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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紫認識的每個男人都和你睡過。他們每次見到小紫都會笑,那笑容和他們看見你一樣。他們說,我是你的女兒,身上和你一樣流著yin蕩的血。等小紫長大,他們會像干你一樣來干小紫。而且小紫會和你一樣開心。” 小紫拔出匕首,叫道:“但我一點都不開心!“隨著這聲尖叫,小紫最后一次刺進母親小腹,刀鋒穿透腹腔,幾乎切斷了碧姬的脊椎。碧姬倒在地上,身體受冷般戰(zhàn)栗,她腹下淌滿鮮血,兩團充滿彈性的乳球微微晃動,戴著乳環(huán)的乳尖搖曳著,嘴唇紅艷的色澤迅速褪去。 樂明珠這時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小紫!你瘋啦,她是你娘啊……” 樂明珠一面叫嚷,一面想要沖過來阻止,但才剛要邁步就被程宗揚一把拉住,阻止了她。 程宗揚緩慢而堅決地搖搖頭,“你擋不住她。小紫從鬼王宮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她,怕她若死了,自己就沒辦法親手殺死她。” “程頭兒,你好聰明呢?!?/br> “可是……“樂明珠道:“是她生了你啊?!?/br> “生我?你有過這樣的母親嗎?一心只想討好那些惡心的男人,把女兒當成討厭的東西。她從來沒對我笑過,卻每天都眉開眼笑地和男人上床。那年我一個人走到鬼王峒,好幾天沒有吃東西,她卻嘲笑我是個傻瓜,連勾引男人都不會。 我爬上她的床,告訴鬼巫王我恨她。她卻把我當成好玩的東西,讓鬼巫王給我開苞……我那時候才六歲。如果不是我運氣好,可能早就被她和鬼巫王玩死了。她眼里只有給她帶來食物和衣服的男人,從來就沒有我這個女兒。” 碧姬美目失去光彩,漸漸黯淡下來,她發(fā)白的嘴唇蠕動著,喃喃說:“鬼巫王想干我……姓岳的想干我……每個男人都想干我……但我沒有害人,只是想要好吃的食物……好看的衣服……我不想去海里打漁……去撈珍珠……” 碧姬聲音越來越微弱:“我從沒害過人,難道這也有錯嗎……為什么我要死了……我不想死……還不想死……” 樂明珠張大嘴巴,傻傻看著這一幕。程宗揚握緊她的手,生怕她一時沖動,靠近失去理智的小紫。他動了動喉嚨,突然意識到自己很久沒有喝水,喉嚨又干又澀。 小紫提著滴血的匕首站在母親的尸體旁,嬌美的背影宛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樹,婀娜多姿。她久久沒有動作,靜默得令人心底發(fā)寒。 太過震驚,樂明珠怔怔道:“小紫,你怎么能做這種事?她……她……咦? 你哭了?“樂明珠一聲驚呼,程宗揚這才看到小紫的側臉已經(jīng)被淚水打濕。 “我才沒有哭……“小紫仰起臉,聲音卻哽咽起來,“我其實很高興…… 真的很高興……親手殺死她,是……是我從小就在做的夢……” 淚珠從小紫彎長而濃密的睫毛下不斷涌出,白玉般的臉龐濕淋淋滿是淚光。 她揚起臉,努力想讓淚水不再流出來,淚水卻無法控制地涌出。她牽動唇角,努力想露出一個笑容,卻笑不出來。 “好奇怪……“小紫說:“明明我好高興……可眼淚……停不下來……” “少來了。你得償所望,應該高興才對,有什么好哭的。”程宗揚道:“人都被你殺了,你做戲給誰看呢?“口中雖然這么說,但在心里,程宗揚相信這些眼淚是真的。這純粹只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他確實覺得……這一刻,也只有這一刻,這個女孩是真心的在哭泣與悲傷……“她對我一點也不好,從來沒有盡過母親的責任,為什么她死的時候,我會流眼淚……我從六歲就做夢要殺她……每次殺死她,我都很開心,在夢里都會笑醒……為什么現(xiàn)在會哭……” 小紫哽咽道:“我討厭這樣……” “?!钡囊宦暎笆椎袈?,血跡像梅花一樣濺在巖石上。 小紫雙手捂住面孔,跪在母親逐漸冷卻的尸體旁,雙肩不停聳動,卻極力不發(fā)出哭泣的聲音。 再這樣下去日子就沒法過了。程宗揚過去拾起匕首,順勢一把摟住小紫的腰肢,不由分說地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人都死了你還哭個屁?。∽吡?!再等會兒天就黑了,我可不想在這鬼地方過夜。尸體我一會兒叫人燒了,你如果想要,把骨灰?guī)г谏磉吅昧?。可惜啊,你娘那么漂亮,哪像你,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 “不能這樣走,把事情說清楚!