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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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母后’說說,那元清散乃是何物?” “是!稟皇后娘娘,元清散乃是一劑補藥,由羌蘗、夷艽、莪砂、鬼薷四味藥練就而成。只這元清散雖是補藥,卻性烈而猛極是霸道。非對癥之人不可服用。若不然尋常人等吃了,不單于身子無益,反大有損害。” 張后眼色陰冷,死死盯住寧原。此時她漸已鎮(zhèn)靜下來,心中十分明了其意圖所在。 元清散,她如何不知!那參湯原就是她為皇上所備。 “望江太醫(yī)明言,何為對癥之人?”寧原淡聲言道。 江志明有片刻的猶豫,爾后方應道:“此藥專補陽虛弱&精之人?!彼⑼A送#拥溃骸扒抑粚κ秤眠^烏羊草者適用。事實上,這元清散本就是專為烏羊草解毒所配?!?/br> “烏羊草乃何物?” “回王爺,烏羊草于陽氣有損,于腎器有害。乃是一味慢性毒物。男子若久食此物,將真元大損,陽&精大傷。及后不育?!?/br> 江志明看看臉容陰鷙的皇后,再瞥一眼面色矜淡的寧王,心知今日已不能回頭。他咬一咬牙,繼續(xù)說道:“因此物過于歹毒陰損,舉凡食用此物以致陽虛不育者,日后非定時服用元清散清毒,否則必活不過十年!” “寧王此舉何意?本宮看不明白!”張后眉眼陰森語聲冷沉:“時辰不早,本宮累了,想要歇息。爾等還不退下!” “‘母后’喂父皇吃烏羊草,又給父皇服用元清散。這些‘母后’莫不是都不記得了?” 寧原牽唇淡笑:“然江太醫(yī)所驗參湯,可是‘母后’今兒晌午端去父皇御書房的那一碗!” 張后微不可察,佯作不經(jīng)意掃一眼墻角侍立的侍女。旋即瞪住寧原目光發(fā)狠。 “父皇子嗣不豐,非先天有差,乃是你在作怪!只是害人終害己”寧原仿似全不曾察覺那悄然離去的侍女。冷聲道:“當年自太醫(yī)診斷出你身懷雙子,你便開始慢慢給父皇食用烏羊草。目的便是不讓別的妃嬪懷上龍種?!?/br> “可是造化弄人。你沒料到會中途落胎?!睂幵f罷,淡淡看她,清冷眸光意味深長。 “寧王說的甚么話!本宮聽不懂!”張后神情愈加陰沉。 “此后你給父皇斷了烏羊草,但過了很久,你始終也沒懷上。再過了半年,你回鄉(xiāng)省親。等回宮不多久,你便懷上了寧乾。” “寧乾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兒子?是父皇的還是師洵的?”寧原面現(xiàn)譏誚:“或許就連‘母后’自己亦說不清楚!” “住口!你休要胡說!”張后終于失態(tài),她面孔猙獰,毒蛇一般的瞪住寧原。 “不但‘母后’不清楚,師洵亦然。甚或,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很可能有一個做太子的兒子?!?/br> “一派胡言!哼,你以為皇上會信你?” “父皇不信我沒關(guān)系,但有陳娘的證詞,我猜父皇他興許會愿意試試滴血認親。” 聽到陳娘,張后面色陡變。 “是呢!陳娘她也沒有死。”寧原望著她,口氣嘲弄:“看起來‘母后’如今的運氣似乎不太好?!?/br> 第54章 言罷寧原微是揚高了聲喚道:“陳娘!” 片刻后,一個看著約莫三十余歲,生得白凈面皮姿容姣好的婦人,抖索著身子低著頭,步子緩慢的行了進來。 “奴婢叩見皇后娘娘,叩見王爺!”她叩拜行禮,聲音發(fā)顫。 繼而下意識的,她飛快抬眼向張后看去,待得對上那道剜毒的目光。她嚇得一個哆嗦,立馬垂首身子抖得更厲害。 “你乃何人?” “回,回,王爺”陳娘聲顫得不行:“奴婢,奴婢陳娘,原是昆城師府,師,師老爺?shù)?,通房丫頭?!?/br> “原是?” “因,因為,因,為,奴婢,”陳娘發(fā)抖,懼怕得語不成句。 “你別怕!本王說過會保你性命,自不會食言。