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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頭猼訑忽爾飛起,腳下懸空,小玄忙中望去,見底下一片漆黑,原來是某棵已被盜走的尋木遺留下的大坑。 他心中靈光一閃,對紅葉道:「我們到底下去!」 紅葉猶豫了一下,終在黑咕隆咚的大坑與緊追不舍的猛群之間選擇了前者。 云水車徐徐下降,小玄運(yùn)提真氣,每隔片刻便發(fā)出朵徐徐燃燒的火蓮用以照明,沿途遇著根須滕蔓阻攔去路,便用劍削斷挑開。 他一手提劍,一臂扶抱著武翩躚,見她時(shí)不時(shí)就嘔出口血來,心中憂急如焚。 在快要到達(dá)坑底時(shí),兩人在坑壁上發(fā)現(xiàn)了道長長橫溝,凹進(jìn)去約兩丈深淺,遂將車子駛進(jìn)去,躲藏其內(nèi)。 溝里極是局促,云水車需要打橫方能塞入其中,上下僅四、五尺高,人在車上無法直立,而且十分冰冷潮濕,到處滴淌著水,與先前在尋木上的舒適可謂天淵之別。 好在此處離地面約三、四百丈,加之坑中殘存著許多尋木的巨大根須,與藤蔓等物縱橫交錯層層掩覆,甚是隱蔽。 兩人細(xì)聽上方動靜,沒再聽見巨猙的吼叫聲,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小玄從坑壁上扒下一截根須,用離火訣烤干點(diǎn)燃,插在壁上,急忙去看武翩躚,見她滿面黑氣,已完全陷入昏迷之中,慌忙同紅葉從各自的法囊里翻出許多丹藥,卻見當(dāng)中大多是療傷、解毒或培元養(yǎng)氣之用,并無一種是針對走火入魔的。 兩人一籌莫展。 紅葉抱著武翩躚,眼圈發(fā)紅,幾要哭將出來。 小玄心亂如麻,見女孩眼巴巴地望著自己,欲要出言安慰,卻又無話可說,就在此刻,突感腹內(nèi)再度刺痛起來,似有什么小怪物在偷偷啃噬內(nèi)臟,當(dāng)真焦頭爛額。 「你身上難受么?可是受傷了么?」紅葉問,眼睛朝他身子上下打量。 「沒有啊?!剐⌒κ婷碱^,放開捂住腹部的手。 「可是你臉色好難看?!辜t葉疑惑道,已隱隱瞧出他身上哪里不對勁,心中愈慌。 「別亂想,我好好的?!剐⌒堥_手臂,故作輕松,猛地心中一動,卻是想起了前日在竹林里運(yùn)功時(shí)見到的幻象,當(dāng)中有個(gè)麗若仙姝的女子將一顆珠子系在他脖子上,依稀記得她說:「無論受了多嚴(yán)重的傷中了多厲害的毒,只要一息尚存,便能吊住魂魄……」 他立馬摸了下胸口,果然那顆龍眼大小的珠子還在,不知怎的,心里竟對那個(gè)不知是否當(dāng)真存在的女子異樣信任,思忖道:「眼下別無他法,只有信此一回了!」當(dāng)即將珠子摘下,用齒咬破,再用手輕輕捏住武翩躚面頰,迫開檀口,將藏于珠內(nèi)的一滴丹液傾入她口中。 「這是什么?」紅葉訝問。 小玄不語,只密切注視著武翩躚的反應(yīng)。 「到底是啥?若是走火入魔,怎么可以胡亂用藥……」紅葉急道,話音未落,便見武翩躚眼皮一顫,竟然緩緩睜開了。 兩人驚喜交加,連聲輕喚。 武翩躚掙扎欲起,兩人趕忙扶她起身,武翩躚不言不語,再次盤坐結(jié)印,運(yùn)功調(diào)息。 過沒多久,兩人見她面上的黑氣明顯淡去了些許,心里皆暗暗歡喜。 