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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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多花時間總能抓到馬腳。我不信人為的局能做到天衣無縫?!崩钺峰P的語調(diào)不怎么激昂,聽來卻有股誓不罷休的狠意。 馮暢擰眉看著他,“李岱錚,你幾天沒睡覺了?” “睡了?!?/br> “你要是掛在這里,你們家就徹底玩完。” 李岱錚正了神色,“我有數(shù)?!?/br> 馮暢:“來日方長。廢話我不說了。你心里清楚。瀠姨我會平安送到,你和厲叔叔務(wù)必全須全尾的回來?!?/br> “好。”李岱錚抱了抱她,“我會的。一路小心,暢暢?!?/br> 馮一堂去機場接女兒時,碰到幾個不識時務(wù)的面生記者,翻來覆去地問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問題。 “馮總,對令千金馮暢在網(wǎng)上的爭議,您怎么看?” “馮總,我們注意到,令千金在婚約之外,似乎還有一位同窗男友,您知情嗎?” “馮總,您是否出于個人考慮,干預(yù)了女兒的戀情?” 即便有保鏢阻攔,經(jīng)由話筒放大的聲音依舊清晰地傳入了在場人的耳朵。 馮一堂面色平靜,眼風一示意,秘書便遞了話筒過來。 他平和道:“諸位不必大驚小怪。那位雁大的年輕人我知道,他和暢暢其實只是好朋友。暢暢不滿意阿錚年輕時候的風流事,才故意賭氣做戲給他看的。現(xiàn)在我們兩家痛失至親,正在哀慟之中,還請諸位寬晾,不要再輕信子虛烏有的流言了?!?/br> 結(jié)束在李家的視頻會議,馮一堂讓馮暢先回酒店。 聽見門邊的聲響,金瑯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 “暢暢!” 馮暢走進來,“還不睡?” “我不困。” 金瑯跟著她,好像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怎么了?” “暢暢,李叔叔的死是不是有問題?” 馮暢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為什么這樣想?” “不然解釋不通?!?/br> 解釋不通為什么馮暢要和李岱錚一起去盧旺達,又獨自回來,解釋不通馮一堂為什么要那樣對外表態(tài),又整日坐鎮(zhèn)似的在領(lǐng)祺嚴陣以待。 馮暢環(huán)視一圈,帶她進臥室。 “進來說。” 馮暢和金瑯講了不少李家舊事。 李潤陽年輕時,有一個青梅竹馬、情深意篤的女友,叫楊蓓。楊蓓有個小幾歲的meimei楊蕾,和大幾歲的哥哥楊柏,四個人常在一塊約飯玩樂,彼此關(guān)系都不錯。李潤陽秉持先立業(yè)后成家的原則,立誓要先立下一番事業(yè),再將楊蓓風風光光地娶回來。 他四下闖蕩的期間,在港城因為一樁不大不小的沖突認識了彼時的浪蕩公子馮一堂,馮一堂欣賞他敢想敢拼義氣為先,李潤陽當時并不知馮一堂來頭,只覺他觸覺敏銳,見識過人。兩人相見恨晚,傾蓋如故,趁著政策東風,將海城和港城的往來貿(mào)易做得風聲水起。 初創(chuàng)領(lǐng)祺時,李潤陽已有豐厚家底,楊柏問他婚期,李潤陽承諾等領(lǐng)祺站穩(wěn)腳跟便立刻結(jié)婚。為了表示誠意,他將公司部分股份記在三人名下。 肖瀠瀠是港城一沒落富豪家并不受寵的私生女,與李潤陽偶然相識,故意扮窮來給他做助理。李潤陽粗枝大葉毫無察覺,見她聽話聰穎又精通外語,還以為無意撿了個寶貝,去哪都帶著她。 馮一堂對人臉素來過目不忘,見肖瀠瀠第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誰,他并未當場點破,和李潤陽獨處時才問他“助理”來歷。