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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道:“常陣要九陣并用,都監(jiān)大人如何分派兵力?” 黃德和指著陣圖道:“其一先鋒之陣&039;御奔沖,陷堅陣,擊銳師&039;,便以鐵甲營為之;其二策先鋒陣&039;置于先鋒陣后,以騎將一員統(tǒng)之,制敵奔突&039;,便以王將軍為首,領二都策應先鋒;其三中軍大陣,以第三軍十個都,第七軍十個都為之;其四前陣乃奇兵,出中軍大陣之前,選一營為之?!?/br> 種世衡道:“四陣已經(jīng)用掉六營人馬,還余五軍,如何為之?” 黃德和厲聲道:“若第六軍在此,何需捉襟見肘!東西拐子馬陣、無分地馬三陣需用騎兵。既然無騎可用,只能棄之。殿后、策殿后陣,各用一營,有此六陣,尚堪一戰(zhàn)!” 劉平看著黃德和,良久道:“就依都監(jiān)大人所言。鳴金!” 種世衡急道:“將軍!切切不可!敵寡我眾,正需一鼓作氣!一旦鳴金,我軍銳氣必折。” 劉平冷哼一聲,“哪里還有銳氣!傳令!調(diào)盧政神射營為中軍!” 宋軍重新結陣,以鐵甲營在前,王信帶領兩個都在旁策應,第三軍剩余的十個都以及盧政的兩個營結成中軍大陣,第七軍余下三個營分別為前陣、殿后陣和策殿后陣。 三川口有三道溪水,星月湖軍士據(jù)守第一道溪水,宋軍中軍大陣有四個營的兵力,無法全部放在第一道、第二道溪水之間,只能退過第二道溪水,在第二道和第三道溪水之間結陣。最后面的殿后陣,更是放在第三道溪水之后。 劉宜孫匆忙收攏自己的隊伍,一邊尋找張亢,但天寒地凍,根本無法往溪中打撈,看到營旗招展,招集散亂的隊伍,劉宜孫只好放棄,帶兵回撤。 雙方都獲得了一絲難得的喘息機會,抓緊時間休整部署。程宗揚看看這邊的徐永和趙譽,又看看另一邊的杜元勝和臧修,“你們以前打仗也是這樣打的?” 一個不滿員的步兵營,與宋軍捧日軍幾千精銳打得不分勝負,程宗揚都不明白這一仗是怎么打的。 徐永道:“劉平是地方將領調(diào)到禁軍的。對我們不熟,對捧日軍也不熟,才一錯再錯。如果只用鐵甲和神射二營,四營的兄弟就麻煩了?!?/br> 敖潤道:“宋軍也是,怎么不一家伙全壓上來?” “他們不敢?!?/br> 趙譽道:“宋軍的騎兵被引走,又少了八個都。只剩下第三軍三個半營,第七軍五個營。大概是三千五百人上下。宋軍不慣雪戰(zhàn),戰(zhàn)斗力要打個八折,想吃掉四營的兄弟,至少要投入四個營,但四營兄弟背后有冰溪,宋軍沒辦法展開陣型。如果后軍也壓上來,再來一隊人馬,就把他們沖散了。劉平這樣做,是在防著我們伏兵。” 杜元勝道:“大雪是天時,冰溪是地利。我軍背溪作戰(zhàn),后顧無憂,再加宋軍不敢投入全力,崔中校的混元錘又正克宋軍的鐵甲營--便是這樣了?!?/br> 程宗揚默算了一下,宋軍四個營名義上是兩千人,實際大概有一千八百人,戰(zhàn)斗力打過折,算一千四百。星月湖軍士不足三百人,與宋軍的比例是一比五。 再加上溪水,承受的壓力在一比三左右,看來這個比例并沒有數(shù)字上那么懸殊。 尤其宋軍的鐵甲營并沒有實際投入戰(zhàn)斗。