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沈鐸(第五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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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看著沉鐸,她到底有多久沒有見過他?第一世回國八年,再算上與陳易揚(yáng)、白羽和霍穆的那叁世,差不多二十年了吧。雖然心態(tài)上并沒有老去二十年,反而似乎年輕了一些,但是對這個男人之間的感情隨著二十年的分離而有所改變了。 因?yàn)榍宄约嚎梢赃_(dá)到什么樣的高度,所以不會再仰望他,甚至剛回國那一年的不甘也沒有了。木木覺得自己越來越能體諒他當(dāng)初的做法,好像一個最負(fù)責(zé)任的老師和愛人,因?yàn)檎鋹壑?,所以希望她能不要走彎路,不要摔跟頭,可是卻忘記了人是忘性最大的生物,如果不是自己去摸爬滾打一番,等到不能犯錯誤的年紀(jì)再摔倒,那才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拋開了當(dāng)年一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因他成為她全部世界而放大的那些負(fù)面情緒,其實(shí)他真的是對她極好的,反而是自己對不住他。從開始的漫不經(jīng)心,到看到男人對她付出的感動,到愿意回報他同樣的感情,可最后還是不辭而別,似乎一直都是她虧欠著他。 也許就是因?yàn)橹浪類壑?,所以才讓自己任性了一次——從來任性都是被愛者才有資格做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一分開,就是二十年。 男人的眼眸布滿血絲,他到底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木木的心隱隱作痛,他在她心目中,一直都那么強(qiáng)大,她有些任性地用離開來讓他深深記住她,而不是有一天丟棄她,卻也沒有想到,會折磨他這么久。 她想起自己的一個男性朋友,與女友相戀多年,兩個人非常相愛,卻總是會爭吵。 那是木木沒有經(jīng)歷過的一種愛情,相愛卻無法妥協(xié),像是最鋒利的兩把尖刀,彼此欣賞,可是又彼此傷害。 大學(xué)的某個圣誕,男人跟另外一個朋友來她家找她,見到她就哭了,說跟女人說要彼此分開冷靜一下。男人整夜不睡,一直在講述著自己和女人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可是他說,他已經(jīng)疲憊于每次的爭吵,他覺得繼續(xù)下去,愛情會面目全非。 幾天后,傳來消息,女人跳樓身亡,走得決絕,只有四層樓,可是頭朝下直接撞到地上。 她知道男人還愛著她,因?yàn)椴幌肟粗鴲矍橹饾u死亡,所以寧可在還愛的時候死去。 男人幾乎崩潰,他們幾個朋友日夜陪伴著他,生怕他會出什么意外。 可是男人說,女人已經(jīng)將他的未來安排好了,要他在每一個紀(jì)念日,如同往常一樣,給她買一束玫瑰花。 他不敢死。 然后呢? 木木回國后聽說,男人娶妻生子,生活幸福美滿。 所以所謂的分離,到底能達(dá)到什么目的呢? 是走開的人疼得比較久,還是被拋下的人疼得比較久? 就是經(jīng)歷了這件事,木木才放下了對沉鐸的感情,她不再期待他會出現(xiàn)。 不過是人生的又一場告別。 可是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木木覺得內(nèi)疚,覺得心疼,當(dāng)年那些強(qiáng)烈至極的愛恨被時間抹去痕跡,反而是一些更深沉的情緒長久留存了下來。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去面對自己的錯誤,時間久了,事情本身不重要了,可是那種罪惡感卻長長久久存在著,無法抹去。 有時候,虧欠一個人,你記住他的時間,比愛一個人忘記他的時間,還要長。 她伸出手,抱住了坐在床邊的男人,她曾經(jīng)覺得跟隨他的腳步那么難,她努力想要做到,卻又覺得活在男人目光中的自己無比可悲,他一皺眉,她就會質(zhì)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好。可是現(xiàn)在,她卻覺得,無論怎樣的自己,他都會接受。 