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最拽打工妹
付一默嘆道: “那就好,幸虧有我們?nèi)A醫(yī)生在!懸壺濟(jì)世啊!唉,華諍,其實(shí),我有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br> “什么?” “你這么喜歡學(xué)醫(yī),為什么當(dāng)時不讀研?我們那么努力才爭取到的名額——你當(dāng)時保了研的?!?/br> “家里事多,走不開?!?/br> “有什么事,能比讀書更重要?學(xué)了醫(yī),一定要多讀書的。你以前不是常跟我說‘學(xué)醫(yī)不怕文憑多’,還說,你的夢想是做胸外??漆t(yī)生。以前,你不是張嘴閉嘴,都‘胸外’、‘胸外’的嗎?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 華諍提高音量: “不讀就是不讀,誰說我喜歡讀醫(yī)?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何況,我現(xiàn)在也可以朝胸外的方向發(fā)展。你不要成天做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行嗎?你覺得我就該圍著你——圍著你的思想轉(zhuǎn),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付一默” 華諍截?cái)嗨乃悸罚?/br> “如果我知道,你做廣告這么危險(xiǎn),我不會把華氏的單給你的。你最好小心點(diǎn),如果這樣的意外再發(fā)生,那我就撤資?!?/br> “呵呵” 付一默試圖用笑聲打破他吐出的冷空氣: “華氏訂金都付了兩期了,你不會撤資的?!?/br> “哼” 他只回給她一聲輕蔑的冷笑。 好吧,華老板哪里在乎這點(diǎn)錢?付一默暗嗔自己愚笨而制敵無方,不能知己知彼。 “好嘛,我會小心的了。華老板,賞口飯吃嘛,拜托了!” 她是在求他嗎? 她以前只求過他兩次——都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 那個曾經(jīng)一身錚錚傲骨、見了金山銀海也巋然不動的女孩,為了一個對他來說,輕如鴻毛的訂單,居然又開口求他了。 原來她開口求人的時候,也可以這樣軟糯可愛,嬌嗔滿面。華諍的心,又痛又酥。怎么辦?如果她再這樣張口求他,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也找個梯子來,爬到天上去、給她把月亮摘下來。 華諍從盤子里拿出紗布和膠布,半俯下身子,鼻尖對著她的額頭,用紗布貼著洗干凈的傷口。兩人離得這么近,他又可以聞到她秀發(fā)間,有一陣一陣若有若無的清香。一雙大眼睛,好奇寶寶一樣盯著他的嘴唇和下巴: “還要貼紗布???會不會留疤?” “現(xiàn)在知道怕了?看你還敢不敢成天,猴兒一樣上躥下跳的!” “是因?yàn)槲覀兊膸煾刀萝嚵?,還沒有來,我怕耽誤工期,就把能做的先做了。華總,‘拿人錢財(cái),與人消災(zāi)’。出來做事,拿了人家錢,就是天大的事。我可不想讓你說,我們白拿錢不干活?!?/br> 她小小聲辯護(hù)著,醫(yī)院開在關(guān)洲的市區(qū)——這樣的地段,只要一天不打開門做生意,就意味著開著大閘門在往外潑錢。 “豁?別栽贓。我可從來沒有說‘你們白拿錢不干活’?!?/br> 他嘴唇的形狀比較緩,棱角平滑,像兩條rou蠶。遠(yuǎn)觀的時候,只會覺得有點(diǎn)娃娃臉。唉,這個人,再過二十年,大概也不會被歲月雕刻出什么痕跡吧? 他說話時,整齊的白牙只露出兩道亮彎,看上去——非??煽凇8兑荒唤貞浧鹨郧昂退游菚r,那兩排牙齒嘗起來的味道···死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付一默覺得自己變成了傳說中饑渴的“腐女”了。 華諍誤把她的沉默當(dāng)成是害怕,又柔聲道: “沒事的。只是貼貼紗布,不會留疤。結(jié)了痂,掉了就好了。你要相信人身體的自愈能力?!?/br> “哦” 她乖得像一只小貓咪。 “好了” 華諍回身,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面鏡子,遞給她: “瞧瞧” “什么時候能好???” “叁天吧” 付一默舉著鏡子,側(cè)側(cè)左臉,又側(cè)側(cè)右臉,最后把傷口湊上去,開心地道: “喲,清理得好干凈哦。我剛剛感覺流了好多血,還以為傷口有多大!原來一張小紗布就貼完了?” 華諍冷冷道: “所以,你覺得還不夠,是嗎?” 付一默愣了愣,嗲嗲道: “能好好說話嗎?那么兇干什么?有件事,我一直想請教你” 華諍挑挑眉: “不敢當(dāng)。您說” “這幾天,我在華氏進(jìn)進(jìn)出出。我發(fā)現(xiàn)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你家醫(yī)院的生意,特別好。這是為什么?你知道嗎?我以前去其它的私立醫(yī)院,簡直門可羅雀。但是他們居然是盈利的! 可是華氏,你看,進(jìn)進(jìn)出出的這么多人,像公立醫(yī)院一樣——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商業(yè)訣竅嗎?你記得那天嗎?我有個朋友的父親要來住院,還要我跟你說一聲,要一個床位。其實(shí)當(dāng)時我覺得好驚訝,居然私立醫(yī)院,也興找關(guān)系要床位的!