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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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修行,他還是很好的將這株雜草給覆蓋住了。這株草在泥土上覆蓋了三尺的范圍,但是在泥土下方,它的根莖至少抓了一立方的泥土。 他握住了雜草靠近泥土的部分用力想要將它拔、出來,可是他低估了靈植也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他拔了好幾下,雜草紋絲不動!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去拔這株雜草,只聽咔的一聲脆響,他的靈氣斷開雜草齊根而斷。他手握一把雜草,一屁股向后跌在了田地中。 杜衡終于明白了溫瓊說的煉體是什么意思,這確實煉體啊,拔草的時候比舉鐵還費力氣??! 杜衡眼睜睜的看著他方才拔、出來的草又郁郁蔥蔥的長了出來,真是氣得他一口老血都要出來了。 杜衡苦著臉看向溫瓊:“師傅,我拔不動。我覺得這個任務(wù)不太可能完成吧?” 溫瓊笑了笑,她溫和的笑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動不動就說不可能我不行!你要記得,一切皆有可能!給我看好了!看清你師傅我是怎么用靈氣的?!?/br> 溫瓊彎腰握住了一株靈植,溫潤的靈氣就從她手中蕩開。杜衡感覺到了這股靈氣溫柔的包住了整株靈植。 溫瓊手腕輕輕網(wǎng)上一提,一株連著根須的靈植就被她帶出了地面,黃白色的根須比上方的靈植大了足足五倍,上面沒有沾染一絲泥土! 杜衡覺得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溫瓊輕輕松松就做到了! 128 溫瓊笑吟吟的看向杜衡:“看清我是怎么做的了嗎?” 杜衡訕訕的笑了,他厚著臉皮說道:“師傅,你剛才速度太快了,這次能慢一點嗎?讓我看清楚一點?!?/br> 溫瓊深吸一口氣,她面帶笑容:“好啊,這次你可看仔細(xì)了。”截止到目前為止,溫瓊還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可是當(dāng)杜衡還是沒看清她的動作之后,溫瓊上前就呼了杜衡一個腦瓜子:“和你說過多少次!用心看!你的招子長著出氣的嗎?!” 靈田中,杜衡被溫瓊摁著打,杜衡抱著腦袋嚶嚶嚶的。那小可憐的樣子讓田埂旁邊的三個大妖怪齊刷刷的嘆了一口氣:“幸虧叫溫瓊來了,要是換了我們,真下不了手?!?/br> 笑笑深有體會的啾啾了兩聲,杜衡真的太笨了,他都看不下去了。 結(jié)果杜衡在靈植田中趴了半天,他一株都沒有拔、出來,這事他會亂說?當(dāng)天傍晚他還要去沛竹林經(jīng)受打擊,杜衡在竹子的啪啪聲中理解了笑笑,難怪笑笑要離家出走。 他也想離家出走了。 鼻青臉腫的杜衡坐在床上任由玄御幫他抹藥,今天他在竹林中發(fā)呆了,竹竿抽裂了他的皮膚,看著血rou模糊的。這種程度的傷就需要輔助外用藥了,好在景楠練出來的藥藥性很好,今天抹上去,明天就看不出傷痕來了。 杜衡有些挫敗,他郁悶的問玄御:“玄御,我是不是很笨?” 玄御手指上沾著藥粉,他正細(xì)細(xì)的涂抹著杜衡的后背。杜衡前胸后背密密麻麻都是被抽打出來的傷痕,玄御的眼底都是不忍。 聽到杜衡這么說,玄御緩聲安慰他:“不,你不笨,只是暫時不得法?!?/br> 杜衡疑惑的轉(zhuǎn)過頭:“怎么不得法了?我現(xiàn)在修行的功法不都是大家和師傅幫忙選出來的嗎?是我沒悟到真正的使用方法?” 玄御深深的看著杜衡:“不要著急,你現(xiàn)在的修行速度已經(jīng)很快了,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修行這種事情不止要靠人指導(dǎo),更要靠自己的感悟。” 杜衡挫敗的看著頭頂?shù)囊姑髦椋骸拔液鼙康?,我以前?shù)學(xué)經(jīng)常不及格。