本王問你,在此之前,你可有見過皇后?”寧原出聲打斷陳娘說不利索的話語,語音平靜。 “有,有見過?;?回王爺,大概二十年前,奴婢,奴婢曾在師府別苑見,見過皇后?!痹S是再次得了寧王的保證,陳娘膽氣略壯了些。 “將你那時所見如實稟來。” “回王爺,皇后,皇后當時乃是與老爺私會。喚了奴婢前去服侍?!?/br> “如何服侍?” “回王爺,奴婢,奴婢,老爺喚奴婢前往助,助興。” “你可有證物能證明你所言非虛?” “回王爺,奴婢有皇后的金步搖一支。乃是當日皇后匆促離去時不慎遺落?!?/br> 陳娘言罷,自袖中取出一支金鑲玉刻鳳紋金步搖。步搖上金鳳雙翅展開,鑲雕琢精美玉片花飾。頂端四蝶紛飛,下垂珠玉串飾。十分華貴,十分精巧。非中宮所不能及矣! “呵呵!”張后陰笑,瞪住寧原表情狠戾:“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隨便找一個賤婢,再做這么一支步搖。寧王就想信口雌黃構(gòu)陷本宮?” “是莫須有,還是舊人舊事‘母后’心中有數(shù)。‘母后’與師洵同鄉(xiāng),曾有過一段情意。甚或之,若非入宮,師府現(xiàn)在的主母恐怕當屬‘母后’無疑!” 這時與那悄然離去又悄然站回原處的侍女對視一眼后,張后放松下來。 “寧王好手段!頭先倒是本宮低估了你!”她寒聲冷笑,美艷的臉孔浮現(xiàn)暴戾驕橫之色。 “只可惜你便是知道了又如何?你以為你今日還能活著走出本宮的鳳鸞宮?!彼f著,目色淬毒,陰狠的掃過陳娘與江太醫(yī)一字一頓:“今日你們都得死!” 旋即她重新盯住寧原,口氣無比狠毒:“還有外面你那些奴才統(tǒng)統(tǒng)都要死!一個也別想活!” 今兒御書房送過湯后,她新承恩澤,方受過雨露。如今皇上年紀大了,且本就陽&虛受損,每每臨幸必得吃藥方可為之。而每云雨一回,皇上必要睡上好幾個時辰?,F(xiàn)下知道皇上果如她所料,還在宸明殿歇著,一下午未有起身。張后再無顧忌。 想必正是她與皇上行房時,被處心積慮的寧王鉆了空子。使得他的人得以換走了皇上未喝完的那點子參湯! 不過,都不打緊了! 她正愁不能親眼確定寧王身死。這會天隨人愿,他自己送上門來!只要殺了寧王,殺了陳娘同江太醫(yī),殺掉此刻殿內(nèi)所有的奴才和婢子。此后她與乾兒便可高枕無憂,坐擁天下! 至于以往一路來或被她脅迫,或被她買通過的太醫(yī),在給皇上看過診后,皆交由她的暗衛(wèi)殺之,俱已滅口。是以,只要寧王一除,不管是烏羊草還是元清散,抑或她的前塵過往,乾兒的隱秘身世。都將化作云煙,再無人得曉,再無隱患,再無障礙! 張后盯牢了寧原,神情冷酷無比。 “本宮知你因你母后心懷怨恨!你恨本宮逼死了你母后,恨乾兒搶了你的東宮之位??墒悄茉趺崔k呢?一切自有天命,你與你母后命數(shù)如此,合該認命!今兒便當本宮積德,送你下去與你母后團聚!” 寧原面色無波,神情淡定。他薄唇微啟,一徑淡然的語氣:“父皇的皇宮,乾坤浩蕩。本王好奇,在天子眼皮底下,皇后要如何殺我?” 張后笑了。她面上狠辣微斂,萬分得意又輕蔑的看住寧原:“你輸就輸在此處!既捏住了本宮的命門,就該一擊即中!” 她語聲奚落,很是痛快:“你當要先行上稟你父皇,而不是為了一時意氣,來本宮面前泄憤示威!所以本宮說這都是命!你,終是同你母后一樣,愚蠢而短視,難堪大任!” 寧原抿緊了唇,卻是未有出聲。 張后冷眼睇住寧原,用看將死獵物的目光,惡毒,殘忍。 “寧王夜間突闖鳳鸞宮,欲行不軌。本宮侍衛(wèi)護駕,因情勢所迫逼不得已,唯殺之!” “皇后娘娘一手遮天,果是厲害得很!只是人在做,天在看,皇后娘娘就當真不怕會有報應嗎?” 張后一驚,瞪住徐徐走來的賢妃。 她迅速的側(cè)頭看向之前那個侍女,待見其沉穩(wěn)搖頭。她即恢復鎮(zhèn)定。 “本宮不信報應!本宮只論成??!”她冷哼一聲,語聲專橫:“本宮成事了,便榮寵不衰。你jiejie敗了,自下了地獄!而現(xiàn)在顯而易見,勝負分明。她兒子亦是滿盤皆輸!” 