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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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離開韓府,改頭換面,徹底變換了身份。她已經(jīng)有很久很久不曾想到過這兩個人了。 她們于她已是前塵舊事。 是同她再無關(guān)聯(lián),最是無關(guān)緊要的陌路人。 便是去年韓府大劫,她對她們亦不曾有過多少關(guān)注。時至而今,她們再不能令她心有波瀾。 “老夫人同韓家主畢竟是母子”寧原看看清言,話鋒一轉(zhuǎn):“我尋思著,要不讓韓家主與她們見上一面?!?/br> 他神色淡定,語聲平和道:“韓家主如今雖然心疾未愈,并不識得人。但久聞其事母至孝,是永州城里出了名的大孝子。如此,便叫他們母子二人見上一見也好。因這許是他們今生能相見的最后一面了?!?/br> 清言默了片刻,低聲道:“那就依殿下所言,讓庭毅帶著爺去看看?!?/br> “清言也一起去吧。”寧原卻是看著她這么說道。 清言搖頭。 那兩個人,她一眼也不想再見。 “聽我的,清言也一起去?!睂幵珳睾?,語氣溫和卻透著一股子堅(jiān)持的意味。 清言抿了嘴,不吱聲。 她看住寧原,心有不解。 除初相識那會,寧王鮮有這般對她。他后頭待她一向?qū)捄?,并不曾有半點(diǎn)的勉強(qiáng)于她。 “聽話?!睂幵瓕λα诵?,哄孩子一般聲音溫軟:“清言不但該去,還要換下男裝,解下面&具,好生收拾打扮一番才是?!?/br> 清言愣愣的看他,好一會她方似有所悟。對著寧原仿若春水般溫柔的眼睛,清言說不出話來。 ※ 最終因?qū)幵彳泤s堅(jiān)持的決定,清言不得不應(yīng)了他,答應(yīng)他一起前往。既情知她推卻,他也不會肯,又何必定要拂了他心意。他總歸是為著她。 只她沒有依他所言,特別隆重其事的盛裝打扮。端著了女裝,露出本來面目,一若原先女裝時她慣常的素凈裝扮。 饒是此,寧原仍不免多看了她好幾眼。 他早知卿本佳人,纖纖美姿清揚(yáng)婉兮。如今,偏是情難自禁,但覺怎么看亦是看不夠矣!直想就這么看著,再不要挪眼。 只奈何,不是時機(jī)。 寧原又不舍的看了清言一眼,突猛地側(cè)頭看向正由庭毅牽著手的韓奕羨。但見對方目無表情,木木呆呆的看著虛空。 他略是勾唇淡淡一笑,沖看過來的庭毅微微頷首,爾后便先行上了馬車。 第74章 初冬的天兒,陰冷昏暗的牢獄處處透著一股肅殺的氣息,尤為的森然嚴(yán)酷,令人不寒而栗而倍感壓抑。 甫進(jìn)牢房,清言便不由自主緊閉了嘴唇,下意識顰眉。這樣的地兒,她想,她怕是一輩子也適應(yīng)不了。 寧原幾乎一多半的心神都放在她身上,此時自然有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他當(dāng)即回身與程陽低語。未幾,程陽便扭頭對跟在后頭的獄卒低聲吩咐了兩句。 很快就有兩個獄卒遵命各舉著兩個火把走了進(jìn)來。牢內(nèi)立刻變得亮堂多了。其實(shí)在來此之前,寧原擔(dān)心清言會感到害怕,特著意叫人把整個監(jiān)獄徹底收拾清理過一番,盡可能減輕點(diǎn)子難聞的異味,腐味。并勒令斷不可有老鼠,蟑螂之類惹人不適的腌臜物兒。 除此,他更令人將其余囚室的犯人們暫時遷移別處,而將韓母同師氏轉(zhuǎn)到前面的囚室里來,總之務(wù)必要讓清言感覺舒服一些。 因著他這一番安排,是以這會他們不必穿過空蕩漏風(fēng)的牢室走道,直接停在第一間木門跟前。獄卒打開門,一行人走了進(jìn)去。韓母同錦鳳各據(jù)一端,蜷在角落里,俱是不聲不響垂著頭,對來者全無反應(yīng)。 “老夫人,你且抬頭看看,都是誰來看你來了。”寧原慢聲開口。 韓母聞言,遲緩的抬眼,她頂著一頭亂發(fā)一臉漠然,無可無不可的循聲望向?qū)幵?。隨后她稍事一頓,亦不見禮,端轉(zhuǎn)動著眼珠看向他旁側(cè),然后她的表情瞬間凝固。 下一刻,她駭然抬手使力的揉眼睛,須臾再定睛看去。 天老爺啊,觀世音菩薩,她怎的竟似看到了那晦氣東西!韓母惶然又疑惑,旋即她似不可置信猛的擺頭,在不經(jīng)意的一瞥之下,她再次呆住。 韓母怔怔的看住韓奕羨,即刻落下淚來。 “羨兒,羨兒,是你嗎?我的兒!”她聲淚俱下,顫抖著揚(yáng)起手喚他。 寧原看向韓奕羨,然一無所獲。他照舊木呆表情,直愣愣站著無動于衷。 韓奕羨對母親的呼喚,恍若未聞全沒有反應(yīng)。而另一側(cè)角落里,原本仿似無知無覺的錦鳳,卻是全身一震! 她迅疾抬頭,看了過來。