小玄心神稍安,便去察看薄野烈的傷勢,想起那頭被巨猙咬傷的猼訑,忙又取了外用的傷藥,下車去為之敷填包扎。 他忙了一陣,回到車上,見紅葉嘴角含笑,之前的驚慌愁困已一掃而空,自己也覺開心。 「娘娘似乎好些了?!辜t葉在他耳邊輕聲道。 小玄點(diǎn)點(diǎn)頭,小聲道:「你傷口怎樣了,痛不痛?」 「不痛?!辜t葉答,又道:「適才那顆珠子里邊藏的是什么,一定極其珍貴吧?」 「我想不起來了?!剐⌒鄲赖溃裆鋈?。 紅葉早已聽說他身上中了某種令人失憶的邪術(shù),秀目乜了乜,忽然伸出柔荑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道:「你放心,娘娘識得百家術(shù)數(shù),一定能找到辦法的?!?/br> 小玄心頭一曖,道:「你累不累,要不要瞇會兒?待師父再好些,我們就設(shè)法出谷?!?/br> 紅葉半晌不語。 小玄心中奇怪,正要說話,忽聽女孩小小聲道:「那你這里借我一下?!拐f完螓首便歪了過來,靠在自己肩頭。 他心中一跳,裝作若無其事,只僵坐著不敢動彈。 過沒多久,便聽女孩呼吸均勻,竟然真的睡著了。 小玄松了口氣,忽感靠在肩頭的螓首一滑,就要朝前溜去,趕忙一臂扶抱住女孩肩膀。 紅葉疲倦之極,此時(shí)睡著即舒又暖,迷糊中嬌軀蹭了蹭,又往男兒懷里鉆進(jìn)一點(diǎn)。 小玄一陣心猿意馬,眼睛不覺落到女孩那因衣襟破裂而露出的粉肩之上,但見嫩滑細(xì)白,煞是可人,視線稍微前移,便又瞧見了女孩子那纖巧秀麗的鎖骨,心中一陣亂跳,驀地警省,慌忙收回目光。 然而藏于他體內(nèi)的陰陽蜱卻不肯善罷甘休,除了不時(shí)在某處叮上一口,還暗地里大肆折騰,鬧得他欲焰如熾苦不堪言。 突然間,數(shù)聲咆哮傳來,聲音雖然不大,卻于靜謐的夜里十分清晰。 紅葉驚醒過來,見男兒正蹙眉聆聽,訝道:「它們追來了?」 「不知是不是路過,此處極其隱蔽,照理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小玄輕聲道。 然而叫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頻密。 小玄忽然想起一事,目光朝那頭受傷的猼訑望去。 紅葉順著他的視線瞧去,反應(yīng)極快: 「不會是它一路留下的血跡將它們引來的吧?」 「只怕是?!剐⌒嘈ΓD(zhuǎn)望向武翩躚,見她紋絲不動,面上的黑氣比之前又淡了幾分。 這時(shí)叫聲越來越近,而且此起彼伏,漸漸交匯成一片,巨猙的數(shù)量顯然多得驚人。 「它們下來了?!剐⌒谅暤?。 「怎么辦?」紅葉驚慌起來,將劍抄在手里。 「這要緊關(guān)頭,倘若師父再受驚擾,當(dāng)真要走火入魔了……」小玄望著武翩躚,心中千回百轉(zhuǎn)迴。 紅葉嬌軀輕顫,腦子里盡是猙群迎面撲來的畫面,只覺肩際的傷口一陣劇痛。 小玄悄嘆了口氣,挪到武翩躚跟前,輕喚道:「師父。」 武翩躚徐徐睜眼。 兩人四目相交,小玄微微一笑。 武翩躚凝視著他,緩緩搖了下頭。 小玄轉(zhuǎn)身,提起神骨寶劍,對紅葉道:「照看好娘娘。」 「你……做什么?」紅葉驚道。 小玄已翻身下車,朝溝外走去。 「別去,也許它們找不到這里!」紅葉急喚道。 小玄回首,朝她微微一笑,腳步卻未停,突地一躍而起,消失于女孩的視線中。 