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那就送醫(yī)院唄，一家都瘋了，這得是什么樣的一家?！蔽矣X得有些無聊。

    “你知道那一家三口是怎么瘋的？”

    我隨口答道：“嚇瘋的？”

    “臥槽，你怎么知道?！迸肿芋@奇的看我，“他們就是讓鬼給嚇瘋的?！?/br>
    “讓鬼嚇瘋？”胖子一下說道了我的興趣上，畢竟干了這么多年的老本行，說到鬼上我來了興致。

    “先是男的，他覺得自己在海里一樣，每天都要游來游去，連走路都無法正常進(jìn)行，人就跟魔怔一樣，天天學(xué)著游泳的姿勢，飄蕩在外面，后來是女的，最后是孩子，每天到了晚上，他們家就會把窗戶打開，往外放水，還時不時朝外面喊著什么，鄰居覺的擾民就報了警。”

    “是中邪還是鬼上身？”

    胖子搖頭，“警察到了這家才發(fā)現(xiàn)，這家人一看全部都瘋了，就給送到精神病院了?！?/br>
    “一家全送走了？”

    “是啊，不過后來男的又回來了，就他一人，女人和孩子還在精神病院，他說他們沒病，要找人驅(qū)魔。”

    我仔細(xì)聽著，胖子又喝了口小酒，往嘴里夾了幾筷子菜，“更巧的是，這人我還認(rèn)識，叫王誠，他是個照相的，搞攝影，我前段時間辦租房登記缺照片，就碰上了他，給我照了幾張證件照，也算萍水相逢，如今這人落了難，我想幫幫他。”

    我一皺眉，“怎么幫？你去給他驅(qū)鬼嗎。”

    胖子笑了笑，“我是不行，這不有你張大師嗎，墓子里的老尸體都不怕，還會怕個這靈體的東西，管它是騾子是馬，你一并給他收拾了不就得了?！?/br>
    “用人家手短，我可以去看看，能不能驅(qū)鬼先不好說。”

    “得嘞，這以后店里照相什么不就有人了，遠(yuǎn)親不如近鄰啊?！迸肿右彩菬嵝哪c的人，自己力所能及的，定會幫人一把。

    我又問，“他家人都是干什么的？”

    “嗯……他是照相的，搞攝影，他老婆還真不知，孩子這年紀(jì)應(yīng)該是在上學(xué)?！?/br>
    “這男的在什么地方照相，搞清楚，還有他老婆的職業(yè)，工作地點，都得調(diào)查詳細(xì)了。”

    胖子嘿嘿一些，“明白，都是行內(nèi)人士，我懂，吃完飯就去?！?/br>
    正好我也好久沒有行動了，這次就當(dāng)活動活動，幫胖子做個順?biāo)饲?，胖子吃過飯，就屁顛的跑到中央情報局搞情報去了，他租的房在我樓下，消息傳遞極快，相信用不了半天時間，晚上胖子就能滿載歸來。

    店里也基本沒什么生意，現(xiàn)在是淡季，店里有伙計看門，有事會給我打電話，古玩這行業(yè)，基本上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我也清閑的緊，只有凌天若時不時會給我些新的情報，大多是些沒有價值的，我更加理解為，凌天若定期給我打電話，是特地問候我。

    至于我爹，我?guī)缀跽莆詹坏剿男雄?，多少次去找他都不在家中，總感覺二叔出事后，他就跟變了人似的。

    也許是我放下太久了，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情，沒有任何進(jìn)展，我竟有些玩物喪志，沉浸在生活中，忘乎所以。

    第145章 殯儀館照相師

    胖子的消息果不出所料，很快就來了，看樣子，他是準(zhǔn)備把晚飯也在我這解決了，我沒有著急問他得來的情報，先解決了晚飯。

    飯后，胖子抽著煙，坐在沙發(fā)上，好像已經(jīng)了如指掌，我問他：“事情打探的怎樣？”

    “是這樣，得到消息有這么幾個，我慢慢告訴你?！?/br>
    我品著茶，聽胖子述說。

    “這家人，男女白天基本上都不在家，只有晚上接上孩子才回家，所以小區(qū)里人際關(guān)系并不好。”胖子掐滅了煙，喝了口水。

    繼續(xù)說道，“孩子是在旁邊街對面的小學(xué)上學(xué)，每天大概六點多一家三口到家，這女的好像是什么主持人，也說不清是在哪里主持，小區(qū)里沒人知道，我覺的可能是流動司儀?！?/br>
    “還有呢?！?/br>
    “這男的在什么地方照相，還真沒人知道，女的也是，這件事情好像特別保密，小區(qū)里沒人知道，我可是動用八方關(guān)系，都沒打探出來?！?/br>
    我思考著，為什么他們要把職業(yè)有所隱瞞？會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地方，胖子分析說：“也許是在什么高檔秘密機(jī)構(gòu)，對我們這些平常小老百姓不方便透露呢，”

