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
那聲音很洪亮,溫黎正撒鹽準(zhǔn)備出鍋,耳鬢因?yàn)閯倓偟囊荒晃⑽㈡碳t,現(xiàn)在在熱氣里還沒有消退。 人剛邁進(jìn)廚房門檻,她又嚷道:“咋還有rou味兒,這么香,是不是把人小黎的rou給炒了?” “哎喲!”蕭燕梅這才看清眼前的情景,忙驚訝一聲。 這哪里是自家體貼的弟弟哦,分明就是嬌滴滴的上海小知青,正挽著袖子炒菜呢,見她進(jìn)來還甜甜一笑,額頭上汗珠沿著柔和的輪廓蜿蜒而下。 “蕭jiejie回來了,我剛好把那rou給炒了,馬上就好!” 不過她忘記要做主食了,光念叨那豬rou,連飯也沒煮。 不過他們家主食一般都是紅薯,或者什么玉面糊糊,各種亂七八糟的餅子饃饃,做起來快,吃起來也管飽。 其實(shí)在現(xiàn)代,做飯這個事兒嘛溫黎不經(jīng)常做,那年代外賣多方便,快餐食物也遍布大街小巷,想吃什么還不是錢的問題。 不過這也不代表她不會開火做點(diǎn)菜,只是偶爾心情來了去做點(diǎn),要不然廚房里各式各樣的蔬菜rou類哪里來的? 平時沒事也喜歡做烘焙,照著視頻或者報(bào)個學(xué)習(xí)班去人家店里學(xué),倒是很有氣氛,所以她烘焙技能還是很強(qiáng)的。 不過這年頭食材缺少,求大于供,溫黎就算想有空做點(diǎn)好吃的點(diǎn)心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且很多工具,比如烤箱黃油什么都沒有。 好吧,其實(shí)空間里有烘焙食材,不過烤箱確實(shí)是拿不出來用的。 話說完沒幾分鐘,一碗精致的小炒rou絲就被溫黎端了上來,放在桌子正中央,蕭賀欽還在咸菜缸子邊撈菜,小碗咸菜上桌,有rou有菜看著倒也不錯。 這時候的人家都不興種糧食意外的東西,別說蔥姜蒜了,新鮮的蔬菜都沒幾個品種,一年到頭吃來吃去也就幾個菜,無非是什么白菜青菜包菜,要么就是土豆蘿卜豆角。 蕭家小院子外剛好有一排面積狹小的土地,蕭燕梅隨手塞了點(diǎn)小蔥進(jìn)去種著。 炒菜前她隨便薅了幾根蔥切切就扔進(jìn)菜里,紅的綠的混雜在一塊兒,還有空間里偷偷切的一小塊金黃色姜絲,色香味俱全??! 溫黎早已饑腸轆轆,額上香汗淋漓,又不好意思拿紙巾出來擦拭,忙跑去井邊,就著蕭賀欽打上來的半桶水洗了把臉,又往手臂上澆灌兩下,冰涼的觸感襲來,身上溫度驟降,舒服得她一聲喟嘆。 這種天氣以后還是別做飯了,再饞她也不做了,簡直熱死個人! 夭壽了! 進(jìn)門的時候,蕭燕梅還處在桌邊瞪大雙眼睛,不可置信看著從外面洗了臉進(jìn)來的溫黎,又看看自家弟弟正往每個碗里塞了個玉米面饃饃,那還是早上做飯剩下的,打算中午回來熱熱就能吃了,省事兒又方便。 “蕭jiejie,你們都坐下吃呀!”站著做什么。 溫黎沒管他倆現(xiàn)在在想個什么,反正自己是餓得不行了,忙走去自己平常坐的位置坐好,拿起碗筷夾了塊rou絲。 入口是綿軟爽滑,咸香味在口腔蓓蕾里化開,完全沒有昨天那rou的干柴,反而因?yàn)榧恿硕狗圩兊媚凵?,沒嚼幾下就軟爛無比,好吃得她想咬舌頭! 蕭賀欽也沒像他姐一眼傻站著,坐下來也跟著溫黎一起吃,入口的一瞬,他簡直想把牙齒給吞進(jìn)去! 靠!真他娘的好吃! 就著香噴噴的rou,蕭賀欽一連吃了好幾碗糊糊,他可沒客氣,只不過暗暗在心里幾下,準(zhǔn)備以后幫這小知青干點(diǎn)活還人情。 順便再夸一句,這rou實(shí)在好吃! 也不知道放了什么,明明都是昨天買來的精瘦rou,咋就跟他姐做出來的是天壤之別,也不干也不柴,他還從來沒吃過這么細(xì)膩的瘦豬rou。 蕭燕梅見兩人吃得香噴噴,哪里還能再想什么,坐下來咬了口硬邦邦的饃饃,又加了rou絲,進(jìn)嘴的一瞬間,她也快感動哭了。 這…真的是昨天剩下的瘦rou嗎,咋這么好吃,居然,比她最愛的油汪汪肥rou還要美味…… 溫黎可不知兩人的想法, 只是視線不知道咋的,應(yīng)該是因?yàn)槭捹R欽坐在自己對面的原因,她時不時會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他身上,她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男人飯量真的很大,尤其是跟自己比起來,愈發(fā)顯得她是小鳥胃。 這頓飯她rou毫不吝嗇得切了整整一斤下去炒,雖然量多,做出來卻一樣的美味,瞧瞧這兩人吃得滿嘴流油就知道,絕對是滿意的。 新鮮的饃饃溫黎都吃不下,更何況這種冷硬的饃饃,她咬都沒咬一口,光是吃rou也差不多半飽,也不枉此次做飯的目的。 不是為了要吃飽,就是單純解饞。 “小黎啊?!笔捬嗝反蛄藗€飽嗝,舒服得摸兩下鼓/脹的肚子,“這rou咋被你做得這么好吃?” 她已經(jīng)不想問溫黎為啥今天中午要做飯,這頓可是吃得她滿足地不行,好像過年都沒吃這么好。 一大碗的rou,一大碗凈是rou??!三個人吃綽綽有余,簡直不要太爽! “可能是因?yàn)橛头诺亩喟??!睖乩杌厮?/br> 雖然也不僅僅是這樣,不過她確實(shí)放了好多油,rou都吃完了,大碗里還剩下不少,蕭燕梅自然是舍不得倒掉,小心翼翼捧著它放進(jìn)碗柜深處,還拿了個大缽蓋牢。 蕭賀欽吃完一頓滿足的午餐已經(jīng)自覺地收拾碗筷去井邊打水洗碗,院子里陽光正強(qiáng)烈,打了盆井水上來后他挪到房檐陰影下繼續(xù)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