「回來!外邊沒有九葉甘華,你撐不住的!」紅葉大喊,淚水幾要奪目而出。 ************************************************ 小玄運(yùn)提真氣,身子徐徐上升,手中的神骨劍亦漸漸變赤,染上了一抹血似的暗紅。 一頭頭巨猙正沿著殘存坑中的根須攀爬下來,密密麻麻地遍布坑壁。 小玄一沖而上,手起劍落,將一頭巨猙劈去半邊肩膀,周圍的巨猙咆哮著朝他撲去。 坑中猶如掀起了怒潮,一番激戰(zhàn)。 小玄將快便陷入了重圍,尋木遺留的坑本不算小,但過百頭巨猙堆擠其中,便顯得有些狹窄了。 他于縱橫交錯的根須間左沖右突,只覺前后左右到處都是巨猙,獠牙利爪從四面八方襲來,漸感吃力,忙中瞥見仍有幾頭巨猙在朝坑底張望,遂飛身過去,拚著身上掛彩刺倒其中的兩頭,這下終于徹底激怒了猙群,坑中所有的巨猙都朝他撲去。 如此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小玄突然發(fā)現(xiàn)一只個(gè)頭明顯比同類要大上近半的巨猙,倏一個(gè)「星火飛濺」疾縱過去,正落其背,手中寶劍朝下一刺,深深扎入了巨猙的大屁股,巨猙吃痛,一陣劇烈地上拋下躍,欲將身上的敵人掀落,小玄只是緊緊抓牢其尾,不時(shí)照其臀部補(bǔ)上一劍。 巨猙怒極,狂奔亂竄,所到之處,其它巨猙紛紛走避,坑中登時(shí)亂成了一鍋粥。 小玄覷見已近坑口,真氣疾提腳下一蹬,趁亂朝上掠去。 幾頭巨猙猛撲過去,在他身上抓出幾道傷口,卻已無法將之?dāng)r下。 小玄終于從坑中逃出,只是身后跟著一群窮追不舍的巨猙,為首一頭怒極欲狂,正是被他連扎了幾下屁股的那只。 他于黑暗與濃霧中起伏縱掠,身后的猙群也高高低低地疾奔,每一頭巨猙皆有足夠的力量與敏捷,樹木、大石與溝壑全都無法阻滯它們半分。 小玄始終無法擺脫,卻還在擔(dān)心它們返回坑中,一路高聲呼嘯,生怕哪頭跟丟,是以一人拖著數(shù)百頭巨猙在谷中飛奔,煞是壯觀。 忽聞一串怪笑,前方數(shù)條巨大的黑影卷來,小玄閃避不及,一頭撞入其中,即時(shí)衣發(fā)俱揚(yáng),雙目不能視物,鼻口給如同實(shí)物的惡臭灌入,登時(shí)眼花頭暈幾要窒息,他心知不好,手中寶劍朝前猛然刺出千百劍,正是誅天劍訣中劫部的殺招「萬重劫」。 此招犀利非常,乃以變化見長的誅天劍訣中罕有的以暴以快制敵之招,若是有誰在前,身上必定千瘡百孔。 然而并無多大動靜,小玄拚力睜眼,在模糊的淚水中看見了敵人,原來遠(yuǎn)在七、八丈外,正是那個(gè)在空中大放瘴蟒的雙角老婦。 經(jīng)此一阻,猙群便已蜂擁追至,小玄再次陷入重圍,又是一番激戰(zhàn)。 「那個(gè)小賤人呢,藏哪里去了?」雙角老婦嘲似笑道:「你一路大呼小叫,為的便是想要引開追擊吧?!?/br> 小玄奮力迎敵,此處恰是空地,無險(xiǎn)可依,無巧可取,招架得異樣艱苦。 雙角老婦忽然輕咦一聲,心中詫訝:「這小子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挨了我的毒瘴,怎么還能支撐如此之久?」 殊不知因機(jī)緣巧合,小玄吞服過一顆驪珠,乃化外仙龍所遺,受千萬年癸水精華滋養(yǎng)而成,能辟污垢萬毒,是以挨了她的毒瘴只暈不損。 