賢妃輕聲嘆息:“皇后娘娘說得沒錯!原兒他是輸了。他輸在信錯了人!愛錯了人!” 她亦然不曾看桑頤一眼,只望著張后言道:“然而皇后娘娘你可知,其實你本不必如此!桑頤是你走的最錯的一步棋!” 她稍頓,接道:“原兒從未想過要做太子!甚至在你故意向他戳刀子,讓桑頤在成親當日失蹤之前,他對jiejie的冤屈皆一無所知。 jiejie和我都只想著他能快樂過活,不想他生活在仇恨里!更不想他為了皇位,為了爭權(quán)奪利,迷失本心??蓢@你卻以己度人,作繭自縛!須知,若沒有桑頤,你根本不會有現(xiàn)在的麻煩!” 張后的臉僵住。 桑頤的面色更難看。 少頃,張后方恨笑道:“不想做太子?不想要皇位?哼,巧舌如簧狡辯如斯,以為能騙過本宮!” 她看住賢妃,眸光陰涼:“何況便真當如是那又如何?不過是一點小麻煩而已。今日賢妃既然來了,便怪你命不好。滔天的榮華富貴你不要,非要陪著你侄兒犯蠢!今兒你便同他一起去吧,整好一塊下到地獄里去尋你jiejie!” 她剛才眼色示意過侍女,得悉皇上還在酣睡。如此,終是這一對姨侄蠢不自知! “怎么莫非皇后娘娘連我也要殺么?”賢妃淡道:“皇后娘娘真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你若殺了我,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張后聞言,大笑出聲。笑得驕橫又刻?。骸盎钤趯m里的女人太天真,總是活不長的!你jiejie是,你也是!你們舒家的女人天真近乎蠢夯!” 她撇了撇嘴,話鋒一轉(zhuǎn):“今夜里,賢妃突攜失蹤三日的寧王,滿面慌張的來見本宮。說有要事相告。只未及開口,二人便被隨后跟來的刺客刺殺。當場血濺三尺不幸身亡。爾后刺客一行血洗鳳鸞宮,本宮由侍衛(wèi)護駕,僥幸逃生。” “皇后娘娘好機變!若此刻有宮妃要來拜見娘娘,不期然撞得此景。娘娘又當如何?” “那便只好叫‘刺客們’多殺一個了!”張后睨著賢妃,笑容傲慢,神情不可一世:“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如此,皇后不妨將朕也算上!”伴隨著震怒的聲音,一襲明黃疾步閃進殿內(nèi)。 張后登時嬌容失色。她笑意凝固,臉刷一下就白了。 皇上,皇上怎么會來? 她腦子嗡嗡作響,心知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只是再沒有時間給她細想了。煊帝一步上前,用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皇后好大的天威!”煊帝怒目圓睜,繃緊的臉孔一臉暴戾,飽含殺意。 未幾,在張后喘不過氣,面色憋紅轉(zhuǎn)至發(fā)青,瀕死般表情甚為痛苦之際,他稍事松開一些,眸色兇狠的問: “朕只問你,寧乾是朕的還是師洵的?” 張后驚恐萬狀,她大口喘氣,難受得幾欲干嘔。卻不敢耽擱,急急應道: “是皇上的!乾兒自然是皇上的!” 其實正如寧王所言,便是張后自己也搞不太清,兒子到底是師洵的還是皇上的!因為日子太接近,她根本推算不出。偏偏兒子男生女相,長得完全肖似于她。這令她益發(fā)不好分辨,不可確定。 只此時此刻,即使無法篤定,她也是不能遲疑的了! 熟料,聽到她的回答,煊帝猛力一把將她推摔在地。 “賤人!臨到了這會還想要騙朕!還想著將朕玩弄于股掌之間!”煊帝兇神惡煞般瞪著張后面無人色的臉孔,咬牙切齒。 “今晚你所言字字句句,朕全部聽在耳里一字不落!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他冷聲一笑,怒意漫腔:“若非寧乾還未登基,只怕皇后一早便要了朕的命!” “皇上不是的!”張后惶惶不住搖頭:“剛才妾乃為寧王所激,說的都是氣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