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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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安眠藥的第一晚,林靜就后悔了。 她不吃藥是睡不著的。 b起庸碌的白天,她更恐懼黑夜。冷冰冰的、孤零零的黑夜。她一個人渡過,在孤寂的雙人床上,閉上眼睛,想象碧綠的草地,純白的綿羊一只一只緩慢地躍過柵欄,逐漸,心中那根緊繃的弦舒緩。 570、571、572...... 睡意漸濃,她機械x地擁抱下一只跳入懷中的綿羊。 “別碰我?!睕]有起伏的聲音。 林靜低下頭,綿羊柔軟的身體上生著一張人臉。 她的丈夫正面無表情地望著她。 “我就高不懂了,你腦子里每天除了想著那事還有其他的東西嗎?都說了我對你這張g巴巴的老臉y不起來,你聽不懂嗎?一天天上趕著求男人c,我就不明白了,怎么會有你這么饑渴的女人?路邊那些被cao爛的b1a0子都b你要臉。” 羊毛的溫暖瞬間冷卻,她被丟入凌亂的房間。 她的丈夫赤身裸體,騎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她想要沖上去拉開他們,又想要立刻逃出這個是非之地??伤c他們之間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空氣墻,大門反鎖著,她翻遍了包,卻找不到家里的鑰匙。 她像個瘋子般歇斯底里的大叫,他們卻像是聾了瞎了般繼續(xù)交歡。 她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那節(jié)雪白的腰痙攣般地扭動著,像是一條癲狂的蛇。 她的丈夫低下頭。當著她的面吻上另一個男人的嘴唇,口水攪拌的嘖嘖聲充斥著整個客廳。在喚氣的間隙,她的丈夫施舍乞丐般地用余光瞥向她,被潤濕的紅唇一張一合。 “sao貨?!?/br> !?。?/br> 林靜驚醒了,她啪地一下按亮床邊的小夜燈,像個怕鬼的孩童,蜷縮在暖橘色的保護罩里喘了好久的氣,才逐漸平靜下來。 臉頰有些sh,她伸手摸了摸,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哭了。 捂著臉,再一次泣不成聲。她竟不知道是難過于這個折磨她的夢更多,還是憤恨自己哪怕處于夢中都如此懦弱無能更多。 等到哭完,已經(jīng)是兩點半了。林靜只覺得嗓子發(fā)g,拖著虛弱的身體,為了防止吵醒孩子,她踮著腳小心翼翼地去客廳倒水。 門是在此時打開的。 闊別一個半月,她終于再次見到了她的丈夫。 男人穿著羊毛背心和純白色的襯衫,仍是那么儒雅斯文,像個隨和溫柔的大學教授,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青年會把她的人生變成一場地獄般的噩夢呢? “你回來了?!?/br> 他點頭,沒有看她。 俞澤遠是有些尷尬的,他沒想到都兩點半了,林靜還沒睡。 “我回來拿幾件衣服?!彼缡钦f道。 然后低著頭,走向曾經(jīng)的臥房,以此來避免進一步的交流。 林靜望著這個沉默的男人,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她和俞澤遠結(jié)婚六年,不是沒有過溫情的時候。他會在下雨天開車接她下班,為了不打擾她,傻傻地等在樓下,也不給她打電話,記得每個紀念日,然后送上一份恰到好處的禮物。除了不怎么喜歡身體接觸以及生下孩子后徹底的禁欲生活,他們跟其他平凡的夫妻,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 她偶爾也會疑惑丈夫高強度的加班和頻繁的出差,傷心于他突如其來的暴怒??墒沁@些都是一些小小的摩擦。她堅信哪怕愛情褪去了,她們之間還有親情,至少為了孩子,她可以忍受這樣的婚姻。 