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老公成為滿級大佬后穿回來了、長安第一嫁、章臺柳、愛情故事(H, Alaph X 小白花)、她只想上他、一路到底、嬌蘭欲滴[快穿H]、你怎么這么好看[娛樂圈]、披荊斬棘的任律師、我家客人你惹不起
龐貝抬頭,烏云密布。 “……” 高予諾伸手示意:“車來了,龐小姐,我送您上車?!?/br> 龐貝掙扎了三秒,跟著走了。 送個東西過來,沒必要把自己淋濕甚至弄病。 何況……她根本就不認識路。 高予諾親自把人送上車,又很嚴肅地交代了司機,開車仔細,等車輛走遠了,才上樓去。 他回到喻幸辦公室的時候,喻幸還在睡。 喻幸飛了一趟華南地區(qū),兩天里也就睡了六個小時不到,家都來不及回,匆匆忙忙在公司吃了飯,沾沙發(fā)上就睡著了。 晚上七點多,喻幸才睡醒。 高予諾熟悉他的生物鐘,也差不多這個時候讓助理給他準備了一杯咖啡提神。 喻幸坐在沙發(fā)上,揉了揉發(fā)僵的臉頰,側臉上印著淺紅的印記,整個人還在剛蘇醒的狀態(tài),眼神疲倦又迷離。 高予諾遞上咖啡,說:“喻總,下午龐小姐來過了?!?/br> 喻幸抬頭,布滿紅血絲的雙眼驟然清醒,剛才的蒙昧狀態(tài)蕩然無存,喉嚨沙啞得像含著小顆粒,聲音一粒粒地滾出來:“怎么不叫醒我?”又帶著點猶疑地問:“她來干什么?” 高予諾稍頓片刻,指著龐貝拿來的東西,小心地告訴喻幸:“龐小姐來還您送的衣服和項鏈?!?/br> 喻幸眼睫微垂,眸光黯淡些許,喝了口咖啡。 高予諾說:“我讓司機送龐小姐回去的?!?/br> 喻幸放下咖啡,起來穿著外套,吩咐高予諾:“送我過去?!?/br> 司機開著車,把喻幸送到了似錦公寓門口,喻幸照著高予諾手機通話記錄上的電話,撥了過去,接通后,問她:“你住哪一棟?” 剛吃完飯,正在刷劇的龐貝,一聽到熟悉的聲音,皺了皺眉頭。 晦氣。 掛電話、拉黑、刪除一條龍。 “嘟——”一聲,喻幸再打過去,只聽得到一陣盲音。 高予諾低頭摸了摸鼻子:“……” 他跟了喻幸好幾年,平常都是女人像蒼蠅一樣撲過來,這還是頭一次見老板在女人面前碰壁。 真新鮮。 喻幸淡定伸手:“你的手機給我?!?/br> 高予諾把自己的手機解鎖后,遞了過去。 喻幸撥通電話,自然也是被掛掉了,后來他又用備用電話和司機電話都打了一遍,全部打不通,打到最后,龐貝還關機了。 高予諾:“……” 這不是碰壁,這是碰了花崗巖。 大概有十分鐘那么久,高予諾問:“喻總,咱們走嗎?” 喻幸環(huán)著手臂,閉眼靠在后座上,吐出很淡的兩個字:“不走。” 高予諾與司機,也就不再說話,陪著他靜靜地在車里等。 車內悶人,司機打開了窗戶,可窗外偏偏開始下起小雨,司機又關上了窗戶。 這不是適合開空調的溫度,冷熱都不舒服,三個大男人擠在一輛車上,盡管開了空氣內循環(huán),仍舊很悶。 公寓的一層。 龐貝敷了個面膜,才打開手機,短信提示“噔噔噔”地跳出來,她一條都沒管。 過了好一會兒,她揭了面膜洗完臉,又來了條陌生號碼的短信,她以為不是喻幸發(fā)來的,看了一眼。 【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龐貝:“……” 這可不是以前了,她不會心疼。 等啊,等到六月飛雪 、海水倒灌、火星撞地球,她都不會下樓。 等等,喻幸還沒走?! 龐貝遲鈍地反應過來。 她拉開房間窗簾往下看,黑色的勞斯萊斯在公寓一眾日產、兩田之中,分外扎眼。 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急雨,在車輛的日行燈下,細如繡花針,男人在起霧的玻璃窗深處,看不見身影,可車輛的輪廓在雨夜之中,像一只沉默而執(zhí)著的巨獸,耐心地踞伏在漆黑的夜色里。 