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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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 林寒見身子朝前傾了點,是期待的表現(xiàn)。 封決憋著勁兒,不想輕易妥協(xié),他覺得自己最近很沒有氣勢:“你已經(jīng)在摸尾巴了。” “想摸耳朵?!?/br> 林寒見手上沒放,攏著尾巴收在掌心,指尖靈活輕巧,將本該習(xí)以為常的封決摸得面紅耳赤,她強調(diào)道,“特別特別想摸!” 她靠得近了,眼下的烏色與憔悴的面容便近在眼前,看的更清楚了。 封決要拒絕的話卡在喉嚨里,就是說不出來。 林寒見看他沉默,以為沒戲,封決的腦袋上卻悄無聲息地變出了一對耳朵。 還精神抖擻地抖動了兩下,神氣活現(xiàn),毛絨可愛。 “噫——” 林寒見禁不住發(fā)出了微弱又抑制不住的欣喜低呼,沒想到封決不直接回答反而直接露出耳朵,這種做法根本就是成倍可愛嘛! 她一下?lián)淞诉^去,看似毫不客氣,動作輕柔穩(wěn)當,一下捏住了耳朵的尖端,微不可查地揉搓了兩下。 “你真是……” 封決想呵止她,想想她這么辛苦都是為了自己,而且本就是他沒有拒絕,一時間找不到合理的制止辦法,只能任由感知清晰地隨著她的手指移動。從耳尖到耳根,一點點地揉捏試探,他忍不住耳朵激靈,就會被她敏捷地攏住,而后安撫般地從下至上撫摸。 “好柔軟啊。” 林寒見感嘆著。 封決已經(jīng)自暴自棄了,咬著后槽牙,僵著臉一言不發(fā)——他不確定自己如果放松片刻,能說出什么話、發(fā)出什么聲音來。 林寒見湊近他。 封決扶了一把,免得她不慎摔到地上去,剛抱住她的腰,封決就感覺到耳尖處沒什么意外的東西碰了一下。 肯定不是手指,觸感不對。 林寒見的呼吸很輕,非刻意時卻仍能感覺到。 現(xiàn)在,這股熱氣正似有若無地灑在封決的頭頂上方,隱隱約約地接觸著他的耳朵。 剛才的是……嘴巴? 她居然親他的耳朵! 封決一愣,臉上的緋紅迅速蔓延,他扣著林寒見腰肢的手臂驀地收緊了,整個人不受控地微微顫抖著。 “封決?” 林寒見話音方落,眼前一花,原本抱著她的人,就在眼前突然變回了原形,而擁抱的姿勢也成了用爪子攏住她的樣子。 “……你還好嗎?” 林寒見不確定地問。 封決覺得丟臉死了,他根本不想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變回原形,奈何林寒見親耳朵的這一下對他而言殺傷力實在太大,情|動來勢洶洶,不容他反抗拒絕。 他原形高大,林寒見被他爪子按住,就像是毫無反抗之力的獵物。 但林寒見眼中沒有半點懼怕的情緒,只是好奇地看著他。 封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尾巴去纏住她,更想對她做點什么,又很希望她哪怕稍微害怕一下,別開視線就好了。 封決久久不說話,林寒見便盯著他亮金色的獸瞳,好奇地問:“變回原形的時候,是不可以說人話了嗎?” 她措辭嚴謹,封決咬牙切齒:她還有空閑在這里好奇! “可以?!?/br> 封決悶悶地道。 林寒見頓時驚喜起來:“噢!還是你原本的聲音呢!” 封決破罐子破摔,堅持不住丟臉成這樣了,索性已經(jīng)沒面子了:“都是我,當然是原本的聲音!” 林寒見雖然被他的爪子和尾巴圍住了,但并不難受,手臂還能自如地伸出去。 她用右手摸到了他的下頜,眼睛忽閃,眸中有如星河流淌:“我可以摸你下巴嗎?” “……你覺得呢?” 明明都不請自來地上手了! 林寒見瞇眼一笑,把摸尾巴和耳朵的套路結(jié)合起來,沿著封決的下頜線輕輕地搔著癢,宛如擼貓。 封決被她弄得又舒服又煎熬,很不想承認自己完全敗在她的撫摸上,卻沒骨氣地不推開她。 “說了不要把我當貓狗吧。” 封決嘀咕著,臉上如火的溫度都燒上頭了,引得聲音沉悶喑啞,“也就是你敢做這種事,還要放肆胡來。” 林寒見刻意停了下動作,眼見著封決不自覺地抬了下巴要跟過來,繃住了嘴邊的弧度,無縫銜接地繼續(xù)rua大型貓貓,為了掩蓋中間不自然的停頓,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封決的感知力非同小可。 