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我的朋友和家人，無須擔心害怕。rdquo;

    但她根本沒聽進去，只是緊緊盯著里奧看。

    我叫里奧bull;斯特帕諾維奇，是國家安全部官員。這件事由我負責。你叫什么名字？rdquo;

    里奧拿出他的便箋本，找了干凈的一頁。該女子沒有回答。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她還是沒有說話。里奧正準備重復這個問題時，女子最終說道：

    加琳娜bull;莎波利娜。rdquo;

    她的聲音非常輕柔，簡直像在耳語。

    你看到了什么？rdquo;

    正文 莫斯科1953年2月14日（7）

    2010626 7:17:35 本章字數(shù):584

    我看到hellip;hellip;rdquo;

    她環(huán)顧屋內(nèi)，然后低頭看著地面，接著又看看里奧，又恢復沉默。費奧多想要提醒她，聲音里明顯透著緊張：

    你看到一個男人？rdquo;

    對，一個男人。rdquo;

    費奧多就站在她身旁，不停地看她，終于松了一口氣。該女子繼續(xù)說道：

    一個男人，可能是個工人，在鐵路上mdash;mdash;我從我家窗戶里看到他。當時天色很暗。rdquo;

    里奧用鉛筆輕叩便箋本：

    你看到他和一個小男孩在一起？rdquo;

    沒有，沒看到男孩。rdquo;

    費奧多錯愕地張開嘴巴，脫口而出：

    但我們聽說，你看到一個男人牽著我的兒子。rdquo;

    不是，不是，不是mdash;mdash;沒有男孩。我想，他拿著一個包mdash;mdash;包里應該裝滿了工具。對，沒錯。他在軌道上工作，可能在維修軌道。我看得也不是很仔細，就一瞥，僅此而已。我真不應該來這里。我為你兒子的死感到非常抱歉。rdquo;

    里奧合上便箋本。

    謝謝你。rdquo;

    還有什么問題嗎？rdquo;

    里奧還沒來得及回答，費奧多就抓住女人的胳膊：

    你看到了一個男人！rdquo;

    女人掙脫開來，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她轉身對里奧說道：

    你需要晚些時候來找我嗎？rdquo;

    正文 莫斯科1953年2月14日（8）

    2010626 7:17:37 本章字數(shù):606

    不用了。你可以走了。rdquo;

    加琳娜沒有看周圍人的目光，趕緊向前門走去。但就在她還沒走到前門跟前，那位年長的婦女大聲說道：

    你這么容易就失去勇氣了嗎？rdquo;

    費奧多走到婦人跟前。

    請您坐下吧。rdquo;

    她答道，語氣里既沒表示反感，也沒表示贊同：

    阿爾卡迪是你的兒子。rdquo;

    是。rdquo;

    里奧看不到費奧多的眼睛。這兩個人之間在做怎樣的無聲交流，里奧無從得知。不管怎樣，婦人坐了下來。加琳娜就趁著這個當口溜之大吉。

    里奧很高興費奧多碰了壁。他希望這意味著他們到達一個轉折點。聚在一起搬弄是非、造謠生事對誰都沒有好處。費奧多走到里奧跟前：

    請原諒我的母親，她太難過了。rdquo;

    這正是我來這里的原因，因此，我們今天就可以在這間房子里把所有事情都講清楚。一旦我離開這間房子，我希望談話從此結束。如果再有人問你兒子的事情，你不能再說他是被謀殺的。我不是命令你這么做，而是因為這是事實。rdquo;

    我們知道了。rdquo;

    費奧多，我希望你明天休一天假，這已經(jīng)被批準了。如果還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hellip;hellip;rdquo;

    不，沒有了。rdquo;

    在門口，費奧多握著里奧的手說道：

    我們都非常難過，對于我們的沖動，請見諒。rdquo;

    正文 莫斯科1953年2月14日（9）

    2010626 7:17:38 本章字數(shù):750

    這些都不會留下任何記錄。但就像我說的，事情到此為止。rdquo;

    費奧多的表情變得非常生硬，他點點頭，就好像這些話硬是從他嘴里擠出來的，說的時候非常痛苦：

    我兒子是在一場可怕的事故當中死去的。rdquo;

    里奧一邊下樓梯，一邊深呼了一口氣，屋里的氣氛簡直讓人窒息。事情終于解決了，這真令他欣慰。費奧多是個好人，關于他兒子的死，一旦談妥，他就比較容易接受真相。

    他停下來，因為聽到背后有聲音，他回頭一看，是個男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

    先生，我是霍拉，我是阿爾卡迪的哥哥。我可以和你談談嗎？rdquo;

    當然。rdquo;

    是我的錯。rdquo;

    你犯了什么錯？rdquo;

    我弟弟的死：我朝他扔了一個雪球，雪球里有石子、泥土和沙礫。雪球砸到阿爾卡迪的頭上，他受傷了。然后他就跑掉了。也許他的頭被砸暈了，所以才沒看到火車。他們在他嘴巴里看到的臟東西都是我造成的，是我扔的雪球。rdquo;

    你弟弟的死是場事故，你無須有任何負疚感。但你把真相告訴了我，你做得很對。現(xiàn)在去你爸媽那里吧。rdquo;

    我還沒告訴他們雪球的事情呢。rdquo;

    他們也許沒必要知道。rdquo;

    他們一定會非常生氣，因為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先生，我們大多數(shù)時候都玩得很開心，我們本來可以還像以前那么開心的，我們本來也可以和解，本來還可以再做朋友的，這一點我敢保證。但是現(xiàn)在我無法對他進行補償了，我再也無法跟他說對不起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