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做什么？不就剝個皮嗎，又不是要扒了你的皮，這還用想嗎？”元無憂又開口催促了一番，聲音潛藏的惡毒在蘇綰的角度里，咱們元大姑娘非常好地演繹了一番什么叫做惡毒女配以及女魔頭就是我，我就是女魔頭的戲碼，可惜女魔頭太囂張，愣是沒有人敢給女主角開口維護(hù)一下。

    “是，師叔?！鼻噩幝曇粢膊粡?fù)當(dāng)年清脆伶俐，透著沙啞和憔悴。

    蘇小姑娘阿彌陀佛了一聲，繼續(xù)站在女魔頭陣營里面，保持沉默。

    正如蘇綰所想，秦瑤流血流淚的畫面太美她實(shí)在不敢看，那姑娘也是極其堅(jiān)硬的女子，不然也不會是原書女主角，愣是真的跪在旁邊地剝了起來，一聲不吭。

    倒是元無憂勾著唇，十分愉悅地看著她在那里一副想哭不敢哭，痛了不肯叫的模樣，可惜她不是男的，沒有任何心憐，看得眉眼一笑，蕩漾到扶默都不肯移開眼睛了。

    苦的是喬穆啊，蘇綰瞥了眼喬穆那心疼的模樣，又扭頭看了看司空墨白，披霜公子剛好也瞅向她，眼眸漆黑顯然心情很好，柔聲問道：“那柏梓果乃是天虞山里太白峰山頂所獨(dú)長的，綰綰難得過來一趟，有勞師妹多剝上一盤了。”

    一盤……

    聲音的柔和果然跟扶默同出一家子門，惡意卻比扶默要來得更濃，喬穆聽后臉色當(dāng)下就變了。

    “師兄，如果蘇教主想吃，喬穆可以替師妹給她撥的，喬穆可以剝上三盤?！眴棠录泵γΦ厮﹂_壓住他的紀(jì)寧，沖了上來，一把就搶過秦瑤手上的柏梓果。

    秦瑤咬著的銀牙微松，眼眸迷蒙有些怔愣地看了看喬穆。

    司空墨白并未阻止喬穆這一行徑，對喬穆，這些年多少是有些遷怒的。

    他本就是有意要置秦瑤于死境，甚至有意折磨她，他兩百來年的所作所為其他人皆是看得一清二楚也不會有人跑過來他面前勸慰一番，偏生喬穆為了秦瑤，日日守在她院落里，背著他什么獨(dú)門邪術(shù)都給用上了，還真的被他給吊住了秦瑤一口氣。

    后來蘇綰回來了，他也再無心在這種事情上搞針對，此時見元無憂有意刁難，他自然還是樂見其成，他與蘇綰不同，他沒有大方的習(xí)慣，他斤斤計(jì)較，也對人惡意滿滿，既然答應(yīng)蘇綰不親手殺了她自然就不殺，可若是旁人有意折磨，他自是心甚慰。

    司空墨白的心冷硬而堅(jiān)實(shí)，尤其是那兩百來年被磨得更是比結(jié)了冰的石頭還冷硬，哪怕對著喬穆也不再生出更多的憐憫，而冰冷的外殼里面如棉花的柔軟也全給了蘇綰。

    “來嘗嘗。”他柔聲地便拿了幾個喬穆剝的柏梓果遞給她，在蘇綰那琥珀色的杏眸之下，又十分自然地先在她面前吃下一個，不難看出蘇小姑娘對于秦瑤的事情興致缺缺。

    蘇綰抿了抿嘴笑意淡然地接了過來，拿到手的柏梓果她掂量了一下還是放入口吃了，眼角撇了下捂著手垂眸一聲不吭的秦瑤，心里頭覺得這倒是更有女主角該有的樣子，做自己的女主角不好嗎，為什么非要執(zhí)著不喜歡自己的人。

    她對折磨秦瑤真沒什么興趣，以前沒有，現(xiàn)在也沒有，元無憂出口惡氣她也不會阻止，司空墨白心里不喜秦瑤，她也不會多言，喬穆喜歡秦瑤，與她其實(shí)也無關(guān)系，她還是由始至終更在意司空墨白更多點(diǎn)。

    例如，他現(xiàn)在吃進(jìn)去的那一塊柏梓果，可是當(dāng)真嘗出了味道。

    “——綰綰，我去處理點(diǎn)事，去去就回，你乖?！?/br>
    蘇綰吃得本就有些心不在焉，沒吃幾口，突然司空墨白便在她耳里輕聲地說道，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揉了下，待到她想問他做什么的時候，披霜公子就真的直接離席了，動作十分利落。

    ？？？

    她口中的柏梓果突然就有些咽不下去了。

    那邊的鬧劇還在繼續(xù)，元無憂其實(shí)真的是個浪蕩的女魔頭，不管她如今頂著什么身軀，當(dāng)她做過蘇十一這種逍遙自在的人之后，便難以回頭了，扶默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她掰扯回以往的樣子了，例如現(xiàn)在，多一個喬穆于她而言只是多了一個折磨的對象罷了，司空墨白不阻止，她更是肆無忌憚了。

    蘇綰是一點(diǎn)心思都沒有，耳邊全是吵雜不堪的場景，元無憂他們在說什么她根本聽不清，而腦子里全在回想披霜公子離席前的一舉一動，那種溫和的態(tài)度下掩飾了什么？這么急迫地要去干什么？

    司空墨白是越來越不對勁了，以往從來不吃東西的男人，這會兒，喂她吃一口自己吃一口，現(xiàn)在還突然玩消失了，說是去去就回，可眼看著一盞茶功夫了，人還是沒回來，她等得心焦，十分煩躁。

    九凝當(dāng)初便和她說過，司空墨白命是不長了，天道在他身上的反噬自是會有一日慢慢呈現(xiàn)出來的，尤其是他殺的人越多，反噬得就越厲害，尤其是他還剛好帶著一把上古神劍，威力巨大，這上天哪里容得下他。

    他從被仙門的人帶走起，便一直在逆天而行，開膛破肚，換了血液，剔除了筋骨，改過的筋脈，每一樣都是逆天道而行，天道從不問緣由，不問他是否自愿，不問他痛不痛，只會單方面給他定下罪，單方面宣布說他不配。

    再也沒降下來的天雷，偏生司空墨白依舊一路飛升往上躍，蘇綰甚至覺得他早早就超過了煉虛后境了。

    尤其是二人雙修次數(shù)頻多，這真的不是簡單的為愛鼓掌那么簡單，是真的在修煉啊，每一次她都清楚地感知到披霜公子的強(qiáng)盛，越是這般強(qiáng)盛，越讓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