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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就有人來打聽消息,建康商家的反應(yīng)有夠快,不過有秦檜在,想從他嘴里套出話來,只能說那兩個小廝運氣不好。 “別的呢?” “小紫姑娘吩咐在下送了一對蛤蚧尾、一些藥酒和一段白檀香木過去?!?/br> 程宗揚道:“她要那些東西干嘛?” 秦檜微笑道:“紫姑娘行事,非在下所能知。” 那死丫頭又在搞什么鬼?程宗揚打了個呵欠,嘟嚷道:“我要去睡一會兒,天塌下來也別叫我?!?/br> 秦檜跟在后面低聲道:“那三位侍女姑娘還在等著公子?!?/br> 程宗揚一拍腦袋,想起自己從石超手里得了三個侍女,只不過…… “她們等我做什么?” 秦檜肅容道:“屬下也去勸過,但三位姑娘說,她們來時原主人吩咐過,要等公子驗過貨,滿意了才留下,所以不敢睡,在等公子回來,好給公子侍寢?!?/br> 程宗揚和麗娘一直纏綿到天色微亮,那兩個美妓見過他們的手段,侍奉得更是殷勤。后來蕓娘也偎依過來,搖著屁股給他品簫賣弄風(fēng)情,玩得不亦樂乎,這會兒哪還有半分精神。 程宗揚嘆了口氣:“連你都開我玩笑。告訴她們,如果愿意就在這里安安心心過日子,我也不拿她們當下人看待,什么時候想嫁人就找個人嫁了。侍寢這事兒,以后別再提了?!?/br> 秦檜看了程宗揚半晌,然后笑著躬身應(yīng)道:“是!” 自己榻上的被褥都讓小紫拿去遮掩門窗,程宗揚只好睡在光板床上,閉上眼休養(yǎng)精神。 今天吸收的五道死氣,氣息并不算很強。程宗揚現(xiàn)在對吸收這些死氣已經(jīng)輕車熟路,早早將其中的雜氣過濾一遍,趁著與麗娘交合的時候發(fā)泄出來。剩下不多的氣息被他收入丹田,慢慢轉(zhuǎn)化成自身的真陽。 程宗揚不是段強那樣的穿越迷,雖然穿越之前對經(jīng)脈、真氣、法術(shù)、咒語、修真……這些詞匯也耳熟能詳,但在自己看來,這些內(nèi)容有趣是有趣,神秘也很神秘,就是不怎么真實。人終究是人,不可能擺脫生物屬性的局限,成為神一樣的存在。 來到這個世界之后,自己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正如那一晚王哲傳授他九陽神功時告訴他的一樣:人體的血rou之軀蘊藏?zé)o數(shù)潛能。 自己所在的二十一世紀是一個充斥科技與資訊的時代。正如一個生活在十八世紀的人,無法想像人類會從巖層中開采煤炭和石油,將它們轉(zhuǎn)變?yōu)槟芰?,用來照明、?qū)動機械、即時傳輸圖像……這一切僅僅發(fā)生在不足兩百年的時間內(nèi),一個多世紀的技術(shù)積累就徹底改變?nèi)祟惖纳鏍顟B(tài)。 換個角度思考:這些發(fā)明僅僅是物質(zhì)條件的改變。人類對自身的認識,似乎并不比五千年前的人類更高明。比如經(jīng)絡(luò)的存在與否,對于二十一世紀的人類而言仍然是個無法證實的難題。 這個充斥著真氣和法術(shù)的世界也許和自己所在的世界有相似的歷程。正如自己所在的世界一切都來源于技術(shù)的發(fā)展,是人類對物質(zhì)的運用。程宗揚可以想像,在這個世界的變化源于人類對自身認識的突破。 