李潤陽訝異不已,正想找肖瀠瀠談話,卻發(fā)現(xiàn)肖瀠瀠拍拍屁股消失了。 李潤陽帶著一腦門問號四處找肖瀠瀠,還把這奇事講給楊蓓聽,楊蓓聽他一口一個肖瀠瀠,煩得和他大吵一架。兩人從李潤陽決心要立業(yè)起便聚少離多,開始還好,互相理解扶持,近年來楊蓓卻總是一言不合就翻臉,李潤陽哄多了,漸漸也麻木了,見她氣沖沖地出門,并沒有立刻追上去。 結(jié)果楊蓓在這個晚上意外身亡。 楊柏和李潤陽徹底決裂,楊蕾卻在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進了領(lǐng)祺。當時的領(lǐng)祺和幾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語,楊蕾雖然擺明了是關(guān)系戶,工作卻無絲毫懈怠,她一點點晉升,甚至將楊柏也給勸了回來。 李潤陽出于歉疚對楊柏兄妹多有縱容,肖瀠瀠求仁得仁,并無興趣插手公司事務(wù),楊柏和楊蕾便越站越高,逐漸在領(lǐng)祺內(nèi)部立起了另一座山頭。 三人在公開場合從不爭鋒相對,不是熟知內(nèi)情的人看不出乾坤,還以為三人是故交摯友。 李潤陽面上不動聲色,等李岱錚回國了才銳意變革局面。領(lǐng)祺是他親手筑建的商業(yè)大廈,每一塊版圖都由他親自描繪,自然始終都在他手心中,他耐心地帶著李岱錚一點點收復(fù)失地,再一點點交付,就當是實踐教學(xué)了。 楊柏楊蕾很沉得住氣,兩年來所有涉及李岱錚的大小事宜都很配合。 一切風平浪靜。 直到李潤陽突發(fā)車禍的來電驚雷般跨洋而來。 厲文衡第一時間趕去基加利。得到的消息是司機無一生還,車撞成了廢鐵,行車記錄儀失效,現(xiàn)場方圓幾里無監(jiān)控。路面被清理得干干凈凈,好像一切都未發(fā)生過。然而李潤陽已成了太平間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馮一堂在爾虞我詐中長大,早在得知李潤陽出事時,便已找人二十四小時盯楊柏楊蕾。他知道這事有鬼,但不認為厲文衡和李岱錚能短時間內(nèi)抓到破綻,有心對無心,對方必然是確保萬無一失了才會走下這一步,不可能輕易露出馬腳。 緝兇是持久戰(zhàn),領(lǐng)祺內(nèi)部的董事變更卻迫在眉睫。楊柏楊蕾來勢洶洶,直接大張旗鼓地約見各大董事和持股高管。楊城灃不知何故,竟在外放話說東昇中立,又跟楊柏二人本家長本家短的稱兄道弟。馮一堂懶得跟他費口舌,他不可能置李岱錚于孤立無援,也不可能任由好友的心血旁落,他要明確態(tài)度給騎墻股東,有最簡潔有效的方法。 “原來是這樣……” 金瑯心情復(fù)雜,她為李叔叔可惜,也為走入歧途的楊柏兄妹可惜,可他們也是為了……金瑯晃晃腦袋,不愿再想這些事,她問馮暢:“暢暢,那江原知道嗎?我看馮叔那樣表態(tài)后,網(wǎng)上好多人嘲笑他。他肯定很生氣。你有沒有哄哄他?” “我跟他分手了?!?/br> 金瑯張著嘴驚了幾秒,“為什么!暢暢,你是不得已啊!你跟他解釋??!” “什么不得已?我沒有不得已?!瘪T暢拍她腦袋,“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我——等會,暢暢,誰提的分手,你提的分手?” “嗯。” “為什么!” “不想腳踏兩條船咯。” “?。 苯瓞槺ё∷恢桓觳?,她太不解了,“可你和李岱錚明明是假的啊。暢暢,反正沒人知道,你就不能這邊明修寨道,那邊暗度陳倉嗎?” “不行。你當楊蕾那么好騙?” “可是她本來就不會信?!?/br> “她信不信不重要。我要做到萬無一失?!瘪T暢不玩笑了,她認真道:“金瑯,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是誰救我們出來的?” “……記得。” “好。所以你知道為什么了。” “可是……暢暢,為什么非要分手呢?