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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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一道,“羽七,即便你做了那樣的事,閣主的命令也沒有說要殺你?!?/br> 羽一跟隨沈棄的年頭很久了,忠心不可同其他人而語,對林寒見的事情,前前后后參與得多了,也知道大概。 林寒見嘲諷地笑了笑:“我們這位閣主,你還不知道么?不殺人可不是什么恩典,而是還有更多比死都可怕的東西在等我?!?/br> 岸邊的任務(wù)者除了羽一,基本是不知道內(nèi)情的,哪怕從羽七這個代號猜出了點什么,也聯(lián)想不到當下眼前易了容的這位,正是當初在閣主身邊的那位“林姑娘”。 羽一朝林寒見走近了一步,發(fā)覺林寒見立刻渾身緊繃、目露拼殺的戒備,頓時又停了下來。 他只好停在原地,嗓音鎮(zhèn)靜地道:“若閣主真想殘忍地對你,我們現(xiàn)在就該一擁而上,對你僅保性命地無差別下手?!?/br> “……原來如此?!?/br> 林寒見的唇邊浮現(xiàn)一抹笑意,眼中詭譎翻涌,一閃而過,被水浸透的肌膚瑩潤清透,她驀然將手中的短刀亮出,岸邊人瞬間進入警戒狀態(tài)。 林寒見手腕一轉(zhuǎn),將刀尖對準了自己:“看來你沒有接到能隨意殺我傷我的命令,以翙閣任務(wù)者的準則而言,我就是不能受傷的了?!?/br> 羽一短暫地沉默了下,反駁道:“你自己造成的損傷并不在此范圍內(nèi)。” 林寒見現(xiàn)在無比慶幸自己曾經(jīng)在翙閣“打過工”,當初看上去似乎只是接近翙閣中心的一條路徑,如今看來還能在關(guān)鍵時刻救她一命。 “羽一,你以過往稱呼我,我也算了解你?!?/br> 林寒見微微揚著頭,閃亮的刀鋒靜止在她脆弱的脖頸前,“你這句話要是能說得再有些氣勢,我說不準就信了?!?/br> “……” 林寒見瞅準他猶豫的片刻,將所有積攢的靈力在一瞬間爆發(fā),她甩出一柄短刀,擋住了要來攔她的那人,盡全力朝著樹林深處跑去。 不能戀戰(zhàn)。 她要跑。 先跑出去再說。 林寒見反手摸了下裝著攝骨香的瓷瓶,發(fā)現(xiàn)這瓶子竟然從她懷中落了下去。問題是,她先前為了避免麻煩,并未將攝骨香再用在自己身上,在地底時,她只是打開了攝骨香的瓶子……沒有直接接觸,攝骨香的七日停留效果是否還能持續(xù)? 真是天不助我。 林寒見心中長嘆,速度卻沒有慢下半分。 羽一追在身后,實在是沒辦法了,同樣拋出了信號彈: “撒網(wǎng)。” 林寒見身前不遠處,十數(shù)道人影陡然出現(xiàn),手中展開了數(shù)道金色的網(wǎng)。這十幾人的修為都不足為懼,但這些網(wǎng),對修士、妖魔精怪都有克制作用。 可以說,為了抓她,沈棄拿了不少寶貝家當出來。 兩邊對壘,一點遲疑都會逆轉(zhuǎn)局勢。 林寒見剎住腳步,沒有撞上這些網(wǎng)。 身后,羽一及所有羽字代號者陸續(xù)趕來。 似乎是怕林寒見真的做出什么過激行為,羽一抬起手,身后所有人不再動作,羽一穩(wěn)步走到林寒見跟前。 他們之間隔了兩米的距離。 羽一望見林寒見的眼神,知道自己不能再前進了。 “羽七?!?/br> 羽一壓低了聲音,首次在任務(wù)中帶了私人感情去勸說,“閣主對你,是不同的?!?/br> 林寒見倔強地抿著唇,不語。 羽一再次道:“你跟隨閣主多年,知道他的手段,真要對付你,不會如此溫和婉轉(zhuǎn)。當初在鳳凰臺上……閣主的心意你當真不明白嗎?” “你是說他喜歡我?” 林寒見不為所動地拋出這個結(jié)論,說起這話時,沒有半點女兒家的羞澀,眼底蘊著危險的光,樂不可支地笑出了聲,“羽一,你在說什么笑話?沈閣主有朝一日會為他人動心,說出去誰會相信?!?/br> 羽一立馬反應(yīng)過來她這話的意思,面具下的臉色鐵青:“你何必這樣糟踐他?!” 第五十九章 沈棄曾說, 要對付一個人,就要瞄準那人的軟肋。 這個軟肋可能是實際的錢財, 可能是身邊的某個人,還可能是一種感情的存在。 對于沈棄這類慣于玩弄人心的人而言,他會動心,就是他至今為止最大的漏洞。或許這份不知深度、大概微不足道的感情不會讓他色令智昏,成為死xue,但作為用來攻擊他的一點,實在是最合適不過。 林寒見承認自己身上有部分是被沈棄教出來的, 他們甚至還能有些許的重合, 因此她更明白,怎么做才能利用已知條件去傷害他。 沈棄當初的行為她能夠理解么? 從邏輯角度, 她能。 不論是以前還是當下,沈棄做的所有一切都符合他本身的設(shè)定,從他的背景到他的成長以及他所處的環(huán)境造就了他的如今, 而他也從一而終地順著符合邏輯的路徑運轉(zhuǎn)。 就連這會兒為什么是來抓她, 她都很清楚原因:因為她首先是背叛者, 其次對翙閣的一切知道得太清楚,如果不是這樣,根本沒辦法捉到她的影子。 