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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峰,就是吳峰那欠揍的玩意兒!趁你不在 家要對嫂子耍流氓!”王大丘嘴皮子很快,一句話說完又借著解釋,“不過你放心!那家伙沒咱嫂子厲害,一點好處沒撈著,現(xiàn)在就在局子里蹲著呢!” “對!流氓罪可不會讓他輕松出來,咋樣也得去勞改或者建設(shè)大邊疆!” 果然,望著蕭賀欽越發(fā)暗沉如墨的眼瞳,說話的二人對視一眼心開始發(fā)毛,對著面前男人冷沉的一張臉,那件事終于被他知道了。 空氣似乎凝固了許久,不遠處傳來一聲聲的鏟地響動,對面的鄧和平早就按捺不住一顆蠢蠢欲動的心,想上前讓這幾人別偷懶趕緊干活,但他眺望了幾眼蕭賀欽所在地,這腳就根本不聽他使喚,半分挪動不開。 就在這邊氣氛詭異到極致的時候,才見蕭賀欽把手插在褲子口袋里,長睫下的眼底投落一片青黑,他冷冽了嗓音,問: “所以溫黎去縣城找趙中亮,是為了把吳峰送進局子?” “是啊,可不是嘛,嫂子去縣城里到處找人幫忙,急都要急死了。”四山說起來現(xiàn)在就想跑去牢里再揍他吳峰個幾拳,真他娘的狗膽包天! “那畜生竟然還敢找關(guān)系從鎮(zhèn)里公安局出來,差點咱就讓那狗東西的給溜了!”四山義憤填膺,“他爹娘也是沒臉皮的,自己兒子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居然還敢上來求情!求情就算了態(tài)度還他娘的囂張地不行,我呸!” “幸好沒叫他給得了手,我聽嫂子說要把你弄出來的那些個朋友是有本事的,果然這才沒幾天啊,你就出來了?!蓖醮笄鹫f的是跟蕭賀欽一起做事的秦國棟,那人看著就是個有本事的。 “那你們跟王四有幾個打架……” 四山頓時炸了毛,對著蕭賀欽訴苦,“蕭哥你是不知道,那幾個傻缺居然敢在背后說嫂子的壞話!我他娘真想的見一次就揍他一次!” “你說說他們幾個大男人咋說得出口,真當村里全是他鄧和平的人了!?” 三人聚在一起又說了些事兒,四山和王大丘見了蕭賀欽不但很激動,分明前幾日兩人就聚在一起討論了一番,現(xiàn)在在他面前再次控訴起來也是興致勃勃。 見日頭實在大起來了,再不去干活也說不過去了,四山指指身后虎視眈眈的鄧和 平,“哥,咱倆可就先走了?” “嗯?!笔捹R欽也準備走人,倏地想起什么,問他:“大高呢?” 平時葛大高不是都跟這兩人一起干活,今兒個怎么沒看見那人。 “大高啊,大高除了去隔壁村找那女人,還能干啥?!彼纳狡财沧欤八懔?,不說他了。 “行了,咱哥倆真要去干活了,不跟你廢話了,你趕緊回去歇著吧!” 蕭賀欽瞇眼,握住自行車扶手點頭,“嗯?!?/br> 好哥們倆搭著肩進了田坎,四山的聲音隔了大老遠還能聽見。 “誒你還真別說,自從咱蕭哥幾年前回歸正道,我這筋骨就沒咋松動過,這幾天打得可是真爽!” “我也是?!?/br> “要不是有人攔著,我還能把那慫包打個半死!” “哈哈哈哈——” * 蕭賀欽在家休整好準備去縣城的那天,大家都在議論昨晚的一場怪事,不過要說是怪事也不見得多怪。 因為村里最愛嚼舌根的幾個大男人無一不在昨兒個晚上被人套著頭暴揍了一頓,這不是惹到人了又是怎么回事,且這打人的手法...怎么有種蕭賀欽重出江湖的感覺? 沒過多久,眾人驚奇地發(fā)現(xiàn),鄧和平居然也被打了! 什么,他的頭已經(jīng)腫成豬頭了?! …… 生活繼續(xù)有條不紊進行,期間溫黎在上海的親人們給她寄了三封信,無一不是詢問她在紅旗村的日子是否過得好,錢還夠不夠花,干活別太拼命,別累著自己,差不多意思意思就得了。 溫黎扶額,帶著無奈的笑給家人們寄了封信回去,告訴他們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干苦活累活了,而是找了個新工作,去公社小學(xué)當老師,輕松地很,別太為她擔心。 她后來收到的寄封信倒是沒再問自己累不累,而是換成了:學(xué)校里那些小孩子脾氣好不好啦,會不會欺負你啦,你上課的時候他們鬧不鬧吵不吵啦?…… 溫黎無奈,除了一個個回復(fù)過去,還能怎么辦? 又是甜蜜的煩惱。 …… 1977年十月下旬,國家終于宣布恢復(fù)高考,這一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不脛而走,短短幾天內(nèi),竟是已經(jīng)迅速傳播進了紅旗村這樣的小村莊。 村里一下子就沸騰了,尤其是十里八鄉(xiāng)的知青們,一下子似是看到了希望,返城的希望,出人頭地的希望! 他們活也不想干了,飯也不想吃了,全都請假要去城里買書,只不過驚人的是,明明知青們得到消息的那個下午就簇擁著一塊兒去買了,卻全都空著手回了村。 聽說紅旗村去的那些知青把整個縣城的書店全跑了一遍,愣是半本書都找不到! 誰能想到一夜之間全城所有書店的復(fù)習(xí)資料不論是老的還是舊版的,全都賣了個精光! 作者有話要說:o(╥﹏╥)o 第100章 喉結(jié) 這樣的速度真真是令人咋舌。 最后還是陳爍有本事,他帶著李安安去賣廢品的站點蹲了一個下午,最后淘了幾本老書回去,倒也比沒有書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