是怎么回事?” 華諍笑道: “其實(shí)沒有什么商業(yè)訣竅。就是真心為病人看病而已。我媽經(jīng)常跟我說‘人心換人心,是金子換金子。只要咱們真的為病人著想,不愁辦不了百年醫(yī)院、千年醫(yī)院’。” 付一默笑道: “你這話說的!難道其它醫(yī)院不是真心為病人看病?” 華諍聳聳肩: “都是同行,我不好說人家的不是。等你忙過這一陣,你過來陪我一起上上班,你就明白了。你觀察力這么強(qiáng),會懂的?!?/br> 兩人正說著,姚冰琳就開門進(jìn)來了,把藥遞給付一默。華諍拿自己的茶杯遞給她,看著她就著水把藥吃下去。 電話進(jìn)來,付一默舉起手機(jī):“什么事?哦,好的。我和你們一起回去。馬上下來。對,我已經(jīng)搞好了?!?/br> 男人奇道: “你跟人家說‘回哪里去’?你還要回去上班?” 付一默收了線,臉上的表情明顯在說“不然呢?” 華諍突然吼道: “你受傷了你還要去上班???你要錢不要命了?!” 付一默小聲抗議: “這點(diǎn)小傷···” “小傷?你沒聽過‘千里之堤,毀于蟻xue’???” 在一旁的姚冰琳笑道: “沒有這么嚴(yán)重吧?” “我是她的醫(yī)生,我說她的狀況不能去上班,就是不能去上班!” 哇,搞權(quán)威壓迫??? “晚上你也不用做飯了,我們出去吃” 付一默忙去看姚冰琳——姚冰琳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根本就沒有要遮蓋自己的驚魂甫定。 “你這么有空,不如陪我去看房子” 他的話,一句接一句,最日常又最隱私。等于明明白白在給旁人宣布,他們有什么茍且。 付一默捉襟見肘,不知如何應(yīng)對。只干笑道: “看什么房子?你不用上班嗎?” “我今天休息?!?/br> “你今天休息嗎?” 華諍冷笑道: “我說休息就休息?!?/br> 喲,“老板范”終于露出尾巴了? 可是,付一默沒有搞懂他的邏輯——不準(zhǔn)她上班勉強(qiáng)情有可原,但為什么她要陪他去看房子?當(dāng)著外人,她又不好問。只聽得華諍在出去的路上丟下一句話: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休息室換件衣服。” 等兩人從醫(yī)院里出來,上了車,付一默才問: “要去看什么房子?” “我住的房子” “哦?!?/br> 要帶她去他家嗎?梁澄瑩會高興見到她嗎?雖然他們算是清清白白。但是,怎么的,她也是他的前女友——這,這不是很怪嗎?反正換她作梁澄瑩,付一默是肯定不能接受老公、把前女友當(dāng)朋友一樣帶回家的。女人百思不得其解: “還是不去了吧?澄瑩···她,我覺得有點(diǎn)不太好?!?/br> “澄瑩?” 男人還作狀況外狀: “關(guān)她什么事?” “你不是說要去你住的房子嗎?” 華諍聽了,只笑笑道: “先送你回家,把衣服換了。你看你這一身血!” 也沒有一身血吧?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 到家換了衣服,付一默對站在陽臺上抽煙的華諍道: “走了?!?/br> “你戶口本帶了嗎?” “???” “你是說我的戶口本嗎?” “是啊?!?/br> “帶戶口本干什么?” “沒什么。出門在外,戶口本身份證,都要帶好。免得要‘證明你媽是你媽’。快去把戶口本帶好?!?/br> 這種小事,付一默也不想忤他的意: “哦。” 兩人走到玄關(guān)換鞋時,華諍道: “怎么了?不準(zhǔn)你上班,你不高興了?” 付一默笑道: “沒有不高興啊” 華諍道: “付一默,你不高興,我看出來了,不用瞞我。為上班的事,不高興?” 女人笑道: “哇,華總這兩年果然世事洞明、人情練達(dá)啊!” 華諍道: “怎么了嘛?怎么不高興了嘛?” 付一默遲疑著又笑了: “我說了,你又要說我是‘打工妹,管老板’了?!?/br> 華諍道: “就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真記仇了?說嘛!我巴不得你管我呢!快說,什么事不高興?” 付一默輕嘆道: “唉,你是什么時候,學(xué)會抽煙的?” ???是這壺不開??? 華諍道: “你不喜歡我抽煙?” “也沒有不喜歡啦。你是我老板、是我的甲方,我哪里管得了這個?” 華諍嗔道: “不喜歡就說‘不喜歡’!你這個女人,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都憋在心里,我又不是孫悟空,能鉆到你肚子里看個究竟!以后,你有什么話,就跟我明說!別藏著掖著,以至積重難返!” 付一默笑道: “唉喲,我就只是覺得抽煙對身體不好。但是,我不想說你,我也沒資格說你。是你非要問!答了你,你又不高興。你這個樣子,誰還敢跟你說話?” 兩人上了車,華諍把車鑰匙插進(jìn)鎖眼里,不著急扭動,先緩緩道: “付一默,我只要你跟我說的話,是你的心里話,是一覽無余、毫無保留的心里話! 這樣,我就很開心、不會不高興。如果說,我有什么生氣的,就是氣你總不肯把心里話告訴我,總藏頭露尾的! 你不喜歡我抽煙,我戒了就是了。但我希望你能明著和我講,不要等我問。不能擠牙膏一樣——問一點(diǎn),才說一點(diǎn);不問,就不說。讓我有一種蒙在鼓里的感覺。再說,戒煙有什么難?” 華諍心里補(bǔ)充道:為你死都可以。為你戒煙有什么難?反正也是因?yàn)橄肽阆氲锰啵艑W(xué)抽的。你都回來了,我就不再苦了。 付一默想提醒男人:他的話,愈發(fā)踩界了。但,唉,算了,不能打擊他戒煙的積極性。車在馬路上奔馳了一會,女人才追加一句鼓勵道: “能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