這個世界的人們因為物質(zhì)技術(shù)的局限,把可以載人的飛行器視為神話。相似的,自己所在的世界囿于對人體自身的無知,將真氣、法術(shù)視為神話。就像同一顆種子進化出兩株截然不同的植物。 正如電能一直存在人類生存的世界里,但僅僅在一百年前人類才知道如何使用電能。同樣,雖然每個人都蘊藏?zé)o窮潛能,但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如何開發(fā)這些潛能。 程宗揚可以想像,這一切的不同都與王哲在自己丹田內(nèi)筑下的氣輪息息相關(guān)。 正如蒸汽機的發(fā)明和電能的發(fā)現(xiàn),使一切改變?nèi)祟惿畹默F(xiàn)代科技成為現(xiàn)實。氣輪的出現(xiàn)和相關(guān)人類潛能的發(fā)展,使凝煉真氣、施展法術(shù)成為現(xiàn)實。 一個擁有正常智力的人接受指導(dǎo)后,用三到五年時間就可以在丹田內(nèi)凝聚出氣輪,作為聚煉真氣的根基,所以大多修行者都把它視為平常。 只有程宗揚知道,第一個凝聚出氣輪并把它傳下來的人有多了不起。這個意義也許只有自己在這個世界無中生有地研制出核能才可比較。 王哲給自己打開一扇窗,而殤侯給自己打開一道門。那個老家伙去除自己身體的隱患,并且根據(jù)推測,告訴自己應(yīng)該如何借由生死根吸收的死氣進行轉(zhuǎn)化。 在此之前,程宗揚只是本能地吸收死氣,轉(zhuǎn)化為生機就隨便揮霍出來。直到接受殤侯的指點才開始將這些生機凝入丹田,轉(zhuǎn)化為自身的真陽。 可惜的是殤侯和王哲一樣,對生死根的了解都不多--畢竟這種體質(zhì)只存在于傳說中。殤侯的修為也許與王哲在伯仲之間,但對鬼王峒的認識,這個世界沒有人比殤侯更清楚。 修行者將人體內(nèi)運行卻沒有形質(zhì)的物體劃分為三類:真陽、真氣與真元,大致與九陽神功“養(yǎng)形煉精、積精化氣、煉氣合神“中的精、氣、神相類,分別對應(yīng)人體的活力、可以施展的力量和最根本的元命。 程宗揚在鬼王峒吸收的死氣直接轉(zhuǎn)為真氣施展出來,給殤侯極大的啟發(fā)。殤侯雖然沒有找到方法能夠模擬鬼王峒的環(huán)境,讓程宗揚把吸收的死氣直接轉(zhuǎn)化為可以運用的真氣,但他退而求其次,先讓死氣轉(zhuǎn)化的生機經(jīng)過經(jīng)脈的運行,轉(zhuǎn)化真陽。 殤侯的方法雖然不能直接把死氣轉(zhuǎn)化為真元,但這一步等于跳過養(yǎng)形煉精,直接把死氣轉(zhuǎn)為真陽,在體內(nèi)穩(wěn)固下來。自己吸收的死氣不用再像以前那樣隨得隨丟,然后在此基礎(chǔ)上由精化氣、由氣化神,等于平白得到大量真陽,修行起來事半功倍。 程宗揚舌尖微微頂住上顎,呼吸 變得悠長。通過生死根吸收的死氣轉(zhuǎn)為勃勃生機,再匯入丹田,隨著氣輪旋轉(zhuǎn)帶來暖融融的溫?zé)岣?,一點一點與本身的氣血融為一體。 氣息在經(jīng)絡(luò)中流動,按照與凝羽相反的順序分行六大陰經(jīng),最后在丹田凝聚為一。真氣在丹田氣輪中旋轉(zhuǎn)一圈,接著改變形態(tài),分行六條陽經(jīng)以及三處陽脈。 程宗揚呼吸越發(fā)悠長,真氣先太一、后九陽,縷縷往來不絕,就像呼吸一樣自如。 “程小哥好睡?!?