這樣算下來,星月湖一個營獨斗捧日軍兩個半營還游刃有余,也不奇怪了。 星月湖軍士損傷達四成,數(shù)量雖然不小,但情況明顯比宋軍好得多。宋軍一退卻,他們并沒有趁亂追擊,一半人坐下來,打坐調(diào)息,恢復體力,另外一半在前列陣戒備。傷者在隊列中就地救治,沒有一個撤到溪水之后。 生死關頭,雙方軍士的素質(zhì)便顯露出來,星月湖許多傷者都是在要緊關頭避開要害,戰(zhàn)歿者并不多。相比之下,宋軍的傷亡數(shù)字就足夠劉平皺眉了。王信第三軍的三個營加兩個都全部投入戰(zhàn)斗,包括鐵甲營在內(nèi),傷亡達三成,比例看似比星月湖低,但戰(zhàn)死不下三百人,尤其是最先投入的一個營被徹底打殘,只能把散兵編入中軍大陣。 星月湖軍士抓緊時間休息,卻不愿讓對手也能休息。崔茂提著銅錘踏雪走向宋軍堅陣,朝大纛下的宋軍將領揚聲道:“劉平,敢與我一戰(zhàn)么!” 劉平冷冷道:“射!” 宋軍張開弓弩,箭矢雨點般飛向那個孤零零的身影,崔茂大笑道:“劉平小兒!無能鼠輩!” 說著又闖上前去,接連擊殺數(shù)名宋軍,在先鋒陣合圍之前,逸出重圍。宋軍雖然吃了些虧,但他們緊守陣腳,星月湖如果強攻,勢必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戰(zhàn)局一時陷入僵持。 第七章 程宗揚看了看時間,時針接近十點,大雪已經(jīng)埋到小腿的一半,還沒有停歇的跡象。這樣的天氣里,宋軍嚴陣以待,只會讓體力白白流失。 王信馳回中軍,“將軍,不能再拖下去了!兄弟們不耐風雪,這會兒衣甲都濕透了,再待下去,只怕鐵甲營的甲片會凍在一起?!?/br> 剛才劉平接納了自己結陣的主意,讓黃德和很是松了口氣。捧日軍不依陣圖而戰(zhàn),即使打勝自己也不能免責,一旦打敗,斬首的可能都有。他說道:“既然戰(zhàn)不得也守不得,不如緩緩退卻?!?/br> 種世衡嘴張到一半,又閉上了。 劉平道:“說吧?!?/br> 種世衡簡單說道:“郭指揮使。” “沒錯!” 王信一拍大腿,“老郭去了兩個時辰,也該回來了!” 黃德和道:“如果敵寇是以主力攻擊郭指揮使的第六軍呢?” 種世衡道:“不可能。敵寇精心挑選三川口,就為了在此與我軍一決勝負。 他們以數(shù)百兵背水列陣,有恃無恐。末將認為 ,這周圍至少還有三個營的敵軍潛伏?!?/br> 黃德和不咸不淡地說道:“但愿都虞侯能看準吧。” 遠處劉宜孫忽然站起來,招手道:“張大哥!” 張亢已經(jīng)脫了濕衣,不知從哪兒剝了身帶血的衣甲,從山林中鉆出來。 “張兄去哪兒了?” 張亢不緊不慢地走過來,低聲道:“給兄弟們找條逃生的出路。” 劉宜孫愕然看著他,半晌才道:“我軍雖然初戰(zhàn)不利,哪里就輸了呢?” “你還看不出嗎?” 張亢道:“敵寇步步設計,先是小股襲擾,令我軍心浮氣燥。我軍本來三個軍,六千余人,結果郭遵的騎軍輕易出動,王信軍被引起八個都。這便少了一半的人馬。這伙敵寇你也見了,尋常敵寇被十倍軍力包圍,早逃之夭夭,他們卻敢背水而戰(zhàn)。嘿嘿,如果我沒猜錯,這三川口,便是我們捧日軍第三軍、第七軍的葬身之地!” 劉宜孫打了個寒噤,一時說不出話來。 “敵寇處心積慮,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始來一戰(zhàn)。