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此處風(fēng)雪寂靜、追不到的江原、我的危險夫人、穿越之填房日常、囚養(yǎng)金絲雀(1V1,H)、致命性藥(H)、馴服監(jiān)護(hù)人的108式 百合ABO、聽說你很喜歡我(校園 )【1V1】、蛇歡gl(百合abo)
為了朋友,她能舍身相救。 守在這里等著清言蘇醒,轉(zhuǎn)危為安的寧原已經(jīng)想得很明白。清言救他,自不是攀權(quán)富貴。更非是對他有男女之情。 她救他,因?yàn)槟盟?dāng)朋友。 她是那樣的人,為了家人和朋友可以奮不顧身。 那般的傻,又那般的誠! “主子!”門被輕聲叩響,門外傳來程陽的輕喚。 寧原看一眼清言,輕悄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稟主子,人已處理干凈!”程陽恭聲道。 他說的是那位“掠走”桑頤的殺手頭目。昨夜里,悄然跟上的暗衛(wèi)蹲在宮門外。待那殺手隨后走出宮門,欲集結(jié)手下時。暗衛(wèi)們遵令將其擊殺。 寧原聞言,微微頷首。 “現(xiàn)在外面?zhèn)髀劦南⑹?,主子爺臘八夜遇襲失蹤,生死未卜?!?/br> 程陽微頓,接道:“皇上下令宮中禁衛(wèi)全城搜救主子。并頒旨,無論是誰找到主子皆重重有賞!” 寧原沒有出聲。眸色淡淡,俊美臉容毫無波動。 “稟主子,屬下已秘密去過清言府上,知會了虞老爺同她的丫頭。而清言府門前確另有暗哨,不是我們的人,都是張后的探子。屬下已將主子的吩咐交代下去。令他們拔掉釘子,誓死保護(hù)清言家人的安全?!?/br> “嗯!”寧原點(diǎn)頭:“務(wù)必要確保清言家人的絕對安全!” “是!屬下省得。” “另外稟告主子,賢妃娘娘說了,醫(yī)女還有丫頭最遲晌午之前會送過來。都是極妥帖的人,娘娘讓主子盡管放心!” “嗯?!?/br> 昨夜清言傷口中毒不能再耽擱。事急從權(quán),他不得已只能親自給她吸出毒血。這件事他已封了口,不欲清言知曉。待她醒來,便只道是醫(yī)女們所為。免得她尷尬。 令他揪心又懊惱的是到底救治得晚了些,毒素未能盡除。是以清言仍然昏迷。他給她喂了清蘊(yùn)丹,現(xiàn)下就等她蘇醒。只要她醒過來,一切當(dāng)是無礙。 “主子,于大人問那計劃是否如期進(jìn)行,還是延遲幾日?于大人讓屬下轉(zhuǎn)告主子,依他之見,乘勝追擊宜早不宜遲!最好不要延誤為妙!” 靜了片刻,寧原淡聲道:“你告知他,暫緩幾日。本王須得守到清言清醒為止?!?/br> 他語聲清淡,但程陽知他的主子素來說一不二。 “是!屬下遵命?!?/br> 程陽領(lǐng)命而去,寧原立于原地,幽黑深眸孤冷清寒。 事到而今,其實(shí)那個局他已不甚在意。實(shí)際上,他心里很是后悔。早知會連累到清言,他不會做下那樣的決定。 他手里捏著的把柄,置張后母子于死地綽綽有余。他手里的護(hù)衛(wèi),亦足以抵擋張后的武力相迫。 換句話說,今時今日,陷于被動的那一方,再不是他!何況不說計劃可以推遲,便是不能,他也不會在清言生死關(guān)頭,舍她而去! 她能為他兩肋插刀,他又怎能不肝膽相照! 寡恩薄義豈是大丈夫所為! 第51章 兩日后的黃昏,清言睜開眼睛神識昏沉。她遲緩的轉(zhuǎn)動眼珠,須臾,對上一雙尤為燦亮的黑眸。