封決一下子xiele氣,聲音里都透出挫敗的無奈:“別在這種時候親我啊……” 他有點生氣地道: “就算你不怕我的原形,妖獸和你體型相差這么大,你現(xiàn)在還打不過我,也不知道怕一下么?” 她根本不知道,他每時每刻都在克制,因為從來沒想過會有伴侶,更沒想過對方會是個人類,在妖獸形態(tài)時,他都不敢去放縱地觸碰她,生怕做出太過的事情來。 林寒見即刻收回手:“我不碰了?!?/br> 她果真如所說露出“懼怕”的神色,被震懾到了,封決反倒更加不高興。 如此反復(fù)無常,莫說是不是會惹別人生厭,連封決自己都覺得好沒道理。 他打算松開林寒見,靠近她的時候總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突發(fā)情況,但在念頭起的瞬間,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勢的力量突入了他的腦海。 封決悶哼一聲,腦袋低垂下來,險些撞上林寒見。 林寒見驀地嚴肅,手肘往后撐起身子,想去查看他的狀況:“你怎么了?” 封決緩了一下,攔住她的手:“我沒事?!?/br> “你別瞞著我?!?/br> 林寒見鄭重地看著他道,“你可不能出事?!?/br> “……沒什么,是另一個封決?!?/br> 封決看她緊張成這樣,什么想法都沒有了,“他方才的念頭太強烈,影響到了我?!?/br> 林寒見驚訝道:“念頭強烈還會影響到你?” “嗯,畢竟是出自同一個人?!?/br> 封決每次看她眼神專注地望過來,便愉快非常,忍不住多說一些,好吸引她的注意力,“我已經(jīng)切斷和他的聯(lián)系,對他設(shè)置了屏障,方才是他強行突破,想來他也不會好過?!?/br> 林寒見想了想:“他為什么要強行突破,難不成……他想控制你么?” “想都別想?!?/br> 封決銳利的獠牙短暫現(xiàn)出。 林寒見默然。 她一動不動地躺在他懷里,封決便懷念起她撫摸揉捏的動作。 他用耳朵掃了掃她的側(cè)臉,突然想到:“你知道我在什么情況下會變成原形吧?” 他同她說過。 可是,她到底明不明白? 林寒見掀起眼睫,看著他的表情,很像是以為有大事要談,結(jié)果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從而露出了感到好笑卻溫和包容的表情,啞然失笑,語氣都浸染了笑意: “我知道啊?!?/br> 她知道。 封決被她帶著點狡黠與了然洞察的笑和回答,再一次標中了心臟。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司闕真人沒等來林寒見, 只等來了客氣的回拒。 當初斷絕情義的話是他主動說出口,切斷了師徒緣分,如今林寒見不愿出來相見也沒有什么。 來之前就預(yù)料到了這種結(jié)果, 可他并非為了自己而來。 …… 司闕真人回到了星玄派。 沒有回自己的主峰, 而是去了凌遙峰。 陸折予曾在這里以千年寒冰開辟了一處閉關(guān)之所。 他的師兄扶川真人此刻正在那千年寒冰筑成的屋子里, 屋內(nèi)中央放著一座冰棺, 里面有玄鐵鏈捆綁, 外面縛著韌性極強的東海冰蠶絲, 冰棺外籠罩結(jié)界,下方還有陣法輔佐。 冰棺內(nèi), 是星玄派的大師兄陸折予。 本該風(fēng)光無限, 扶搖直上, 此刻卻生生被困在這冰棺中。 扶川真人一看司闕真人身后空蕩蕩的, 就該知道結(jié)果,還是多問了一句:“她不肯來?” “……嗯?!?/br> 司闕真人無顏面對師兄。 扶川真人沉沉地閉上了眼:“再將折予這么封印下去,他就很難再醒過來;可若是松懈,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br> 前幾天,這些封印稍松, 整座凌遙峰都在扶川真人和陸折予的對招下動蕩起來。 去請林寒見,不過是念著她是陸折予如今模樣的緣由,希望她能在陸折予被封印的狀態(tài)下喚醒他,或許能避免陸折予在錯路上越走越遠。 死馬當活馬醫(yī)的窮途末路之法罷了。 司闕真人長嘆:“誰能想到, 林寒見就是寧音?!?/br>