既然如此謹慎,此時出陣定是有了必勝的把握。” 張亢道:“好在敵寇人手不足,未必能把我們?nèi)粼谶@里,想要逃生,還有機會。如果伏兵出現(xiàn),我們先往北逃往山上,再往東繞個圈子……” “不要說了?!?/br> 劉宜孫打斷他,“我劉宜孫絕不會當逃兵!” …… 十點二十分,程宗揚幾乎懷疑雙方會不會就此罷兵的時候,崔茂軍忽然全軍起立,除了受傷無法行動的數(shù)十人以外,其余軍士列成錐陣,沉默無聲地朝宋軍逼來。 劉平立刻道:“策先鋒陣、前陣、策殿后陣戒備!” 黃德和道:“敵寇在前,為何動用側翼?” 種世衡冷冷道:“敵寇棄水來攻,不理后路,必然側翼有援軍出現(xiàn)。” 他轉過身,抱拳道:“將軍!都虞侯種世衡請戰(zhàn)!” “兵出何處?” “北山!北風正急,敵寇不來便罷,若來,定會順風而襲。” 劉平點了點頭,“前陣交給你了?!?/br> 種世衡徑直出了中軍,率領前陣的一個步兵營在北面列陣,人人刀出鞘、弓上弦。前面先鋒陣的鐵甲營廝殺聲不斷傳來,種世衡卻看也不看一眼。那伙敵寇雖然勇悍絕倫,但以不足半數(shù)的兵力,想撕開鐵甲營的防守絕非易事。要緊的是側翼隨時會出現(xiàn)的敵寇生力軍。 程宗揚放下望遠鏡,“宋軍學聰明了,竟然沒有上當?!?/br> 杜元勝道:“這幾員將領還不差,指揮都有章法,就是運氣差了些,遇到了侯中校?!?/br> 大雪變成鵝毛狀的雪花,大片大片飄落,前陣的宋軍迎風而立,寒風吹在臉上,如同刀割。宋軍不耐苦寒,不少人被凍得臉色發(fā)青,種世衡有些懷疑,如果敵寇不出現(xiàn),自己的軍隊還能在這樣的天氣里支撐多久。 忽然一面戰(zhàn)旗出現(xiàn)在山林中,火紅的旗面在風中獵獵飛舞。那面旗幟不知上過多少次戰(zhàn)場,邊緣已經(jīng)破損,但上面一個繡金的“岳“字依然色澤鮮明,仿佛隨時都能從旗上躍出。 種世衡微微瞇起眼睛。武穆王,岳鵬舉。時隔十余年,又見到星月湖大營的戰(zhàn)旗,他不禁手心出汗,這一仗究竟是生是死,種世衡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毫無把握。 從林中出來的只有一匹棗紅色的戰(zhàn)馬,馬上的騎手穿著與崔茂同樣的軍服,單手持著旗桿,從容踏雪而來,如果不是他手中的大旗,簡直就像踏雪尋梅的文人雅士。 騎手簡短說道:“八駿第七,朱驊王韜。” 種世衡在陣后看著他,一邊道:“放箭!” 就在弓弩手放箭的同時,王韜右手舉起大旗,用力向前一擲,旗桿標槍般直射而來,掠入宋軍陣中,從一名槍手頸中刺入,帶著血雨牢牢刺進泥土數(shù)尺。接著王韜縱馬向前,一邊從鞍側取下一柄大斧,雙臂一揮,巨大的斧輪帶著火光轟然而出,掃過丈許的距離。激射的箭矢被烈焰卷住,頓時化為灰燼。 崔茂在幽長老交手時右手受傷,無法使出全力,此時王韜的出手,才讓種世衡真正見識了星月湖八駿的實力。 前排十余名刀手同時舉盾,合力擋住王韜的焚天斧,兩名刀手被斧輪劈中,包鐵的木盾頓時碎裂,濺出無數(shù)火星。宋軍嚴密的陣型被他這一斧撼動,露出一個缺口。后面的槍手匆忙舉起長槍,刺向王韜。后面陣內(nèi)的軍士則試圖奪下那面軍旗,但旗桿入地數(shù)尺,幾名軍士聯(lián)手,都未能拔出,反而使陣型更加散亂。