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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暑假他們成為了很好的朋友,景易和她還有子凖常常一起去醫(yī)院看子冽。 偶爾得到主治醫(yī)生傅霖的允許,也會一起帶他出去玩。 景易的mama是律師,她統(tǒng)計過數(shù)據(jù),天澗聽溪的犯罪率近幾年越發(fā)增高,對教育的普及率極低,而對大自然的過度開采也讓生存環(huán)境開始遭到破壞。 于是她和丈夫開始想辦法,希望能夠幫助天澗聽溪做一些事情,在子凖知道他們的想法后,有了第一版的Y區(qū)。 子凖不愛學(xué)習(xí),卻對游戲設(shè)計和電子設(shè)備極具天賦,他設(shè)計了很多吸引人的游戲,他希望能夠找到離開天澗聽溪后生活的方法。 他要有能力照顧好弟弟。 迷信思想對于天澗聽溪的人是從小灌輸?shù)?,像吃飯喝水那樣自然,但是他愿意嘗試,試著接受景易爸媽告訴他的新觀念。 他是第一個,敢扔了遷珠的人。 景易和焉可會陪子凖一起去Y區(qū),子凖和天澗聽溪的人一樣,脾氣大,常常惹事,他的游戲影響到附近商家的生意,有人故意來找麻煩。 子凖出手狠,于是打架這些事都被景易攬了,子凖被他嚴(yán)令,在一旁看著,不許動。 于是景易有了黑少爺,這樣的稱號。 而焉可連打架都不讓看,被景易推進(jìn)去玩游戲,可玩沒十分鐘就又出來,說那些游戲太血腥殘暴。 特別有天澗聽溪的風(fēng)格。 偶爾,四個還沒成年的少年,坐在Y區(qū)寬闊的平臺上,在夜幕降臨時,或嬉笑玩鬧,或談天說地。 焉可說,她以前曾陪mama到一個貧困的鄉(xiāng)村寫生。 傅霖畫了那個村子的全貌。 后來那幅畫被掛到畫展展覽,吸引很多人駐足,其中有個生意人對其自然風(fēng)光很感興趣,考察后決定在那里建民宿拓展旅游業(yè)。 村子里的人也因此漸漸富裕。 焉可說,或許可以用類似的辦法,搭建天澗聽溪與外面的橋梁。 宣揚(yáng)其文化,促進(jìn)經(jīng)濟(jì)交流。 畢竟改革開放是祖輩的智慧結(jié)晶,記錄在了課本上。 就這樣,四個高考還沒參加的學(xué)生,有了人生的第一個夢想,一個共同的夢想。 他們伸手蓋章,立下承諾,彼此鑒證。 剛蓋完章,焉可問子冽:“有沒有信心?” 子冽點(diǎn)頭:“有!” 焉可又問他:“有什么?” 子冽張了張口,沒說出來,又忘記了。 焉可揉揉他的腦袋,笑:“沒事弟弟,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傅霖說過,可以通過手術(shù)把他治好,她親自執(zhí)刀,她有信心。 手術(shù)前的一段時間,子凖決定回一趟天澗聽溪。 他擔(dān)心子冽的手術(shù),而天澗聽溪有一個傳說,粉色的遷珠稀少,但它在任何危險的情況下都可以保佑人平安。 景易問他,不是不相信那些傳說了嗎。 子凖說,那些從小聽來的若說完全不信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敢于去嘗試。 可是對于弟弟,對于他愛的家人,他不想讓他們承擔(dān)風(fēng)險。 景易知道,天澗聽溪的人,都格外情深,比如子凖,比如他的爸爸。 只是他沒想過,這種情深,有時也會致命。 子凖回去了,但,他沒能再回來。 他出事是因為有人搶了他為弟弟找了幾日才找到的粉色遷珠,暴力是缺乏教育下的一種無知人性,沖動的,易怒的,不假思索。 在得知子凖其實(shí)未滿十四周歲時,景易是慶幸的,他還有改的機(jī)會。 他發(fā)誓等子凖回來以后他要讓他好好學(xué)習(xí),他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他,看著他,盯著他。 只是沒有想到,沒能等回子凖,他等來的,是另一個荒唐。 子凖的爸媽打聽了很多關(guān)于靈魂交換的辦法,其中有一條或許連祁裕都不知道。 在將人置之死地而后生時,若是由一個未嫁的姑娘執(zhí)手,會大大的增加成功率。 于是日日來幫景易補(bǔ)課的焉可,成為了他們計劃中很重要的一步。 并且焉可的mama是醫(yī)生,如此便保證了,在景易生命垂危之際,傅霖一定會盡全力的把他救活,她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成為殺人兇手。 那天晚上之前,景易曾經(jīng)和焉可通過電話。 景易問她晚上補(bǔ)習(xí)哪一門課。 焉可卻支吾了半天,然后說,今天晚上不打算給他講課。 景易笑了,問:“那干什么,想偷偷出去玩?” “不行嗎?”,焉可問。 景易:“嘖,我知道了,你想找我約會”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 景易笑:“逗你的,怎么不說話了?” 焉可快速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她掛了電話,聽上去,心情很好。 再后來,翻天覆地, 意識不清,景易只能隱約聽見耳邊似乎有什么聲音。 他們挾持傅霖讓焉可殺了他。 焉可跪在他身邊,哭著。 周圍都是妖艷的紅。 他們的聲音刺耳的,尖銳的,不斷逼迫她。 而那把刀似要割破傅霖的喉嚨,焉可沒有辦法,拿著刀,刺下去。 但她不忍,再用左手握住。 鮮血流了景易一身。 然后,刺耳的尖叫聲,是她,焉可喊著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