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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權(quán),是否太大了點? 午膳準(zhǔn)備之時顧南城下朝歸來,聽說清挽在后花園乘涼,褪了朝服便朝那邊走去。灑錦專用一個小蓮池種在水塘旁邊,菡有四個花苞,一朵正盛放,清挽便叫人專門安了一個軟榻子在蓮池附近的柳樹下,既可以乘涼,亦可以賞花。顧南城到的時候,清挽正閉眼假寐,微風(fēng)吹拂,裙袂飄揚,香遠益清,好一幅美人納涼圖。 “夫人?!?/br> 她睜開眼來,男子一如既往嘴角含笑。 “雖說為夫不忍夫人長途跋涉,但更不堪分離之苦。所以,夫人,后日我們便要啟程去華辰了。” “去華辰?”清挽重復(fù)。 “嗯。三國使節(jié)來訪,為示白爻和平邦交,朝中派了三名大臣分別回使三國,為期三月,秋分之時返程歸國。”昳華嘴角笑意加深,“清挽可愿同為夫一起去看那漫山遍野的三色堇花開?” 湛湛天地間,他們盈盈相望,一個溫潤如水,一個淡如飄云,兩心相知,攜手天下。 “夫君在哪兒,清挽在哪兒?!?/br> 女子清亮秋眸里是男子飄逸的青色衣袂,涼風(fēng)習(xí)習(xí),亭亭孑立。 許府。 “出使中晉?”許櫻蘇望著把自己叫到書房來一臉嚴(yán)肅的父親,不懂為何。他才從昆侖山上下來多久?如此關(guān)乎兩國交往的大事,皇上怎么會想到讓他去做出使大臣?況且,兩國邦交,豈能兒戲,稍有不慎,便會引發(fā)國家戰(zhàn)爭,歷來這些事情,都是交給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做的,他一介平民,還未曾想過接下尚書大人的位子,皇上便這般急不可耐的委以重任? “爹……能不去嗎?”許櫻蘇不滿嘀咕道,“……明日我還要去找清兒呢……” “圣旨明日便下,你覺得可能嗎?”許老瞪他一眼,撫須說道。 “為何皇上會特意指派我去?” “……是南相提議,為的是讓你們這些官家子弟出仕磨練,為國培養(yǎng)棟梁之才。”許老略一沉吟,“想來也是用心良苦,京城中貴族紈绔子弟大多不學(xué)無術(shù),整天游手好閑,這般下去,白爻定是要毀在你們這一代手里。出使別國,雖任務(wù)艱辛,但也能讓你們懂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亦學(xué)會謙卑,為官之人,切記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南相這次能提到你,讓老夫很驚訝。蘇兒,你二十年未曾下過昆侖山,為人處世,太過單純了些,這次的歷練,或許能讓你快速成長。好好經(jīng)歷,別讓爹失望。” 南相?顧昳華? “那出使另外兩國的人都有誰?” “南相以身作則,出使華辰;兵部狄大尚書之子狄簡出使西涼?!?/br> 聞言許櫻蘇神色一萎:“南相也去?……也就是說,清兒會跟他一起去……” “蘇兒!”許老一聲厲喝,神色是他從下山來從未見過的嚴(yán)厲,嚇得他心中一驚,“‘清兒’‘清兒’這般親昵像什么話!宋清挽的閨名是你叫得的嗎?她是丞相夫人,是你我惹不起的人,你可以客氣交往,但決不能存上非分想法……” “好啦好啦!”許櫻蘇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打斷他的話,“出使中晉還有很多事情要準(zhǔn)備,我走了?!闭f完也不等許老回話,徑直跑出去了。 許櫻蘇出了許府,直直朝丞相府跑去。 不管,他就想見到清兒! 橫沖直撞一路,他衣冠不正,稍顯狼狽,未等人通傳,便跑了進去。 “清兒清兒……” “清兒清兒……”急急的聲音里已帶了顫音。 三個月。 三個月看不見她言笑盈盈。 三個月聽不到她溫聲軟語…… 這是多么難過的事情。 清挽抬起頭,一團藍色的影子就撞了過來,青衣一閃,她被人掠到一邊護在懷中,是熟悉的竹香。 “許小公子這是?”男子的聲音不急不緩,好聽舒暢。面上笑容,隨之減了三分。 許櫻蘇眼睛一眨,豆珠兒便落了下來;“清兒……怎么辦,我要出使中晉,三個月見不到你……” 清挽聞言先是一愣,爾后又是一笑,安慰道:“三個月而已,轉(zhuǎn)瞬即逝。茱萸花開之時,重陽節(jié)至,那時我們便又相逢了?!?/br> 會很快嗎? 會嗎? 可是為什么全身的血液都在告訴我,那是一段很難熬的日子。 許櫻蘇無法理解這般奇怪的感覺來自何處,悶,疼,渾身沒一處地方輕松自在,好像中了毒針,刺得骨頭都感覺到痛了。 見他神色有異,清挽走過去,蹙眉問道:“櫻蘇,怎么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許櫻蘇委屈道:“……清兒,我舍不得你……疼……”未說完便又是兩顆晶瑩剔透的淚。 清挽一嘆,掏出手絹來,細細拭去他臉上的淚,說道:“櫻蘇,我雖喜愛你單純童真的性子,但如今你已不是在昆侖山上,這個世間,除了你自己,除了好人,還有壞人,還有很多會傷害你至親的人。你是男子,便應(yīng)當(dāng)有男子的擔(dān)當(dāng),男兒有淚不輕彈。尋常分離,人生有很多,但正因為有分離,所以才有重聚。櫻蘇,三月之后我們再相見,我希望你還是你,但你又不是你。你能嗎?” 男子低眸半晌,抬起頭來深深望了她一眼,未說一字便掉頭跑開,就這般消失在丞相府。他風(fēng)風(fēng)火火來,亦風(fēng)風(fēng)火火去。來之時無人知曉他在想些什么,去之際亦無人知曉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