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長安第一嫁、章臺柳、愛情故事(H, Alaph X 小白花)、她只想上他、一路到底、嬌蘭欲滴[快穿H]、你怎么這么好看[娛樂圈]、披荊斬棘的任律師、我家客人你惹不起、沙雕女主遇到霸道總裁[穿書]
季明崇愣了愣,他雖然沒想過要跟阮素真的成為夫妻,可也沒想過阮素會離開這個可能。 “阮家的父母也是拎不清的,偏心得很。”季母唉聲嘆氣,“以她的性格,肯定也不會回阮家,那不是一個人了嗎?” “您可以把她當女兒?!?/br> 季明崇抬起頭來,聲音沉著冷靜:“只要她愿意,她是您的女兒,也是我的meimei?!?/br> 阮家既然對她不好,那么季家大小姐這個身份怎么樣? 第39章 阮素買了幾份蘿卜牛腩回來,幾個女同事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其中一個女同事捧著那一份深吸了一口氣,“冬天果然是長膘的季節(jié),我最近特別容易餓,明明喝了奶茶也吃了蛋糕,話說回來,好久沒碰上請所有人喝東西的體檢客人了。” 前臺小姐心直口快,“這都是素素的功勞,那個小姐好像姓周,她填資料的時候還問我們這邊有沒有姓阮的小姐,咱們體檢中心就素素姓阮啊。周小姐就說是素素之前幫了她的忙——”她看向阮素,眨了眨眼睛,“素素你認識她???” 阮素正在打開一次性筷子,聞言愣怔了一下,“啊?” 馬雯拖過椅子坐在她旁邊,“你不認識???剛開始我以為是來找茬的,但看著也不像。” 阮素在腦海里搜尋了一圈,確定自己的確不認識那位姓周的小姐,搖了搖頭。 “那就怪了?!瘪R雯跟阮素關系最好,也最為她打算,“不過她都請我們所有人喝東西了,應該不是找麻煩的,可能是你無意間幫了她,你自己忘記了罷了,她有沒有主動跟你說話?” “沒有?!比钏叵肓讼?,“我剛看到她在樓下站著,以為她沒帶傘,借了一把傘給她……她好像沒說什么?!?/br> 馬雯皺了皺眉,幾個同事一邊吃東西一邊討論這件事,最后也沒討論出個結果來。 “算了,不想這么多了?!瘪R雯拍了拍阮素以示安慰,“反正我覺得那個周小姐不像是壞人,真要有點什么,肯定會有后續(xù),咱們在這里瞎猜也沒意思?!?/br> 體檢中心對客人的資料都是絕對要求保密的。 幾個同事都是有職業(yè)道德的,就算真的很想知道這位周小姐的具體信息,但也沒人會去電腦上查看。 阮素一向記性好,也愣是沒想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周小姐,于是不再為難自己,只好作罷。 今天沒有下雨,阮素像往常一樣下班,只是沒想到在體檢中心外面碰到了阮父。 父女倆雖然有著血緣關系,但感情上實在親近不起來。 阮父面對已經成年了的女兒,自然不可能像小時候對阮蔓那樣抱起她來哄一哄,阮素對突如其來的親人,也是茫然多過于驚喜,她早就習慣了多年以來一個人生活。 剛開始的確對親生父母有所期待,可沒辦法,雙方之間都隔著二十年的空白,根本無法填補,她不再勉強自己一定要去融入到那個家,也不再用父母的標準去要求他們,這樣她也輕松了許多。 對阮母,阮素還能偶爾跟她通通電話,可對阮父,阮素基本上是能避則避。 其實還是婚約這件事讓阮素看清楚了親生父母。 一開始她并不知道阮蔓的未婚夫是季明崇,聽阮蔓還有阮父阮母提出的要求,她只覺得匪夷所思。 是怎么、好意思又憑什么要她試著接受那樣的安排? 不管阮父阮母作出如何為難的樣子,她都覺得,這件事是提都不該提起來的。 她跟閨蜜聊過以后,才發(fā)現原來對阮家來說,她接過那樁婚約,才能實現利益最大化時,她都驚呆了。 后來她發(fā)現那個植物人是季明崇后,想了好幾天,這才同意了,不過同意是同意,她并沒有告訴其他人她答應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在所有人眼中,她是被逼接過了這一樁婚事,無論是阮家還是阮蔓,都是虧欠于她的,她需要這一份虧欠。 …… 阮父打開車門,笑著對阮素說:“外面冷,來,上車,爸爸有事情找你商量?!?/br> 阮素略一思索,上了車。 她有些擔心阮父已經知道了季明崇蘇醒的事。 現在在她還有季母的刻意隱瞞之下,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季明崇已經醒過來了。 季母的擔憂是可以理解的,當初在生意場上,季明崇鋒芒太過,也得罪過一些人,之后那些人之所以沒有落井下石,是因為沒有那個必要,犯不著對著季家的老弱做什么。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季明崇還沒有完全恢復,季家處于弱勢地位,真要碰到小心眼的人,只怕又是麻煩。 她跟阮父都不怎么打電話,他突然找上來,還是一副殷切的態(tài)度,這難免令人生疑。 “您有什么事直接說吧?!比钏卣Z氣平靜,“家里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沒那么多時間?!?/br> 阮父心下有些不滿。 他為什么跟親生女兒不親近,也是因為這一點了,哪有女兒對爸爸這個態(tài)度的? 不過還是勉強將這不滿的情緒給壓了下去,他繼續(xù)一臉慈笑,“知道你忙,我跟你媽也天天在擔心你過得不好,想來想去,就想了個辦法,現在公司里正好有崗位空出來,我是這么想的,你在這里工資也不高,還不如來自家公司上班,你自己安排上班時間,工資肯定比你現在要高很多。怎么樣?爸爸mama沒有偏心吧?” 阮素:“……” 雖然這話用在親生父親身上不太合適,但她真的覺得,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不了吧。”阮素說,“我挺喜歡現在工作的環(huán)境,而且去公司的話,專業(yè)也不對口。謝謝您的好意?!?/br> 阮父根本沒想過她會拒絕,冷不丁一聽這話,還有些詫異,但詫異過后,他又冷靜下來。 “你在這里上班能有什么前途?爸爸又不會害你?!?/br> 阮素心道,那可不好說。 見阮素一副油鹽不進又呆呆的模樣,阮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算了,這事也不著急,你好好考慮。” 阮素見談話結束,便想下車,阮父又叫住了她,小心地試探說:“素素,你這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一聽這話,阮素心中警鈴大作,她的身體不自覺地緊繃了,“能忙什么,單位跟家里兩點一線?!?/br> 阮父想問阮素跟盛遠是什么關系,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改口道:“素素,爸爸當時真的沒想過要你去季家,蔓蔓太不懂事了,也太鬧騰了,你應該知道爸爸也很為難吧?不過你放心,我心里都清楚,你還年輕,不可能真的讓你在季家呆一輩子,等過了年,我親自去拜訪季夫人,到時候你跟爸爸回家?!?/br> 阮素驚訝地看向阮父,完全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阮父以為她是感動了,面上神情更是溫和,“你跟明崇也沒有領證,這是都知道的,你幫爸爸還了季家的恩,誰都夸你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爸爸現在也想通了,還是你的幸福最重要,你要是過得不好,我跟你媽也不會安心,如果你碰上了合適的,爸爸絕對不阻攔你,你就放手去過你自己的日子?!?/br> 他覺得他暗示得很清楚了。 只要女兒跟盛遠是真的有這么一回事,那他就是背上不好的名聲,那都值了。 …… ………… 阮素拒絕了阮父送她回去的提議,她自己下了車,一臉麻木地往地鐵站走去。 今天雖然沒有下雨,可是天氣還是濕冷濕冷的,冷到了人的骨頭里。 