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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與樨夫人作伴。程宗揚暗贊這位花苗的女族長心細如發(fā),有她控制住樨夫人,不怕白夷人在外面玩花樣,斷了他們的后路。 武二郎被強拉過來,一肚子的不樂意,一路上沒給程宗揚好臉。程宗揚也不理會,這廝就這德性,整天跟人欠他八百吊似的。不過真打起來,還是這斯靠得住,再不情愿也要拉得緊緊的。 眼前的甬道與程宗揚在靈飛鏡中見過的相似。整齊而狹窄的石階筆直通往山腹,石壁間隱隱回蕩著皮鞭的呼嘯聲。 吳戰(zhàn)威舉著火把,俯身仔細看著階上紛亂的足跡,然后道:“是花苗人,有十幾個。” 花苗赤裸的足跡很容易分辨,但能在沒有多少灰塵的巖石上分辨出來,就是他的本事了。 易彪一步跨過十幾道臺階,落葉般悄無聲息地落在下面。吳戰(zhàn)威朝他挑了挑大拇指,也跟了下去。程宗揚系緊自己的運動背包,也跟著走下臺階。 甬道極長,不時響起的皮鞭聲似乎就在前方,眾人走了許久,卻始終未看到花苗人的蹤影。 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易彪看到了一只鞋子,一只小小的繡花鞋。程宗揚認(rèn)出這是樂明珠的鞋子。這丫頭很羨慕花苗女子的裝束,但花苗人的赤足她卻學(xué)不來。 “火把!” 程宗揚接過火把,探往前方,黑暗中,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空間。那是一道寬闊的懸崖,連綿的石階變成一條長橋,一端從懸崖上伸出,另一端沒入黑暗。 武二郎在撟柱上抓了一把,石屑細粉一樣脫落下來,“這是什么石頭?” “水泥。” 程宗揚道。 山腹里的一切:石階、巖壁、橋梁、懸崖,都是水泥建造的。程宗揚現(xiàn)在完全相信,這座山峰是一座人工建筑。但自己永遠不知道建造者是誰。 “颼”的一聲,皮鞭撕開空氣的銳響傳來,接著響起一聲女子的啼哭。 武二郎劈手奪過火把,像吹蠟燭一樣,一口吹滅,然后身體一聳,輕煙般掠上長橋,剩下三個緊緊跟在后面。 那聲啼哭一閃便消失了,四周又陷入寂靜。但這寂靜中,程宗揚卻感到有無數(shù)眼睛窺視著自己。那些邪惡的力量游走著從四處涌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停!” 程宗揚的斷喝晚了一步,就在他示警的同時,一道亮光劃破黑暗。 火光在臺階上投下刀切般的陰影,甬道盡頭的平臺上,高聳著一座圓木堆積的金字塔。包括卡瓦和阿夕在內(nèi)的花苗人被捆縛在一根根直立的木柱上。在他們頭頂,那個鬼王峒使者高高站立在塔頂,他雙手?jǐn)n在袖中,黑色的長袍長長拖在腳下,細小的眼睛閃動著惡毒的寒光。 “就你們幾個嗎?” 使者尖細的聲音道:“樨奴果然聽話,把你們引誘下來……” 使者發(fā)出夜梟般刺耳的笑聲,然后手一擺:“統(tǒng)統(tǒng)殺了!” “呼”的一聲,一名鬼王峒武士握著粗糙的長刀,從臺上一躍而下。吳戰(zhàn)威舉起他的厚背砍刀,死命擋住?!倍!钡囊宦?,雙刀相交,吳戰(zhàn)威雙臂像觸電一樣抖動起來,踉蹌著后退幾步,險些坐倒。 