別的男生數(shù)學(xué)都能穩(wěn)穩(wěn)的過及格線,我連抄都抄不到及格分?!?/br> 杜衡長嘆短吁:“算了,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么?靜下心來好好的修行才是正道。明天去拔草!” 杜衡帶著一身的藥味滾到了被子里面去了,玄御將藥膏放在了床頭柜上,他窸窸窣窣的鉆進(jìn)了被子然后從背后抱住了杜衡:“還疼嗎?” 杜衡小聲的要求道:“好多了,有點癢,你幫我撓撓吧?” 傷口快速愈合的時候會有些癢,疼痛尚且能忍,但是癢卻讓人無法入眠。杜衡手短,后背上好多地方他夠不著。 不過就算他能夠著,玄御也不會讓他撓。他一爪子下去沒輕沒重,背后立刻多了幾條紅痕不說,有時候還會將正在愈合的傷口撕裂弄得鮮血淋漓的。 玄御伸手在杜衡后背上拂過,說來也奇怪,杜衡覺得奇癢無比的傷口經(jīng)過玄御的拂過頓時就安靜下來了。杜衡舒了一口氣:“要是沒有你該怎么辦???” 玄御緩聲道:“只要你不離開,我一直在你身邊?!?/br> 杜衡哼哼唧唧的睡著了,夢里都是一碰就碎的雜草。他被淹沒在雜草中急的都快哭了,就在他覺得要哭出聲來的時候,他看到雜草中出現(xiàn)了一條青色的尾巴。 那條尾巴像是魚尾又像是蛇尾,尾巴在他眼前一掃,滿地的雜草就開出了絢爛的花朵來。杜衡的夢中到處都是綻放的鮮花,花瓣飄起迷了雙眼,杜衡在花瓣中看著玄御走來。 后半夜杜衡伸手一摸,差點嚶的哭了出來。沒完沒了???為什么最近的春、夢來的這么強(qiáng)烈?難道是因為春天到了嗎?這也就算了,為什么另一位主角是玄御?? 杜衡覺得,他不應(yīng)該繼續(xù)和玄御睡一起了,萬一哪天晚上夢中的他獸性大發(fā)把冰清玉潔的玄御給那啥了,他到時候只能拿根繩吊死在村口的樹上了。 春風(fēng)越吹越暖,田里的雜草越長越高。嫩嫩的,一掐都是水。杜衡拔草的時候甚至陰暗的在想,這么柔嫩的草要是能吃就好了。結(jié)果他薅了一把啃了一口,頓時苦得他涕淚交加。黃連水不過如此啊! 沒有多久,杜衡的八塊靈植田中密密麻麻都是雜草,杜衡前腳拔過了,后腳他走過的地方就冒出了柔嫩的嫩芽。杜衡鼻子都?xì)馔崃耍墒撬稽c辦法都沒有,他每天面對著綠油油的靈田修行功法的時候,口鼻間都是苦苦的味道。 笑笑蹲在杜衡身邊沉重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活潑的笑笑都變得沉默了。杜衡睜開眼睛看了看笑笑,然后兩人一句話沒說,先嘆上了一口大氣。 杜衡摟著笑笑無奈的說道:“笑笑,為什么我?guī)煾的苓@么輕松的拔起雜草,而我就做不到呢?是我的力氣不夠大嗎?還是我的靈氣不夠結(jié)實無法包裹住在雜草?” 聽到這話,笑笑掙脫了杜衡的懷抱,他走到田中叼住了一株雜草。笑笑頭一抬,裹著一股金色靈氣的雜草就被笑笑連根拔了出來。笑笑那動作快的像是捉蟲,根本不像是在拔草。 杜衡愣住了,要說力氣,他現(xiàn)在的力氣不會比笑笑小。笑笑靈根破損,他體內(nèi)積攢不了多少靈氣,所以他體內(nèi)的靈氣肯定不如現(xiàn)在的自己。那為什么笑笑都能做到,他卻做不到? 杜衡托著下巴坐在田埂上若有所思,笑笑對著杜衡一頓啾嘰??吹贸鰜硭泻芏嘣捪胍獙Χ藕庹f,奈何杜衡鳥語不過關(guān),聽得不是很明白。 玄御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笑笑說,你的問題出現(xiàn)在靈氣的控制上,你覺得分離出來的靈氣是死的,你沒有把你的靈氣當(dāng)成你自己的東西?!?/br> 杜衡不解:“怎么就沒有當(dāng)成我的東西了?靈氣不是我分出去的嗎?” 笑笑正色的對著杜衡啾啾了兩聲,玄御翻譯道:“笑笑說,你的靈氣不會動,你只是分離了它們,沒有和它們聯(lián)系在一起?!?/br> 杜衡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等過了一會后他猛然想起了什么。他從田埂上跳了起來:“是了!確實是這樣!” 一直以來他有個誤區(qū),他覺得靈氣可以作為武器來使用,積攢的靈氣越多,修士的修為越高。他拼了命的吸收靈氣將它們壓縮成丹田中的氣帶,卻覺得積壓了完了,沒想過如何利用他們。 