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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里的雞蛋往禹言手里一遞,小李子他娘說:孩子,從家里走的時候太急,秧還下在田里,我們也沒什么好東西,大娘就從雞窩里掏了幾個雞蛋,讓你們嘗嘗,我們自己養(yǎng)的雞,這味道好著呢。rdquo; 將小李子父母接到營地,曾大還在開會,禹言先問了問兩位老人對小李子后事安排有什么意見。大娘看了看禹言,小心翼翼的問道:小禹啊,部隊上對這事有沒有什么規(guī)定,我想把李子接回家不知道中不中?rdquo; 禹言忙道:沒問題的,我們到時候會送小李子回去的。rdquo;大娘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他們哥仨,老大老二都沒養(yǎng)活,就這老小子了,這孩子也算出息了,本來還想明年就給他娶上媳婦,誰知mdash;mdash;rdquo;小李子他爹拿手碰了碰她,大娘看見禹言三人眼圈發(fā)紅,忙住嘴不說。 小李子他爹接著說:我們山那頭有一家的閨女前些日子剛過去,我們?nèi)タ戳苏掌?,挺水靈的一個閨女。我們兩家合計了一下,不能讓兩個孩子在地下孤孤單單的,就把他們的事定下來了,所以晚來了兩天。rdquo;禹言知道他們說的是冥婚,很多地方都還有這個風(fēng)俗,去世的男女如果沒有成家,兩家長輩商量一下,可以定個冥婚,然后把雙方遺骸合在一起下葬。 曾大剛開完會就過來了,看著曾大手里捧著的小李子的骨灰盒,兩位老人老淚縱橫,顫抖著雙手接過去。大娘將骨灰盒緊緊抱在懷里,嘴里喊了聲兒啊mdash;mdash;rdquo;就攤倒在了椅子上,九號忙扶住她,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曾大眼眶濕潤,朝禹言遞了個眼色,二人轉(zhuǎn)出屋來。曾大遞了根煙,禹言吐了口煙霧,轉(zhuǎn)述了兩位老人的要求。曾大久久沒有出聲,煙卷燃完了,才說道:這根本就不算要求。他們把孩子交到我手上,我卻不能還給他們,我曾天元對不起他們。rdquo;曾大聲音哽咽起來:這兩天你們好好陪陪兩位老人,所有的要求一律滿足,我曾天元不能委屈了我的兵。rdquo; 禹言點點頭。 曾大又問道:猴子家里人聯(lián)系沒有?rdquo;禹言說道:猴子家里只有一個meimei,明年就高考了。我們不敢這時候告訴她,打擊太大。rdquo;曾大點點頭說:這樣也好,我呆會兒給地方上打個電話,請他們關(guān)照一下。就說猴子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大概要一年時間,等明年高考完了,再告訴她真相。你好好幫幫這個女孩子,一定要考個好的大學(xué),就說受她哥哥關(guān)照,來幫她的好了。rdquo; 安排完這兩件事,曾大緊皺的眉頭卻沒有松開,點上煙,吸了一口緩緩說道:這次任務(wù)失敗的原因已經(jīng)清楚了,內(nèi)線暴露,被毒販子利用了,內(nèi)線已經(jīng)被滅口。rdquo;這個結(jié)論是禹言早已經(jīng)料到的,但此時聽曾大親自說出口來,心里還是泛起一陣乏力的感覺。 軍政處認(rèn)為任務(wù)失敗與現(xiàn)場指揮失誤有很大關(guān)系,而且對你脫隊七天很不滿,認(rèn)為你的行蹤解釋完全不合理mdash;mdash;rdquo;曾大舔舔干澀的嘴唇,眼里射出憤怒的目光。兩個戰(zhàn)友犧牲,一個重傷,卻沒完成任務(wù),這對獵鷹來說幾乎是不能忍受的恥辱。 禹言一言不發(fā),軍政處是干什么的,他是知道的,如果是別人脫隊七天肯定是先要去軍政處報道,這也是為什么昨天晚上曾大要親自去接他的原因。 曾大吐了個煙圈,目光灼灼的說:我知道他們是針對我的,這次任務(wù)失敗讓他們自以為找到了突破口。rdquo;禹言心里一陣苦澀的感覺,我們這個民族是最擅長內(nèi)部斗爭的,這是幾千年的文化傳承了。明天他們找你談話,你不要擔(dān)心,一切由我來辦。rdquo;曾大拍著禹言的肩膀道。 師兄,rdquo;禹言忽然變了稱呼,笑著說道:我們好久沒有比劃過了,怎么樣,敢不敢試試?rdquo;曾天元笑著看著這個小師弟,眼里說不出的和藹,大聲說道:好,咱哥倆就試試。rdquo; 兩個人穿的都是作訓(xùn)服,不用再換衣服。曾天元直直一拳向禹言胸口襲來,他天心訣也是修到了第二層,但功力比之前的禹言更為深厚。這一拳毫無花巧,速度極快,帶著虎虎風(fēng)聲,轉(zhuǎn)眼就到禹言胸前。 第一卷 第九章 九號的心(1) 禹言微微一笑,也不攔他,右手閃電般伸出,貼著曾天元胳膊,捉住他臂彎。曾天元大喊一聲好rdquo;,臂彎微曲,化拳為肘,向禹言面門橫來。禹言化掌為拳,后發(fā)而先至,橫隔在面前,手上柔勁發(fā)出,曾天元一拳便直接砸在他掌面上。禹言一步未動,曾天元卻倒退了三大步才拿穩(wěn)身形。 曾天元也是暗暗吃驚,幾天沒見,這小師弟功力怎么如此強(qiáng)勁。云門世代只傳內(nèi)力與輕功,曾天元用的是特種兵的擒拿格斗的拳法,也是又快又狠,奈何禹言現(xiàn)在的實力無比強(qiáng)勁,每次兇猛攻擊都被禹言揮手之間輕松化解,只是他招無定式,看似信手拈來,卻又輕巧實用。曾天元額頭上已有汗?jié)n,畢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比不得十七八歲的小伙子,看禹言的樣子游刃有余,知道他根本就未盡全力。 曾天元今天開會時受了鳥氣,心里郁悶之極,現(xiàn)在和禹言過了幾手,老拳發(fā)xiele一番,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也明白了禹言和自己比試的意圖。心情大好之下,也不出拳攻擊了,笑著說:你小子,現(xiàn)在可了不得了,連師兄都不放在眼里了。rdquo;禹言嘻嘻笑道:多謝師兄手下留情。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