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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榕?!” 年輕的女子還如當(dāng)年一般拉緊了她的衣袖, 一雙細(xì)長的眼睛透著淬煉出的嬌美。 “昭昭,我早晨剛進(jìn)京,想著你在這里, 就直接來了, 果然等到你了。”李榕抓緊了她的手臂, 不肯松手。 李昭昭心中涌起了一股熱流。 她與李榕說著話,目光卻落在了他們身后寬闊的前庭里。然而稀疏人影之中,沒有一個(gè)是她心心念念的。滿心難耐的期待落了空,若說不失望也是假的。畢竟這七百多個(gè)日日夜夜,她曾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想著,重逢之時(shí)該是怎樣一副光景。 而今北境已平,天下昌隆, 她等的人也回來了。 “當(dāng)日扶搖軍回京,你也不曾告訴我?!崩钫颜迅蠲吡诉M(jìn)去,腳步頗有幾分急切。 李茂背著她,眼神閃爍起來。那日,他站在城樓上眺望著越來越近的車馬,想起李昭昭幾乎每日都會來此。然而,許是去得久了,她染了風(fēng)寒,在宮里昏昏沉沉的度了幾日,這稍稍好些就迫不及待地出宮來了。 走著走著,李茂忽然停在了月洞門前。 “昭昭,”他語氣沉了下來,“你確定要去看表哥嗎?” 李昭昭驀地抬頭,杏眼中透著未散盡的懵懂:“……什么?” 李榕松開了李昭昭的袖子,一言不發(fā)。 李茂回過身,只見那眉宇間的嬌羞頗為刺眼。他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只余下一聲嘆息。他猶豫了一下,知避不開李昭昭的敏銳直覺,這才緩緩道:“北境雖然平了戰(zhàn)事,但亦有很多人留在了那里,再也回不了故土了。” 李昭昭的心突然抖了一下。 “阿離表哥雖然回來了,但他……”他欲言又止。 李昭昭順著李茂的視線,望盡了月門深處。庭院中,數(shù)位仆役匆忙而過,皆是著了素白的衣衫,偶有幾個(gè)用白色的布條作了頭巾,刺眼得緊。 她這才發(fā)現(xiàn),扶搖王府中,寂靜得可怕。城中的繁華喧鬧似乎與這里毫無干系,被隔絕在了外界。 茫茫然中,她聽見了有人的哭聲。 李昭昭撇開了李茂,焦急地循聲而去,只見石階上坐著李晴。后者梨花帶雨,掩面而泣。與此同時(shí),李岱立在了一旁,亦是用袖子遮住了臉。 李曄從不遠(yuǎn)處走去,亦愁眉苦臉地蹲坐在了石階上,還不時(shí)安慰著李晴。他抬起頭,瞧見了李昭昭,頓時(shí)一驚,下意識地看向了屋內(nèi)。 “昭昭,等等!”李茂攔住了她。 “你讓我進(jìn)去?!?/br> 李昭昭拂開了他,朝那屋中的軟榻徑直而去。 薄紗之后,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張臉。只是此時(shí)此刻,那雙眼睛緊閉著,嘴唇蒼白,毫無生氣。 “阿離。”她呆呆地喚了一聲。 無人答應(yīng)。 她伏在榻邊,細(xì)長的手指摸索過他的眉目。涼冰冰的。 兩年未見,這人看上去更加消瘦了。 她尚未張口,眼淚便落了下來。 身后的人走近了,輕聲道:“昭昭,阿離一回來就是這樣了……你也莫要太難過了。太醫(yī)院說了,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生死有命……他如今這樣子,你要看開點(diǎn)才是……” 她置若罔聞,只凝視著眼前的人,呢喃地喚著:“阿離……你醒醒。” 李晴的哭聲愈發(fā)刺耳,就連李岱也忍不住肩膀聳動起來。 “昭昭……”李茂扶住她的肩膀,“父皇是不是還答應(yīng)了你……” 猶如一根銀針扎入了腦海,李昭昭僵硬著身體。她的眼眶里盛滿了淚水,自顧自地對著莊離道:“你走之前,父皇答應(yīng)了我,若你你能凱旋而歸,就給我們賜婚。如今,你終于回來了。” 她握著那冰涼的手,哭道:“你不能再扔下我了。” 這時(shí),她握住的手指動了一下。 不知何時(shí),她身后的哭聲也早已停了。 李昭昭的眼淚還沒落完,就見榻上的人睫毛輕動,忍不住地?fù)P起了嘴角。她不敢置信地望著,直到莊離出聲喚她:“昭昭?!?/br> 下一刻,莊離看向了李茂,頗有幾分得意:“我贏了?!?/br> 李昭昭淚眼朦朧,只聽李茂嘟囔道:“得得得,又是我賭輸了。” 李岱終于忍不住,放肆地笑出了聲:“我就說吧,還是我和十三有眼光,你不把本賠出來今日可不能走?!?/br> 就在李昭昭反應(yīng)之際,莊離起身坐了起來,沒事兒人一樣朝李茂悠悠道:“太子殿下,你就當(dāng)給昭昭當(dāng)嫁妝了?!?/br> 李茂氣鼓鼓地叉著腰:“一群討債鬼!下回再也不跟你們賭什么了!” “喲,”李晴嘲諷道,“也不知是誰先起頭的?” “待我登基之后,第一個(gè)就要嚴(yán)禁皇家弟子賭錢!”李茂義正言辭。 李榕毫不客氣:“說得好聽,你不就是眼饞十五這幾年賺了銀子嗎?” 李曄弱弱道:“沒、沒有賺多,多少?!?/br> 熱鬧聲之中,莊離的手指蹭過李昭昭的眼角,替她抹去了眼淚。正要溫聲安慰,卻見李昭昭看他的眼神古怪起來。他心道不妙,立刻急中生智,將袖子拉起來,賣了個(gè)慘:“昭昭,你看,我是真的受傷了。” 肩頭被白色的紗布纏繞著,透著北境的滄桑。 李昭昭幽幽道:“看上去已經(jīng)好了?!?/br> 莊離無辜地眨眼:“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