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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塵已無生念,他和陸行之這一戰(zhàn),是陸行之給他的尊重?!本幼u聲音輕緩,他仔細看著虞溱的神情。 他突然大聲叫了一句:“停車!” 馬車緩緩停下,虞溱不解。 君子譽問她:“你和陸莊主相處多年,武功也都是他盡數(shù)教你,他劍法究竟如何,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很擔心?!庇蒌诘囊滦涠急凰驹诹艘黄?,她知道自己當年是西樓所害,唐無憂也恨毒了西樓,雖然現(xiàn)在楚云夢已經死了,但是了塵也脫不了干系。 “他原本是為了你要競選武林盟主,可惜你看不到,于是他中途退出,不知道有多少人唏噓。”君子譽想起那些世家得知陸行之道自己放棄競選時那驚異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君子譽唇角是受不住的笑意,“那你現(xiàn)在想怎樣?路都走了半程了,難不成現(xiàn)在回去?” 虞溱埋怨的看了君子譽一眼,“我如果早知道我就不回開封了,不就是像哥哥說的那樣,我回開封他放心嗎?那就繼續(xù)回去唄。” 她還故意“哼”了一生,顯然是在生氣。 君子譽知道她心中不滿,掀開馬車的簾子對外面道:“繼續(xù)行駛吧?!?/br> 馬車又緩緩啟動,君子譽從衣襟中拿出了幾顆糖,遞給虞溱,“我的好meimei,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等陸莊主回來你再打他,這都是他出的主意,說別讓我和你說起此事?!?/br> 他像哄小孩一樣,笑眼相向,還把責任都扔到了陸行之身上,虞溱知道這個哥哥壞的很,扭頭盯著他道:“哥哥,我也長大了,不是小孩了,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擅自為了我做什么決定,還用‘為了我好’這一句話來讓我心存內疚?” 虞溱把君子譽手上的糖拿過,含了一顆在嘴里,糖是甜的,可是她的心卻還是止不住的酸澀。 君子譽笑容也慢慢淡了,他在心中反復咀嚼著虞溱說的這句話,在想究竟是不是自己管的太多了,限制了她的自由? 這樣他又和當初的陸行之只讓她待在陸絕山莊又有什么差別? “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后我不會再管束那么多了,你開心就好,有什么事情也不會再隱瞞,可好?”君子譽道歉很誠懇,虞溱看著他,點頭。 一行人沒有耽誤時間,很快回到了開封。 虞溱還親自給陸行之寫了一封信,叫人送了過去。 上面只是說了幾句她已在開封,叫他無需掛心,并且和他說讓他專心論劍,勿想其他,如若可以,速戰(zhàn)速決,她在開封等他。 陸行之看見信,唇角笑意掩蓋不住。 把虞溱的信折好,又放回信封里,妥善收好。 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自己心上人給自己寫信是如此信欣喜的一件事,陸行之也寫了一份信回給虞溱。 他發(fā)現(xiàn)人只要一旦活的時日長了,心中記掛的也就越來越多,虞溱只是給他寫了一張信紙而已,陸行之卻是寫了滿滿三張,連他自己都覺得也許聒噪了。 叫人迅速送去,陸行之啟程前往真武。 真武近日招待江湖來的格外俠客十分忙碌,多少年不見這樣的盛景。 武林大會來的人已是眾多,可是這一次來真武的女游俠也是翻了好幾倍。 陸行之和了塵,一個俊朗邪魅,一個氣宇不凡,二人為何而戰(zhàn)?原因不知,可是這一場論劍確實是牽動了很多女俠的心。 雖然那了塵道長是一個修道的道士,不能嫁娶,但是陸行之還是被很多人垂涎的。 他的妻子已經失蹤三年,指不定去哪了,這種時候趁虛而入,豈不美哉? 陸行之在真武休息了三日,待精力充沛,他拿著自己的無影,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了塵看著自己的兩把劍,一為冰魄,二為雪魂。 是他剛入真武哪會兒,師傅親自贈與他的。 他閉上眼睛,輕輕拂過劍匣,看著窗外已是烏云密布的天,喃喃:“師傅,今日我能否用一次雙劍?” 道家講究陰陽結合,所以雙劍一陽一陰,道法自然。 一把以戰(zhàn)止戰(zhàn),曰陽,一把以靜制動,曰陰,雙劍齊出,大道乃成。 他的話沒有人應答,唇角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輕輕把劍抱在了懷里。 第79章 太極道場。 陸行之一身淡藍色長衫, 雙手背負,英俊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風采迷人, 眼光清澈如水, 隱含著一絲神秘。 四處無風, 了塵到場, 道袍干凈得不染一絲塵埃,他一臉淡漠, 眼中滿是沉寂之意。 二人皆不說話,四周哪怕是濟濟一堂卻也鴉雀無聲。 這是真武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迎接如此多的客人,卻只是因為一場論劍。 白溪秋站在道場一旁設置的高臺上,看著已是烏云密布的天,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見雙方人已到齊,時間也已經到了, 于是用內力擴聲:“論劍開始!” 今日到場的諸位俠客也都知道這一場論的是死劍,無論如何,雙方必須要有一人命絕當場,還需由武林盟主親自確認。 多少年來的規(guī)矩, 死劍甚至都不超過十回, 但是這幾年,陸絕山莊卻已經是論了兩回死劍。 上一次是陸絕山莊贏了,那這一次呢? 陸行之那一次競選武林盟主已是鋒芒畢露,這一回他和了塵論劍還有不少人開了賭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