林寒見完全能明白沈棄,要是這件事與她無關(guān), 她大約還能云淡風(fēng)輕地品著茶說一句:“確實是沈棄的作風(fēng),布局也不錯?!?/br> 但她既然站在了沈棄的對立面。 她的理解就是一把利刃。 面對和陸折予的過往,林寒見還能說一句算是兩清;但對沈棄, 這點就稍微有點不太好辦。是她當初選擇的方法有問題:她就不該花費那么長的時間去做這件事, 無可避免地表現(xiàn)了更多演技類的真真假假, 導(dǎo)致沈棄上鉤、對她投入的時候, 他們一筆筆的賬沒辦法那么清楚地完全劃開。 沈棄對她的教導(dǎo)比陸折予的監(jiān)督更投入心力,加上許許多多的雜七雜八,她的付出也不是狗嘴里隨便吐出來的東西,演戲并非沒有成本;最后的叛逃是她不忘初心,若是再也不見自然是皆大歡喜,偏偏不能。 話說回來,不是用這種辦法,實在沒有別的辦法給予沈棄足夠深刻的一擊。 這游戲真會給玩家放死路,不遺余力地坑玩家。 “我這樣就是糟踐他?” 林寒見不為所動地反問道,“那你回去問問他,當初糟踐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喜歡我?” 下屬嘛。 對主子都是忠心的。 聽見外人拿話戳主子不曾交付的真心,當然受不了。 看到羽一的表情越來越差,林寒見持續(xù)挑釁道:“他現(xiàn)在是不是很后悔,當初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是那樣的場景。沈閣主這樣的聰明人,若是隨便感受這普通的人間情愛,充作消遣便罷了;如若不然,我們主仆一場,不妨送他一句忠告?!?/br> “他要是繼續(xù)喜歡我,會更后悔。” 最開始見到的時候,沒有一見鐘情的情況下,自然想不到以后會是什么境況。沈棄做出了符合他人設(shè)的事,所以,林寒見也在做符合她本心的事。 ——要是你沒有那么泥足深陷,我們只管拼殺;一旦你繼續(xù)喜歡我,你絕對會在這過程中不斷地加深后悔,成為你殺伐決斷、運籌帷幄人生中最濃烈重彩的一抹敗筆。 “所以……” 林寒見藏在袖中的手指,無聲地貼向掌心,朝著手腕處靠攏,“羽一,你要是真的對他忠心,就該在這里將我這個唯一能影響他所有計劃的人,直接殺了?!?/br> 話音落時,她腕上的檀木珠應(yīng)聲而斷。 林寒見從中扯斷了檀木珠,反手將其緊緊地抓在手中,避免珠子散落。 這點突兀的細微動作被視為開戰(zhàn)的信號,羽一反手以刀鞘攻了過來,速度快得令人反應(yīng)不及。 林寒見預(yù)判了這一招,側(cè)身躲開,發(fā)帶卻被蠻橫的刀氣劃破,看得出來羽一還是不敢對她下狠手。 真可惜。 他的任務(wù)是絕對要失敗了。 刀柄在掌心旋轉(zhuǎn)幾圈,林寒見借著側(cè)身的時機踩上樹干,以牙還牙地沖著羽一腦袋去。 不遠處從船上費了大勁兒趕來的風(fēng)季,還沒看清楚狀況,只知道兩邊打起來了,捂著脖子忙不迭地叫:“別傷著這姑娘!一定別傷著她??!” 傷著她了,辦事不力的我就慘了。 羽一暗罵了一聲蠢。 林寒見短促地笑了下,刀刃寒光從她眼底一劃而過,她本人亦如輕盈的飛鳥,靈活地在空中轉(zhuǎn)了個身,手指同那微風(fēng)順勢而行,將刀鋒毫不猶豫地送進羽一的肩膀。 “你不殺我,未來后悔的可就不止是沈棄了?!?/br> 作為被追捕的人,林寒見不該數(shù)次出言挑釁,在和翙閣對上之前,她也躲得兢兢業(yè)業(yè),但正面交鋒后,她反而有種破罐子破摔、不打不爽快的感覺。 “你想激怒我?!?/br> 羽一沉著嗓音道,“進翙閣的第一課,就是情緒控制?!?/br> 林寒見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可你剛剛就很生氣。” 兩方刀柄碰撞,發(fā)出一聲悶響。 后方的人不敢動,羽一沒下命令,且風(fēng)季那話實在是太耐人尋味。 說到底,他們什么時候集體出動就是為了毫發(fā)無損地抓個姑娘回去??? 上次有這待遇的姑娘還是林姑娘。 現(xiàn)在這冒出來的又是誰? 林寒見和羽一過了不下五十招。 羽一察覺不對,分神問道:“你的修為怎么提升得如此快?不過短短一年時間,可……” 他反應(yīng)過來:“你吃了提升修為的丹藥!” 林寒見不答,趁羽一說話,她還很見縫插針地找他破綻、加大攻勢。 羽一緊繃干澀地道:“此類丹藥不利修行,稍有不慎易遭反噬,你怎么這樣糊涂?!?/br> “不然等著你把我?guī)Щ厝幔俊?/br> 林寒見冷聲質(zhì)問,一刀橫空斬下,帶起颯颯風(fēng)聲,同她無起伏的調(diào)子融為一體,“我就是要讓沈棄知道,他喜歡的女人死都不肯到他身邊去?!?/br> “……” 羽一啞然失聲。 他再聽不出來林寒見是故意說這些話,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子了。 這番話看上去是在對他說,實際上是在和閣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