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她知道姑娘肯定是害羞了,她不會戳破姑娘的。 蘇長樂見四喜還在偷笑,她心中充滿絕望,放棄澄清,跟四喜說起了另一件事∶四喜,你會不會女紅?我想學(xué)。 其實她都記得,可七歲的她不會,她若想給沈星闌繡荷包,那就得先找人做做樣子學(xué)一下,這樣才不會讓人起疑。 四喜搖頭∶奴婢雖然從小就跟著太子妃,可我完全不會。 蘇長樂故作苦惱∶那我還能找誰學(xué)? 四喜覺得奇怪∶太子妃為何突然想學(xué)女紅。 因為大婚那天,沈星闌說他以前非常想要她親手繡的荷包。她聽到他那么說時,她甚至可以想象他以前有多羨慕或嫉妒沈季青,她得繡個荷包給他才行。 沈星闌那么別扭又那么悶sao,就算嘴上不提,心里肯定也還是想要荷包的。 蘇長樂害羞地垂眸∶我想繡荷包給太子哥哥。 四喜看到自家姑娘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幸福的氣息,不由得發(fā)自肺腑地笑起來。 四喜∶那您直接告訴殿下,說您想繡荷包給他就好啦,殿下肯定會很高興的。 蘇長樂原本是想給沈星闌一個驚喜的,但如今聽四喜這么一說,她又覺得,直接告訴沈星闌好像也不錯。 沈星闌要是知道自己為了他學(xué)女紅,肯定會很開心,他就再也不用嫉妒沈季青了。 蘇長樂改變心意,笑著點了點頭∶好,我晚上就和太子哥哥說。 沈星闌一整個下午都待在書房里,待他離開書房時,已近傍晚,蘇長樂正準(zhǔn)備浴沐。 她才剛剛讓四喜去備水,剛回來寢間的沈星闌卻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直接抱著她往外走,頭也不回的朝四喜道∶不用備水了。蘇長樂攬著他的脖頸,一臉不解∶為什么不用備水?我要浴沐啦!太子哥哥可是要帶我去哪么? 沈星闌不知為何,耳根突然紅了起來,道∶孤帶你去沫浴。蘇長樂∶? ? ? 什么意思?她剛剛不就要沐浴了,為何還要帶她去沫浴?沈星闌隨口說∶殿內(nèi)有浴堂,浴堂那兒的浴池寬敞華麗,在那沐浴更為舒適。 蘇長樂∶.. 她聽見沈星闌這么說,突然就意會過來他要干嘛,臉?biāo)查g又紅了起來。 我、我自己洗就好!!!蘇長樂抬眸瞪了他一眼。虧她剛剛還想繡荷包給沈星闌! 沈星闌低低笑了起來,他一面低笑,一面寵溺萬分地碰了碰她的臉頰,道∶成婚之后,夫妻都是要一起沐浴的。 蘇長樂∶? ? ?沈星闌這是在哄騙小孩兒?! 作者有話要說蘇長樂∶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沈星闌。沈星闌笑了笑,害羞的低下頭。蘇長樂∶ 小可愛別擔(dān)心,因為是雙向治愈,所以難免提到前世,但樂樂和太子這輩子會一直甜甜噠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可愛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可愛∶氣球小狗3個;偏遠南方之北、48464924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可愛∶胖墩王大可15瓶;鑫11瓶;elaina10瓶;寅卯、jy5瓶;蒲地藍3瓶;流沙、雯雯想睡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9章 蘇長樂看著沈星聞泛紅的耳根與略帶羞澀的眉眼,完全不敢相信他居然能睜眼說瞎話到這個地步。 要不是她是裝傻,還真要被他給騙過去了! 她一直覺得沈星闌和她二哥一樣,都是一根筋直到底,但方才那句話哄騙意味實在過于濃厚,她不得不懷疑沈星闌根本沒她所想的那么單純,那么笨。蘇長樂眼神復(fù)雜的看了眼沈星聞。可是我從來沒看阿爹和阿娘一塊沐浴過。 沈星闌輕描淡寫地說;通常孩子出生之后,為了孩子日后的教養(yǎng),夫妻間一塊沐浴的次數(shù)就會逐次減少,待你長大有記憶時,自然再也沒看過。 他似是見她眼里盡是狐疑,輕輕挑了下周,神色稍肅,困惑地反問∶難道你出嫁之前的教習(xí)姬嬤沒和你提過這件事?