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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六朝清羽記(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7

分卷閱讀197

    ?”

    “焚情膏好難制呢。這是天女酥,用蛤蚣尾培煉再加一點藥酒。她浸了一夜,藥效至少持續(xù)三天。只要摸摸奶子她就渾身酥軟,像妓女一樣又sao又媚,還會浪出來呢。大笨瓜?!?/br>
    “我智商一百二!”

    程宗揚不滿地說道:“你見過智商一百二的笨蛋嗎?你再敢污辱我的智力水準,小心我跟你翻臉?!?/br>
    “智商?”

    小紫好奇地說:“是你買的嗎?”

    “測的!傻瓜?!?/br>
    程宗揚指了指腦袋,“我智力超過平均線,天下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比我聰明!”

    “測的嗎?小紫有多少?”

    程宗揚面頰抽動一下,這死丫頭的智商打個七折可能還比自己高出那么一點點。

    “少羅嗦?!?/br>
    小紫撇了撇嘴,“大笨瓜,這樣沖涼小心精火逆行,陽亢易虛。”

    程宗揚稀奇地說道:“我沒聽錯吧?你是在關心我?不可能啊,你這死丫頭巴不得我倒霉呢,沒錯!你肚子里肯定憋著什么壞主意?!?/br>
    小紫白了他一眼:“那賤人已經(jīng)服軟了,你就是用了她,她也不會反抗。想好了,要不要來?”

    這是個圈套,慎重慎重。程宗揚一邊告誡自己,一邊冷哼一聲,“無知!本主人今晚有事要辦,洗個澡好養(yǎng)精蓄銳,你懂什么!”

    小紫無聊地打了個呵欠:“可憐的大笨瓜……小紫只好自己先用了?!?/br>
    “等等!”

    這死丫頭不會把卓賤人用成渣吧?”你要怎么用?”

    小紫瞬了瞬眼睛:“當然是教她怎么接客了?!?/br>
    “干!這你也能教?”

    程宗揚嘲笑道:“死丫頭,看不出你接客的經(jīng)驗也很豐富啊?!?/br>
    說著程宗揚連忙抬腳后退,躲開她踢來的木屐。可惜倉促之間忘了身后的井欄,一個后仰栽了進去。

    “程兄的易容術果然高明!”

    蕭遙逸驚嘆道:“額頭這塊血腫,怎么看都像真的!”

    程宗揚悻悻道:“死狐貍,你想笑就笑吧。我就是撞的!怎么了!”

    “哈哈!”

    蕭遙逸禁不住一陣大笑。

    “當心?!?/br>
    程宗揚扶住船幫,“這么窄一條舢板,別弄翻了!小狐貍,你也不窮啊,怎么連條像樣的船都沒有?”

    “山人自有妙用?!?/br>
    蕭遙逸笑嘻嘻。他換了一身粗布衣物,戴頂斗笠,一板眼用竹篙撐著船,就像江上隨處可見的夜歸漁人,只有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才驟然加速。

    舢板從一條河岔進入青溪,遠遠能看到岸旁的宮城。宮城兩面臨水,北面是玄武湖,東側是青溪,青磚疊成的墻體氣勢森然。墻腳下浩浩蕩蕩生滿蘆葦,葦上開滿白色蘆花。

    蕭遙逸竹篙一點,舢板敏捷地鉆入蘆葦蕩。蘆葦下都是半浸半沒的淺洲,水道斷斷續(xù)續(xù)比迷宮還復雜。這小子似乎已經(jīng)來踩過點,對路徑熟稔之極。

    這時程宗揚才發(fā)現(xiàn)舢板的妙用。只有一尺多寬的舢板在蘆葦叢中七繞八拐,比走路還要靈巧。遇到淺洲無法通行,蕭遙逸干脆用竹篙一撐,連人帶船從淺洲掠過,而且舢板船體輕小,在蘆葦叢中幾乎看不到蹤跡。即使有人在城墻上觀望,也只能看到滿川隨風搖曳的葦葉。

    蕭遙逸撐船又快又穩(wěn),不需要自己cao一點心,程宗揚索性抱著觀光的心態(tài)瀏覽蘆葦蕩的風光。

    青綠蘆葦有一人多高,中空的蘆桿上生著長長的蘆花,遠遠望去宛如一片青底白花的茵毯,覆蓋在波光娥裁的水面上。夜風拂來,滿川蘆葦隨風搖曳,用長長的葦葉撥弄著月色的銀輝。舢板在湖光水色、蘆蕩明月中穿行,猶如一場夢幻。

    程宗揚心中一動?!苯裉焓前嗽聨兹??”