你和江原可以先不見面,先轉(zhuǎn)地下,等李岱錚這邊穩(wěn)下來再說啊。江原他肯定能理解的?!?/br> “別人可以。江原不可能?!?/br> 領(lǐng)祺形勢復(fù)雜,她和李岱錚的訂婚顯然不是三五幾月就能落幕的權(quán)宜之計,不能見面的男友和朝夕相伴的未婚夫,到底誰是假?戛然而止挺好的。馮暢喜歡江原的傲氣,不想用亂七八糟的事來磋磨他,她要做就做絕,絕到江原再也不愿花一分一秒來想她。 第三十九章 金瑯:“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馮暢沒有過多解釋,她說:“分手怎么了。又不是什么此生不復(fù)相見的苦情劇。倒是你,金瑯,你怎么回事,這么cao心我跟江原干什么?” “因為我知道他不一樣?!苯瓞樋粗?,“暢暢,我知道江原對你來說不一樣。我希望他可以陪在你身邊,希望你們可以一直在一起。我不想你在沒有我的時候,做什么都一個人。不想你又和以前一樣孤獨。暢暢,你知不知道這兩年我看著你和江原有多開心,以前生病最重的時候,我老是想我要是不在了誰陪來陪暢暢呢,我的病一定要好起來才行?!?/br> “別亂說?!瘪T暢摸了摸她光潔的臉頰,“你現(xiàn)在健健康康,以后也會健健康康,長命百歲?!?/br> “你以前不喜歡別人,只喜歡我?,F(xiàn)在有了別的喜歡的人,為什么要輕易放棄呢,暢暢,你……” “好了?!瘪T暢柔聲打斷她,“我知道了。” “那能不分手嗎?” “不能。金瑯,我當初追江原,說白了只是見色起意。我沒想過要談這么久,能談這么久,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喜歡他。” “你騙人。有本事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br> 馮暢閉了閉眼,又睜開,她看著金瑯,“我……” “就知道是騙人?!瘪T暢才說一個字,金瑯便已有了答案,“暢暢,我還不知道你。你如果真沒那么喜歡,早八百年就甩了他了。也許你當初確實沒想過能在一起這么久,但那只能證明另一件事?!?/br> “無所謂。”馮暢不糾纏了,她平靜道:“多說幾次就信了?!?/br> “不要這樣?!苯瓞樞奶燮饋?,她抱住馮暢,“暢暢,我不說了。你別這樣?!?/br> “哪樣?”馮暢拉開她,“我洗澡了,你早點睡?!?/br> 金瑯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決定要回雁城找一趟江原。 她約江原在沿江一家雅致的咖啡廳見面。 祁凱京原本陪金瑯一塊坐著,金瑯想了又想,將他趕去了隔壁。 眼看著快到約定時間,江原才從外推門而入。 金瑯朝他揮手。 江原大步走近,他穿了蔚藍色的 t 恤,身形一如既往的清雋挺拔。 “坐。”金瑯有點緊張,“喝點什么?” “不喝了。有事說事吧。” 江原出口的聲音有些啞,金瑯這才抬頭仔細看他。 她的目光從他略顯蒼白的面頰移到微斂的眉眼,從微紅的鼻尖到發(fā)干寡色的唇。 他生病了。 金瑯問服務(wù)員要了一杯熱水。 “江原,你吃藥了沒有?” “嗯。”江原接過水,道了謝。他身體一直很好,前日清晨不過在暴雨邊多站了一會,竟然莫名其妙感冒了。原以為睡一覺會好,可他睡不好,輾轉(zhuǎn)幾小時起來,整個人好像被重錘敲擊過,持續(xù)昏頭漲腦了兩天。 “找我什么事?” “那個,就是,暢暢回國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不關(guān)心?!苯樕蠜]什么表情,“她沒跟你說?我們分手了?!?/br> “你不覺得奇怪嗎?”金瑯有點急,“好好的突然說分手就分手?!?/br> “你想說什么?” “江原,其實你早就知道暢暢的爸爸是誰,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