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是從這里走過去的嗎？rdquo;

    帕維爾點點頭，朝林子深處看了看：

    足跡很模糊。rdquo;

    正文 蘇聯(lián)烏克蘭謝爾沃伊村（5）

    2010626 7:17:13 本章字?jǐn)?shù):849

    安德雷也學(xué)著哥哥的樣子，用手指繞著爪印問道：

    這是什么意思？rdquo;

    這只貓不夠重，也就是說，我們不會有太多食物。但如果它餓了，給它一點誘餌，它就更有可能上鉤。rdquo;

    安德雷試圖理解他哥哥的話，但卻走神了。

    哥哥，如果你是一張撲克牌，你想要成為什么牌？A還是王，方塊還是紅桃？rdquo;

    帕維爾嘆了口氣，哥哥的不配合讓安德雷的內(nèi)心像被刺了一下，淚水頓時盈滿眼眶。

    如果我回答你的問題，你能不能保證不再講話了？rdquo;

    我保證。rdquo;

    如果你講個不停，會將貓嚇跑的，我們就逮不到這只貓了。rdquo;

    我不說了。rdquo;

    我想要成為老K，拿著寶劍的騎士?，F(xiàn)在你得答應(yīng)我mdash;mdash;一聲也別吭了。rdquo;

    安德雷點點頭。帕維爾站起身，他們走進(jìn)樹林。

    盡管安德雷的時間概念就和他的視力一樣模糊不清，但他感覺他們走了好長時間mdash;mdash;好像有幾個小時。借助月光與積雪的反光，他感到哥哥在追蹤這件事情上面表現(xiàn)得胸有成竹。他們倆繼續(xù)往林子深處走去，比安德雷以前去過的地方都要遠(yuǎn)。為了跟上哥哥的步伐，他經(jīng)常需要一路小跑。他的腿開始疼了，胃也開始疼了。他又冷又餓，盡管家里什么吃的也沒有，但至少他的腳不會疼。綁住破布與輪胎皮條的細(xì)繩已經(jīng)松了，他感到雪已經(jīng)慢慢滲透到腳底。他不敢叫哥哥停下來幫他重新系一下，他已經(jīng)承諾了mdash;mdash;不說一句話。很快積雪開始融化，破布已經(jīng)濕透了，雙腳也已經(jīng)開始麻木。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他從一棵樹苗上折斷一根細(xì)枝，開始咀嚼樹皮，咬碎成一種粗糙的糊狀，牙齒和舌頭都產(chǎn)生了一種艱澀的感覺。大伙兒都說，樹皮糊能夠滿足饑餓感。此話不假，知道這句話還是很管用的。

    帕維爾突然示意他站住別動。安德雷走到一半停在那里，牙齒上還卡著幾片樹皮。帕維爾蹲下來，安德雷也如法炮制，眼睛在林子里搜索，看看哥哥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瞇著眼睛，努力在樹林里找到焦點。

    正文 蘇聯(lián)烏克蘭謝爾沃伊村（6）

    2010626 7:17:15 本章字?jǐn)?shù):1138

    帕維爾盯著這只貓，這只貓似乎也在用兩只綠色的小眼睛注視著他。它在想什么呢？它為什么不跑？藏在瑪麗婭的家里可能還沒讓它學(xué)會懼怕人類。帕維爾拔出刀子，在手指上劃了一小道口子，將血沾在他mama交給他的雞骨頭上。他用同樣的方法處理了安德雷的誘餌mdash;mdash;一只斷裂的老鼠頭骨mdash;mdash;他還是用了自己手指上的血，因為他擔(dān)心弟弟會尖叫，嚇跑這只貓。兄弟倆沒說一句話便心照不宣地兵分兩路。在家的時候，帕維爾已經(jīng)向安德雷作了詳細(xì)說明，所以這時無須多言。等到他們分開一段距離之后，分別在這只貓的兩側(cè)雪地上擺放骨頭。帕維爾瞥了一眼弟弟，確認(rèn)他沒有把事情弄糟。

    準(zhǔn)確按照哥哥的指示做完之后，安德雷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細(xì)繩。帕維爾已經(jīng)在細(xì)繩的端頭系了一個活扣。安德雷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活扣套在老鼠的頭骨上面，套下去之后，他一直往后退，退到細(xì)繩所允許的范圍，然后趴下，壓得身下的積雪嘎吱嘎吱作響。他趴在那里耐心等待?？删驮谶@時，等他趴在地上之后，他才意識到自己幾乎看不到誘餌。那里一片模糊。他突然害怕極了，希望這只貓去他哥哥那里。帕維爾不會出什么差錯，他肯定能逮到它，然后他們就可以把它帶回家吃了。他又緊張又冷，雙手開始顫抖。他極力穩(wěn)住。這時，他看到一個黑影正朝他這個方向移動。

    安德雷的呼吸融化了面前的積雪，冰冷的水滴順著衣服往下流。他希望這只貓跑向另外一個方向，奔往他哥哥的陷阱，但隨著黑影越走越近，毫無疑問，這只貓選擇了他。當(dāng)然，如果他逮住這只貓，帕維爾會愛死他，和他玩牌，而且再也不會對他發(fā)脾氣了。這個想法讓他高興了起來，他的心情竟然由恐懼轉(zhuǎn)變?yōu)槠诖?。是的，他要成功抓住這只貓，然后殺了它。他要證明自己。哥哥之前說了什么來著？他警告說不要過早地拉套子，如果驚著貓，一切都前功盡棄?？紤]到這個原因，再加上他并不確定貓的準(zhǔn)確位置，安德雷決定再等等看，伺機(jī)行動。他幾乎不能把眼光聚焦在這個四條腿的黑色皮毛上面。他需要再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hellip;hellip;這時，他聽到哥哥略帶慍怒地低聲喊道：

    現(xiàn)在，拉！rdquo;

    安德雷一時驚慌失措。這種語氣，他以前聽過很多次，其實就是一種責(zé)備。他使勁地瞇起眼睛，看到貓正站在套子的中間。他一拉繩子，但為時已晚，貓已經(jīng)跳離開來。套子已經(jīng)空了。即便如此，安德雷還是將空繩子往自己懷里拉，可憐巴巴地希望繩子的那一頭興許套著一只貓。拉到跟前才發(fā)現(xiàn)套子里空空如也，他感覺到自己的臉因羞愧而漲得通紅。他氣急敗壞，準(zhǔn)備起身追上那只貓，把它抓到之后掐死它，然后將它的頭骨砸個稀巴爛。但他一動沒動，他看到哥哥仍平趴在雪地里。他太習(xí)慣效仿哥哥了，于是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又瞇起眼睛，發(fā)現(xiàn)那團(tuán)模糊的黑影子現(xiàn)在又朝他哥哥的陷阱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