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jié)
“你們說,在經(jīng)過能量千年萬年的滋潤后,法老會復(fù)活嗎?”司諾城問道。 眾人:…… “活了也好?!苯獑幟撓铝诵笆菚r候讓它明白,有時候死了反倒比活著幸福。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淚水,因為我被鞋子熏得深沉!” 紀斯:…… 為什么他的拳頭時常發(fā)硬,因為他的隊伍里沒有正常人。 ※※※※※※※※※※※※※※※※※※※※ ps:司諾城:說的好像你很正常一樣。 紀斯:嗯,明白了,分手。 司諾城:……分就分,怕你??! 紀斯:行啊,你分啊。 司諾城:你先分啊。 紀斯:你分我就分。 司諾城:你分我絕不留。 紀斯:那你倒是分啊。 司諾城:你先說的你先。 無限循環(huán)…… 第220章 第二百二十縷光 如果一群覺醒者真的要提鞋作戰(zhàn), 那么結(jié)局只能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要么先熏死怪物,要么先熏死自己。 木乃伊有沒有嗅覺,他們不知道。但拉基有沒有嗅覺, 他們知道。鑒于這貨吸一口鞋子就當場去世的特性, 要是進到封閉的金字塔內(nèi), 只怕會是第一個陣亡的覺醒者。 死因:被鞋熏死。 丟不丟人! 最終, 他們還是安分地套上了鞋, 沿著末世前作觀光旅游的路線, 走向金字塔的大門。 嚴格來講,那談不上是一扇門。它被擱在金字塔北壁的中下段位置,離地足有十三級石階。總體呈長方形狀, 往里也是長長的石階。在失去人員的維護后,塔內(nèi)一片黝黑,深處更是見不到光。 不知這塔是怎么做到通風的,空氣非但沒一絲腐味, 還帶著點沙漠風的干燥。 “很干凈?!崩杽颖羌猓?nbsp;“聞起來像是進了個普通的山洞, 沒有血味、尸臭味和別的什么。”說著,他讓開了位置, “嗅覺找不出方位, 卓無涯,你的尋龍尺還能用嗎?” 卓無涯握著尋龍尺,攤手聳肩。 只見尋龍尺的龍頭不再指向一處, 而是朝逆時針方向緩緩旋轉(zhuǎn)。一圈又一圈, 轉(zhuǎn)速越來越快。金字塔內(nèi)的風水似乎不利于尋龍尺定位, 它煩躁極了, 直到卓無涯把它收了起來。 “跟司諾城說的一樣, 塔里磁場不對?!弊繜o涯道,“走吧,再深入點看看。” 他們順著石階往里走,沿途的壁畫鏤刻著千年的歷史。 有鹮首人身的托特神頂著太陽,在記錄日月星辰的變化,有狒狒形象的生物雕刻在旁,它指著象形文字、看向身邊年幼的荷魯斯,仿佛在轉(zhuǎn)述著真理…… 畫像生動,歷時千年不朽。一路行去,像是看完了一個王朝的興起和覆滅。 不知不覺,他們走向了金字塔的中空地帶。不同于外部的開放區(qū),這里在多年前就屬于“禁止入內(nèi)”的地方,除了科學家、考古學家和軍隊,無人能來此一游。 而現(xiàn)在,覺醒者踏足了此處。 分明是烏漆墨黑的空間,卻不妨礙他們看清周遭的東西。 這是一處極大、極空闊的房間,穹頂約五十米高,畫滿了貓頭鷹、鹮、水紋和其余字符。有十六根柱子朝天撐起,柱身雕琢著人與神,四周還立著黑金色的貓像。 而中間擺放著一副空石棺,棺材外刻滿了古埃及象形文字。有的鎏金,有的暗淡,但記載得相對完整。 眾人尚且沉浸在歷史氣息中無法自拔,祁辛黎已經(jīng)蹲在空石棺旁,仔細打量著上頭的文字。他學過一些象形,讀起來還算通順:“天空、大地和母河,送來豐盛、黃金和預(yù)言?!?/br> 司諾城仰頭注視著柱子,念道:“奧西里斯帶來了稱,尼羅河的子民剖開靈魂,把心臟取出來稱量……決定、是否有往生?” “法老取出了沉重,他像靈魂、輕盈……”祁辛黎一字一頓,“盛著神圣,打開了眼睛、鼻子、耳朵和嘴,放入食物,他會是活人?!?