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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可點頭:“嗯” * 夜里,中雨變?yōu)楸┯?,狂風大作。 焉可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這里不是摩洛哥,也不是秘魯,好似一個孤島,周圍都是竹林。 耳邊忽然傳來敲打聲,抬頭,從竹林的迷霧深處走來一行人,他們打鼓敲鑼,八抬大轎..., 不對, 是八抬大床。 八個壯漢一起抬著那張繞滿妖艷花兒的大床,這花的樣子和她那日在工廠見到的略有不同,是她在夢中才見過的,更完整,被人連根拔下。 隨他們之后從迷霧中出來的,是景易。 他一襲紅衣,仿若古代的新郎。 他看著她,噙著溫柔的笑。 他...變成了鬼,想娶她。 焉可怕極了,想跑,腳步卻怎么都動不了。 景易身邊跟著一個同樣一襲紅衣的女人,她年紀不到四十,非常消瘦,帶著冰冷的笑。 她朝著自己輕輕抬手, 迎面而來一股妖風,吸著她,把她吸到景易面前。 景易看著她,癡迷的,深情的,低下頭。 焉可想說話,‘不’字在嘴邊卻怎么都發(fā)不出聲來。 她想躲,想搖頭,都無法, 她動不了。 景易傾身過來,想抱她,但當他的手臂摟住她時,他的笑容止住了。 焉可低頭,看見景易的腰間都是血。 黏膩的,溫熱的,鮮紅染滿他的紅衣。 她哭了,想說話但說不出來,她想求救,抬頭,卻是瘦骨嶙峋的女人陰惻惻的笑。 焉可醒了,被嚇醒的。 她知道,因為她上次分別前和他起了沖突揍了他一拳,她日日都是關于他的噩夢。 當天秤座的明亮照進眼中時,焉可感覺到了臉上的濕意, 她真的哭了。 因為景易死了, 想娶她的時候死的。 腦中的景象尚未散去,霎時,天秤座一樓陷入一片黑暗。 焉可呼吸一滯,一時竟分不清這是現(xiàn)實還是持續(xù)夢境。 心頭就像被誰用又涼又硬的鐵棍子砸了一下, 女人的笑容好近在咫尺。 抬手尋找一切可抓的, 觸感黏膩, 仿若鮮血。 抬手,砰的一聲,畫架被她撞到。 與此同時, 天秤座1樓的門開了。 雨被風吹進來,伴隨著一聲雷響。 心跳加速,焉可驚恐道:“誰?” 來人動作停頓了下,答:“是我” 焉可看不清,但憑聲音分辨出了他是誰,眼前閃過的卻是他一襲紅衣的模樣:“你是人是鬼?” 景易:“......” 他沒說話,焉可更怕了,意識牽回夢中:“是鬼嗎?” 景易:“......” ☆、第 35 章 “是人”,景易說。 焉可松了一口氣,拉回現(xiàn)實,周身寒意卻在。 景易聽出了她聲音中的異常,問:“怎么,碰到哪了?” 焉可努力鎮(zhèn)定:“沒有” 周遭黑暗,焉可:“停電了嗎?” 景易:“好像是” 焉可聽見他收了傘的聲音,放在門口,然后走進來,腳步的方向是... 她的方向,且越走越近。 焉可后退一步,撞到沙發(fā)角,生疼:“你干什么?” “你慢點”,景易:“我不往前了,就是想和你說點事” 冷風不知從哪兒透進來,焉可開始怕,覺得那是鬼怪身上的寒意,就在她周圍, 是女人陰惻惻的笑。 “為什么會停電?”,她問。 “可能是設備維修,也有可能是小閑云野鶴中的哪一個闖了禍,造成短路”,景易停頓了一下說:“我知道我jiejie找過你,她...” 焉可:“如果是設備維修停電會事先通知,他們四個在哪里?” “我不知道,好像不在一樓”,景易:“我來是想道歉,我姐她...” “閑云野鶴!”,焉可喊道,聲音急切求救。 景易:“......” 他終于察覺了她的不正常,眼睛已經(jīng)適應黑暗,景易走到焉可身邊,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清了她眼底的慌張,還有,膽怯。 然后,他試探著的, 抬手過去。 焉可嗖的一下躲開,轉頭:“什么?”, 反應劇烈。 景易:“是我” 他放下手,焉可卻猛的又握上他的手腕,攥的死緊。 觸感溫熱, 他是活的, 這里除了她唯一的活的。 景易:“你在發(fā)抖” 焉可沒說話。 忽然想起上次簡一苒拒絕與他們一同回閑云野鶴,焉可從不在夜晚出去,她有許多臺燈... 頭腦中的線索得以串聯(lián),景易說:“你怕黑,是么?” 焉可愣了下,說:“不怕” 景易:“那我走了” 焉可死死地攥著他:“別...” 黑暗中,景易笑了。 焉可:“......” 他的笑將她從恐懼中拉回一些:“你就是這么道歉的嗎?” 景易:“那我不走了” 說著,他離她更近一步。 焉可沒有辨別他的方向,只知他動了,是惱是求:“我就想攥你一會兒,你又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