光從那里瞥出來,透過玻璃窗,一直無聲無息地盯著廳堂里的幾個人。 像在等他們喝那碗湯。 夏樵被電視里的那把斧頭弄得心有余悸,生怕自己不吃不喝的下場就是頭都被剁掉,所以他二話不說,端起碗就把餃子湯往肚里灌。 結(jié)果剛灌兩口就發(fā)現(xiàn)整桌人都在看他,離他最近的聞時還抬著手,似乎剛剛要攔他,卻沒來得及。 夏樵咕咚咽下那口湯:“……為什么看著我?” 聞時指了指他手里的湯碗:“電視里剛剛沒這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