/br> “圣貓不會離開法老?!彼局Z城繼續(xù)道,“它們會守護永恒住所?!?/br> “……直到他再次蘇醒?!逼钚晾柰椎卓慈ィ安灰驍_法老的安眠,否則死神會降臨?!?/br> 司諾城看向另一根柱子,那里雕著女神伊西斯的像。有紅玉髓、雞冠石打造的護身符提耶特環(huán)繞著她,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那些石頭泛著血光。 祁辛黎完全趴在了棺木下:“法老只能自然蘇醒,驚醒他會帶來災(zāi)難和死亡。不能讓不純之心進入墳?zāi)?,這會讓法老無法重生。” 他爬出了棺木,又去四周掃文字。只可惜,那全是一堆似是而非的話,跟哲學家著書一樣抽象難懂。只有一句在不斷重復(fù)——不能讓不純之心進入墳?zāi)埂?/br> “文字再三強調(diào)‘不純之心’,你們覺得是什么?”祁辛黎摩挲著下巴,“跟人有關(guān)嗎?有關(guān)的話就不好意思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進來了法老就無法重生?” “不止吧?!庇徙懷笸虏?,“老姜滿腦子黃色廢料,要說不純,他說第二誰能說第一?!?/br> 姜啟寧禍水東引:“我也就想想,難道你不會想想?你倒不如去問問卓無涯和邵修,人家兩夫夫可是實踐派。” 邵修轉(zhuǎn)嫁仇恨:“實踐派怎么了?把‘想想’付之于行動,不就不想了嘛。只要不想,心就不會動;心不動,就純凈無比。你倒不如去問問司諾城和紀斯,人家可不是實踐派,顯化能力還強,他們要是‘想想’,法老真不用重生了。” 莫名地,沈云霆和江梓楹幸免于難,司諾城與紀斯再次置于風口浪尖。 講真,別說是想想,他們連念頭也沒有,更遑論實踐。誠然男人一旦確認了感情會變得沖動,但這倆顯然是異類。正因為確認了,才更是小心謹慎。 司諾城瞥了他們一眼:“你們再吵下去,法老真的要醒了?!?/br> “醒來也是先殺你們哦?!奔o斯微笑。 憨批們:…… 卓無涯拉過邵修,免得他真被法老打死。接著,他掃視周遭,說道:“陵墓中空,方便聚氣。而三角最是穩(wěn)定,我們道教疊符箓也是三角,可以凝炁不散,而像金字塔這類立體三角,吸納、轉(zhuǎn)化的能量能是符箓的數(shù)倍?!?/br> 他將目光挪向空棺:“造尸術(shù)中有記載,人死后含一口氣不散,就能化作僵尸。造木乃伊法我知道,它雖然嘴里被塞了食物、留住了一口氣,但內(nèi)臟皆被掏空,相當于五行全被拔除?!?/br> “肝屬木,心屬火,脾屬土,肺屬金,腎屬水。小五行沒了,就算安置在風水寶地的大五行中,也未必能成形,除非臟器重生?!?/br> “現(xiàn)在,法老就屬于這樣一具含著氣、卻沒有小五行的尸體。金字塔風水再好也是陵墓,是極陰之所,沒有陽性力量的注入,它不可能復(fù)生?!?/br> “陽性力量?我們算不算?”姜啟寧問道。 卓無涯搖頭:“要純陽體的心頭血滴入尸體腹中才行。要是隨便來個活人都可以,法老早復(fù)活了??晌ㄓ幸稽c,我很在意——” 話鋒一轉(zhuǎn),他看向壁面:“不純之心……定義是什么?或許東西方的說法有差異,可造尸術(shù)也有類似的記載?!?/br> “取極陰之物心血泡入活尸腹中,埋寶地煉制七七四十九日,始得極陰之魔物?!彼聪虮娙耍澳銈冋f,這不純之心像不像極陰之物的心血?” 聞言,祁辛黎臉色驟變:“金字塔區(qū)是第一個淪陷地,惡魔在金字塔里筑過巢。等等,紀斯!惡魔算極陰之物嗎?” 紀斯頷首:“算?!?/br> 那就結(jié)了! 祁辛黎只覺得塔內(nèi)的溫度冷了幾分,“我記得書上說,筆直通入金字塔內(nèi)部后,所見的棺木是空的。法老真正的棺木放在一處隱蔽的耳室,相當于金字塔的‘心臟’?!?