她感覺自己的臉都被寒風吹僵了,進了地鐵站,她沒有急著去趕地鐵,而是來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她扶著洗手臺,抬起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雖然心里說不會再有所期待,可是當她猜到阮父的意圖時,她還是不可避免的難受了一下下。 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渾身發(fā)冷。她以為頂替了這樁婚約就是結束了,可沒想到,在阮父看來,她沒有跟季明崇領證,在法律上在人們眼中就是單身,他甚至在鼓勵她找尋她的幸福。 多么可笑。 雖然她現在跟季明崇無名無實,自他醒來的那一刻,她就沒把他當丈夫,他也沒把她當妻子,可再怎么說,她現在跟季明崇都是綁在一塊兒的啊…… 也許他讓她去公司上班,也是另有所圖,也許他都已經幫她安排好了所謂的“幸?!保莻€人也許跟林向東一樣,能給阮家還有公司帶來一定的利益。 阮素整理好了心情,拿出手機給季明崇發(fā)了一條消息:【我今天跟朋友有約,晚飯就不回去吃啦。】 她不可以這個樣子回去。 她必須得狠狠地發(fā)泄一通。 季明崇很快地就回了消息:【好,玩得開心。】 阮素坐上了地鐵,沒有回季家,而是回到了她從前租的公寓附近一家拳擊館。 她在這里辦了會員,也有教練教她,教練看到她來還很驚訝,“你沒提前說啊,這都好長時間沒見你來了?!?/br> “家里發(fā)生了點事……”阮素解釋,“不過最近有空了。今天你要是沒空也沒關系,我自己在這打打拳就好?!?/br> 可能是從小的經歷,阮素自從自己能賺錢以后,就開始積極地學習防身術,后來這家拳擊館開業(yè)做活動,優(yōu)惠力度很大,她就辦了卡,還沒去季家之前,她每個星期都會過來打打拳練力量。 “我有空,來吧,我陪你一起練。” 阮素換好了衣服跟裝備,便開始跟教練一塊兒打拳了。 她出拳這次快而狠。 一拳砸在沙袋上。 除了她自己,沒有人可以控制、決定她的命運,哪怕是她的親生父母。 一拳收回。 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未來掌握在他人一念之間的人了。如果所謂的血緣跟親情成了枷鎖,那以后不要也罷,就當自己沒有找回親生父母,就當自己還是那個孤兒。 半晌后,她前額的頭發(fā)都汗?jié)窳恕?/br> 那些不好的、陰郁的情緒似乎都隨著汗水蒸發(fā)而消失了,結束以后,阮素跟教練坐在休息區(qū),教練問:“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br> 阮素正在用毛巾擦汗,出汗過后,皮膚更是清透白皙。 她笑了笑,“剛開始是有點兒,不過現在想通了?!?/br> 她喜歡現在的自己,的確,她依然沒什么錢,也沒什么背景,但無論如何,她的未來是掌握在她自己手里的。 教練笑著點頭,“想通了就好,你本身就很聰明,看事情也透徹?!?/br> 阮素打完拳后,心情也好了許多。 之前馬雯說,好像沒有見過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可是,作為人,作為有喜怒哀樂的人,怎么可能沒有不高興的時候呢。 以前,她會打掃衛(wèi)生,鼓著氣將屋子打掃得干干凈凈后,氣也消了。 后來,她會來打打拳,越是感覺到自己力量得到提升,她就越滿足。 阮素從拳擊館出來,拿出手機將阮父的號碼拉黑以后,頓時也神清氣爽了。 她重新坐地鐵回去,剛從地鐵站出來沒走幾步,就在一旁的大樹下看到了季明崇。 他坐在輪椅上,穿著前不久她給他網購的黑色大衣,他又重新戴起了眼鏡。 腦子里剛冒出“他怎么會在這”的念頭,身體已經比意識更快一步,小跑著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怎么在這?”阮素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