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該洞房了(重生)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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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晗芝已經(jīng)坐到暖閣里的書案前,翹著兩只發(fā)胖了的腳丫,模樣高興極了。 洛楓調侃道:“你瞧你家二少夫人那點出息,前一刻還在為出了門而納悶呢,一看到二公子的信,就高興成什么樣了。” “那不就是被二公子給吃得死死了?”綠雀也笑著說,把信遞了過去。 俞晗芝一邊拆信,眼眸都沒抬,隨口應著:“看來我得給你們上規(guī)矩了,一個個敢上房揭瓦了……”話聲已經(jīng)沒了。 綠雀和洛楓看過去,二少夫人已經(jīng)在那專注地看信了。 可沒過一會,俞晗芝忽然尖叫了一聲,綠雀和洛楓忙湊過去問怎么了,連在臥房做女紅的羅竹和許媽都跑了過來,擔憂地看著她。 “肚子沒事吧?”許媽問著。 俞晗芝的雙眸笑意盈盈,抬頭的瞬間隱有害羞,手里握著信,低聲道:“二公子,快要回來了?!?/br> 一群人被她嚇壞了,忽聽此話懵了一下,接著個個松了口氣,俱是笑臉,氣氛一下子松快了起來。 “叫你們擔心了?!庇彡现ノ⑽⒌皖^。 許媽上前,憐愛地摸著她的手:“沒事就好。二公子回來就好,一切平安就好?!甭鍡魉齻円彩?,心里都是暖暖的。 — “二少夫人,前方好像來人了。” 車夫的聲音剛落,一只玉白的手撩開車簾,露出了俞晗芝那張清冷如玉雪的臉龐,她的青絲高綰,發(fā)髻上白玉墜子輕輕晃動。 “小心著涼?!甭鍡鲗⑺伛R車,將車門虛掩上,替她罩上一件雪白的披風。 俞晗芝朝她笑笑,系緊披風,又急不可耐地出了馬車,站到車轅上張望。洛楓已下了馬車,不由道:“瞧瞧,真是叫人cao碎了心。” “我會小心的?!庇彡现サ皖^看她一眼,又朝不遠處張望去。 城郊外,種滿了茂密的樹木,不遠處是碼頭,連著內成河,隱有商販和農夫經(jīng)過。寬敞的官道上,正有人騎馬急馳而來。 俞晗芝站在車轅上,一手攀著馬車,遙遙張望,似乎覺得那馬兒又忽然加速過來了。馬蹄聲越發(fā)靠近,俞晗芝睜圓了雙眸看去,越發(fā)緊張起來。 策馬而來的男子一身玄衣肅然,青墨色披風急急飄揚,那馬兒騎得快而顛顛,可那男子巋然不動,長身挺立,清逸翛然,有一種歸心似箭的自若。 忽然起了一陣風,半青半黃的草地被吹動,林間樹葉搖搖欲墜般,一浪接一浪。 俞晗芝伸手去撩鬢邊的碎發(fā),她見那馬兒靠近,踏、踏、踏、踏、踏……邵舒猛然勒停韁繩,馬兒仰頭嘶鳴,他用力夾緊馬肚,“吁”了一聲,整個人懸停在半空,然后穩(wěn)穩(wěn)落下。 馬兒停了,他去看那站在車轅上的姑娘。 她一身紅楓短襖,搭著煙灰色水墨紋的馬面裙,詩情畫意般,頗像這郊外的景色,就是披風顯得她整個人圓了一圈,破壞了美感,倒是多了一絲可愛。 “你回來了?”俞晗芝的圓眸先是一愣,看到日思夜想的人,繼而掛滿了盈盈的笑意。 邵舒笑了笑:“夫人,我回來了?!?/br> 兩人對視著,透出一種久別后的害羞和局促,空氣中透著涼涼的甜意。 眸光交錯,那是日日夜夜相思化成的無數(shù)種情緒,像是白云緊隨著藍天,像是綠水環(huán)抱著山林,包藏光靈而不露,存在得順理成章。 下一瞬,他長臂一撈,從她的腰間穿過,單手將她抱了起來,打橫坐到他身前。一旁的洛楓看得驚嚇不已,沒忍住提醒他們要小心。 俞晗芝也是心驚不已,臉頰紅了起來,錘他胸口:“你小心些。”說完,她的視線往下落了落。 邵舒愣了下,恍然反應過來:“你,果真有了?” 俞晗芝垂著頭,半羞半喜地嗯了一聲。邵舒開心地直張嘴,一雙桃花眼含情綻放,又小心翼翼問道:“果真?” “果真!”俞晗芝抬眸,瞪了他一下:“我?guī)讜r騙過你?!?/br> “是,是,太好了?!鄙凼骈_心地將她摟了摟,朝額頭親了一下,這青天白日的,俞晗芝索性將臉埋在他披風下。 洛楓實在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道:“二少夫人剛滿三個月,二公子可得悠著點哦?!?