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玖玖吃不了兜著走
荊荷跟李舟商量好了小菠蘿的治療方案。 小東西需要先觀察一下,看能否經得住麻醉再決定是否做手術。 討論出結果后,荊荷疲憊地放下手機,捏了捏山根。 現(xiàn)在已經是午夜了,往常這個時候她早已在睡夢中,為第二天開店補充體力。 突來的意外將她折騰得不成樣子,可現(xiàn)在讓她就這么睡下去,她做不到。 阡玉琛和小菠蘿都還沒脫離危險,叫她如何入睡? 孫陸在一旁看得自是心疼,拉了拉丫頭的手,將她身子攬過來靠在自己肩頭。 “你別太擔心,如果他能變回原形,應該就能平安無事?!?/br> 經男人這么一提醒,荊荷突然坐直身子,“對哦,你的眼睛……還有你的腿……都是這樣恢復的?” 她回憶著當初救助猴兒時的情景,那時候小猴兒雖然看不見,但腿卻不殘。 后來孫陸出現(xiàn)之后雖然眼睛纏著繃帶,但現(xiàn)在已經完全恢復了視力。 “你們……這個恢復力也太BUG了吧?” 荊荷詫異得瞪大了雙眼,看得孫陸苦笑著抽了抽嘴角,“我也是在變回原形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能站立起來的?!?/br> “那你的眼睛又是為什么……” 荊荷第一次見到猴兒時,他躲在一個紙箱子里,渾身都被雨淋濕了,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 把他帶到李舟那兒去救治,發(fā)現(xiàn)他雙眼的眼球已經萎縮到撥開眼皮也找不著的狀況。 檢查的結果是,猴兒雙眼的缺失并非先天,而是后天人為造成的…… 意識到不該勾起那些痛苦的回憶,荊荷急忙收住話頭,看著坐在她身邊完好無損的男人,情不自禁伸手去撫摸他的眼睛。 “當時一定很疼……對吧?” 被活生生戳瞎雙眼,換成誰又能忍受得了這種折磨? 可見到猴兒第一眼時,他不鬧也不吵,一直沖她呼嚕著求蹭蹭,撒嬌又黏人。 這樣可愛又惹人憐的小貓,是誰能下得了這種毒手? 察覺到荊荷的顫抖,孫陸大掌覆上她的手,強做輕松地哼笑著,在她指尖上落下輕吻,“只要小荷包還在意我,那點疼算不得什么,都過去了……” 雖然他們的恢復力極強,可并不是不死之身。 當時若不是荊荷及時將他送去救治,他恐怕早已成了一具僵硬的尸體,要么被丟棄在垃圾堆,要么被其他流浪動物分食…… 是荊荷給了他重生,所以,無論以后發(fā)生什么,他都會無條件地去支持她,保護她,一切以她為準則。 “好了,醫(yī)生叫你好生修養(yǎng),別想太多,要記得,你現(xiàn)在也是傷患,知道嗎?” 瞧見孫陸擺著說教的嚴肅面孔,荊荷知道他是在擔憂她,沒有反駁太多,點點頭,輕輕側躺下身子,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我這樣躺會兒,要是有什么突發(fā)情況,記得第一時間叫醒我。” 見她執(zhí)意要睡在這里,孫陸呼了口氣,只能回一聲“好”。 可剛過去十分鐘,孫陸就發(fā)覺到不妙。 荊荷枕得太過貼近他的腹部,再借由她身上散發(fā)出的香味引誘,不可避免地讓他起了反應。 孫陸急忙分散注意力,甚至想拿手去格擋開荊荷的腦袋瓜,可他剛要行動,就被荊荷直言不諱地點明。 “怎么,這么快就想rou償我了?” 說著,她還不安分地故意拿后腦勺去蹭他隆起的凸物,像是逮到了他什么小辮子似的,一臉竊喜。 孫陸咬著牙輕輕揪了下她的耳朵,“你現(xiàn)在這小身板,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可剛擰了一下,他又心疼了。 “耳朵怎么這么涼……”他急忙拿手將荊荷的耳朵給捂上,“手給我,這么冰怎么都不和我說一聲?” 男人一邊嘮叨著,一邊將荊荷的小手包裹住,藏進了他的衣袖里。 貳零零也太離譜了……。 荊荷睡得并不踏實,一閉上眼仿佛就和塌陷時的情景連結在了一起。 她想翻個身,可身子因為疲憊而動彈不得。 忽地,有什么濕軟而溫熱的東西碰了碰她蹙起的眉頭,癢癢的,一觸即離。 荊荷揮了揮手,咕噥著嚷了一句:“鹿鹿哥哥,別鬧……” 似是不滿意她的反應,那惡作劇的家伙大聲呼了口氣,直接毫不客氣地在她臉上舔了起來。 “啊——” 荊荷驚訝地睜開眼,從一片漆黑里和一雙圓溜溜的金眼對上視線。 “阡玉瑾?”她定了定神,認出了眼前的毛茸茸,開始四處打量。 四周模糊一片,除了近在咫尺的黑豹,她什么也看不清。 “我這是……在做夢?” 黑豹歪著頭凝了兩秒,沖她點了點頭。 雖然以前也發(fā)生過類似的情況,但荊荷還是有些納悶:“你是真的阡玉瑾,還是僅僅只是我幻想的一個夢?” 黑豹眨巴了下金眼,并沒有回答荊荷的疑問,反倒是咬住她的袖子輕輕拉了拉,似乎是想帶她去某個地方。 來不及分辨黑豹的真假,荊荷跟著它一直在霧蒙蒙的夢境里前進著,直到漆黑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座巨大的鐵籠。 黑豹在離鐵籠兩米處停了下來,回過頭沖荊荷呼了呼氣。 “籠子里有什么?”荊荷瞇了瞇眼,好像看到有什么東西被關在里面。 她想靠近一點,卻被黑豹橫在身前攔住了腳步。 “不能過去嗎?” 黑豹搖了搖頭,渾身上下變得警惕起來,一雙金眼死死盯著鐵籠。 荊荷也跟著屏住呼吸,小心留意著鐵籠里的動靜。 突然,一聲警告的嘶叫聲打破靜謐,從那漆黑的鐵籠中陣陣傳來。 荊荷被駭得渾身一顫,這才看到了籠子里關著什么。 一只小花豹。 花豹匍匐在鐵籠里,耳朵因為緊張和害怕而緊緊貼在腦后。 它齜牙咧嘴,發(fā)出“哈啦哈啦”的呵氣聲,警告著籠外意圖靠近的一人一獸。 “它是……你哥?” 荊荷用著疑問的語氣朝黑豹問道,實在是因為籠內的那只花豹太小了,體型才將近黑豹的一半。 黑豹警惕地往后退了兩步,回到荊荷身邊后才點頭證實了她的猜想。 這……也太離譜了??ōzんǎìωù.ìňfō(pozhaiwu.info) 荊荷的視線在花豹與黑豹之間來回跳躍,想要從它們倆之間尋找到一絲“雙胞胎”的跡象。 花色她就不吐槽了,怎么連身型還差這么多呢? 黑豹似乎讀出了荊荷內心的想法,趴下身子將自己蜷成一團,然后長尾輕輕拍了下荊荷的腿,隨即又接了個伸展的姿勢,將四肢繃直繃長。 如此動作重復了兩三次,荊荷看出了它表達的意思。 “你是說,是因為我的關系,你的身體變化了,而你哥卻沒有?” 見溝通有了效果,黑豹立馬點了點頭,又咬住荊荷的袖子輕輕拽了拽。 “怎么,你還想讓我?guī)湍愀玳L大么?” 黑豹眨了眨眼,那賣萌裝傻的表情后藏著的意圖十分明顯。 可荊荷不是那么好講話的。 “先不說我愿不愿意吧,你哥現(xiàn)在那模樣,我也不敢去幫??!” 籠子里的小花豹依舊警惕十足地嘶吼著,但凡他們一靠近,它便拱起身子,一副隨時要撲上來將他們撕碎的陣勢。 黑豹見荊荷沒有立馬拒絕,高興地甩了甩長尾,頗有一番“這事兒好說,交給我就行了”的神態(tài)。 起先小花豹還“咯啰咯啰”扯著氣泡音,卻在和黑豹對視幾分鐘后收斂了兇態(tài)。 只是它的警惕性依舊很高,視線都不曾挪開過。 “你在和他交流?” 黑豹點了點頭,畢竟它們是有心靈感應的雙胞胎,看似僅是幾分鐘的對視,溝通效率卻遠超一切言語與動作。 似乎是達成了共識,黑豹起身將荊荷領到了鐵籠前。 若不是靠近了荊荷都未能發(fā)現(xiàn),籠內的小花豹竟然缺了一只后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