· 蘇長樂∶. 沈星闌居然還說得有模有樣,頭頭是道!她要收回稍早前覺得沈星闌可愛的這句話。蘇長樂看著他沉默片刻,抿了抿嘴。好啊,臭不要臉沈星闌!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她緩緩地垂下眼睫,臉慢慢紅了,琉璃般的眼眸漸漸蒙上一層水霧 浴堂雖離主殿不遠,卻也有一段距離,外頭天寒地凍,他剛剛抱著蘇長樂出來時,雖然給她披了件云錦斗篷,可外頭天寒地凍,她的水、嫩白皙的俏臉,如今已被凍得微微通紅。 沈星闡發(fā)現(xiàn)懷中的小嬌兒不對勁,一面低頭問道,一面加快腳步。 怎么了?他垂首,臉頰不舍的輕碰了碰她紅形形的小臉,他最見不得她這種受了委屈的樣子。 前世的蘇長樂吃了太多苦,忍了太多委屈,這一輩子他不想她再受任何委屈,一點點委屈也不行。蘇長樂抬眸,淚盈于睫,無語凝噎。 她的五官本就精致,漂亮得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美艷無倫,絕色傾城,內(nèi)勾外翹的丹鳳眼,水汪通透,美得純真又嫵.媚。此時她白玉無瑕般的臉頰微微透著紅暈,如同花瓣般水嫩飽滿的嫣,紅小嘴輕抿,這我見猶憐的小模樣,任誰都會為之動容,更何況是兩世都為她神魂顛倒的沈星闌。 沈星闌心里瞬間針扎一般,抱著她的手抖了一下,方才還帶著些愉悅的眉眼,當(dāng)下就變得緊張無措。 到底怎么了,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帶上了微不可察的顫音,別嚇下孤。 最沈星闌幾乎是抱著她跑進浴堂。 浴堂的確就如沈星聞所言那般寬散華麗,浴池四面皆懸掛著輕紗布幔,四周梁柱雕刻精巧細致,華麗卻又不失大氣。沈星闌抱著她快步掠過浴池旁時,帶起一陣風(fēng),布幔隨風(fēng)搖曳,浴池上的朦朧霧氣隨之輕晃,景色的確很美。 池畔擺了張美人榻,沈星闌將蘇長樂抱到美人榻上,才終于停了下來,大手心急的扳起她的臉。 他皺眉,語氣嚴肅∶固囡,說話。 蘇長樂見他原本紅潤的臉色都被嚇白了,驀然有些心虛。她沒想到沈星闌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 她又不是沒哭過,昨夜她都不知哭了多少次,也不見他著急成這般。 想起昨夜自己抱著他的手,哭著撒嬌,嬌聲軟語的喊著夫君的模樣,蘇長樂的雪腮頓時更紅了,貝齒亦將粉唇扣得更緊。 別咬。沈星闌擔(dān)心她咬傷自己,輕輕托住她的下頜,指腹掠過她嬌.嫩的唇瓣。 蘇長樂回過神來,委屈又小聲的說∶我想自己沐浴,跟太子哥哥一塊沐浴,我會害羞啦! 沈星闌聽見她的話,高高提起的一顆心,終于定了下來。他覺得自己早晚會被她嚇?biāo)馈?/br> 沈星闌垂眸,凝視她半晌,無奈又好突地說∶怎么就害羞了?蘇長樂眨了眨眼,鼓著腮幫子,羞澀的低下頭,小小聲哪囔∶就是會害羞啊。 絕色清純的小臉,染上幾許嬌意,更顯嫵媚。 沈星闌見到她這嬌.羞的小模樣,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自兩人大婚之后,他心中便盈滿難以言喻的幸福。 而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就像泡在蜜罐里一樣幸福,只有她在,連呼吸都是甜的。 她怎么能這么的甜,這么的可愛! 沈星闌修長的指尖微動,看著這么單純可愛的蘇長樂,心底陡然升起nongnong的罪惡感。 沈星闌最后只將人攬進懷中,稍稍親呢一番,最后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彎眸笑道∶那就等囡囡不害羞了,再和孤-塊沐浴。他看著她的眼里綴滿明亮溫柔的笑意,最后僅是低頭喻住她甜美柔.軟的唇瓣片刻,便轉(zhuǎn)身離去。 蘇長樂愣愣的看著他離去的顧長身影,只覺得心里仿佛有糖化開,那甜如蜂蜜的糖,緩緩淌進.了心坎之中,甜上心頭。 她有一點不敢相信方才還費盡心思哄騙的少年,居然只因為她簡單的幾句話,就輕易的改變心意。 她茫然的按了按心口,兩人什么事也沒做,她的心跳卻又快得像要爆炸一樣。 蘇長樂坐在美人榻上,屈起雙膝,微微低下頭,她緩緩捧住自己的臉,雙頰熱.