易彪搶過去,擋住那名鬼武士的長刀。接著又有兩名鬼武士躍下來,加入戰(zhàn)團。鬼王峒使者身邊的武士比他們在熊耳鋪外遇到的更精悍,易彪與吳戰(zhàn)威都是千錘百煉的好手,以二敵三,卻沒有占到半點便宜。 這些生著鬼角的武士毫不畏死,眼看吳戰(zhàn)威被一名鬼武士逼得手忙腳亂,易彪掄刀疾攻那鬼武士的左臂,試圖解救,那鬼武士卻絲毫不避,任由他一刀砍掉自己的左臂,同時右手長刀揮出,在吳戰(zhàn)威背上留下一道尺許長的傷口。 易彪橫刀從失去左臂的鬼武士破綻處攻入,劈碎他的胸骨,一邊叫道:“吳大哥!對不住了!” 吳戰(zhàn)威傷口雖長,卻不深,他狠啐一口,“該死球朝上!拼了!” 程宗揚提刀上前,“啪”的一聲,一只大手狠狠打在他腦后。 “你個瓜娃子!” 武二郎橫眉豎目地罵道:“想害死二爺??!” 程宗揚也是火大,那艷婦聲淚俱下,說得七情上臉,誰知道她背地里卻包藏禍心,受了鬼王峒使者的指使,設(shè)了個圈套讓自己跳。自己也是二十多歲的人,還這么天真,竟然就上了當(dāng)。 程宗揚反手一刀逼開武二郎,接著側(cè)身出刀,足如虎踞,身如虎形,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刀尖寸許。 “?!钡囊宦暎砦涫康拈L刀被程宗揚刀鋒蕩開。程宗揚刀尖一挑,切入鬼武士堅韌的皮膚中,拖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武二郎露出一絲訝異,顯然對程宗揚這一刀大為意外。旋即他又臭起臉,氣哼哼道:“這是二爺?shù)奈寤嚅T刀,還是三腳貓喪門刀?” “少廢話!先干掉他們你再嘰歪!” 武二郎卻是一臉無所謂:“拼什么命呢?打不過咱們就退回去?!?/br> “退個屁!后面也被圍住了!” 武二郎哂道:“你小子,難道耳目比二爺還靈?” 正說著,身后遠遠傳來一絲亮光。程宗揚沉著臉道:“還用去看?用你的腳后跟想想就知道。” 武二郎立刻變了臉色。蘇荔一個人在上面,如果被鬼王峒的人馬襲擊,那可是兇多吉少。 武二郎身影一晃,朝后攛去。程宗揚破口罵道:“武一丁。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不去抓住使者,對付后面的有個屁用!” 武二郎恍若未聞,他旋風(fēng)般掠到后方,一陣金鐵交鳴的震響如爆豆響過,接著又掠了回來。他半身浴血,一手拿著雙刀,一手握著一根折斷的鬼角,然后振臂一揮,鬼角箭矢般朝木塔上飛去,直刺使者面門。 使者一動 不動,旁邊一個佝僂的身影昂起頭,一把抓住鬼角,兇獰的目光朝臺下盯來。 血虎張開牙齒,露出被銳器截斷的舌根,一口咬住鬼角,將比金屬還硬的鬼角一點點咬碎,吞了下去。 武二郎長臂一展,翻手揮出鋼刀,砸在一名鬼武士刀背上,將他長刀砸得彎曲,然后一足踢出,蹬在鬼武士胸口,將他上身瞪得后仰,接著“篷”的一聲,將鬼武士粗壯的身體踩在腳下,腳底發(fā)出骨骼碎裂的脆響。 吳戰(zhàn)威背上中了一刀,鮮血淋漓。易彪撕開上衣,為他裹傷。躍下的鬼武士只剩下最后一名,仍面對程宗揚的刀鋒毫不退讓。 程宗揚的刀法雖然是武二郎親傳,但那廝的教學(xué)內(nèi)容概括說就四個字:簡單粗暴。 簡單是武二郎的教學(xué)方法,粗暴是他的教學(xué)態(tài)度。