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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回去的時候,肖老師帶著學(xué)生已經(jīng)回來了,正忙忙活活的各自整理行李。院子里支起了兩張木桌,冷菜已經(jīng)上了桌。彌薇一進門就看見兩個村里的婦女正端著大盆大盤子的熱菜往桌子上擺。 菜做得挺粗糙,都是家常菜,但勝在量大,最適合這種多人聚餐的場合。彌薇挨著肖老師坐下,抽空問了他一個問題,“肖老師,這次出來寫生您是怎么選中這個地方的?” 肖老師一下就感嘆上了,“要說這事兒吧,誰能想到這么個小村子里也出好瓷土呢?也虧了老程走南闖北的,見識廣?!?/br> 老程就是他的師兄,也是彌薇和蘇杭他們幾個人的老師。 這個回答并不會讓彌薇感到意外,因為能對肖老師施加影響的人并不多。 但同時也令她不解,葉連江已經(jīng)肯定了寫生地點的選擇是他推動的結(jié)果,他一個外地來的打工者,能有什么門路聯(lián)系上自己的老師?并且還成功地利用了他? 彌薇又問肖老師,“我家程老頭認識的人里頭有姓葉的嗎?” 肖老師一下子笑了起來,“你還問我?你自己想想你師娘姓啥?” 彌薇愣住,她師娘可不就姓葉?!難道葉連江跟她師娘沾親?要真是這樣,似乎也說得過去。 彌薇心想,這個葉連江爪子可伸得真長啊。 她有種被人牽著鼻子走,被什么東西困住了的恐懼,但同時卻又真真切切的滋生出了幾分好奇心,對于魏三花的好奇心。 她站在這個院子里,看著魏老頭和他老伴兒忙忙活活地喂雞喂鴨子,捯飭菜地,心里卻在描畫當(dāng)年那個受盡委屈,大雨天也要上山割豬草的名叫魏三花的少女。 在她的想象中,魏三花也曾經(jīng)站在這里,抱著或孺慕或委屈的心情注視那一對刁鉆的老夫妻。 彌薇有種微妙的心疼。如果她是魏三花,她能不能也從這樣的泥濘里爬出來,一直走到那樣一個光鮮的位置上去? 從魏三花到魏昭儀,這女人內(nèi)蘊在骨子里的柔韌不屈的生命力令她目眩神迷。有一種傳奇人物從故事里走出來,活生生出現(xiàn)在眼前的神奇感覺。 彌薇從未像這一刻這般對某個人生出了膜拜的沖動。 她甚至想把她知道的這些信息去交給某個會寫故事的人,說不出會寫出一部蕩氣回腸的奮斗史。 她不是為了魏三花而來,但在下河村停留的三天,每一分鐘都仿佛與這個女人有關(guān)。 在客棧會聽到老板娘對她不孝順的女兒的種種抱怨,到了外面又總會聽到村里人對魏三花的同情。在他們的口舌之間,魏三花勤勞隱忍,被她的父母兄弟榨干了身上的最后一滴油水,而后憤然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 當(dāng)然也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酸唧唧的暗示魏三花掙錢的方式見不得人,但這種聲音一出現(xiàn),很快就會被人岔開。 沒人愿意深談。 這種刻意回避的態(tài)度太明顯,這加深了彌薇心里那種不妙的預(yù)感,同時又讓她有種說不出的難過——為了二十多年前,那個義無反顧離開家鄉(xiāng)的少女魏三花。 彌薇再一次撥通了葉連江的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起,男人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大小姐,你是不是從來不看時間?需要我提醒你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半嗎?你知道正常人在這個時間都在干什么嗎?” 彌薇很認真的想了想說:“加班。” 葉連江,“……” 彌薇沒有調(diào)侃人的意思,她習(xí)慣在三點左右上床睡覺,一點半正是她一天之中思維最活躍的時候。這個時間段她通常都在工作。 葉連江真是敗給她了,“好吧,你有什么要緊事?” ”你跟我說魏姨的生意有問題,想讓我知道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沒猜錯的話,你當(dāng)初攛掇魏冬陽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吧?” 葉連江有些警惕,“差不多吧。你想說什么?” “如果我能打聽到老魏和他老婆當(dāng)年是怎么對待魏三花的,沒理由魏冬陽打聽不到。”這個問題這些天一直困擾著她,“為什么魏冬陽還會掏錢給他們蓋新房?” 葉連江比她還吃驚,“魏冬陽給他們蓋新房?!” 彌薇暗想他這驚訝到底是真是假。 “這我真不知道。”葉連江像是被這個消息給震得清醒了,“我就告訴他魏氏的生意不對,故意騙錢,做出來的保健品吃死了人。他不相信他媽能干這種黑心的事,我讓他自己去打聽他媽是什么樣的人。” 彌薇一瞬間醍醐灌頂,原來葉連江是要查魏氏的生意!他需要有一個魏昭儀身邊的人來協(xié)助他,去查找魏昭儀違法亂紀的種種證據(jù)! 而這個目的要想達成,這個援助他的人首先要跟他一樣,要認清楚魏昭儀的真實面孔,甚至于……對她抱有一種必須鏟除的決心。 這就是葉連江糾纏魏冬陽、糾纏她的真實動機。 魏冬陽既然來了,那么彌薇知道的那些事他也一定知道。他為什么還要給他們錢?因為看到下河村的生活條件不好? 僅僅是同情嗎? 或許是這些日子以來看多了魏冬陽的另一面,彌薇對自己的判斷也有所動搖,總覺得她或許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他。 “他回去之后,跟你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葉連江想了想,“就說人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什么的,我還挺高興。他相信我說的是真話,這才有下一步繼續(xù)合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