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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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著手機手電筒上了樓,來到阮素家門口,探出手敲了敲門,還沒等里面的阮素問什么,他像是怕嚇到她一樣,趕忙沉聲道:“阮素,是我,不是別人。” 阮素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頭發(fā)還是濕的,穿好拖鞋走到門口,打開門,她歪著頭,正在拿干毛巾擦頭發(fā)。 季明崇還舉著手機手電筒,正照在她身上。 她頭發(fā)沒干,水珠順著發(fā)梢低落在肩膀上,打濕了那一塊。她穿著白色的長袖睡裙,荷葉邊裙擺至小腿…… 當(dāng)她抬手擦頭發(fā)時,袖子有些寬,松松垮垮的滑到手肘處,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臂,不僅如此,可能是剛洗完澡的緣故,她身上那股清香更是濃烈。 “有什么事嗎?”她看向他,隨口問道。 季明崇感覺到喉嚨有些不舒服。 他低下頭,掩飾了自己的眼里的情緒,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的眼神是什么樣的,但他有點怕會嚇到她。 其實她這個樣子,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之前同在一個屋檐下時,她洗澡洗頭后也是這樣,但那個時候,他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只覺得尋常??涩F(xiàn)在情況早已經(jīng)不一樣了,再一次看到她這幅模樣,他感覺到手心發(fā)燙,臉也在發(fā)熱。 是不是他一路快步過來,又一口氣爬了好幾樓,所以才熱? “給你送點蠟燭?!奔久鞒邕M了屋子,背過身不去看她,聲音有些低啞,“我給你點蠟燭,你快把頭發(fā)擦干,現(xiàn)在入秋了,當(dāng)心著涼?!?/br> 他有些狼狽,還好這會兒屋子里是黑的,阮素看不到,也察覺不到。 阮素擦頭發(fā)的動作頓了一頓,“好,其實不用點蠟燭的。” “不怕?”季明崇動作不穩(wěn),打打火機時幾下都沒點燃,他情緒浮躁,只能壓抑著,好不容易打火機點燃了,他趕緊把盒子里的蠟燭拿出來點上。 阮素走了上來,那股清香又一次包圍了他。 “咦?!?/br> 她只疑惑了一下下,沒想到季明崇會買這種蠟燭。 季明崇似乎這才發(fā)覺愛心的紅色蠟燭跟他的畫風(fēng)很不符,他勉強鎮(zhèn)定心神,面不改色的解釋道:“白色的普通蠟燭賣完了,老板一直在推薦這個,我看他很難賣得出去,索性就都買了下來?!?/br> “這樣啊?!比钏匾材芾斫猓拔叶己镁脹]看到那種白色蠟燭了,老板沒進太多也是正常的。” 季明崇化身為點蠟燭狂魔,要不是阮素攔住他,恐怕他要將一盒子的蠟燭都點上。 阮素解釋:“屋子里點太多蠟燭很危險的。” 季明崇乖乖地:“嗯?!?/br> 屋子里燭光搖曳,阮素跟季明崇坐在椅子上,停電之后人們的生活節(jié)奏一下子就回到了很久遠以前,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季明崇看著他面前的墻壁,突發(fā)奇想,對阮素說:“想看電影嗎?” 阮素以為他是要用手機放電影,委婉拒絕道:“現(xiàn)在屋子里不是很亮,這樣看手機對眼睛不是很好?!?/br> 而且手機屏幕太小了,看著也吃力。 季明崇笑,“不是手機電影?!?/br> 他示意她看墻。 她看過去,墻壁上有影子,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只鳥,收回視線,側(cè)過頭看他,果然是他在做手勢,這種小孩子玩的把戲,他居然也會,這讓阮素有些驚訝。她現(xiàn)在都不玩了。 “我曾祖父是做皮影戲的?!奔久鞒缯f,“認真看電影,戲開始了。” “喔?!比钏乩^續(xù)看墻壁。 季明崇模仿著電影里的說話方式介紹—— “這是一只鳥,它很美,每天在空中飛來飛去,不知疲倦?!?/br> “或許它不是不知道疲倦,是因為沒有落腳的地方了,所以它只能不停地飛,不知疲倦的飛。” “有一天它遇到了一只狗。” 他又換了種手勢,墻上果然出現(xiàn)了一只狗。 “狗對小鳥說,你飛累了的話,可以在我背上歇著,我不會傷害你的。” 說完這話,他看向阮素的側(cè)臉,她正認真地看著那墻壁上的狗。 阮素突然覺得,她這輩子都會記得這個場景,記得這部電影的。小鳥飛了那么久,累了嗎?好像是有點累了啊。 第87章 季明崇也有自己的心機,但除了心機之外,更多的是真誠。 他知道她這些來的不容易,也知道她溫柔外表下的獨立堅強,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希望能當(dāng)那個可以讓她偶爾停下來去依靠的人。 從阮素家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這一塊還沒來電。他抬起頭往樓上看去,有幾個窗戶都透出亮光來,其中有一個就是阮素的家,他不愿意逼著她非得接受他,只是今天一時沒忍住就那樣說了,不過他沒后悔。 季明崇走后,阮素將蠟燭移到了房間,她坐在床上,看著屋子里的燭光。 過了一會兒,她拿起放在枕頭上的手機,定了一個鬧鐘,以往她都是六點多起床,這一次的鬧鐘定的是六點。她想明天早上早點起床坐車去南街給季明崇買一份這邊最好吃的早餐。 她家離南街有些遠,那家早餐店總是生意很好,她早點過去的話,應(yīng)該能在季明崇過來找她的時候回來。 躺在床上,她想睡著,但也睡不著,想了半天,她從被子里探出手,做了個手勢,墻壁上多了一只小兔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撲哧笑出了聲,感覺自己有點傻,又趕忙拉了拉被子捂著自己的嘴,可笑意也從眼睛里流露出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邊剛出現(xiàn)魚肚白,她就醒了,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后便出門了。 她在路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南街,這個點還沒到上班的高峰期,小縣城除了過年過節(jié)以外,很少會出現(xiàn)堵車的盛況,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南街,她從出租車上下來時也才七點,平常她才剛剛起來。 南街是縣城里最熱鬧的地方,最好吃的那家早餐店這會兒已經(jīng)有一些人在排隊等著了。 她排在隊伍的最后,探著頭往里看,菜單正貼在墻上,她在想著,該給季明崇帶些什么好吃的呢…… 他喜歡吃辣的,給他帶一份牛rou粉面。再帶一份這家的招牌豆腐腦,還得再帶一份湯包才行吧? 正在她排隊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回過頭來,看到的是一張陌生卻又熟悉的臉。 “阮素,不記得我啦?”年輕女人嘿了一聲,“我們是小學(xué)同學(xué)還是初中同學(xué)啊,我是陳蓓!” 陳蓓…… 聽到這個名字,阮素將眼前這張臉跟記憶中的小女生總算聯(lián)系到一起了,她笑道:“是你啊,你變漂亮好多,我一下沒認出來?!?/br> 陳蓓一聽這話,摸了摸臉,喜不自勝地說:“真的呀,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我一眼就認出你了,你怎么回來了,我之前聽人說你在燕京?!?/br> 阮素嗯了一聲:“回來辦點事,你呢。” “害別提了,我爸媽非要我回來,我都煩死了,誰愿意窩在這小地方啊。”陳蓓抱怨,“我畢業(yè)后我爸媽讓我回來,我大學(xué)念的是師范回來后考了編,現(xiàn)在在咱們那小學(xué)當(dāng)老師。吃不飽,也餓不死?!?/br> “挺好的呀,工作穩(wěn)定,又在父母身邊?!比钏卣f。 “誒,只能這樣想了,對了,你現(xiàn)在有男朋友嗎?”陳蓓好奇問道。 同學(xué)見面,總歸是離不開幾個話題,工作、工資、感情。 聽到陳蓓這樣問,阮素的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季明崇那張臉。她回過神來,輕聲回道:“有正在接觸了解的人?!?/br> 陳蓓哇了一聲,“就知道你不會缺人追,那個人做什么的啊。” 阮素想了想:“開發(fā)項目的?!?/br> 因為她這樣回答,陳蓓也沒想到是什么大老板,以為是社會精英員工,一臉艷羨地說:“真好啊,肯定跟你很般配……” 兩人聊著聊著就排到了阮素,阮素點了之前在心里想好的幾樣早點。 