說是傳授,其實只是把招術(shù)演示一遍,至于程宗揚能領(lǐng)悟多少,二爺就管不著了。不是他不想管,實在是管不到。武二郎只知道這一刀該這么使,至于為什么這么使,他也說不明白。被程宗揚問急了,他就虎起臉,抬腿走人。 而程宗揚得益更多的,來自另一個人:謝藝。那文士對刀法頗為精研,往往一兩句,就讓程宗揚豁然開朗,在招術(shù)的變化和力量的運用方面得益良多。但他僅僅是出言指點,從來沒有傳授過程宗揚一招一式。 另一個是凝羽。在她身上,程宗揚第一次體會到真氣運轉(zhuǎn)的精微之處,知道如何將丹田氣輪的力量施放出來。 鬼武士的優(yōu)勢只是力量奇大,悍不畏死,招術(shù)直來直去,平平無奇。程宗揚雖然心急如焚,卻謹(jǐn)記著凝羽所說,呼吸一絲不亂。先漸漸穩(wěn)住陣腳,然后一點一點占據(jù)了上風(fēng)。 剛才他已經(jīng)看過,木塔上被縛的花苗人中并沒有凝羽,也沒有樂明珠那丫頭的身影。 鬼王峒使者頭頂?shù)墓斫俏⑽⒒蝿?,忽然喝道:“血虎!?/br> 那個佝僂的身影聞聲一震,慢慢昂起頭。他半邊面孔被撕裂,露出白森森的骨骼,僅存的眼珠變得血紅。 武二郎雙刀“鐺”的一撞,吸引了血虎的目光。血虎低沉地吼叫一聲,凹陷的胸膛脹起,露出折斷的骨骼,他拿出一根黑黝黝的鐵矛,野獸般撲來。 “哥!” 易彪瞪大眼睛,望著朝武二郎飛撲而去的血虎,大叫道:“哥!” 血虎身影遲滯了一下,然后加速朝武二郎撲去,把易彪的叫聲拋在腦后。 程宗揚和吳戰(zhàn)威都瞪大眼睛,他們也認(rèn)了出來,那個身體畸形的怪物果真是易虎。他凹陷的胸膛正是當(dāng)初被巨石擊中的部位,他被山洪卷走,在山澗中撞得遍體麟傷,頭顱和四肢也為之變形。如果不是同胞兄弟易彪,任誰也認(rèn)不出眼前的怪物就是當(dāng)日沉默寡言的北府兵軍官易虎。 鬼王峒的使者變了下臉色,然后對旁邊披發(fā)的巫師說了句什么。那巫師穿著綴滿羽毛的長袍,臉色蒼白,他拿出一團黑色的泥膏,放進盛滿蛇彝女子鮮血的瓷盒中,然后投入火中。 白色的煙霧從火中飄出。周圍面目猙獰的鬼武士神情微微聳動,眼珠愈發(fā)鮮紅,仿佛能滴下血來。 血虎的鐵矛在空中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風(fēng)聲,狂飆般撲向武二郎。武二郎雙刀交叉,硬生生擋住他一矛,然后旋身出刀,用上了腰腹的力量。 同樣是受鬼王峒使者驅(qū)使的武士,血虎的出手卻明顯不同。他鐵矛猶如發(fā)怒的蛟龍,不僅力量奇大,而且招術(shù)精妙,比起那些鬼武士高出不止一籌。即使武二郎這樣的猛人,一時間也被他的鐵矛困住。 一絲異樣的氣息飄入鼻端,程宗揚手指不自覺地痙攣了一下。對面的鬼武士力量卻徒然加大,他噴出濃重的鼻息,長刀猶如巨斧,重重劈在程宗揚刀鋒上,將他震得手臂發(fā)麻。 “小心毒煙!” 那種黑色的泥膏程宗揚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他急忙屏住呼吸,雙手握住刀柄,用盡全身力氣疾風(fēng)暴雨般朝對手攻去。 被鬼王峒使者改造過的易虎仍保留著原來的武技,再配上他惡魔的軀體,雖然無法攻克武二郎,卻將他牢牢牽制住。 忽然一柄鋼刀格住血虎的鐵矛,易彪額頭青筋暴起,嘶聲叫道:“哥!” 