/br> 俞晗芝:“……” 邵舒輕咳一聲,帶著俞晗芝下了馬,匆匆趕回來的目的也達到了,兩人就進了馬車,慢悠悠往前趕。可憐的洛楓被拋棄在外,瑟瑟發(fā)抖地騎著馬兒。 雖然俞晗芝也很想被他摟在懷中,兩人騎著馬兒,聽著篤篤篤的馬蹄聲,慢慢悠悠回去。不過,她肚子里還有個小家伙,只能窩在馬車里了。 “這小家伙會動了嗎?”邵舒摸著俞晗芝的肚子,目光里滿是慈父的柔情。 俞晗芝笑著:“這才一點點大,沒什么動靜的?!彼龑⒆约旱氖指苍谒氖直场?/br> 邵舒反握住她的手,俞晗芝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沉默了一會,像是在緩解相思泛濫的刻骨哀愁。 “怎么了?”邵舒用肩膀頂了頂她的臉龐。 俞晗芝越發(fā)用力地摟著他的肩膀,腦袋靠在他身上,只是嗯了一聲。邵舒又問:“幾時變得這么黏人了?” 等了片刻,俞晗芝側頭看他,一雙眼眸吧嗒吧嗒,“以后都別離開我了,好嗎?” “小孩子話?!鄙凼婀瘟斯嗡谋橇海L吁一口氣道:“我自然是不會離開你的,但北境之事,朝廷沒有發(fā)文,我恐怕只能回來過個年,就會離開?!?/br> “你看你,騙騙我都不行?”俞晗芝哼了一聲。 “我哪敢騙你,夫人?!鄙凼嫖罩氖?,摸著手背上柔軟的rou,一語雙關道:“我說過,等我回來,我們之間將不再有秘密,是不是?” 俞晗芝輕輕挑眉,知他所指為何,低了低頭道:“你總是會岔開話題。” “倒也不急于這時。”邵舒沒有逼著她,等她什么時候想說再說,他們還有一輩子這么長呢,什么時候說都不急的。 就在這時,洛楓在馬車外說道:“少夫人,好像下雪啦?” “真的?”俞晗芝當下就把她和邵舒的對話給忘了,歡歡喜喜地下了馬車,和洛楓回憶起江南的雪,還和關東的雪比較起來。 邵舒下了馬車,緊緊地跟在她身后,眸光滿是寵溺——若能生個女兒,像她娘親一樣美麗可愛,實在太好不過了。 天空飄下靈星的雪,落在手上就消融了。俞晗芝高興地轉身,見邵舒就在自己的身后,一下就撲進他的懷中,像是一直秋日的彩蝶,落入水墨山林之間。 邵舒:“我們回家?!?/br> 俞晗芝:“好?!?/br> 行軍還在后頭,邵舒是率先騎馬回來得,送俞晗芝先回了南院。邵蒙不久之后也到了王府,第一時間去看了馬若瑄。馬若瑄也是得了他回歸的消息,早早在院子里等著,見他無恙地回來,總算放心了。 “我……”邵蒙還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卻頓了頓,是要和邵舒一道去找王爺覆命了,一時半刻難以說盡,離開之際道,“晚上,我有話同你說?!鞭D身之際,擦過院內的冬青樹,落下薄薄的一層積雪。 馬若瑄望著他的背影片刻,視線又轉向院內忽而大片大片的飄雪,眉宇間忽然起了憂慮。 第050章 ============= 邵舒和邵蒙先去了坤王那邊回稟北境一行,世子也在場,但幾次都插不上話,顯得有些多余。坤王越聽越開心,又提到俞晗芝懷孕之事,“舒兒,你媳婦懷了身孕,我盡量讓朝廷免你再去北境。” “既然暴民作亂之事已經(jīng)解決,我立刻修書京師,等朝廷發(fā)文,你倆就先好好在府里過年。” 父子四人越說越起勁,直到天色黑了,還是坤王妃親自走了一趟,喚幾人前去用晚膳。 一大家子人都在廳堂里候著,因為北境一事順利解決,王府有喜事,坤王妃結束了白瑤兒的禁閉,也算是全了老太妃的心意。 家宴之上,氣氛和睦歡欣,誰都沒有多提半句不開心的事情,話題全是圍繞北境之事、俞晗芝懷孕之事,以及拍王爺?shù)鸟R屁。因為他們知道,此次北境之行讓邵舒在王爺?shù)男睦飶氐资艿搅速p識,而邵蒙自不用說,雖然坤王妃和世子不甘心,可眼下也只能附和。 再另謀它法了。 晚膳過后,邵舒牽著俞晗芝回南院,出了月洞門,在庭院內撞見了白瑤兒。白瑤兒本是在等邵蒙,猝不及防卻看到了邵舒,忍不住喚了聲:“二哥哥……” 邵舒跨出去的步子頓了頓,又轉身朝她而去:“你若再敢傷害我夫人,定不饒你?!?/br> 白瑤兒心里的那半點期待落了空,愣愣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眸逐漸氤氳起水霧,氣得心肺震動,但也只好捏緊拳頭,告訴自己要忍住千萬要忍住。 此時,邵蒙和坤王妃說完話,正往庭院走來。