    “八月十五?!?/br>
    “中秋節(jié)啊?!?/br>
    程宗揚道:“怎么沒見人吃月餅呢?”

    蕭遙逸道:“中秋?那是宋國的風俗吧?!?/br>
    程宗揚奇怪地說道:“你們不過中秋?”

    “建康最要緊的節(jié)日是三月初三的上巳、五月初五的端午和九月初九的重陽。

    宋國節(jié)日最多,正月十五的元宵、七月初七的七夕、八月十五的中秋都有。所以岳帥最喜歡待在宋國,每月都要過一兩個節(jié)?!?/br>
    忽然一陣大風襲來,幾點蘆花隨風而起,接著越來越多,最后只見白茫茫的蘆花漫天飛舞,仿佛無數(shù)雪花在風中飄舞著,在天際的明月下織成一片銀絨。

    蕭遙逸叫道:“天助我也!”

    他把舢板停在一處葦蕩中,然后解開外衣露出貼身的黑色水靠,一邊小聲笑道:“蕪葭蒼蒼,白露為霜。今晚蕪葭花舞,不知程兄有沒有艷福遇上一位伊人?”

    “真yin蕩。遇到就遇到吧,還遇上?遇到就要上嗎?”

    “程圣人,你這話著實有辱圣名啊?!?/br>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朝城墻掠去。

    程宗揚心情遠不如表面看起來那樣輕松,宮里的情形究竟如何,自己心里沒有半點把握,只希望這只小狐貍沒有吹牛,能順順利利進到宮里。

    第八章 夜探

    “整個北城墻有六處水門。”

    蕭遙逸道:“按規(guī)定,城墻以外五十丈內(nèi)所有的蘆葦都要刈除干凈,以防備jian人藏身。不過那位陛下年初說喜歡蘆葦叢生的景致,不許人刈除湖中的蘆葦,咱們才有機會潛到這里。這六處水門有一道是供宮中出行用的,可以通行船泊,有四班禁軍輪流看守,另外五處都放置三重鐵柵?!?/br>
    程宗揚望著眼前黝黑的鐵柵欄,懷疑地說道:“你不會是從你老爹手里騙來鑰匙了吧?我怎么沒見鑰匙孔呢?”

    “鑰匙有個屁用。你不知道我老爹有多狠,那些鐵柵欄

    是和磚一起燒出來,直接砌在墻里的?!?/br>
    蕭遙逸彈了彈鐵柵欄,“你瞧,這些鐵欄每根都有手臂粗,埋在磚里的部分長逾一尺,夠結實吧?”

    程宗揚道:“你既然進不去,帶我到這兒干嘛?”

    “我只是想讓你看看咱們面對的困難……程兄息怒!”

    蕭遙逸連忙道:“其實有路可行?!?/br>
    “在哪兒?”

    “水下?!?/br>
    蕭遙逸蹲下身撥開蘆葦,低聲道:“我看過營造式樣的圖紙,柵欄沒在水下的部位都裝有尺許長的倒鉤,因此柵欄的寬距比水面以上的略大,只要拗斷倒鉤就有一個尺半寬窄的入口,可以鉆進去?!?/br>
    程宗揚二話不說潛到水底,片刻后又鉆出來,“小子,你不會來過了吧?”