有軍士揮刀試圖砍斷軍旗,但拼盡全力也沒能砍動旗桿。 種世衡厲聲道:“不必理會!全軍聽令!殺!” 趁著軍旗引起的混亂,王韜的戰(zhàn)馬像楔子一樣攻入前陣,巨斧烈焰狂舞,以一人之力,撞開宋軍的陣型。 程宗揚這才知道為什么早在夜影關時,臧修說起幾位校官,對烈山這一戰(zhàn)信心十足。星月湖八駿,真的是夠猛。不過王韜這種打法極耗真元,能支持一刻鐘已經(jīng)很了不起。宋軍再怎么說也有幾千人,等他氣勢一弱,踩也踩死他。已經(jīng)等了快一上午,約定的信號始終沒有出現(xiàn),難道孟非卿和侯玄商量好了,讓自己來觀戰(zhàn)的? 轉眼間,王韜已經(jīng)攻進宋軍陣中,那面軍旗仍牢牢釘在雪地上,反而是宋軍兩面都旗被他的焚天斧斬斷,連旗子都燒了個干凈。 種世衡沒想到敵寇只出來一騎,就讓己軍士氣大挫,再讓他橫行下去,整個前陣就徹底亂套了。種世衡擎出眉尖刀,催馬上前,雙手一送,刀尖卷起風雪,挑向王韜的咽喉。 就在這時,種世衡眼角的余光看到一隊軍士悄無聲息地掠上戰(zhàn)場。 王韜的第五 營采取了與崔茂軍完全相反的戰(zhàn)術,崔茂的四營是列成戰(zhàn)陣,以集團方式作戰(zhàn),而五營則以以班為單位,徹底打散,十人一組,趁營長吸引了宋軍全部注意力的機會,以隱蔽的方式接近,然后突然出手。等種世衡覺察出他們的戰(zhàn)術,二十個班就像快刀切牛油般,將整個前陣切開。 五分鐘。僅僅五分鐘,嚴陣以待的宋軍前陣就徹底崩潰。程宗揚與敖潤互視一眼,后者也一臉愕然。程宗揚聳了聳肩,“風向?qū)嵲谔茫┻@么大,宋軍連眼都難睜開。老杜,你說是不是?” 杜元勝道:“就是讓宋軍自己跟自己打,站在上風的一隊也能輕松取勝。” 種世衡的眉尖刀以快見長,此時前陣已亂,他索性放手一搏,一時間刀光霍霍,連王韜的焚天斧也難以斬開他的刀網(wǎng)。 前陣的突然崩潰,令宋軍大為震動,位于最后方的殿后陣試圖回援,但有溪水相隔,只好停下,隔溪等待。幸好盧政親率策殿后陣的一個營,加上中軍大陣派的兩個都,重新穩(wěn)住陣腳。 就在這時,遠處號角聲響起,程宗揚精神一振,“干!終于想起我們了!兄弟們!該出手了!” “程頭兒!” 敖潤叫道:“宋軍在這邊!” “是郭遵的騎兵!你以為咱們備馬是干什么用的?” 江州坐騎都是從外地販來,蕭遙逸多方搜羅,把自己私養(yǎng)的馬匹都湊上,數(shù)量也不足五百匹。這次卻交給程宗揚三分之一,除了自己帶的星月湖五個班,兩隊雇傭軍也有半數(shù)乘馬。 程宗揚躍上馬背,一連串道:“徐永!你帶隊去協(xié)助四營的兄弟!趙譽!你在后協(xié)助,無論如何把他們趕過第二道溪水!杜元勝!你帶雪隼的兄弟們過溪,在四營后面列陣!郭遵的騎兵肯定要回歸本陣,能不能擋住他們第一波攻擊,就看你們的了!” 山丘上人聲鼎沸,戰(zhàn)馬嘶鳴,那些雇傭兵已經(jīng)等了一上午,又見宋國禁軍沒有想像中那么強,都有心殺過去大撈一把,軍令一下,立刻歡呼起來。三人帶著人馬分頭行動,戰(zhàn)馬的鐵蹄在雪地中劃出幾道相背的弧線。敖潤也跟著杜元勝去溪水列陣,馮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