眸子的主人望著她,面上笑容溫柔明亮,俊美動人。 “清言!”寧原低頭,一瞬不瞬的看她。語聲里有顯見的歡喜。 清言呆望住眼前這張旭暖如明燈的笑臉,有片刻的怔愣。 “清言,感覺怎么樣?疼得厲害嗎?”寧原的笑臉溫柔,聲音更溫柔。 清言漸漸回神,身體上的傷疼令她很快記起昏迷前發(fā)生的事情。 “王爺”她聲音細(xì)弱,有些發(fā)啞。 隨即她虛弱一笑,輕道:“有點(diǎn)?!?/br> 確實(shí)挺疼,只她素來的悶性子,不愛叫疼。 寧原看住她柔聲道:“你先不要說話,我讓她們給你看看。” 語畢,他示意一旁待命的醫(yī)女上前,跟著伺候的丫頭們亦乖覺的跟上。寧原看一看清言,十分君子的走出去順手掩上了門。 半刻鐘后,屋內(nèi)的醫(yī)女打開了門,朝等候在外的寧王恭聲稟告: “稟王爺,清言姑娘的傷已無大礙,身體里的毒素已盡數(shù)清除。只需注意調(diào)養(yǎng),至多月余便能痊愈?!?/br> 她稍頓,接道:“方才奴已給姑娘換過藥了?!?/br> 看見清言本來的面容,又給她更衣上藥,醫(yī)女連帶著屋子里的丫頭皆知清言乃是女子。 “嗯,知道了。下去吧?!?/br> “是,王爺?!?/br> 寧原進(jìn)屋,清言已坐了起來,背倚著床頭。丫頭們給她梳了髻,替她收拾清爽。這讓她在對著寧王的時候,自在不少。若要她同上回那般披散著頭發(fā),出現(xiàn)在寧王面前,她定還會甚感赧然。 “王爺,清言能回去嗎?”她聲音很小,但形容焦急:“我想現(xiàn)在就回去?!?/br> 剛才她已問過醫(yī)女,知悉自己足足昏迷了兩天一夜。這使得她萬分的憂心家里。 寧原知她心意,忙道:“清言不必?fù)?dān)心,我已派人知會過令尊?!?/br> 清言聞言,心頭松緩下來。 寧原看著她輕道:“清言不要急,暫且在這住上幾日。待傷口好一些了,我自會送你回去。” 他深深看她,面上笑意微斂:“清言這次受苦了!大恩不言謝,我當(dāng)銘記于心!” 他說著,面容一展笑容重復(fù)溫煦:“整日未曾進(jìn)食,清言餓了吧。我叫廚房做了黑魚湯同乳鴿粥,你都吃一點(diǎn)。對傷口愈合有好處。” 說罷,他朝近旁的丫頭吩咐道:“快去端來?!?/br> 丫頭應(yīng)喏而去。 清言心下微愣,爾后心頭一熱。此時她方注意到寧王與她說話不再自稱本王。她心知他定是因她救他而動容。 其實(shí)那一刻,她并沒有想太多。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也根本沒有時間可以讓她細(xì)思。她只是遵循著心中的感覺,自然而然的作出選擇。一如爹爹庚生,冬靈陳嬤嬤。若他們遇險,她亦當(dāng)如此。 寧王是她的朋友。不論高低,不分貴賤。他是她的朋友。 而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朋友刀下殞命。 想到昨夜,清言驀地一驚。她看看寧原,憂聲問道:“王妃她可還好?” 昏茫中那會她依稀覺得寧王妃好似被人擒住,驚叫著寧王。 寧原笑笑,卻是取過丫頭食盤中的黑魚湯,朝她溫言道:“清言先喝湯,再吃點(diǎn)粥。等下我會將一切都告知于你?!?/br> 他說完,執(zhí)起湯匙舀了湯放置唇邊輕輕的吹,那架勢竟似要親自喂她。 清言馬上感覺到難為情,她下意識抿了抿嘴,低道:“不勞王爺,清言自己來?!?