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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人帶到廚房,再把從供銷社買來的食材都拿出來,最后選了幾樣中午吃的菜便開始清洗,切菜炒菜。 他動作很快,洗菜切菜的動作行云流水,十來分鐘就全弄好了,最后來了灶臺底下開始升火準備炒菜,等明黃黃的火燃起來后燒紅了鍋,蕭賀欽這才起身把油倒入鍋里。 他炒菜跟溫黎一樣,不會特意去省油,多點油炒出來的菜才好吃,要不然做出來不好吃rou就浪費了。 溫黎坐在一邊氣鼓鼓望著他熱火朝天的背影,眼睛突然有些酸澀,她揉弄兩把,不但沒好,反而更加有種酸脹的感覺。 她吸了吸鼻子,徑直走到灶臺前坐在小板凳上,見里頭的柴火燒得快完了,她便找了根大木頭塞進去。 “怎么滅了。”溫黎嘀咕兩聲后抹了把臉,臉上有被火苗燒出來的小黑灰,弄得她癢癢的。 蕭賀欽見對象坐在灶臺前還以為她是冷了,要來烤火,誰知道竟是給他添柴火,可這添柴也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尤其是溫黎這種一年都碰不了幾次這種土灶臺的人。 這添柴看似簡單實際上有技巧,不是說看到火快滅了就馬上塞一根大木頭進去,得先塞點干燥的樹葉,比如松葉,等火燃得旺盛了,再添點小木頭,大木頭放一兩根就完全足夠了。 蕭賀欽炒菜之前就已經(jīng)在里面放了兩根粗大的木頭,誰知道溫黎這一來又往里頭塞了一根,體積還大得不行,看得他哭笑不得。 “你坐在那里烤火別動,我來生?!?/br> 溫黎癟嘴,這下總感覺自己實在沒用,這樣想著她委屈巴巴望著蕭賀欽,問:“我是不是真的太沒用了?!?/br> 蕭賀欽疑惑,“想什么呢,我對象最有用,沒人比你更好,長得漂亮不說,腦子還好使,你看看咱村…” 他改口,“你看看咱縣城,有幾個考上了滬城大學?” 溫黎被他逗笑,說出的話還是有種自我否定的感覺,“那我就是個只會讀傻書的沒用女人唄?!?/br> 沒等蕭賀欽再出口反駁她,這女人突然起身走過來抱住蕭賀欽窄瘦的腰身,她把頭側(cè)過來,耳朵貼在他的背上,那里溫度很高,他做飯前把外套脫了,現(xiàn)在只剩下一件薄薄的毛衣跟她的臉相隔。 蕭賀欽炒菜的手一頓,沒拿鏟子的另一只手輕輕握住過她放在自己腰間的手,開口盡是溫柔,“怎么了。” 溫黎反手緊握他的大掌,捏啊捏,捏過癮了才遲遲啟唇,“沒怎么,我就是好舍不得你?!?/br> 蕭賀欽松了口氣,還以為溫黎是在想鐘惠惠那件事,他都想好要怎么安慰她了,反正放過那女人是不可能的,那種事情已經(jīng)觸及到他的底線。 想到這里,他周身的氣壓都降低了幾分,不過溫黎沒感受到,貼在他背上的感覺實在過于美好,她更加不想走人了。 聞著空氣里香噴噴的青椒炒rou味,他在做她最愛的一道菜,溫黎想到這里,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直到她吸了吸鼻子,蕭賀欽才意識到不對。 他想轉(zhuǎn)身查看溫黎的情況,卻被她抱得緊無法挪動,鍋里炒的菜已經(jīng)快好了,可以出鍋了,他無奈地拿過小搪瓷碗一邊盛,一邊問。 “怎么了?” 溫黎鼻音濃重,不知為何,心都開始抽痛。 “我不想跟你分開,我不想跟你異地戀,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想我們一起上學?!彼豢跉庹f了很多話,看得出來是真的很傷心。 蕭賀欽盛好菜后把搪瓷碗放在灶臺上,然后去一邊的小水盆里洗了把手,等到手被體溫烘干后,他才捧著溫黎的臉為她拭淚。 他的音調(diào)比他這人看上去柔和多了,聽得人心里暖暖的。 “沒事,想我了就寄封信過來,我收到后一定第一時間坐火車去上海看你!” 雖然知道他只是在安慰她,溫黎還是悶悶道:“那我每天都給你寄封信,難不成你每天都跑來看我?!?/br> “你要是不嫌我煩,也不是不可以?!彼蛉ぶ?,想緩和溫黎突如其來的難過情緒。 幸好的是,溫黎沒再繼續(xù)難過,煩悶的心情竟被他輕松的語言一下就化解開來。 她沒再那樣難過,看著蕭賀欽的眼睛出聲叮囑他:“好吧,那我再跟你講,很重要的一點!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離那個鐘惠惠遠點!我看著她就來氣!” 這是溫黎第一次在蕭賀欽面前說鐘惠惠的不好。 以前她是不屑,現(xiàn)在她是反感了,深深地感到惡心,不管蕭賀欽心里現(xiàn)在是怎么想自己,反正她就是不喜歡鐘惠惠,從心里到臉上,渾身沒有一處肌膚是對她有好感的! 蕭賀欽面上眼眸暗沉了些,寬慰她道:“嗯,以后不跟她接觸,見到她我就繞道。” 溫黎癟嘴,“真的?” “自然是真的?!笔捹R欽好笑,揉揉她的發(fā)頂然后彎腰把人抱住,“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有什么真的假的?!?/br> 這話說得溫黎倒是心情好了那么一點點,兩人一高一矮深情對視,溫黎翹了唇,示意要他親,蕭賀欽好笑,就要垂下頭,卻聽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溫黎蹭的一下將他推開。 “咳——你咋還沒炒好!”溫黎掩飾性來了一句。 蕭賀欽被她問得莫名其妙,卻順著她的話答:“快了,你去拿碗吧?!?/br> “哦。”溫黎尷尬地擠到碗柜面前開始拿三個人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