意高居不下。 在沒有人看得到的浴堂里,小姑娘抿著唇角,努力克制了好一會兒,終是再也忍不住,偷偷的低笑出聲。 她的笑聲軟糯婉.轉(zhuǎn),曼妙動聽,還帶著不可告人的甜蜜。好吧,看在沈星闌這么乖的份上,待會兒還是跟他說她想學(xué)女紅的事吧! 他肯定會很開心的。 蘇長樂將臉埋,進雙手之中,再次彎唇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就像水;蜜.桃一樣的甜。 那嬌憨傻笑的小模樣,那如銀鈴般嬌甜的笑聲,簡直能把人的心都融化 可惜已經(jīng)離去太子殿下,無福見到。 * 就寢前,蘇長樂告訴沈星闌,說她想女紅。 沈星闌果然如四喜所說那般,聽見她說想學(xué)女紅,繡荷包給他,眼楮驀地一亮,面上的笑意如何也掩不住。 他還抱著她,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一再地追問∶是真的嗎?你真的要為了孤學(xué)女紅嗎? 女紅很難的。 沈星闌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前世他聽見蘇長樂為沈季青學(xué)女紅時,甚至還因此跑到她面前,憤怒的問她為何也變得跟其他貴女們一樣,要學(xué)那死氣沉沉的女紅。 當(dāng)時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吃沈季青的醋,只覺得那個愛爬樹,愛跟他比劃武功招式,有時叉著腰兇巴巴的跟他吵著架,有時笑瞇瞇的找他習(xí)武的小姑娘變了。 她背叛了自己,她學(xué)習(xí)了禮儀規(guī)矩,女工女紅,加入了那些無趣的京城閨秀行列。 她的眉眼不再像初來京城時那樣鮮活靈動,她再也不爬樹,再也不會主動找他玩耍,看他不順眼,看到他犯錯時,也再也不會跟他直言。 她再開心也不會豪放大笑,變得和其他閨秀一樣,只會抿嘴輕笑,永遠唇不露齒。 只有他不斷的找她麻煩,不斷的對她冷嘲熱諷,她才會被氣得變回當(dāng)初他認識的那個小姑娘。 他發(fā)現(xiàn)原來只要自己不斷的欺負她、激怒她,她就又是那個神色鮮活的小姑娘之后,他就像上了癮一樣,每每見了她,就忍不住對她說一些混賬話。 他以為這樣做就能引起她的注意,卻不知道,這樣做只會讓她越來越討厭自己。 不知道任何一個正常的姑娘,都不會喜歡上一個總是無緣無故欺負自己的人。 可他沒辦法,當(dāng)時的他太笨、太蠢,只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引起她的注意。 他害怕她連對他破口大罵都不愿,連給他一個眼色都不肯,害怕他們最后終會形同陌路,她會變得冷冰冰再也不理他。 當(dāng)時他還覺得被蘇長樂罵挺好的,看著她將他痛罵一頓之后,那眉飛色舞的小模樣,他心里還喜滋滋的,簡直幼稚無比。 沈星闌看著眼前笑眼彎彎,說要為他學(xué)女工女紅的小嬌兒,目光逐漸變得復(fù)雜。 想起自己前世是如何的罵她,如今聽見她要為了自己學(xué)女紅,心里的歡愉卻是止不住,他甚至還覺得,女紅這玩意兒,一點也不會死氣沉沉。 還想著,她坐在寢間的美人榻上,低眉垂眸,專注安靜的替他繡荷包的模樣,肯定會美得像一幅畫。 光是這么想,他心里就甜滋滋的,甚至已經(jīng)開始期待她學(xué)女紅,想她繡一對恩.愛鴛鴦。 沈星闌抿唇,忍不住在心底唾棄起自己的雙重標(biāo)準(zhǔn)。蘇長樂見沈星闌忽然沉默下來,歪著小腦袋,有些困惑的問∶太子哥哥你怎么啦,怎么不說話啦? 沈星闌回過神,抱著她傻呼呼的轉(zhuǎn)了幾轉(zhuǎn),轉(zhuǎn)得她頭都暈了,才低頭碰了碰她的嘴唇,笑聲低沉而又愉悅地說∶孤太開心。 蘇長樂眉梢微挑,長長的哦了一聲,忍著笑,抿唇道∶原來太子哥哥是開心傻啦! 沈星闌聽見她的取笑,耳根微紅,卻是沖著她,大方承認∶對。 蘇長樂見他如此坦率,終是忍不住倒在他懷中,大笑出聲。 沈星闌垂眸,他簡直愛死了她這開懷大笑的小模樣,他的眼睛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