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章(3)賞花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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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山青步下臺階,龔雅伶不動聲息地扯松衣襟,才緩緩跟著下了車。閻山青回頭,已立時察覺到那道鴻溝似乎又長了一寸,目光緊緊瞅住它。她擺出準(zhǔn)備迎戰(zhàn)反駁的姿態(tài),卻反見他只是無奈地苦笑,向她提了臂。 她掀起燦爛的笑靨,挽著他往坡上去。 龔雅伶從沒見過這樣的一座建筑,獨自佇立在山頂,百多丈看來仍有一般廂房大小。大宅足足八層高,完整的朱砂杉柱、翠綠瓦頂,柱上雕滿四季花卉,或是仙子春游的場境;雕工精細,髹色鮮艷,雕花栩栩如生,煞有氣派的一座大宅。 方圓五里就只有這建筑,它沒有圍墻也沒有守衛(wèi),彷彿整個天下就是后院的意思,傲氣沖天。 大門為賓客大大打開,沒有煞風(fēng)景的守衛(wèi)待著,豪邁大器。 閻山青牽著龔雅伶往內(nèi)走,到達一扇彩繪大木門前。她一道走一道四下打量,但卻大惑不解:「怎么都沒有人?」他忍著一個小笑容,手掌放上木門:「賞花會在這道門后呢。」說完用力一推。 門后一線幼光灑落她臉上,隨著光線擴展,她的神情也更為驚艷,眼睛大大瞪著,眸內(nèi)折射五彩。 眼前一片被密林圍繞的大草地,鋪置一張四百平方尺的彩繡絲氊,左右各一排八張的矮桌,張羅著各種酒碟。末端是主家席的長桌,另一端是正演奏的一群樂師。 矮桌外是一層一層的盆栽,有芍藥、萬壽菊、孔雀草……還有更多更多她連名字也不知道的異域花卉,爭艷斗麗的肆意盛放,連林中梨樹冠頂也開滿了朵朵純白得耀眼的梨花。 悠揚樂聲穿過百花與枝葉飄送二人耳中。 爆發(fā)眼前的璀璨叫龔雅伶內(nèi)心激動得難以言喻,竟涌到眼眶化成濕潤,五指不自禁稍帶勁的抓住閻山青手臂。 斜眼看著她,見她眼內(nèi)的閃爍淚光他便滿意了,手掌復(fù)上她手背。 門外就是一道階梯通往草地,門旁站著一男仆,見了兩人,連提聲通報:「閻山青少爺、龔雅伶小姐到!」聲線洪亮,響徹賞花盛會。 龔雅伶挽著閻山青手臂,臉上表情已回復(fù)泰然自若,微笑對從階梯下步上的一個滿頭銀白、束長須的老翁。 「閻少爺,等你許久了!」嗓線是意外的沉穩(wěn)響亮,中氣十足。他健步如飛,張著兩臂笑瞇著眼:「歡迎歡迎!」 「今年又得萬老爺邀約賞花,閻某深感榮幸?!归惿角嘧饕?,龔雅伶也行禮。萬老爺見狀「哈哈」大笑:「今年你是我的客人,不再是慕楊老爺帶來的黃毛小子了,別那么拘謹(jǐn)!」又轉(zhuǎn)向龔雅伶:「牽了個伴來?」 「對,玉兔龔雅伶。」閻山青把手放她腰后,輕輕將她送上前一步:「叫萬老爺?!顾鹛鹨恍Γ骸感∨育徰帕?,見過萬老爺?!?/br> 「我可是名副其實的見過你呢,龔姑娘?!?/br> 布著皺紋的手伸來,把她下巴托起,標(biāo)致的臉蛋在他審視之下,隨他手掌帶動往左別、向右轉(zhuǎn)。她水靈的貓眼也毫不怯怕地回望打量他笑吟吟的臉。 「藝園頭牌。」他含笑放開她:「想當(dāng)年萬某想指名一夜也無緣?,F(xiàn)在總算能托閻少爺?shù)母?,親眼瞧瞧這位中原第一仙女的花容月貌?!股跏菨M意。 她對他稍有印像,暗忖:也年過半百了,還流連藝園干什么,老當(dāng)益壯是這么用的么…… 雖他聽來沒抱怨之意,但她還是嗲著聲線道:「雅伶真是不識好歹!賞花會兩日,我都陪您好了!」 他「呵呵」笑了,撫著銀白胡子:「你家主人才買你幾天,我還是識趣的,遠觀就好?!?/br> 「似乎收柬的是我,萬老爺想邀請的可卻是另有其人?」閻山青打趣,萬老爺也順勢道:「我看今年應(yīng)約的,也沒幾個打算賞花。 