“樂明珠好像想起了什么,用力捶著程宗揚的背,怒道:“你答應她殺人,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她要來殺她母親?你怎么能讓她做出這種事呢?““喂,她又不是我女兒好不好?我管得著她嗎?” “你不管就不對!““我干!““好??!你這時候還想干我!“程宗揚頭大如斗,干脆一伸手把樂明珠也抱起來,兩手一手一個,虎著臉教訓道:“別在這里說這個,先離開再講了!“樂明珠氣惱地舉起拳頭,雨點般落在程宗揚背上。小紫咬住唇,哭得渾身發(fā)軟,像個孩子一樣伏在程宗揚懷里抽噎。 碧姬蜷著身,嬌艷的胴體下形成一片血泊。程宗揚嘆息一聲,這個女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吧。 自己這會兒左擁右抱,左手一個小美人兒,右手一個小美人兒,可程宗揚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兩個小美人兒一個狂怒亂打,一個哭泣不已,淚水不斷落在肩上,不多時衣服便了濕了一片。 程宗揚幾乎要被這種情形弄到崩潰,“停一停可以嗎?要鬧也不必在死人面前鬧吧?“小紫哭泣得更厲害了。 程宗揚打起精神,“可別說我沒警告 你,現(xiàn)在這里可都是我的人,想玩什么花樣,你趁早省省吧。現(xiàn)在鬼王峒沒啦,碧鰻村也被你害得不輕,沒有鬼巫王給你撐腰,你若回去,他們生吃了你的心都有可能。到時候你哭都哭不出來?!?/br> 小紫抽噎聲慢慢停止,最后她深深吸了口氣,輕聲說:“我以后再也不會哭了。” “想通了?那就好。行了小香瓜,小紫都不哭了。你要再打我,我就把你扔掉。” 樂明珠怒道:“你……你敢!““哎喲!“程宗揚一聲慘叫。 樂明珠連忙停手,“打到哪兒了?痛嗎?““痛死我了……你再打,我就死給你看?!?/br> “好啊,你騙我!“樂明珠舉起拳頭,卻沒有落下。 終于安撫了這兩個丫頭,程宗揚松了口氣,望著被龍神摧毀的鬼王峒。 “這鬼地方……“他喃喃道。 程宗揚長長呼了口氣,對小紫道:“南荒雖大,鬼王峒一倒,也沒有你立足的位置了。老老實實跟我走吧。等把你送到星月湖,隨你把那兒翻過來呢?!?/br> 小紫抹去臉上的淚痕?!蔽也蝗??!?/br> “你不去?嚇--膽子夠大的。鬼王峒在南荒的仇家,沒有十萬,也有七、八萬,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你!“小紫從他臂問掙出,縱身掠上山崖。 樂明珠叫道:“小紫!你別走??!“小紫回過頭,朝她一笑,“樂jiejie,你的朱狐冠我?guī)湍惴旁谝路锪??!?/br> 說著她掠過風化的山崖,消失在那片凝固的巖漿間。 回到營地,蘇荔便迎了上來。這次來到鬼王峒的花苗男女大都戰(zhàn)死,幾個被程宗揚解救出來的女子,只有一個與碧姬一道從地底逃出,卻死在龍神爪下,可以說全軍覆沒。 最讓程宗揚感到遺憾的是阿夕,她因為受傷,最早被留在洞窟中,然后自己就再也沒有見過她,想來已經(jīng)隨鬼王峒被埋入地下。 “有人在等你?!?/br> “誰?““那些首領?!碧K荔帶著一絲諷刺道:“他們在等待你的命令?!?/br> 程宗揚實在沒有心情去見這些傀儡?!蹦闳λ麄冋f吧。我只要求他們把龍身上的貨物運到南荒最北邊的白龍江口,剩下的就讓他們好好過日子吧?!?/br> 蘇荔有些意外地深深看了他一眼。 程宗揚舉起手,苦笑道:“大姐,別這樣看我。我又不是鬼巫王,奴役他們很有意思嗎?我又不準備留在南荒,這地方連個抽水馬桶都沒有。好了,你告訴他們,我離開南荒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他們以前怎么過,往后還怎么過好了。 只有一件事!“蘇荔皺起眉頭。 “以后有紛爭,不要像以前一樣殺來殺去。讓他們坐下來談判,談到大家滿意為止。”程宗揚輕輕嘆了口氣,“這也是鬼巫王想看到的吧。”烈焰升騰,眾人沉默不語,看著謝藝的尸體在烈火中化為灰燼。 祁遠用一只布囊收起骨灰,放在一口壇子中。程宗揚拿著那副煙茶水晶做成的墨鏡在手里把玩著,心里仿佛空了一塊。萍水相逢,卻像相識多年。如果謝藝還活著,也許會成為自己的知己。 程宗揚戴上墨鏡,“走吧?!?/br> 小魏牽過馬匹,云蒼峰吃力地跨上馬背。重傷的吳戰(zhàn)威和易彪躺在擔架上,由幾名南荒漢子抬著,一行人離開坍毀的鬼王峒。 祁遠過來低聲道:“閣羅找不到了?!?