就連拔草的時候,他分出來的靈氣都是用經(jīng)脈中剩余的靈氣去拔,從沒有考慮過把丹田中的靈氣給調(diào)用起來。 杜衡眼中有青色的靈光閃動,他深吸一口氣握住了一株雜草貼近地面的主干。 田埂上站著溫瓊等人,溫瓊欣慰不已:“比我想象的要開竅早?!?/br> 鳳歸輕笑道:“雖然經(jīng)過我那不成器的侄子的提點,不過能助他開竅也是好的?!?/br> 景楠悠閑的說道:“你分明是怕他再耽擱下去,存糧要吃完了吧?” 杜衡的手慢慢的向上移動,他的神識進(jìn)入到了手中的雜草中,靈氣也均勻的包裹著雜草。此時的杜衡覺得自己成了這株雜草,他的根莖松開了土壤向著地面浮去,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手多用力。靈氣和神識共同作用,杜衡感覺到他的靈氣在瘋狂的涌動。 他經(jīng)脈中的靈氣和丹田中的靈氣來回的循環(huán),他不由自主的運行起了心法。之前運行心法的時候,他只能在田埂上打坐,現(xiàn)在的他一邊拔草也能一邊運行心法了! 或許杜衡沒有意識到,這是巨大的進(jìn)步。這證明著他從現(xiàn)在開始能將心法運行貫穿在生活中了! 此刻的杜衡手中捏著一棵完整的雜草,他沒有弄斷它的根系和莖稈。拔、出地面之后,地上也沒有冒出新生的雜草來! 他拔、出了第一根草!他欣喜若狂的抓著靈植對著站在田埂外的大家舉著:“我拔、出來了??!拔、出來了??!” 圍觀的妖修和人修露出了笑容,溫瓊眼眶有點紅,她笑道:“好傻。不過我必須要承認(rèn),他比我所有的弟子都要聰慧?!?/br> 景楠應(yīng)了一聲:“嗯,就是這性子,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玄御道:“我覺得他的性子很好,世上太多把名利和功利寫在臉上的人,我寧愿他永遠(yuǎn)都能為了一件小事就開心滿足,也不希望他被欲望吞噬了本心?!?/br> 129 杜衡修行的熱情大漲,一開始他能拔、出的雜草有限,可能一炷香才拔、出一株來??墒请S著他越來越熟練,他的速度越來越快。 他的修行越來越順暢,心法運轉(zhuǎn)之后靈氣沖刷身軀,沖出來的污穢也沒有一開始多了。在沛竹林中呆的時間越來越長,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少。 溫度越來越高,南山下的幾株桃花開滿了枝頭,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是粉色的云霞。杜衡翻翻黃歷才驚覺驚蟄已過,快到春分了。 今年的春天竟然過去了大半了,而他在這個春天,也成了一個正式修行入門的修士。 唯一一點遺憾的就是,他修行的這段時間,錯過了很多的美食。田間的薺菜已經(jīng)開出了白色的花來了,已經(jīng)老的不能吃了。 好在馬蘭之類冒出了頭,一場春雨落下,田間出現(xiàn)了深深淺淺的綠色,五顏六色的花朵點綴其間。深深吸一口都能嗅到春天的味道。 昨夜下了一場雨,到了今天雨還沒停下來。溫瓊好心的給杜衡放了個假:“最近你的修行進(jìn)度很順暢,今天休息一天吧。好好調(diào)整心情,找找自己的節(jié)奏?!?/br> 杜衡心里直犯嘀咕:“修行還有節(jié)奏呢?又不是唱歌?” 不管怎么說,能放假總是好的。杜衡看了看冰箱,冰箱里面做好的菜已經(jīng)不多了,笑笑的零食也要補(bǔ)充了。杜衡準(zhǔn)備花一天的時間給自己做點好吃的。 玄御緩聲道:“南山腳下的雪化了,你要去那邊看看嗎?山上可能有一些能食用的野菜……” 玄御話沒說完,杜衡就點頭了:“去去去!”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旁邊的靈田中拔草,雖說現(xiàn)在的草還有稀疏的一些,不過已經(jīng)構(gòu)不成威脅了。 他就想著出去溜一圈找點好吃的哪! 聽到杜衡要去南山腳下,笑笑和他的小跟班們也要一起去。外頭在下雨,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們要是一起出去,回來準(zhǔn)要淋成落湯雞。 