小玄并不知曉自己的幸運(yùn),正疲于跟猙群的應(yīng)戰(zhàn),身上接連掛彩險(xiǎn)象環(huán)生。 幾百頭巨猙層層將之困住,圍得水泄不通。 「要是把大寶帶來就好了,如能召喚出一支精怪大軍,說不定還能支撐一陣!」小玄心中懊喪,饒他向來樂觀不屈,此際也不禁漸漸絕望。 「師父她們不知怎么樣了……」他只覺疲憊之極,反應(yīng)稍鈍,背后猛地遭到一記雷霆萬鈞地撞擊,整個(gè)人朝前撲去,神骨寶劍脫手飛去。 這一撞痛徹心腑,他仰起脖子,方才嗆出半口血,后腦勺就被一只巨足狠狠踏住,即時(shí)臉面朝下陷入土中,另外的半口血登給迫得咽了回去。 眼前一片黑暗,剩下的感覺已經(jīng)不多,除了痛疼,便是窒息。 (第九回)移花接木 小玄無法呼吸,只覺胸口似要炸開。 踏住他的,正是那頭屁股挨了數(shù)劍的巨猙,它不噬不咬,只是咆哮著、碾壓著,欲將腳下的獵物活活折磨至死。 以這樣的姿勢死去,實(shí)在是太屈辱了!小玄心猶不甘,兩手在地上亂抓亂摸,只是不見神骨的蹤影,周身氣力漸漸逝去…… 他的手垂了下去…… 他已經(jīng)放棄了。 就在此際,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一個(gè)聲音:「此劍內(nèi)蘊(yùn)玄妙,望你用心領(lǐng)會,莫要辜負(fù)了它的神威?!?/br> 「師父叮囑我莫負(fù)此劍,可是我卻把它弄丟了……」小玄心頭一凜,拚命掙扎起來。 巨猙只是猙獰地踐踏著他蹂躪著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塵土中有把劍正在悄然浮起,劍柄長腳似地跑到了獵物的手里…… 驀地赤光閃掠,巨猙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四肢齊斷轟然倒地。 小玄提著聚寶劍自塵土中冉冉升起,猙群與那雙角老婦驚奇地瞧見,在他的背后赫然隱隱立著一尊高達(dá)十來丈的魔神,于黑暗中灼灼生輝,形貌古怪威武極絕。 猙群似給懾住,一時(shí)畏縮不前。 小玄只覺周身真氣已同手中的劍融為一體,而軀體的飛升并非自身真氣所致,而是來自神骨寶劍的牽引。 那似乎是傳說中太古魔神泰逢的形貌,雙角老婦驚疑交加,口中發(fā)出一串急嘯,猙群終于動了,從四面八方撲向小玄。 小玄懸空而立,揮動手中的神骨,身后的魔神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劍上異相紛呈,竟交替現(xiàn)出彩虹、霞霓、風(fēng)雨、冰雪及雷電諸象,然后一頭又一頭巨猙便摔跌出去,或身首異處,或支離破碎。 雙角老婦布袋一展,幾條粗巨的瘴蟒朝他卷去,然而結(jié)果一樣,幾條瘴蟒俱給攔腰斬?cái)?,然后再給蕩做片片殘霧。 小玄只覺真氣愈用愈盛,與手中的神骨寶劍循環(huán)運(yùn)轉(zhuǎn),只感通體舒泰酣暢淋漓。 尸體已經(jīng)堆疊得老高,猙群依舊不知死活地蜂擁而上,然而小玄居高臨下地睥睨猙群,心中已無半點(diǎn)怯意。 雙角老婦卻是心膽俱寒,暗地里已萌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