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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溱不答,陸行之帶她到馬匹前,那白馬漸漸向她靠近,低下頭朝她蹭了蹭。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虞溱伸手去摸了摸它潔白的馬鬃,“既然我不會騎馬,那陸莊主要怎么帶我去看花?” 陸行之解下黑馬綁在樹上的韁繩,然后攔腰抱住了虞溱,只是一瞬間,虞溱感覺耳旁有風,她就坐在了馬背上,陸行之貼在她身后,他的聲音也低低得從上方傳來:“冒犯了?!?/br> 黑馬開始慢慢走著,白馬低低叫了一聲,踏了踏馬蹄,顯然有些不滿。 虞溱被他納到懷里,小聲道:“你何時不冒犯?!?/br> “呵?!标懶兄男β曄肫?,虞溱的手扶在馬鞍上,黑馬漸漸跑得快了起來,但是卻很穩(wěn)。 這一路上陸行之沒有說話,但是虞溱心里的疑問卻有很多,她出神間沒有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一片盤山遍野的杜鵑花田之中。 眼中一片火紅,她直起身子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到了陸行之的下巴。 陸行之的下巴被她頭上的簪子刮出一道小口子,不過也不惱,也沒說什么。 他先翻身下了馬,然后抬頭對虞溱道:“公主下馬吧。” 虞溱心中劃過一絲羞意,那意思就直接表現(xiàn)在臉上了,“陸莊主之前是怎么把我?guī)蟻淼?,現(xiàn)在難道要我自己跳下去?” 陸行之伸出手臂,十分好脾氣又耐心:“公主別氣,如果害怕的話我會接著你?!?/br> 他笑容溫暖,虞溱好像受了蠱惑一般,側(cè)過身子想都沒想就朝著他跳了下去,然后…… 被他抱了個滿懷。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虞溱抬起頭,看見他下巴上一道劃痕,忘了現(xiàn)在的處境,連忙問道:“你下巴那兒怎么了?” “被公主的簪子刮了一下,不過沒什么事,公主……該放開我了。”虞溱聽見他的話連忙松手,卻沒有站穩(wěn),差點就要倒下去,陸行之眼疾手快連忙扶住她。 虞溱嗔他一眼:“陸莊主,我現(xiàn)在突然覺得你有些不懷好心了?!?/br> 先是說帶她來看花,又是只騎一匹馬,下馬時還故意讓她跳下來,讓她撲個滿懷,說他不是故意的虞溱自己都不相信。 這些當然不會是偶然,陸行之想了很多辦法,如何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他驚喜的發(fā)現(xiàn)虞溱其實并不厭惡與他的接觸,這讓陸行之的信心又增加了幾分。 陸行之坦然承認:“我對公主從來都是居心不良,但是我不會害公主,我只想討公主歡心。” 虞溱終于把眼神落在了這漫山遍野的杜鵑花上,她問:“陸莊主是如何發(fā)現(xiàn)此處的?” 在不久前陸行之就知道皇家要來堯山圍獵,他命人在這山上搜尋許久,找到了這一片杜鵑花田,那時花還未盛,找人來算了時間,正巧皇家來圍獵的這一日會盛放。 可謂天時地利人和,陸行之知道她要回行宮休息,于是就在那路上等她,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傅大人”,不過也無傷大雅就是了,虞溱還是被他帶來了這里。 “無意間路過。”他并不想說自己做了多少,虞溱看著他一直上揚的嘴角,也輕輕笑了。 她看著這漫山遍野的杜鵑,撫了一下自己額角的發(fā)絲,“陸莊主這份心意我領(lǐng)了,你之前讓綠葶給我?guī)У哪切┊嬀砦乙捕纪滋蘸昧?,還是想問幾個問題,請陸莊主如實回答?!?/br> 陸行之知道就算她失憶了,那份條理還是在的,她從來都不傻。 “公主請說?!?/br> 虞溱慢慢轉(zhuǎn)過身,面對著陸行之,看著他的臉,不肯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涼風是誰?”虞溱想起自己腦海中恍然劃過的那一幕,那紙上的字,這是她最近一直想知道的。 “是你。”陸行之沒有隱瞞她,也沒有問她是如何知道的,二人就這樣一問一答。 “我在你身邊是什么身份?” “六年前我們成婚,你是我明媒正娶進家門的妻子。追溯得再久遠一些,十二年前你來到我的山莊,在綠葶身邊做了一年的藥童,由于天賦過人,我讓你在我身邊學武。”陸行之語速不急不緩,他看見虞溱眼里依舊是一團迷霧。 沒有想到糾葛居然真的這么深,虞溱繼續(xù)問:“那我為何要離開你?王兄說他見到我的時候我渾身是血?!?/br> 她離開山莊,這件事一直都是陸行之心口的一塊傷疤,他深吸一口氣,然后道:“那時有jian人陷害,我以為你與其他男子有染,沒有相信你。你萬念俱灰想要離開山莊,把劍搭在脖子上劃傷自己逼我放你離開?!?/br> 他語氣有些哀傷,虞溱沒有想到事實居然會是這樣,她聲音有些顫抖:“那我又為何失憶?照之前給我的畫卷來看,我應該是會武功的,我……現(xiàn)在絲毫不會一點武功?!?/br> “具體我還在查,你失去武功是因為有人給你下了化功散,失去記憶也是因為一種毒?!标懶兄疀]有告訴她具體是那種毒,有些事情她不需要知道,他會保護好她,不管記憶能否回來,他都不會再讓她受一點傷。 虞溱神情恍惚,她心里十分慌亂。 怪不得那種熟悉感從自己心尖而生,她對他沒有一點防備,原因只是他們居然在一起十二年之久? “我現(xiàn)在有些亂……”虞溱表情有些木訥,她一下子聽了這么多有些消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