「慕楊進安可不巧,今年剛有什么要事,那老色胚錯過了一睹龔姑娘風(fēng)彩的機會?!顾猿愿`笑著攤手朝草地:「請。」帶頭往下走。 閻山青學(xué)著萬老爺般把龔雅伶的臉別來別去,對她調(diào)皮眨眨眼,才牽著她步下階梯,在萬老爺身后兩步走:「連萬老爺?shù)馁p花會也得缺席,慕楊老爺定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蓜e是朝廷起了什么亂子才好?!剐π?。 「對哦……」萬老爺也是笑笑,卻是耐人尋味;閻山青目光稍投向他,沒有追問。 叁人來到矮桌前,萬老爺讓他們坐舒服了,便去招呼其他賓客。 梨樹下,龔雅伶挨在閻山青懷中,望著頭頂上一片密麻麻的潔白:「這賞花會真盛大!」 「怎么你沒接受萬老爺?shù)闹该??」他卻答非所問。 「一天內(nèi)幾十封指名狀那么多,哪能全都接受的?」她瞟瞟他,內(nèi)心甚是得意,偏偏滿不在乎道。 聽到「那么多」一句,他不禁怔住半晌,她抿嘴壓下了得意小笑容后,才聽得見他追問:「接受誰,由你選?」 「對呀!一直多支持我、相熟的,自然能多見?!顾衷俅碳に幌拢骸附鼇戆肽?,我?guī)缀醵贾慌銉晌还?。?/br> 「你還抱怨我不指名,我就是有,你也根本不會選我,不是嗎?」語調(diào)中慍意再明顯不過。 「嗯……」她指尖點著下巴:「硬要偷到窗外聊天解悶的,也有成功的啦。尤其是閻少爺你……」纖細的五指滑過他臉龐輕輕摸著:「若是有露個面,說不定連指名也不需,隨時都愿見?」 明知她不過是隨口哄哄,但他心臟卻不爭氣地加速起來,臉上微紅;同時又想像到無數(shù)男人與她憑窗談心的情景,真可謂五味雜陳,只得木訥著臉回望她。 「閻大哥,你終于到了?」 嗲聲嗲氣的嬌嗓伴著一陣甜膩的脂粉味梟梟飄至。 龔雅伶坐起身回頭,只見一個衣裳鮮艷的妙齡女子,笑臉盈盈的上前來。她步姿婀娜,身材佼好,姿態(tài)語氣都份外親暱。 閻山青才站身,她已雙手捉著他前臂往自己拉:「我是聽說有你才愿意來的,否則天氣這么熱誰要離開萬春樓半步?」 「是秋月你啊?」他驚喜的笑瞇了眼,也由得她這般曖昧的拉扯著。 「歐陽老爺帶我來的。梅兒她們也在,就那邊。」秋月回頭朝一伙人看看,又對閻山青扁起了嘴:「我們一班姊妹都想你了,你那么疼我們,又玩得開,突然消失了是為了什么嘛……」扭著身子撒嬌。 經(jīng)這一問,他才記起不再去喝花酒的原因。 「你又夸張了,也沒有玩得怎么開嘛……」他失措干笑。 龔雅伶邊聽著,邊施然站身,向女子嫣然一笑。 那笑容嬌媚,兩眼瞇瞇彎成醉人的弧度,唇紅齒白的笑容燦爛可人;加上大方展露的香肩柔滑亮澤,胸前一道鴻溝深淵香艷逼人,秋月目光才觸到她,整個呆憨木?。骸搁惔蟾?,這位是——?」 「這是龔雅伶……龔雅伶,這是秋月?!归惿角嗪喡缘?,也沒無再詳細介紹。 「秋月姑娘好。人家說萬春樓的姑娘漂亮動人,果然沒錯?!过徰帕嫜谧煨π?,秋月仍未回魂:「欸……龔姑娘才是——沉魚落雁……」只覺沒有形容詞能貼切道出眼前女子的妖、靈、俏、美。 轉(zhuǎn)向閻山青,龔雅伶微笑溫柔道:「既然閻少爺如此難得與萬春樓的各位聚舊,那雅伶也借這機會與其他玉兔們打打招呼好了?!?/br> 閻山青頭腦紊亂得快要炸開來了,只想不讓龔雅伶再瞧見其他青樓女子如何上來調(diào)情搭訕,便點下頭:「好……宴會始前回來便好?!乖捯粢宦洌徰帕鎿芤粨茴^發(fā),遺下一陣迷人發(fā)香便動身離開。 閻山青重重吁一口氣,無奈轉(zhuǎn)身向秋月,只見她臉上揶揄神色:「閻少爺就是為了她戒色?」 「我跟”她”睡欸,也能叫戒色?。俊顾又幸矌У靡?。 「她要知道閻少爺以前多風(fēng)流,怕也不肯再跟你睡了。」她半瞇了眼睨視他。 望著龔雅伶頭也不回的背影,他只能在心底嘆息。 她若是會妒忌得要發(fā)個脾氣,那可是求之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