在老板燙牛rou時,陳蓓也知道這會兒不是跟阮素寒暄的時候,飛快地加了微信之后又說:“你結(jié)婚的話,記得跟我說啊,我一定請假去參加你的婚禮!” 阮素抿唇笑了,“行!” 就在阮素早起去南街買早餐時,季明崇也很早的醒了,他也不愿意在帶著陳味的房間思考人生,洗漱好便出門了。有時候就是這么巧,阮素前腳走出小區(qū)去路口搭車,后腳季明崇就走進了小區(qū)。 天還沒完全亮,快十一月份了,天亮得也不早。 他抬頭看了一眼她家的方向,再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這個點她應(yīng)該在睡,還沒醒。 他也沒想過要去吵她,便繞著這小區(qū)溜達散步,似乎是想從這里的一草一木,看到她曾經(jīng)的回憶。 溜達了一會兒,他看到有大爺在拿著掃帚掃落葉,靈機一動,他大步走上前,很客氣的說道:“大爺,您這掃帚能借我一下嗎?” 這個小區(qū)很老舊了,沒有物業(yè),也沒有保安,這個老大爺也是退休了的老師,在家里閑著沒事干,便想發(fā)揮余熱為小區(qū)做點貢獻。老大爺見季明崇也不是很眼生,這兩天也看著他跟阮素一塊兒,便笑瞇瞇的把掃帚給了他,自己雙手抄在背后,走出小區(qū)準(zhǔn)備去買早餐,步伐輕松還哼著小調(diào)。 季明崇拿著掃帚,看著這滿地的樹葉,彎下腰將那些樹葉掃在一塊兒,掃成了一個愛心。 在做這件事之前,他也觀察了很久,計算好了角度,確保阮素醒來走到走廊,第一眼就能看到。 不過做完這件事后,他站在一旁看著這個愛心,臉色微變。 他并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現(xiàn)在看著這個愛心,就是怎么看怎么油膩了。 掃愛心,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可以做,他都快三十了。追求的應(yīng)該是清清爽爽的氣質(zhì),來這一套,是想彰顯自己的情史很豐富嗎?他果斷得用掃帚將那個愛心樹葉掃散。 同時,他為自己剛才的舉動羞恥,露出的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果然這種事不適合他,以后千萬不要再做了,這種念頭都不要有。 他看著這一地落葉,并不想辜負自己這個點子,于是又將這些落葉堆成了笑臉。 哪知道他剛準(zhǔn)備走遠一點看看實際效果,有個小學(xué)生背著書包經(jīng)過,這個年紀(jì)的小孩最喜歡搞破壞了,眼看著他就要將這個笑臉毀掉,季明崇趕忙叫住了他。 雖然毛豆比這個小孩要小幾歲,不過他有跟這種喜歡搞破壞的小孩打交道的經(jīng)驗,他不慌不忙地從口袋里拿出錢包,本來想掏出一百塊買他一個老實的,但又看了看這小孩,看起來就是十來歲的樣子,一百塊不適合,太多了,說不定小孩會拿著這一百塊做不利于學(xué)習(xí)的事,他又將一百塊塞了回去,還好昨天他買蠟燭,老板給他找了零錢,他拿了十塊錢給小孩,說道:“別搞破壞,這個給你?!?/br> 小孩拿了那十塊錢還嫌少,不過也不敢說什么就一溜煙跑了。 好歹是沒將他辛辛苦苦堆成的笑臉破壞。 他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聽到身后傳來阮素的聲音。 “你在這里做什么?” 他回過頭來,看著她站在幾米遠的地方,手里還提著大包小包,他比她更詫異,“你沒在家?” “恩,去買早餐了?!比钏馗糁恍┚嚯x,也不是從高處看的,并沒有看到那笑臉樹葉,只晃了晃手里的打包盒,笑道:“走,上樓吃早餐,再不吃,面就要坨了。” 什么叫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就是。 季明崇將掃帚放在一邊,跟在她身后上了樓。 阮素將折疊桌打開,溫聲介紹說:“這是牛rou粉,是那家店的特色,味道很好,聽說還上過電視,沒讓老板給你放太多辣,不過微辣也辣,對了,這個豆腐腦他家賣了二十年,味道特別好?!?/br> “這好像不是昨天那家早餐攤的?!奔久鞒缯f。 阮素抬起頭笑道:“這是南街的,是我們這里最出名的一家早餐店。” 季明崇愣住。雖然對這里不熟,但這兩天下來,他也知道這里離南街是有一定距離的,再算算時間,難道她六點多就出門了,就是為了買這些早餐嗎?他了解她,這份早餐多半也是為他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