然后她瞪大了眼睛呆呆看住韓奕羨。片刻后,一若韓母,她圓睜的眼睛里滾落下淚珠。 “爺!”她嘶聲大叫,登時便站起身,拖著腳鐐就要朝韓奕羨奔來。 只未及舉步,她又頓住。 錦鳳驚震的看住庭毅,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清言臉上,頓時再也不能挪開。 錦鳳死死的盯住清言,已無旁的心思去顧及才將見到庭毅的狐疑與驚詫。少頃,披頭散發(fā)臉容臟污,而憔悴不堪的她,面上現(xiàn)出一抹異??膳碌纳袂?。她轉(zhuǎn)頭看一眼面色呆滯的韓奕羨,又火速看回到清言臉上。 “是你!原來都是你在搞鬼!” 立馬認(rèn)定是清言作梗帶走韓奕羨的錦鳳,怒不可遏,她惡狠狠瞪住清言目眥欲裂。 眼見她用似能吃人的目光瞪視清言,寧原皺眉,極力忍耐心頭遽然躥燒的怒火。 好個不知死活的惡婦! 在這一刻里,寧原再次確定師氏不能留!便是官妓亦不成! 反觀清言,她面容淡靜,對師氏狠毒的目光視若無睹。事實(shí)上,此刻她心內(nèi)亦有些不耐。她情知寧王殿下是向著她,特意帶她來此,不過是想幫著她出一口氣。 先前在寧王的馬車上,她便想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怕不是已查過她早先在韓府的際遇。只是殿下卻是不知,她早已不在乎! 今時今日的她早已不在乎!而今生今世,她惟愿再也不要見到這兩個人! 佛說,世間事,因果注定。善因結(jié)善果,惡生惡花。 故而造了孽,總歸有要償還的一天。 她的荷兒走了,現(xiàn)下韓母同師氏這兩個于她荷兒有罪的女人,終是還債得到了報應(yīng)。 可是又怎么樣呢? 她的荷兒再也回不來! 再也回不來…… 因果注定? 善因善果? 然她的荷兒何其無辜! 由著這般思緒,使得清言心中陡生厭棄。她委實(shí)不愿再看見師氏與韓母。只因著寧王殿下,她方未有表露。 然她愈是表現(xiàn)鎮(zhèn)定,錦鳳就愈是不能忍! “虞念卿你這個賤人!你為甚么還要活著!為甚么不去死!” 她嘶著嗓子尖銳叫囂,狀若癲狂:“你為甚么不死!我要?dú)⒘四?!我要?dú)⒘四?!?/br> 說話間,已是不顧鐐銬加身的痛楚,兇神惡煞般朝著清言猛撲了過來。 寧原再耐不住,等不及觀察韓奕羨的表情,亦等不及示意程陽動手,他上前一步擋在清言身前,伸手推開錦鳳。因?yàn)榕瓪?,他沒有留情,錦鳳被他生生一掌推倒在地。 錦鳳跌得重,一時爬不起來。她費(fèi)力支起身子,咻咻喘氣,仍是瞪住清言形容駭人! “庭毅告訴你的老夫人,你的爺都經(jīng)歷了什么?”寧原面沉如水,掃一眼韓奕羨冷聲道。 “是,殿下!” 庭毅嫌惡的看了看狼狽不堪,宛若瘋婦一般的錦鳳。旋即,將其下藥暗害他的爺,及至后頭故意不與爺醫(yī)治,更狠毒的將爺拘禁,形同虐待的事情一五一十通通都說了出來。 韓母聽完,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好一會后,她方看住韓奕羨,蒼老面孔老淚縱橫。 “老夫人,現(xiàn)在你還認(rèn)為是念卿晦氣嗎?”寧原淡淡的望著韓母,緩聲言道: “韓家敗落如斯,到底是因著何人的緣故?究竟是誰致韓家家門不幸?時至而今,老夫人莫非還看不清么?” 韓母蠕動著嘴唇,看一眼念卿,又趕忙的撇開眼去。 如今她還能說什么? 清言看看韓母,再看看韓奕羨,終是忍不住朝寧原說道: “殿下,如果可以,清言想先行告退!” 她實(shí)在不愿再呆下去了。 寧原看向她,淡冷面色變得柔和:“既是念卿想走,那不若就走了吧。” 言罷,他率先朝牢門走去。這會眼瞧得清言不甚開心,寧原不由有些個后悔。帶她來,本是為了讓她出一口惡氣,不料想,好像適得其反了。。 “羨兒!” “爺!” 見他們要走,韓母同錦鳳齊齊疾呼出聲。一個不舍,一個不甘。 韓母聞聲,目現(xiàn)厲色瞪向錦鳳。此時此刻,她可是恨極了這陽奉陰違的喪門星!只眼下,她無暇發(fā)落。 “庭毅”韓母急急起身,扶住牢室的木柵欄,沖著已行至牢門外的庭毅急聲言道:“老身對不住你!你是個忠義的,日后”她語聲哽咽看向她的癡兒:“日后好好護(hù)住你的爺!” “老夫人放心,庭毅省得!” 韓母望著韓奕羨淚如雨下。 錦鳳亦然奮力爬起身來,踉蹌的跑向柵欄。 她活不得了!虞念卿憑甚么還能活著!論令,爺本該問斬,虞念卿明明知道卻不上報!這便是欺君死罪! 管甚么寧王不寧王,殿下不殿下!身犯欺君之罪,虞念卿就該死! 無論如何,她不能讓虞念卿同爺在一起,無論如何也不能! 都死吧! 陪著她一起死! 錦鳳攸地笑起來,看住韓奕羨的背影眸色亮得瘆人。 真好! 她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