沉鐸被抱住的時候大概是愣住了,沒有反應(yīng),過了幾秒鐘才將她緊緊摟在懷里。他的力氣那么大,木木覺得像是被鐵箍鎖住一般,但她卻沒有說話。 聞著熟悉的古龍水的味道,木木覺得二十年的時光如白駒過隙,不過只是一瞬。 男人不再滿足于擁抱,他急切地吻過來,被古龍水味道迷惑住的木木迎接著他狂風(fēng)暴雨般的親吻,她還沒有想清楚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她的身體就已經(jīng)全盤接受。 當(dāng)男人的手開始探索她的身體,仿佛有魔力一般,輕易就點(diǎn)燃了木木身體里的火焰。也許是條件反射吧,他倆曾經(jīng)是最合拍的床伴,他進(jìn)攻她承受,她反攻他迎戰(zhàn)。那兩年里,他帶領(lǐng)她探索身體的奧秘,從外而內(nèi),木木此前從來沒有享受過從身體深處噴涌而出的高潮,快感強(qiáng)烈到她尖叫哭泣。 一開始,木木對沉鐸是沒有上心的。因?yàn)閯傉J(rèn)識他的時候,他是客座的教師,所以木木直接將他劃入老師的行列里,屬于不會考慮發(fā)展感情的人。如果不是當(dāng)年那個意外,這個男人一輩子也不會走到她的心里。后來跟他在一起,每天沉溺于性的快樂,木木也曾想過,兩個不相愛的人,身體卻如此契合,感覺很奇特。她想也許這就是以前那些年辜負(fù)那么多男孩子的現(xiàn)世報,曾經(jīng)只談感情,一到男孩要有身體接觸她就分手了,結(jié)果到了美國,正好反過來,只享受身體的快感,卻不想要談感情。 后來沉鐸對她越來越好,她無法欺騙自己兩個人只是炮友,又不是那種安心享受男人對她的付出卻不思回報的人。反復(fù)考慮了很久,加上男人一直試圖在各種場合確立自己男友的地位,木木接受了他。 因?yàn)槭窍刃院髳?,所以后來才會出現(xiàn)那么多問題吧,木木覺得。 比如,木木一直都不能確定沉鐸到底喜歡自己什么。 如果只是迷戀她的身體,她總覺得男人有一天會厭倦自己。 所以,她才會在與男人交往的過程中,反反復(fù)復(fù)提醒自己不要陷進(jìn)去。 木木確實(shí)對愛情有著最敏銳的直覺。她的直覺告訴他,男人的初心并不是出于愛,盡管她并沒有明確地感知這一點(diǎn),但是此后的小心翼翼,何嘗不是直覺的體現(xiàn)。 而此時此刻,木木的直覺告訴他,男人是深愛著她的。 有些感情,真的要等到失去之后,才能明白它到底有沒有存在過。 男人熟練的技巧和對她的掌握一如既往,木木覺得身體好像不屬于自己了,而是被他拴住線的傀儡娃娃,讓她叫她就會叫,讓她出水她就會出水。她的花心深處感受到強(qiáng)烈的癢意,迫不及待地渴望著被他用力地捅進(jìn)來。 可是,迷蒙之中,木木覺得有什么不對。 當(dāng)沉鐸幾乎要刺穿她的時候,木木終于清醒過來,她推開了男人。 沉鐸閃過一絲狼狽的神情,“你不想是嗎?你已經(jīng)……不愛我了嗎?” “不,我只是不想用身體來解決問題。沉鐸,你知道嗎,我們兩個之間性的吸引力太大了。只要跟你在一起,被你抱著,我就覺得生活太美好了。可是,你看,我們都知道人生不是這樣的,否則我們也不會分開。所以我不想重蹈覆轍,這次,能不能讓我們好好談一場戀愛,而不是做一場愛?!蹦灸局肋@個時刻對一個男人說這樣的話很殘忍,特別是他清楚地知道她已經(jīng)濕的完全可以承受他了,甚至于他也知道他如果真的插進(jìn)來她會非常享受與他的性愛。 但如果他真的插進(jìn)來,可能他們就永遠(yuǎn)無法重新開始,不過是又走回了老路。 尤其在兩個人分開了這么多年,還有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的情況下。 沉鐸堅硬的分身已經(jīng)抵在她的xue口,她溢出的愛液將他的菇頭打濕,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破開緊閉著的花瓣進(jìn)入到濕暖的xue道,將兩個人帶去極樂之所。 沉鐸咬緊了牙關(guān),用驚人的毅力從她身下移開了自己的胯部。 他從來都是個目標(biāo)明確的人,一向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Miss Tan,你準(zhǔn)備好接受我的追求了?” “Mr. Sean,你準(zhǔn)備好面對挑戰(zhàn)了嗎?” “請叫我沉鐸?!?/br> “請叫我木木?!?/br> 這是男人與女人在另一個世界的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