一直到......半年前那條被她偶然發(fā)現(xiàn)的曖昧微信。 那層含情脈脈的面紗終于徹底碎裂了。 她不是沒有容忍過。相反,為了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她真的已經(jīng)努力地去維持這段關(guān)系了:成天擠著自己都惡心的笑臉對著年幼的兒子撒謊,甚至,還要親手幫他掩蓋他的丑事。 一次,又一次。她選擇退讓,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可他卻一次,又一次地得寸進尺。 他變得冷漠,問候也欠奉,不再展現(xiàn)出一個丈夫?qū)ζ拮幼罨镜淖鹬?,不再回家,甚至堂而皇之地把情人帶到家里來?/br> 這次他又不得不“出差”一個半月,再見面卻連孩子都不提一句,又想一走了之。 也是......偽裝太累了。要是能毫無后果地做自己,誰又會選擇和不喜歡的人虛與委蛇呢? “俞澤遠。”林靜坐在沙發(fā)上,她的手緊緊地握著水杯,水已經(jīng)涼了,可她卻握得很用力,好像那杯涼透了的水能帶給她什么力量似的。 “我們離婚吧?!?/br> “......” “為什么?”俞澤遠的聲音很平靜。 林靜低著頭說:“我累了。我堅持不下去了。” “那你有想過我們的孩子嗎?你有想過琪琪嗎?他還那么小,要是我們離婚了他怎么辦?”俞澤遠走向她,坐在林靜的旁邊,他的眼神溫柔而認真,“你想要琪琪在一個缺少父愛或者母愛的家庭長大嗎?他的同學要是知道了,會怎么看他,你有想過嗎,嗯?” “阿靜,”他的語調(diào)輕緩,“你不能這么自私?!?/br> 林靜沒有說話,杯中的水面在顫抖中不斷搖晃。俞澤遠將手覆在林靜握著水杯的手上,體貼地幫她把杯子放到茶幾上。 “放過我吧......”林靜盡力想讓自己堅強一點,但她渾身都在發(fā)抖,像是一個被扒光衣服丟到雪地里的人,“求你了。” “阿靜?!庇釢蛇h沒有放開她的手,難得的,他抱住了林靜。 “那誰來放過我呢?”他埋在林靜的頸窩里,無聲的淚水涼涼地,順著脖子落到她鎖骨的凹陷里,像極了,一只被拋棄的小狗,“阿靜,你也可憐可憐我,可以嗎?” 他說,是可憐巴巴地——說:“我可能給不了你百分之一百的愛,但我會給你一百分的愛。所有的,除了愛情,我什么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要,我全部都給你。我們好好過,好不好?” 他的臉白得像面粉做的,足以把一顆碎得稀爛的心,呼嚕呼嚕裹起來,包成一團小白湯團。 林靜咬著牙,她把牙咬得咯咯響。 “不好,”她咬牙切齒地堅持,“除了愛情,我什么都不要?!?/br> “林靜?!?/br> 俞澤遠的聲音像是冬日放在室外的溫水,瞬間冷卻了。 他猛地一把將推開她,像夢中一樣用毫無起伏的聲音問:“愛情?” 天翻地覆。林靜呆滯地望著天花板,或許是幻覺,俞澤遠幾乎遮住了所有燈光。 “你說你要的是愛情?” 他又問了一遍,高高在上地望著她,像是法庭上審判罪犯的法官。 他掐著她的脖子,神色譏誚地說:“sao貨,b癢了想挨c就直說。什么愛情不愛情的?要點臉吧。我都要被你惡心吐了。” “!......” 林靜張大了嘴巴。她想要反駁。 第一次,她鼓起勇氣,拼盡全力地想要反駁。 可是沒有聲音啊,哪怕她已經(jīng)很努力了。 劇烈的疼痛,讓她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喘息。 她死死地盯著門口。那里有一雙半新不舊的女式皮鞋——很漂亮的,是她去年秋天買的。牛筋底,小羊皮的里料,一點也不打腳。只要穿上那雙鞋,她就可以離開這個家了。 意識昏昏沉沉,她逐漸失去了知覺,耳邊的謾罵仿佛無休無止。 林靜最后聽到的,是孩子尖銳的哭聲。 琪琪乖......mama沒事...... 窗外的雨一直下。 她躺在地上,一朵衰敗的粉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