/br> 云蒼峰在程宅熟不拘禮,逕直入了內(nèi)室,見程宗揚在光溜溜的榻上睡著,不由一聲長笑。 程宗揚打著呵欠坐起來:“云老哥,這么早?!?/br> “都該吃午飯了,哪里還早?” 云蒼峰道:“聽五弟說,你昨天在席間一枝龍牙錐驚艷四座,后來喝酒時,張侯爺、石少主輪番相敬,連一向不怎么理人的王駙馬也向你敬了一杯,這可著實難得?!?/br> 程宗揚用力揉了揉眼睛,神智略微清醒。他跳起來,一邊洗臉一邊道:“云五爺不會是讓老哥來興師問罪吧?我昨天在席間喝得太多,不得不溜出去逃酒,后來才聽說云府的大小姐也在席間露面了?!?/br> 云蒼峰笑道:“可不是嘛。丹琉是我們云家長女,說來慚愧,我們六兄弟生的兒子不少,女兒就這一個,從小當成男孩來養(yǎng),結(jié)果沒有半點淑女的樣子?!?/br> 程宗揚取了青鹽擦牙,口齒不清地嘟嚷道:“可惜我運氣不好,無緣一睹大小姐的風(fēng)采?!?/br> 云蒼峰笑道:“無妨,今日我特意帶了丹琉前來拜訪?!?/br> 程宗揚直接把口里的青鹽吞下,用變了腔調(diào)的聲音道:“什么!” “我把那兩枝龍牙送給丹琉,她一見頓時大喜過望,又聽說是程小哥親手殺了那條巨龍,非要跟我來見見你?!?/br> 云蒼峰笑道:“程小哥,不怪我唐突吧?” 程宗揚喉中又咸又澀,狠狠吞了兩口口水,硬著頭皮道:“哈哈,這是哪里話呢!哈哈!” 云蒼峰撫掌笑道:“今日我還帶了商會的幾名廚子,昨天程小哥在席間沒有吃好,今日正好趁此機會再擺一桌宴席,把昨日沒去的戰(zhàn)威和魏小哥都叫來,咱們再聚一聚?!?/br> 好吧,臉丟在自己家里,總比丟得滿世界都知道好些。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干脆豁出去吧。 “又教云老哥破費了?!?/br> 程宗揚把云蒼峰送到門口,堆起笑臉道:“昨晚和小侯爺喝到半夜,一身都是酒味,既然是大小姐來了,總該換換衣服。云老哥,你先到前面坐,我一會兒就來。” 一邊說,程宗揚一邊對秦檜使了個眼色,吩咐道:“叫小紫來?!?/br> 第二章 巧裝 “死丫頭!快給我想個辦法!” 程宗揚劈頭說道:“給我裝扮一下,讓大家看著還是我,生人看著不是我!” 小紫眨了眨眼睛:“程頭兒,你是不是腦殼里進水了?” 程宗揚咬牙道:“云丹琉來了!她若認出我就是在江上吹口哨的那人,以后我這張臉往哪兒擱!” “不會啊?!?/br> 小紫一臉天真地說道:“程頭兒,你臉皮那么厚,一定不會有事的?!?/br> “我干!” 程宗揚叫道:“死丫頭!你要不給我想個辦法,我立即把你扔給蕭遙逸!那小子鬼靈精怪的,活活是頭小狐貍!正好跟你這死丫頭配一對!” 小紫眼眶立刻充滿淚水,凄聲道:“主人,不要趕小紫走……” “哼哼,怕了吧!” 只見小紫一臉悲哀地撲過來,“砰”的一拳打在他的眼窩上。 程宗揚眼冒金星,身體晃了幾下才站住,咆哮道:“死丫頭,想造反?。 ?/br> 小紫眨了眨眼睛,充滿眼眶的淚水奇跡般消失不見,笑盈盈道:“你不是要讓大家看著還是你,生人認不出來你嗎?你瞧,眼窩都青了呢?!?/br> 程宗揚揉了揉腫痛的眼睛,拿過鏡子一照,左眼果然青了一大塊。有這個青眼窩掩護,熟悉的人自然還認識,但云丹琉只是在江上匆匆見過一面,未必能認出來。這易容術(shù)倒簡單,只不過太痛了點。 “程頭兒,” 小紫柔聲道:“要不要人家再給你右眼補一拳?” 