    蕭遙逸打了個哈哈?!蔽夷贻p時來過一次……好吧好吧,是我十三歲那年--你知道,岳帥就是那時候出事,我回到建康,心情一直不痛快。后來有次宮里擺筵,席間的蜜餞特好吃。我忍不住夜里溜過來揣了一包?!?/br>
    蕭遙逸道:“我怕黑的毛病也是那時候得的,咳,我揣了蜜餞不敢回去吃,就躲在一座橋底下。正吃得開心,突然鉆出來一個紅發(fā)紅眼的妖怪……”

    蕭遙逸懊惱地說:“那妖怪飄過來摸了摸我的頭,爪子比冰還涼,當時把我嚇得尿了褲子。等那妖怪走掉,我看到地上扔著一顆帶血的牙齒。后來我才想到那家伙八成是個裝神弄鬼的盜賊,半夜戴著面具出來嚇人,正好讓我撞上了。不過想歸這么想,從那以后我夜里怎么也不敢一個人出門?!?/br>
    “你小時候的日子過得很豐富啊?!?/br>
    程宗揚笑道:“走吧,識途的老驢,前面領路?!?/br>
    柵欄上兩支拇指粗的倒鉤被擰到一邊,露出一個窄窄的空隙。蕭遙逸腳前頭后,游魚般鉆過空隙。柵欄水面以下的部分有兩尺多深,即便知道有空隙,要找到也得費一番工夫。蕭遙逸熟門熟路,毫不費力地找到第二道柵欄的缺口,一樣是腳前頭后,倒著鉆了過去。

    在最后一道柵欄前,兩人露出水面換氣,程宗揚低聲道:“小子行啊,還會倒著飛呢?!?/br>
    “這是我五哥教的。五哥是盜賊出身,家傳的功夫。他們老盧家的規(guī)矩別說鉆洞,就是爬墻也是頭下腳上的倒著爬,名號叫蝎子倒爬墻?!?/br>
    “你五哥家里不會都是倒著長的吧?”

    “這是有講究的,盜賊的勾當最怕被人偷襲,倒著過去一旦情形不對,腳上挨上一刀一鏢,總比頭上挨一下要好吧。”

    “當個賊還有這么多講究。”

    “可不是嘛,里面學問大了。如今四哥、五哥聯(lián)手,響當當?shù)摹瓤取?/br>
    蕭遙逸狼狽地咳嗽起來。

    程宗揚笑咪咪道:“看你說得挺得意,我正聽得過癮呢?!?/br>
    蕭遙逸訕笑道:“這事兒程兄聽了沒什么好處。我們這些兄弟在外面都各有各的身份,程兄知道太多反而不好,有機會我再給程兄引見吧。”

    “不就是殺手嘛?!?/br>
    程宗揚一哂,“謝藝早就說過,你們星月湖有車馬行、船行、鞠社,還有六朝最好的殺手,要不要把我滅口?”

    蕭遙逸嘻笑道:“老大沒有發(fā)話。他要發(fā)了話,說不定我真把程兄給滅口了?!?/br>
    說著他往水里一潛,接著從柵欄內(nèi)鉆出來,回身朝程宗揚招招手。

    宮城內(nèi)是一座園林,一座湖泊彎彎曲曲繞過山崗,從水門與玄武湖相連。進了宮城,兩人都收起嘻笑。

    蕭遙逸從水靠內(nèi)拿出面罩,給程宗揚丟了一張,自己套在臉上,然后輕煙般升起落在一根松枝上。

    “那邊是太初宮,那邊是昭明宮?!?/br>
    蕭遙逸低聲道:“程兄看咱們?nèi)ツ倪吪雠鲞\氣?”

    程宗揚想起自己用靈飛鏡時看到西側宮殿的燈火?!碧鯇m吧?!?/br>
    “好主意?!?/br>
    蕭遙逸指著宮殿重重疊疊的屋檐道:“最高那座就是太初宮神龍殿。趁著有風,咱們先潛過去?!?/br>
    蕭遙逸對宮中的防衛(wèi)了如指掌,領著程宗揚忽走忽停,越過重重宮禁。有他幫忙,最難的一關如履平地,一路沒有撞上半個人影。

    太初宮屬于內(nèi)宮,沒有禁軍防衛(wèi),一旦越過宮墻只剩下宮女太監(jiān),兩人行動更加輕松。

    穿著黑色水靠的蕭遙逸靠在殿后聽了片刻,然后斜身飛起,左腳在廊柱上一點彈到另一側,接著右腳伸出在殿后微一借力,又升起數(shù)尺,之字形在廊柱和殿墻上來回兩次縱躍,瞬時便掠上三丈高的屋檐,身體一蜷躲在斗拱后面。