血虎盯著他,鐵矛緩緩?fù)肆税氤撸缓篁嚾患铀?,刺向他同胞兄弟的喉嚨?/br> 易彪虎目迸出淚水,大叫道:“哥!你醒醒啊!” “傻蛋!” 武二郎一肩膀把易彪撞開,刀鋒準(zhǔn)確地劈在血虎矛尖上,破口罵道:“他這會兒又不認(rèn)識你,你鬼叫個屁??!” 說著他也聞到黑膏燃燒的氣息,表情瞬間變得猙獰。 使者尖笑道:“看你們還能撐到幾時!嘻嘻,這虎族漢子倒是好身板,煉制出來比血虎還強上幾分……血虎!殺了他!” 血虎手中的鐵矛猛然一緊,幻化出無數(shù)矛影,重重疊疊朝武二郎逼來。緊接著,高臺上又躍下數(shù)名鬼王峒武士。 吳戰(zhàn)威負(fù)傷,易彪失魂落魄,只剩下程宗揚和武二郎還在勉強支撐。程宗揚原以為有武二郎這張王牌在手,干掉鬼王峒的使者不是什么難事。誰知道改造過的血虎竟然這么強,只怕要一兩個時辰才能與武二郎分出勝負(fù)。 焦急中,一抹刀光從暗處襲來,流星般刺向使者胸口。 束著腰甲的凝羽從黑暗中現(xiàn)身,一閃就掠到木塔上空。鬼王峒使者的笑聲僵在喉中,本能地抬起手?!编邸钡囊宦?,月牙狀的彎刀挑穿使者的手掌,爆出一片血花。 凝羽修長的身體在空中一折,靈巧地翻了個筋斗,順勢拔出彎刀,變招朝使者脖頸抹去,動作如行云流水,沒有半分停滯。 使者握住被穿透的手掌,尖叫著滾下木塔,他身 邊的巫師陰惻惻抬起手掌,露出掌心一個血紅的鬼面圖案,然后喉中發(fā)出一聲厲鬼般的尖嘯,掌心的鬼面圖案驀然張開血淋淋的大口,朝凝羽腕上咬去。 凝羽回過手腕,彎刀灑下一片月光般的輝影,繞開巫師的手掌,在他頸中蜻蜓點水般一抹,帶出漫天血影。 巫師的頭顱仿佛失去重量般,從脖頸中飛起,旋轉(zhuǎn)著飛下木塔,滾在一名花苗女子腳邊。 那花苗女子臉色蒼白,神情卻很鎮(zhèn)定,甚至朝凝羽微微一笑。 凝羽刀勢不停,朝木柱的繩索掠去。程宗揚急道:“別動繩索!毒煙!” 微笑的花苗女子忽地變了臉色,露出鬼王峒使者般擰惡的表情,張口朝凝羽的彎刀咬去。 凝羽變招極快,程宗揚甫一開聲,她便翻過手腕,用刀背在那花苗女子頸側(cè)一擊,使她昏迷。 “煙有毒!他們在用邪術(shù)cao控!” 程宗揚叫道。說著他頭腦一陣暈眩,眼前金星直冒。 “笨死你了!” 一張芳香的絲帕飄過來,掩住程宗揚的口鼻,樂明珠道:“知道煙霧不對,你還說話!” 程宗揚剛檔開鬼武士一擊,一手用絲帕捂住口鼻,悶聲道:“你不也在說話嗎?” 樂明珠得意地指了指發(fā)上的頭冠,“我的朱狐冠百毒不侵!嘻嘻!” “躲開!” 程宗揚顧不得問她們兩個為何會在此時出現(xiàn),上前擋住襲來的鬼王峒武士。 “我來幫你?!?/br> 樂明珠拔出她的短劍,搶上前去。 “篷”的一聲,程宗揚結(jié)結(jié)實實摔在地上,全無提防地摔了個五體投地,接著“叮”的一聲,鬼武士的長刀貼著他的耳朵砍在水泥凝成的地面上,濺起一道火花。 程宗揚臉上被石屑擊中,火辣辣的一片,他還沒弄明白好端端的,怎么那丫頭往前靠了一步,自己就摔了一跟頭。 樂明珠嚇得臉都白了,急忙逼開那名武士,小聲道:“對不起啊。” 程宗揚一臉的莫名其妙:“怎么回事?” “我……我踩到你了?!?/br> 程宗揚怔了一下,才醒悟過來。那小丫頭搶得太急,一下踩住他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