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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城稻和鳥糞石的利益要想多占，另一手準備自然是要推掉那些阻撓者。

    在江東忙于大業(yè)六年春播的同時，在東海上，走山東－新羅－州夷（濟州島）－筑紫（日本的對馬島、壹歧島、筑前國）路線出訪倭國的裴世清、來整等人，也在兩個月的輾轉(zhuǎn)之后，探尋出了一條依靠借用沿海側(cè)風(fēng)航行去往日本的航路mdash;mdash;就經(jīng)濟性來說，這條路在海上航行時的成本足足是季風(fēng)順風(fēng)季節(jié)直航的五六倍。但是至少實現(xiàn)了從中國到倭國在非季風(fēng)季節(jié)往來的從無到有突破。

    裴世清的船隊隨著小野妹子的引航，從關(guān)門海峽穿過九州島、進入瀨戶內(nèi)海，直趨淡路島附近登陸，隨后走淀川和伊賀山道去往奈良京回訪倭國大王。

    也就是到了海上的時候，小野妹子知道有些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提前和裴世清打了招呼：倭國給中原皇帝的朝賀表章里頭，是經(jīng)過陰陽合同翻譯的，中日文字對不上。請裴世清多多遮掩，到時候一應(yīng)言語都由他小野妹子一力翻譯，不要多嘴。

    為了這個，小野妹子私下塞了一百兩黃金給裴世清，算是封口費?？紤]到不要在這個當(dāng)口破壞兩國邦交，而且這樁事情并無其他隨行副使，將來回國了倭人說了什么，還不是他裴世清一人一張嘴兩層皮說的事情？就算略有紕漏，還能推脫到自己不懂倭人言語方面，把責(zé)任推到小野妹子的蒙蔽之上。于是，裴世清就如同他那個沒原則的天才外交家親戚裴矩一樣，很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小野妹子的賄路。

    唯一的條件是，小野妹子要在倭國國主面前為勸說倭國暫且與新羅和睦數(shù)年一事幫襯說話，幫助大隋實現(xiàn)為新羅消弭南方威脅的外交目的。小野妹子為了不讓天皇丟臉，這些外邦鄰國的利益自然是愿意犧牲了。

    終于，裴世清在奈良京（注：指京師位置在奈良，但是實際上當(dāng)時倭國京師的正式名稱是藤原京）的斑鳩宮見到了如今四旬年紀的推古女天皇，還有她那個三十出頭的侄兒、攝政圣德太子。隨后在奈良住了半個多月，進行各種國事訪問，把倭國與高句麗之間的親密關(guān)系給條分縷析弄了清楚。

    原來，倭國在外交態(tài)度上之所以親善高句麗，其實倒也不全是因為遠交近攻，更主要的一點原因是，推古天皇三年，也就是中原的隋開皇十五年的時候，有一個高句麗國的高僧慧慈來到倭國，首次為倭國帶來了佛教，并且成為了圣德太子之師。這一先入為主，極大地導(dǎo)致了倭國在隋朝時候外交向高句麗的傾斜。

    弄清楚了這個問題之后，裴世清當(dāng)然知道如何對癥下藥了，一來他此次回來，帶了更多的《妙法蓮華經(jīng)》等雕版印刷的書籍，這些還是遠在東北蠻夷之地的高句麗所沒有的，而且還提前得蕭銑提點，帶了幾個國清寺內(nèi)當(dāng)年智顗大師的高足弟子隨行，東渡到日本傳教mdash;mdash;原本漢僧東渡要到唐朝時候鑒真才開始，現(xiàn)在被蕭銑和裴世清合謀提前了一百多年，自然是很容易把才剛剛佛教起步了十幾年的倭國扭轉(zhuǎn)過來。

    高句麗那些得自北魏的佛教北禪宗，在倭國很快被斥為異端，只留下蕭銑控制和出身的天臺宗。而當(dāng)年高句麗來的慧慈法師，如今已經(jīng)年邁老死了，而歷史上高句麗派出的下一任訪日僧正會灌禪師理論上要到推古三十三年才會來倭國mdash;mdash;而現(xiàn)在才推古十七年，距離高句麗再次影響倭國信仰足有十四年的空窗期。相信這般提前運作之下，將來高句麗僧人還想來，都不會有機會了mdash;mdash;當(dāng)前前提是這個時空的高句麗國政權(quán)也要能夠活到推古三十三年。

    智顗大師的弟子們以幾乎血洗的速度把高句麗佛教在倭國的影響連根拔除，其中國清寺的吉藏法師很快就取代了當(dāng)年高句麗派來國師的地位。隨后倭國在外交態(tài)度上很快向隋朝靠攏，擔(dān)保近年內(nèi)不再對新羅國土有所覬覦。同時如果新羅以南諸多其他小島國有勾連高句麗的，倭國也愿意出兵幫助隋朝討平mdash;mdash;只是討伐后得到的國土自然是歸屬于倭國的了。

    裴世清不置可否地接受了推古天皇和圣德太子的好意，至于是否需要倭人出兵這不是他說了算的，回去后朝廷中樞自有公論。

    到了二月間，裴世清也就告辭離開了倭國，隨使團而來的商人們也出完了絲綢茶葉瓷器等在倭國十分走俏的漢貨，帶了一堆金銀原礦和其他漆器紙扇古劍之類的倭國土特產(chǎn)，滿載而歸踏上了返程。

    經(jīng)過筑紫、壹歧之后，回程到達州夷海域時，一貫風(fēng)平浪靜的行程總算是遇到了一些波瀾，讓來整、秦瓊頗為躍躍欲試。

    第三十章 途遇?？?/br>
    嘖嘖，這賊船，還真是夠招搖的，倒是和某讀《三國志》時讀到的lsquo;錦帆賊rsquo;甘寧相若了mdash;mdash;來校尉，秦旅帥，可有把握擊退這些不開眼的賊人？rdquo;

    裴世清站在一艘兩千料的最大號沙船望樓上，看了一陣子遠處扯滿風(fēng)帆張牙舞爪撲過來的一群海賊小船，露出一股輕蔑的微笑，轉(zhuǎn)頭對著同船的來整和秦瓊問道。

    雖然看人數(shù)，這些逼近過來的海賊總?cè)藬?shù)可能是使團護送兵力的數(shù)倍，但是裴世清一直堅信，海戰(zhàn)也是要看船大船小才好打的，大船樓櫓舷檣更高，在這個時代的交戰(zhàn)環(huán)境下，便可以讓士卒獲得如同守城一樣的優(yōu)勢，而且這些日子，他對蕭銑派給他保鏢的來整和秦瓊二人的武力值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才敢如此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