    程宗揚知道這小子身手不俗,沒想到會這么好。自己近在咫尺都沒聽到絲毫風聲,如果有哪個太監(jiān)出來撒尿正好看到,多半眼睛一花就找不到人影了。

    程宗揚瞧瞧涂過朱漆的廊柱,這么光滑的柱身,自己要像蕭遙逸那么輕松只怕還要多練兩年。不過程宗揚也有辦法,他從衣內(nèi)拿出一根丈許長的繩索,往柱后一繞,兩手握住繩端,然后向上揮起斜著一拉。

    繩索上沾了水比平常更易拉緊。程宗揚雙臂用力,兩腳蹬住柱身,借勢向上跨了兩步。等身體與繩索平行,抖手向上一揮攀住柱身高處,再次借力。雖然沒有蕭遙逸那么揮灑自如,也輕松上到檐下。

    “程兄這一手不錯啊?!?/br>
    “在南荒摘椰子時候學的?!?/br>
    程宗揚貼在殿角聽了片刻,然后又朝殿內(nèi)瞄了一眼。

    “沒人?”

    “有燈光,只不過被帷幕遮住,暗了些。”

    蕭遙逸悄聲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檐角該有個風口?!?/br>
    蕭遙逸身體緊貼在檐下,像壁虎一樣游到檐角,仔細查看片刻,然后朝程宗揚打了個手勢

    。

    “有人,而且很多?!?/br>
    蕭遙逸輕聲說道,口氣中透出一絲緊張。

    殿內(nèi)張掛著誹紅紗帷,程宗揚運足目力才勉強看到殿上的蟠龍椅中,隱約坐著一個人影,應該就是晉帝了。

    蕭遙逸悄悄一指,程宗揚瞇起眼睛,只見帷幕下方透出許多錯落的陰影,似乎是一群人席地而坐。程宗揚心頭升起一絲寒意,兩人在檐下伏了將近一刻鐘,滿殿的人不僅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音,甚至沒有任何動作,就那樣靜悄悄坐著,仿佛一堆人形木偶。

    兩人又等了片刻,殿內(nèi)始終一片死寂。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來吧!”

    蕭遙逸活動一下手腳,然后身形一閃,柳絮般悄無聲音地落在地上,接著抬手推開殿門。

    殿內(nèi)誹紅帷慕一直垂到地面,里面透出微弱的光芒。兩人對視一眼,蕭遙逸伸手慢慢拉開帷幕。

    一片耀眼光輝從內(nèi)射出,大殿內(nèi)鋪著猩紅色的長絨地毯,四周點著十余根手臂粗的羊脂臘燭。帷幕內(nèi)坐著一群女子,她們盤著云髻,穿著華麗的舞衣,懷里抱著琵琶、*篌、排簫、琴、箏諸般樂器,似乎是宮里的樂工。只不過她們這時都閉著眼睛,身子歪到一邊,有些手指還按在弦上,似乎剛演奏到一半就睡著了。

    殿內(nèi)睡臥著十余名舞姬,她們彩袖長鋸,曼妙的身姿或俯或仰都保持舞蹈的姿態(tài),姿容嬌美。而在這些舞姬之間,一條長長的七彩絲帶飄飛成一個完美的圓形,彩帶中間一襲鮮艷的羽衣飄然若飛,羽衣內(nèi)覆蓋的卻是一具白森森的枯骨。

    那具枯骨呈現(xiàn)出仰臥的姿勢,雙臂張開,裙鋸翻到腰間,露出已經(jīng)化成白骨的腰腿。顱骨兩側各垂著一顆寶石墜子,白骨上的長發(fā)已經(jīng)委頹,仍保持著繁復的云髻形狀。

    那女子的骨殖似乎很久沒有人動過,白骨上蒙了一層細細的灰塵,只是她的發(fā)絲仍然漆黑烏亮,看得出生前精心保養(yǎng)的痕跡。

    程宗揚心頭坪坪直跳,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自己說出去都沒人相信。那個化為枯骨的女子周圍,年輕貌美的舞姬猶如海棠春睡,臉上還帶著淡淡笑容。自己怎么也無按想像她們?nè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