不過架不住他們熱情高漲,笑笑都快在地上打滾了。杜衡只能將他和年年歲歲放到了背簍中,在上面蓋一張油紙,這樣就不會淋到他們了。 杜衡背著背簍打著小白傘出門了,他身前走著同樣打著傘的玄御。朦朧的煙雨中,這兩人的背影很快成了兩個小點在田壟間晃動。 景楠揣著手看著溫瓊,他笑吟吟的說道:“我正準(zhǔn)備讓你今天給杜衡放一天假,沒想到你這么主動就讓他休息了?!?/br> 溫瓊笑道:“他資質(zhì)高天賦高,也要適當(dāng)?shù)慕o他獎勵和鼓勵。我覺得我再呆一段時間就能放手了。” 鳳歸看了看溫瓊:“要是宗門事情不多就慢點回去唄,看到那些人也鬧心,哪里有在村子里面自在啊?!?/br> 溫瓊笑吟吟的:“是啊,鳳君說的沒錯。只是身在那個位置,由不得我。數(shù)月不回去,宗門中起波瀾也就罷了,就怕其他幾個宗門做點什么?!?/br> 鳳歸嘆了一聲:“也是,偏我們和你的交情還不能被他們發(fā)現(xiàn),不然總會有好事之人挑事,到時候也不知道傳成什么樣?!?/br> 溫瓊笑道:“我在村里呆到五月,然后就回去?,F(xiàn)在是二月中,還有兩個多月呢,等我走的時候,杜衡應(yīng)該就能摸索到屬于他的修行之道了?!?/br> 景楠揣著手看著田中的背影:“這家伙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他根本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就被我們推著走了?!?/br> 溫瓊笑道:“世上有幾人能像他這樣被這么多人關(guān)心著?我覺得他是幸運的。” 杜衡完全不知他走了之后景楠他們在后面說了什么,他撐著傘走在小道上。小雨落在油紙傘上發(fā)出了沙沙的聲響,春天的雨水就是這樣不緩不急的一點點的濕潤人。 笑笑他們蹲在背簍中,杜衡聽到他們?nèi)齻€在小聲啾啾的聲音。他看著玄御的背影,同樣是在小路上走,他就走得有些狼狽,而玄御像是在散步一般。他背脊挺拔,每一步都差不多距離。 杜衡低頭踩著玄御的腳印前進(jìn),玄御走過的地面,草上會留下他的腳印。杜衡玩心大起跟在后面一步步的往前走,玄御猛地停下了腳步,杜衡的傘就撞到了玄御的傘上。 只聽刺啦一聲,杜衡的小白傘上面就被劃了個大口子。杜衡心疼了:“哎喲,壞了?!?/br> 云中鶴送他的傘,他還沒怎么用呢,就撕了這么大的口子。想當(dāng)初云中鶴和他兩靠著一把千機(jī)傘就從山上跳下來傘都沒壞,結(jié)果撞在了景楠的傘上就壞了,只能說不愧是景楠家祖?zhèn)鞯膫?,威力好大?/br> 杜衡擺弄著他的傘:“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了?!?/br> 玄御將傘撐在了他的頭頂:“要不先收起來,下次我們?nèi)トf作坊的時候讓那邊的煉器師修一修?!?/br> 杜衡只能將傘合了起來塞到了隨身的儲物袋中,玄御伸手將他背后的背簍接過背在了背上,他將手里的傘遞給了杜衡:“我背著笑笑他們,你來打傘吧。” 杜衡應(yīng)了一聲,他感覺到手里的傘向外擴(kuò)了兩圈,但是手里的重量卻沒增加。 杜衡將傘傾向玄御那邊,兩人離南山越來越近了。上一次來南山的時候,還是杜衡剛到村子不久,那時候白雪封路,全靠了玄御帶領(lǐng)。而這一次南山下的土地失去了白雪的遮蓋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南山下有一片果林,果林應(yīng)該是景楠種的。這個季節(jié)林中的桃花先行開放,杜衡在家里看到的粉紅色的云霞就是這片桃林開花后的樣子。等他來到桃林附近,才發(fā)現(xiàn)林中的紅深深淺淺,遠(yuǎn)不止一種桃樹在開花。 桃林中還有去年被霜雪壓過倒伏一片的枯草,枯草下冒出了一層新生命,野草中有細(xì)細(xì)的小蒜,有成片的蘭草,更多的是杜衡不認(rèn)識的五顏六色的靈植。 桃林外,有溪水潺潺流過的聲響傳來。杜衡伸出神識一看,他有些驚訝:“哎?這里有個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