/br> 寧原定定的看她,神情溫潤如水:“清言不必拘禮,更不要見外!你我已是生死之交的朋友。合該互助相幫,合該一心一力!” 話落,他將湯匙送到清言嘴邊,俊雅臉容眼眸清澈。 清言懂他言下之意,卻仍是沒來由紅了臉。敏感到臉頰的熱意,她不由益加著窘。非她矯情故作忸怩,實(shí)在是除了那人,她再沒有同別的男子有這般親密的舉止。 雖是她受傷不便,雖她確當(dāng)寧王是朋友。然寧王總歸是個男人。 亦始終朋友有度,男女有別! 她的糾結(jié)寧原看在眼里。眼見前一刻還如是蒼白的臉孔,轉(zhuǎn)瞬便雙頰飛霞,羞得滿面通紅。 他不禁暗里慶幸他替她吸出毒血的時候,她昏迷著,人事不知。若不然她不曉得還要多么的羞臊難安!怕不是日后都要躲著他,避著他…… 這會回頭憶起來,再不似那會的憂慮不安,無端的,淡然高華的寧王亦然臉上一熱,一張白凈面皮頓時便泛了紅。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假手于人,不想要丫頭來喂她。事實(shí)上,除了更衣?lián)Q藥這些他著實(shí)插不上手,其余的他更情愿自己親力親為。 大恩不言謝。 謝在點(diǎn)滴間。 “喝吧,清言。”他迅速調(diào)整了情緒,微笑言道。 他端著湯,執(zhí)著勺表情溫和而堅持。再要推辭,沒得愈加尷尬。清言無奈,紅著臉張嘴喝湯。 喝了些湯,寧原又給她喂了些粥。爾后,他讓丫頭們退下。緊接著他將事情的真相全盤托出毫無保留。 清言震驚難言。 即便她覺得桑頤古怪,對其心存戒備。但卻是萬萬想不到,她會是那樣可怕的一個人!萬萬想不到,寧王同桑頤之間竟有這么一番曲折。 難怪那日寧王一反常態(tài),痛苦如斯。 清言唏噓萬分,愣愣的看著寧原說不出話來。心里只覺得他委實(shí)不值,委實(shí)不幸得很! 寧原亦沒有吱聲,面色充滿自嘲。 “王爺后頭既識破了她的真面目,明知她的算計。又為何還要前去冒險?”良久后,清言打破沉寂不解的問道。 寧原看著她笑了笑,低道:“因?yàn)槲液?!我想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們作戲騙我,我便也想要她們嘗嘗受騙的滋味?!?/br> 他聲音平靜,全無波動仿似敘述與己無關(guān)的事情:“我本想著配合她們演戲,待她們以為已得償所愿除掉了我。正高興又得意的時分,我再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給她們最致命的一擊!” 他頓一頓繼續(xù)說道:“而且我也想知道,她能對我無情到什么樣的地步。如此也好讓我徹底看清從前的我到底有多么的愚蠢!” 他說著,看住清言神情變得歉疚:“但我沒想到,會連累到你。令你平白遭疼受罪!”他語聲誠摯又自責(zé):“對不起,清言!” 清言搖頭,面色柔和。她用對待朋友的憐憫眼神,溫柔的看他。 “現(xiàn)在王爺打算怎么辦?”靜了一會,她輕聲問道。 “血債血償?!睂幵p輕吐出這一句。語氣仍然平靜無波。 他望著清言,臉容變得哀傷:“知我母后是如何崩的嗎?” 清言默聲不語,只安靜的回視他。 她知,他需要的是傾訴。 “我母后是自絕而亡。在當(dāng)年麗妃也就是當(dāng)今的張后,對我母后行了一番羞辱之后,母后便自縊行了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