程宗揚心里升起一股寒意。再讓這死丫頭打一拳,說不定連自己眼珠都被打出來。 “不用了,這就挺好!” 小紫做了個鬼臉,輕笑道:“程頭兒,我新收了個女兒,你要不要看?” 程宗揚失笑道:“你?” 這死丫頭好像剛過十五歲的生日,才斷奶幾天就收了個女兒?突然程宗揚想起一件事,精神頓時振奮起來:“那個八婆?我干!死丫頭,你真有一套!” 小紫得意地翹起下巴?!蹦钱斎??!?/br> 程宗揚一臉興奮地搓著手?!蹦莻€死八婆想要我的命,這么快就投降了?嘿嘿,我要在床上一邊干她,一邊讓她給我賠禮道歉!” 小紫白了他一眼:“大色狼。” “什么大色狼?你見過我這么倒霉的色狼嗎?你瞧我喉嚨被她刺的這一下,差點兒就沒命了。” 卓云君逼問九陽神功下落時,險些把自己喉管切斷,程宗揚想起來還心有余悸加怒火中燒?!蹦莻€賤人!我救她一命卻被她反咬一口,差點把命賠進去,一加一減,她等于欠我兩條命。只干她幾次太便宜她了!” 小紫用誘惑口氣地挑逗道:“程頭兒,想不想看卓美人兒的光屁股?” 程宗揚摸了摸下巴:“看完有獎勵嗎?” “主人想要什么獎勵?” “看完讓她給我爽一下!” “程頭兒,你好著急哦?!?/br> 小紫嬌聲道:“果 子要長熟了才好吃。她現(xiàn)在只有七分熟,要再長幾天,等熟透了才好玩?!?/br> 看著卓云君那個驕傲的大美人兒被小紫調(diào)教,其實挺有趣。不過只能看不能摸就很讓人無語了。現(xiàn)在宅中里里外外也有幾個女人,但卓云君不讓碰,小紫不能碰,那三個侍女自己又不愿意以大欺小地把她們幸了。到時真要看得上火,連個泄火的對象都沒有,只能干挺著,還不如不看。 程宗揚板著臉道:“等你調(diào)教好再說。還剩三天時間,到時候你再給我推三阻四,哼哼哼哼……” 今日是家宴,用不上一人一席那么講究。按照程宗揚的意思,大伙兒直接在院中的大槐樹下擺了一張大桌。除了在前面看守走不開的幾個,吳戰(zhàn)威、小魏、秦檜、吳三桂,還有從南荒跟來的殤侯手下都圍著桌子坐下。十幾個人聚在一起,顯得熱鬧非凡。 右側(cè)的主位還空著,云蒼峰坐了上首主賓的位子,旁邊是一個紅衫少女。程宗揚快步走過去,先向云蒼峰打聲招呼,然后笑道:“這位就是大小姐了吧?久聞大名,如雷貫耳?!?/br> 程宗揚換了件剛洗過的外衣,腰間左右各掛把刀,顯得神采飛揚,只不過左眼一個大大的青眼窩,平添幾分狼狽。 云蒼峰指著程宗揚的青眼窩道:“程小哥,你這是?” 程宗揚打了個哈哈?!辈恍⌒呐隽艘幌拢娦σ娦??!?/br> 程宗揚留神看著云丹琉的舉動,他掛了兩把刀不是擺酷,完全是為了保命。 他已經(jīng)計算好了,一旦她有拔刀的動作,自己立刻雙刀出鞘,先用一招“虎戰(zhàn)八方“護住周身要害,等秦檜和吳三桂出手攔截,接著再一招“虎視鷹揚“迅速脫離險境,然后撒腿就跑,能逃多遠逃多遠,回頭再找小紫算帳。 云丹琉微微露出一絲訝色,似乎看出些什么又不好確定。猶豫片刻,她起身抱拳道:“聽伯父說,公子在南荒大展神威,力斬巨龍。丹琉最仰慕英雄人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br> 這丫頭片子身材果然高,自己身高已經(jīng)不算矮了,她比自己還要高出少許,兩條美腿又直又長,流露出勃勃英姿。今天云丹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