他抬頭就看見了白瑤兒,皺了皺眉,經(jīng)過她身側之時,手腕被她抓住,她說:“相公要這么假裝看不見我嗎?” 邵蒙斂了斂眸光,看向她:“回吧?!卑赚巸亨帕艘宦?,挽著他的手臂往回走,一路上她說了很多話,但邵蒙興致不高,答得很敷衍。 回到院落,白瑤兒挽著他要往自己的房間去,邵蒙停住了。白瑤兒轉眸,委屈又無辜地喚了一聲相公,但他只是將手臂從她手中抽出,略帶抱歉道:“我還有點事,你先休息?!?/br> 白瑤兒的嘴唇翕動,最終沒說什么,笑了一下,乖巧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倚靠在門后,死咬著下唇,整個身體貼著墻壁,轉到窗戶旁,輕輕撩開一角,卻看到邵蒙進了馬若瑄的房間。 那一瞬間,她奔潰地哭了起來,縮在墻邊,緊緊咬著嘴唇,不敢讓哭聲發(fā)泄出來??伤睦锖猛春每嗪煤?,她該怎么辦?她又做錯了什么,要承受這些?! 她不過是想嫁給自己心愛的人,她為之而努力有錯嗎?可老天爺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天書呢?天書! 白瑤兒的眸光猛然一縮,哭泣聲戛然停止,她從箱籠的最下層拿出一個藍色包袱,背在身上,然后再套上披風,出了門。 她來到原先居住的院落,側門通往后院的路上,此處來往的人不多,因為靠著老太妃這里。她到了竹林后的枯井旁,蹲下來五指并攏扒著泥土,一直扒一直扒,卻什么都沒有。 “天書呢?”白瑤兒的五指滿是泥土,沾到了臉龐、衣裳,可她不敢置信,天書就這么消失了?里面還有那么多內容沒講! 她的雙眸渙散,整個人無措起來,又急急忙忙解開藍色布袋,將里面的十本天書一一排放好。她一本本打開,確認內容沒有變化,忽然干笑了一聲,肩膀不住地聳動。 天書寫了坤王府的整體趨勢,所以白瑤兒知道其他人的下場,但是每個人的故事又是分成幾個回合一點點寫出來的。天書為何會出現(xiàn)在枯井旁,卻被她發(fā)現(xiàn)呢? 白瑤兒當時覺得是老天給她的恩賜,可現(xiàn)在呢?老天爺就是這么對她的嗎?給了她希望,卻又給了她最致命的絕望?憑什么俞晗芝也能有天書?會不會她的內容比她這里的更詳細? “老天爺啊,你為什么要這樣?”白瑤兒越想越奔潰,精神幾近瘋狂,將天書一本本撕碎,揚起碎片,分不清眼前落下的到底是碎紙還是雪花。 她嘎嘎嘎嘎地笑了起來。 “表姑娘在這里怨天尤人,有用么?”忽然身后傳來女子的輕笑聲。 驀然,白瑤兒驚恐地轉身看去,只見那女子身穿黑色斗篷,整個臉罩在帷帽之下,身后擺著一柄長劍,她從雪中走來,渾身都是悚然的冷意。 “你,你……”白瑤兒坐在雪地里,往后挪了幾步,“你是誰?” 黑衣女子冷笑了一聲,緩緩解下帷帽,臉龐暴露在雪夜的月色下,一雙英氣的劍眉染了冰霜一般,與她平日里的模樣,判若兩人。 “是你???”但白瑤兒還是認出了她,沒來由得驚恐起來。 “你真可憐?!焙谝屡訁s莫名露出悲情之色,“你瞧其他院落里,哪處不是歡聲笑語呢?就你一個人是多余的,表姑娘、表姑娘,你是表的,就連王府的下人都看不起你。你覺得這樣的人生,有意義么?” 白瑤兒嘲諷地一笑,心中的不甘蓋過了恐懼,“又能如何?” “給了你那么多天書,你都把握不住機會,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控不了,你瞧你多沒用?”黑衣女子無情地刺激她。 白瑤兒驚恐地瞪著雙眸:“你什么意思?這……天書是你寫的?” “不是我,”黑衣女子冷冷地搖頭,居高臨下道:“是我主上,他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雖然你已經(jīng)讓主上失望過一次了,不過,主上愿意再給你一次機會。”黑衣女子猛然話鋒一轉:“你,愿意合作嗎?” 白瑤兒仰頭看去,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螞蟻般倨傲,而她背后的那柄長劍更是在月光下發(fā)著致命的銀光。她既然已經(jīng)露出了真面目,就是壓根不給自己拒絕的機會了。 如果她拒絕,恐怕下一瞬就會死在那把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