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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房間門的時候院子里又來了好幾個婦女,都是她以前沒怎么看見過的。 她沒當一回事,跟蕭燕梅打了個招呼說要去燒水洗澡了,這才進了廚房,只是臨行前,她似乎聽見一個女人說:大城市來的就是不一樣,這么熱的天還要專門燒水洗澡,浪費柴火。 溫黎:“……” 關(guān)你什么事? 這下她才是真正見識到了,什么叫做吃飽了閑的! 這群婦女就是吃飽了閑的來說她碎話,聽著就討人嫌! 好在蕭燕梅不是這樣的人,在廚房等水燒開的途中,隱隱約約她似乎聽見她在反駁那人,說溫知情人家本來就有嬌氣的資本,有本事你也有人家那身白皮! 隨后是幾道聲音罵罵咧咧,院子里陡然少了幾個人。 …… 這邊的蕭賀欽已經(jīng)到大槐樹有一會兒了,只是心不在焉,跟王大丘幾人閑聊也沒什么興趣。 也不知什么時候,話題引到了他家住著的溫黎身上。 崔珍華先開的口,她語氣滿是止不住的好奇又酸。 “蕭大哥,你家那個知青,聽說是上海來的,平時是不是可嬌氣了?” 她家也住了個知青,叫李安安,長得倒是清秀,就是不愛說話,一天到晚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誰見了能喜歡得起來。 倒是那個住在王大丘家的陳爍,長得俊,又高大,比蕭大哥差不到哪里去,而且人家還比蕭賀欽白點,看著也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村里已經(jīng)有好幾個姐妹拉著她偷偷談?wù)撍?/br> 蕭賀欽見她提到溫黎,認真想了想。 明明他一開始對她并沒有什么好感,現(xiàn)在卻覺得她并非自己想象中那樣嬌氣,于是回道:“還成吧?!?/br> 以前他總覺得這個看著漂亮卻柔弱的女知青住在自己家一定很會來事兒,可一直到今天,她來了也有半個多月,不但沒怎么麻煩,甚至?xí)缭缦鹿せ貋斫o大家做飯。 那句“嬌氣”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還成?”崔珍華一直掂量這句還成,也不知道是說她嬌氣還是不嬌氣,于是又道:“可我看她每天裹成那樣子去上工,不嫌悶得慌嗎?” 這樣還不算嬌氣?村里哪個女人像她這樣,別說村里了,就算是跟她一起來的女知青也沒這樣夸張吧。 蕭賀欽蹙眉,顯然不太贊同她這話,沒再開口,耳邊是四周亂哄哄的人聲,都是出來閑逛的村民,各自聚在一起納涼嘮嗑,熱鬧倒是熱鬧,吵也是真的吵。 王大丘這才回憶起他家住著的那個女知青,腦海里自然浮現(xiàn)起那天幫她拎包時候看見的漂亮女人,還有那雙白皙如玉的手,那天香脆的桃酥味道他到現(xiàn)在還沒忘記。 那叫一個香啊。 這樣想著,王大丘對于崔珍華的話也不那么喜歡,“什么嬌氣,人裹得嚴實也不關(guān)咱的事吧?!?/br> 而且要是他也有溫黎那么白,他也愿意頂著大太陽裹個嚴嚴實實。 可他有嗎,沒有啊,你崔珍華有嗎,顯然也沒有啊。 崔珍華見他倆都反駁自己,一時間有些不開心,挽著鐘惠惠癟嘴,“我不就好奇問一句嘛。” 怎么一個兩個男人都向著她說話。 沉默間,鐘惠惠開口解決了兩人之間的小尷尬,她淡笑著啟唇,膚色比面前的幾人都要白一點,卻也無法跟溫黎相比。 “田里上工太陽確實大了點,城里來的女同志都受不住也是自然。”她這話說得輕柔,仔細聽居然跟溫黎的語氣有幾分相像,又多了些紅旗村的粗糲感。 村里年輕人娛樂活動除了聚在一起嘮嘮嗑,最有意思的一項就是看露天電影,不過這活動一年難遇見一次。 幾人閑嘮了幾句又來了幾個小年輕,都圍坐在大槐樹底下的石板上,月光傾瀉微風(fēng)輕拂,疲憊了一天的身體終于能喘上幾口氣來,只是話題又不知道被誰引到不在場的溫黎身上。 “你說那時候咋就讓她抽到蕭賀欽家了,要是去我家……” “大樁你說啥呢,想的倒是美啊!”王大丘大笑著錘那男人一拳,又環(huán)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拽,兩個開始打鬧。 “誒誒,說真的,那溫知青還真是好看啊!”咋就抽到蕭賀欽家去了呢,葛大高遺憾。 葛大高是見過溫黎的,就是溫黎不知道他這號人,而且溫黎來的第一天他就見著了。 嘖嘖,哪個男人見了不多瞅幾眼,平時見她裹得嚴嚴實實干活可都心里遺憾來著。 “那可不,咱村里還沒她這么漂亮的女同志哩!”四山高聲道,迎來眾多男同志的附和。 崔珍華不高興了,什么叫村里還沒她這么漂亮的女同志。 “咱倆不好看嗎,你們以前不都說我和惠惠是村里“兩支花”?” 這酸溜溜的話一出,男同志們紛紛張口大笑,夸張的幾人甚至開始抱著肚子彎腰笑,那響亮的聲音響徹田野。 “崔珍華,你咋能跟人溫知青比呢!哈哈哈哈!”大樁很不給面子的再次笑話她,看得崔珍華過去就是兩拳。 “什么啊,你們以前不都這樣說?”崔珍華不服,也不知道這些個男人怎么回事,那溫黎不就比她們白點嗎,值得這樣埋汰她? “不是,人家大城市來的,哪里是咱小村子里的姑娘能比得上?!贝髽墩f的是實話,可聽在在場幾個女同志耳朵里,卻極其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