/br> “如果法老算是活尸,那它也算是放在風水寶地、歷經(jīng)千年的好東西了。惡魔看見這東西,難道不想啃一口嗎?” “它們發(fā)生了內(nèi)斗……”祁辛黎推測道,“戰(zhàn)敗方的血滴入了木乃伊。死的應(yīng)該不止一只,所以它們——活活催熟了它!” 話落,眾人只覺得脊背生涼,汗毛一根根豎起,好似進入恐怖片現(xiàn)場。 “它很強大,能在惡魔手里活下來并反殺。那么問題來了,它現(xiàn)在在哪里?” …… 很明顯,當覺醒者群聚時,金字塔里沒有冒出怪東西。哪怕他們找到了耳室,真的看見了一副被惡魔血浸透的棺,也沒有發(fā)現(xiàn)法老的痕跡。 事實證明,木乃伊接觸到了不純之心。這讓它再也不能死而復(fù)生,反而化作了墮落地獄的惡魔。 “不能讓不純之心進入墳?zāi)?,這會讓法老無法重生。”直到這時,他們才讀懂這句話的意思。 看來千年以前術(shù)法相通,早有大能預(yù)知后事并告誡后人。 只是,命運一事最是莫測,人人都以為“不純之心”來自人類,進而不讓人類靠近法老的陵墓,殊不知弄巧成拙,正因為陵墓缺乏人類的守護,才讓惡魔在第一時間占領(lǐng)了這里。 “分頭行動吧?!彼局Z城道,“看來是個有腦子、不自大的主,我們湊一塊就不現(xiàn)身,這是知道會被群毆?!边€挺聰明的。 分組已成習慣,整隊兩兩成伴出發(fā)。有的拐入了金字塔深處,有的守在偌大的房間中,有的留在染血的棺木旁……待人氣分散之后,金字塔內(nèi)更是安靜了幾分。 恰在這時,有奇怪的咔咔聲響起,恍若魔方的轉(zhuǎn)動。它似乎從現(xiàn)實進入了虛擬,明明房間還是那個房間,卻又有哪里不一樣了。 地底、頭頂、耳邊都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來了?”司諾城問。 “來了。”紀斯道。 紀斯轉(zhuǎn)眸看向一側(cè)黑底金紋的貓俑,就見它的表面裂開了一道痕跡。偽裝在一層層落下,露出了底下的活體木乃伊——貓形。 “貓木乃伊?”司諾城瞇起眼。周圍的貓俑開始皸裂,一只只貓形輕輕地落在地上。 細細數(shù)去,竟然有五十五只。 “五五之數(shù),是太極之數(shù)。”紀斯道,“當初設(shè)計這座金字塔的人是個能手,他迫切地想讓死者復(fù)活。別小看貓靈,它們極兇戾。” 貓本就是靈性生物,可陪葬用的貓不一定全是自然死亡,倒有可能是被人虐殺。它們所包含的怨恨無法言喻,許是對所有活人的憎惡。 “貓是古埃及的圣物……”司諾城道,“連圣物也殘殺,看來指揮下葬的人是瘋了?!?/br> 黑暗中,貓形睜著泛光的豎瞳,弓起身子注視著兩人:【喵嗷——】是暴躁的、暗示進攻的聲音。 稍事片刻,它們即刻躍起,閃電般沖向兩人。只是戾氣雖濃,卻重重地撞在了二者的能量氣場上。 被彈開的剎那,它們在半空旋轉(zhuǎn)騰挪,再次發(fā)瘋地殺過來,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司諾城拉開弓箭,一箭飛射。滿以為近距離會射穿貓形的頭顱,卻不想箭矢的速度居然被它堪堪避開。 那支金箭擦過貓的胳膊轟開了它背后不設(shè)防的一只,它卻輕盈落在地上、躍起,一爪子拍向司諾城的臉。 司諾城:…… 紀斯涼涼道:“貓的反應(yīng)速度極快,貓靈更強。它能預(yù)判你的預(yù)判,當你拿起弓瞄準的時候,你就輸了?!?/br> “哦。” 司諾城面無表情地舉起手,金絲飛快編織,分分鐘裝成一管黃金加特林:“那這樣呢?你猜它們還能不能預(yù)判我的預(yù)判?” 紀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