    “就這些？還有什么？比如他們最近做了什么事情之類的?！?/br>
    “還有這男的每天八點從家走?！?/br>
    我還等待胖子再說些什么，他卻不說了，直盯盯看著我，像是等我說一樣，“沒了？就這？”

    “這都是費(fèi)了好大功夫才打探到，一般人能知道這些？”胖子像有成就的秘密工作者，炫耀自己的成果。

    胖子的這些消息基本和沒有一樣，中央情報局的消息還能在水一些嗎，我吐槽胖子，“你是不是被大媽套路了，就告訴了你這些沒用的消息？”

    胖子一臉無辜，“不可能，這種事情怎么可能?！迸肿訄詻Q認(rèn)為大媽們沒有騙他。

    “這人不是出來了，多會回家，我們?nèi)ヒ娨姟！蔽覇柕馈?/br>
    胖子看了眼表，七點一刻，“這點應(yīng)該就在?！?/br>
    “走，去會會?！?/br>
    我和胖子去了旁邊樓上，九層，這一層上住的另一家是租房的，平時也沒人，從電梯里出來，顯得特別冷清，我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胖子去敲了那家人的門。

    “王哥，在嗎？我是胖子?！?/br>
    敲了一會，門開了，開門的是個三十多近四十歲的人，他應(yīng)該就是王誠。

    王誠沒有說話，開了門就了里面，胖子追了上去，“王哥，知道你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找了個人，來給你瞧瞧?！?/br>
    我走了過去，沒有先急于看什么情況，總得和當(dāng)事人了解些情況，“介紹下，這是我一兄弟，張墓，這是王哥，王誠?！?/br>
    王誠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眼神渙散看著我，“你看出些什么嗎？”

    我這才環(huán)視四周，家中只有客廳的燈是亮的，電視也沒開，其他房間都是黑著，在我們來之前，他就是一直坐在這里的。

    “王哥，別急，我這兄弟定能找出些門道?！?/br>
    我大概四處看了看，王誠家里，掛著各種驅(qū)魔辟邪的符咒，墻上的黃紙貼了一大堆，除了感覺王誠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外，沒有再多的發(fā)現(xiàn)，家里沒有什么鬼祟，也沒有什么擺放沖了大忌。

    胖子坐在沙發(fā)上陪著王誠，我遠(yuǎn)遠(yuǎn)觀察，這人似乎不像是中邪，看起來也沒有成精神病，而王誠一人坐在那里，更像有什么心事，我看了他家中的擺放的相片，本該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卻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我發(fā)覺，王誠的身上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胖子在說著人生大道，“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啊，當(dāng)年我還遇到過比這更難的處境，那是前無生路，后無幫者……”

    胖子一頓胡侃，這是他的愛好，王誠毫無波動，像是對牛彈琴，哪有心情聽這個，他一言不發(fā)，坐在沙發(fā)上，對我們沒有抱任何希望，希望我們趕快離去，給他一個清凈。

    我走了過去，王誠沒多余的反應(yīng)，就坐在沙發(fā)上，我讓胖子閉嘴，也找地方坐了下來，我開口問：“王哥，有些事情我要問你?！?/br>
    他沒說話，我繼續(xù)說：“你這房子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你的心里，接下來我問得問題，你要如實回答?！?/br>
    王誠眼睛往我這里瞅了一眼，他沒有拒絕，我就問了：“你具體是干什么工作的？”

    胖子給了我個眼神，大概意思是這樣問太直接，不太好，我沒理會他，能看得出王誠的面相上，五地發(fā)黑，眼鼻口額頰，均泛有黑相，想必他被折磨了許久，如果他不愿意說出，不出半個月，大羅神仙也無能為力。

    王誠緩緩開口，他聲音嘶啞，“我是照相的?！?/br>
    “在什么地方照相？”

    他憋了一會說道：“殯儀館?！?/br>
    胖子驚呆了，我緊接著問，“是給死人照相的？”

    王誠點點頭，胖子開口叫道：“臥槽，你是給死人拍照的，那你怎么還給我拍？”

    胖子也沒想到王誠是給死人拍照的，當(dāng)時胖子還讓他給自己拍了照，這是多晦氣的事情，王誠的手有些不自然的發(fā)抖，是在胖子叫后，我心想，難道是胖子的吼聲嚇到了他？

    “你老婆是干什么的？”

    胖子猜測道：“不會也在殯儀館做司儀吧。”

    王誠點頭，還真讓胖子說中了，怪不得胖子打探不到這家人的職業(yè)，真在殯儀館工作，誰會向外人透露，我的心中基本有了譜，他定是在殯儀館里，給死人拍照時，拍到了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

    胖子的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王誠手上的抖動越來越大，我發(fā)覺他可能是要有什么癥狀出來，加快了提問的速度。