/br> 白象旁只留下一片血泊,閣羅和碧姬的尸體都不見蹤影。 程宗揚望著遠方,“這里是他的家。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就能活下來。” 程宗揚催動馬匹,“走吧,不用管他了。” 龜背一樣的古道在叢林中時隱時現(xiàn),從一叢叢灌木下穿過。來到南荒之前,程宗揚從未想過草本的灌木能超過十公尺,長得比樹木還高。但在南荒,這樣出奇巨大的植物比比皆是。就在昨天,他還看到一顆鳳梨,體積足有一間房子大小。 更別說他們渡過盤江時用的小船,根本就是一整片劍蘭的葉子。 程宗揚舉著一片芭蕉葉遮擋酷熱的陽光,還免不了渾身是汗,忍不住道:“老四,看不出你這么有精神?!?/br> 祁遠嘿嘿一樂:“走慣了,不走渾身不自在?!?/br> 眾人能騎馬的都騎著馬,幾個重傷的待遇更好,一路有人抬著。只有祁遠放著馬不騎,非要牽著走路。 祁遠笑道:“這段路走得省心。往后走南荒要是都這么輕松,老祁一年走個十次八次也不嫌累?!?/br> 商隊踏上退程已經(jīng)七、八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渡過盤江。這一路都是鬼王峒過往的領地,居住在這里的南荒部族大都是鬼王峒的附庸。鬼巫王死后,被他鮮血影響過的部族解除了巫術,但有三分之一的部族有了新的主人。 這位新主人遠比鬼巫王寬宏仁慈,鬼王峒強征的勞役、奴役和賦稅被全部取消,鬼巫王制訂的各種特權也一并廢除,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們和睦相處。感激之余,這些部族一路隨行,送自己的主人離開南荒。 數(shù)千人一起行動的陣勢把程宗揚嚇住了。別說自己是行商,就是打仗也用不了這么多人,好說歹說才勸回去一些?,F(xiàn)在程宗揚身邊差不多還有三百人。 好在這些人一點都不需要自己cao心,幾個部族首領一商量就把事情辦了。有的在前面開路,有的搬運貨物,有的運送傷員。他們都是南荒土著,對這里的道路、山林了如指掌。商隊眾人連手都不用動,一切就安排得停停當當。 祁遠走了十幾年南荒還是頭一次趕上這種好事,一路游山玩水,輕松得就像做夢一樣。他離開大路,在灌叢砍了一串果子提著出來,笑嘻嘻道:“這沙蜜果味道不錯,程頭兒,你 也嘗嘗?!?/br> 沙蜜果形狀有些像蕃茄,黃如蜜蠟,入口極甜。程宗揚嘗了兩顆,隨口道:“老四,咱們現(xiàn)在到哪兒了?“祁遠道:“這邊我不熟,得問云老哥了。不過我問過他們,這里離盤江還有五、六天的路程?!?/br> 五、六天到盤江,一路沒什么事的話,半個月就能到白龍江口,終于可以離開南荒了。 程宗揚忽然道:“咱們出來多長時間了?“祁遠屈指算了算,“有兩個來月了。走的時候是五月初七,今天是七月二十一,咱們繞了這么大一截,回五原城該是八月底九月初。” 程宗揚倒抽一口涼氣。蘇妲己給自己下的冰蠱是三個月期限,本來自己想到建康請云蒼峰幫忙找人解蠱,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兩個多月,再過十幾天冰蠱就要發(fā)作。別說建康,就是白龍江口都走不到。 一想到肚子里的冰蠱,口中的沙蜜果立刻味如嚼蠟。 祁遠道:“頭兒,我瞧著,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程宗揚咧了咧,“老四眼毒啊,事倒不大,就是挺麻煩?!?/br> 聽程宗揚說完,祁遠頓時變了臉色,“你怎么不早說?這可要了命了!” 程宗揚聽說過中蠱的種種傳聞,但還是嘴硬:“不就幾條小蟲子嗎?還能把我吃了?““可不是嘛!中了冰蠱,人就跟水似的,連皮帶骨都化個干凈?!?/br> 祁遠急得團團亂轉,只剩下十幾天,再快也來不及趕回五原城。 “沒那么嚇人吧?“程宗揚按了按肚子,沒覺得什么異樣。 祁遠一拍腦袋,“程頭兒,你記不記得,咱們路上經(jīng)過一個村子,還在一個老太太屋里住了一夜?““你說那個養(yǎng)蠱的?讓你們說得那么邪乎,屁事沒有,都是自己嚇自己?!?/br> “我看她八成就是養(yǎng)蠱的。頭兒,咱們既然過了盤江,離那兒也不是太遠。 這會兒也沒別的辦法,咱們死馬當活馬醫(yī),去求她幫幫忙?!?/br> 程宗揚笑罵道:“說誰是死馬呢?再說人家養(yǎng)不養(yǎng)蠱還不一定呢?!?/br> “老祁的眼睛錯不了,不是養(yǎng)蠱的人家,屋里怎么那么干凈?朱老頭!朱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