今天明佳娜不回來。 龐貝檢查門有沒有反鎖,就躺床上睡了。 姨媽痛讓人心情煩躁,沉悶的雨天更是討厭。 龐貝想起沒有錄好的視頻,壓根睡不著,又爬起來喝水,她走到窗戶邊,撩開第一層蕾絲窗簾,向下望,車還在,日行燈依舊亮著。 簡直有病。 軟硬兼施也沒用,她的腰為誰折都可以,但絕不會為喻幸第二次折腰。 龐貝喝了熱水暖肚子,繼續(xù)躺。 她閉著眼,在床上輾轉反側。 果然沒多久又爬起來喝熱水,順便看看樓下。 還是沒走。 “活該。” 龐貝端著溫熱暖腹的水,低聲罵道。 這是她往外看的最后一遍,再也不看了。 關掉燈,龐貝閉上了眼睛。 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 她也曾在雨夜等過喻幸。 那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年,龐貝情正濃的時候,只要喻幸有時間,她就過去找他。 有的時候他說沒時間,她就在他公司外面等。 多少男人排著隊想跟她約一頓飯,可她呢,卻偏偏栽在這個狗男人的手里,等了一個多小時,只等到了他和他心里那位清純女孩兒共撐一把傘,姿態(tài)親昵地走出來。 哪怕龐貝下車走過去了,他也只瞥一眼,跟那位解釋:“我meimei?!?/br> 然后把夢中情人送上車,才搭理她。 龐貝挺傷心的,還很生氣。 meimei?有一起睡覺順便做|愛的meimei? 拿了錢不好好辦事,沒有職業(yè)cao守,金主爸爸都敢綠。 喻幸他還是個人么! 細細想想,喻幸從前不是人的地方還挺多。 他每次做策劃書到深更半夜,他每一個沒有朋友祝福的生日,都是她在陪伴。 他無人知曉的特殊小癖好,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衣服和鞋子尺碼,他無人提起的父親忌日,都是她銘記于心。 她給出的錢和資源就更不用提了。 可他回報的,不過是冷眼看著她家破人亡后,不落井下石而已。 他說要靜,她就像蝴蝶一樣在他身邊不打擾地輕舞; 他需要光,她就像星星一樣發(fā)亮陪著他。 荒野無涯,蝴蝶飛疲; 長夜漫漫,星河熄滅; 他就是一條晦暗不明又沒有盡頭的風雪路。 她已經在這條路上充分燃燒,只剩一捧沉沉的灰燼。 她使盡渾身解數,掏心掏肺,卻換不來一縷溫柔。 那也別怪她如今心冷如刃。 龐貝開了燈,這次不是喝水,她打開手機,架起來對臉放著。 錄了一個沒有一句臺詞的哭戲視頻。 夜晚光線不那么好,她的五官輪廓在視 頻里顯出幾分溫柔,混合著原本的明艷,發(fā)酵成我見猶憐的脆弱氣質。 她的眼神靜如冰封的湖面,雙淚如涓涓細流無聲落下,無聲地訴說著什么。 平復好情緒,從戲中抽離出來,龐貝將視頻發(fā)到了明佳娜的郵箱。 才五分鐘過去,明佳娜就發(fā)微信過來了。 【我看到了什么!?。 ?/br> 【可以啊龐貝?。。 ?/br> 【哪怕你在鏡頭前一個字沒說,我也從你眼神讀出了有層次感的悲傷[強]】 【仿佛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終于捅死了狗男人,變成萬樹叢中過,片綠不沾身的渣女!這個人設帶感!】 龐貝:“……” 傷痕累累?捅死?渣女? 她才不渣。 就因為戀愛太早,所以遇到了一個男人就沉溺得不行,兜兜轉轉幾年,耽誤她到現在。要不是喻幸,指不定她已經是誰家富太太,孩子都抱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