    “你想想最近，有什么讓你感到異常的事情，比如某張相片，某件事情，某個死者？”我在盡量提示他想起，想解決問題，就必須找到根源所在。

    王誠突然變得慌張起來，“水來了，水來了，好多水啊，趕快游?！?/br>
    我看向胖子，胖子也看向我，滿是不解，王誠就像變了人一樣，站在地上，開始空手游泳，跑到窗戶邊把窗子打開，“水來了，趕快游啊。”

    第146章 另擇高明

    說實話，有那么一瞬間，我真覺得王誠就是一個神經(jīng)病，他的舉動，完全不是正常人，如果不是剛才的談話，我想我會拿起手機(jī)，立刻給精神病醫(yī)院打電話。

    面對如此情景，我和胖子兩眼一抹黑，誰也沒遇到精神病該怎么處置，我想總不至于陪他一起瘋吧，還是要以鎮(zhèn)靜為主，我對胖子說：“別傻站著，讓他先停下來?！?/br>
    胖子上手去阻止王誠的舉動，根本沒有作用，精神病人要是能乖乖聽你話，就不叫精神病了，胖子和我陪著王誠在地下轉(zhuǎn)悠了半天，無果。

    誰知王誠這時，又突然一改之前的口吻，不在重復(fù)那兩句話，“水來了，趕快游?！彼拿嫔幊?，眼睛里布滿了血絲，瞪的老大，嘴唇不停顫抖的說，“天星南，運(yùn)道北，火西不滅，東氣紫來?！?/br>
    我靜靜的聽聽了，問胖子聽懂了沒，胖子覺得好像是一句咒語，我覺得也像，可卻聽不出當(dāng)中寓意何在。

    我和胖子暗自分析他說的這句，也許能尋出讓他成為這樣的原因，眼下，王誠成了這樣，也問不出什么有用的線索，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我分析道：“天星南，應(yīng)該是南方有一顆天星，運(yùn)道北，是指運(yùn)勢道路在北面，火西不滅，西面的火永燒不滅，最后一句應(yīng)是紫氣東來，這很簡單，祥瑞之氣在東方而來，可這幾句匯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

    胖子瞪大眼看我，“什么意思？”

    我想半天，毫無頭緒，“誰他媽知道什么意思？”

    “他這是鬼上身了？要不你給治治？”

    “怎么治，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情況，要是鬼上身，是惡鬼還是怨鬼，是討債的還是索命的，冤有頭債有主，得知道原因，才能對癥下藥。”

    王誠就在地上發(fā)瘋，似乎還在游泳，我真是搞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樣？難道是個淹死鬼？他說的這些話又是什么意思，覺得沒那么簡單。

    胖子迷茫不知該怎么辦，“張墓，怎么辦？咱哥倆就坐這看精神病表演？還是麻溜走人？”

    “現(xiàn)在走了，萬一他等會從窗戶上跳下去怎么辦？那你我可就是見死不救了，著了急警察那都說不清，還是在這等他正常些再離開，正好我琢磨下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br>
    在別人看來，一準(zhǔn)認(rèn)為我和胖子有病，真是吃飽了沒事干，看精神病發(fā)病來了，坐這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我還從未近距離觀察過精神病發(fā)作，也許也不是精神病，可能是一種附身的東西，讓他精神有些不清，說些胡話。

    我漸漸想到了吳家人，他們是否也經(jīng)歷過如此飽受折磨的過程，時間過得很快，我和胖子是七點多來的，現(xiàn)下已經(jīng)近十一點了，胖子看著電視，我看著王誠，思考那幾句話，怎奈三個小時都沒有個結(jié)果。

    王誠說的這句話，完全和任何東西掛不上勾，在十一點的時候，胖子關(guān)了電視，過來問我想出個結(jié)果沒，我依然搖頭，王誠還是那副樣子，我不知該怎么辦。

    電梯突然響了，有人從電梯里走了出來，接著，王誠家的門就發(fā)出了敲響聲，“當(dāng)當(dāng)當(dāng)?！?/br>
    大半夜的會是誰來了？是王誠他老婆？還是別的什么人？

    我和胖子面面相覷，胖子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一個穿著道袍的道士，腰里挎著側(cè)包，帶著黑墨鏡，頭頂一方道帽。

    他從門外一連進(jìn)入，嘴里說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過吃了碗麻辣燙，沒耽誤時間吧?！?/br>
    我一看他就是江湖騙子的主，他進(jìn)來后，把墨鏡摘下，瞅了一眼四周，“你們倆是誰？王誠人呢?！?/br>
    我和胖子讓開，指了指地上的王誠，“你又是誰？”

    “在下是王師傅請來做法的，路上有些堵車，走到小區(qū)樓下，肚子有些餓了，就吃了碗麻辣燙，應(yīng)該沒耽擱多少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